第54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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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页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

  “嗯…十…七岁…”

  “好的,七岁,”白妗懂了,“喝了几口啊。”

  他眨眨眼,表示孤的酒量很好,犹犹豫豫,最终伸出一根手指,吐字特别清晰:

  “一整坛!”

  好的,一杯倒。

  看来是七岁那年,被忽悠着喝了一杯,结果不幸被放倒,且醉得很深沉。

  从此,对这种酒的酒量,就定格在了那个时候。她自信猜得八.九不离十。

  锅中蒸汽直冒,面食的香气四溢。

  白妗推了推他,“七岁的殿下,妗妗给你做好吃的,先放开好不好?”

  “不是七岁。”

  “孤都及冠了。”

  他将她圈在怀里,闷闷地说。

  哟,您还记得您及冠了。

  “那么,及冠的小殿下,您饿不饿?馍馍蒸好了,来点不?”

  “…不小的,”他贴上来,认真看她的眼,“孤很大。”

  “…”这话没法接。

  白妗好说歹说,终于哄得他放了手,去找上次没抹完的黄豆酱。又炒了两道小菜,青椒土豆丝,爆炒茄子,还皱眉,觉得太素。

  她认为的素,是辣椒不够多。

  白妗把馍馍装盘,抹好酱,递给他。

  姜与倦却说:“你吃。”

  白妗:“怕我下毒啊?”

  他执拗地看着她。

  好吧,白妗只好咬了一口。

  他这才拿过去,轻轻覆盖她的齿痕,咬上一口。他吃着吃着,总要送过来,让她也来上一口,好像怕她饿着。

  白妗:“……”

  克服了心理障碍,跟他一起吃东西。

  就这么一人一口地吃完了。

  菜倒是没动几口,他吃了一筷子,嘴唇就被辣红了一圈。白妗索性给他撤掉。还小辣椒调味,要了命还差不多。

  两人并排坐着,白妗已经累得要瘫了。

  “妗妗…孤困了。”

  他吃饱喝足,倒向她。

  白妗猝不及防,还好手撑了一下,后脑磕到墙壁,头晕眼花。他枕在她膝盖,脸向着她的怀里,阖着目,呼吸轻轻。

  睫毛密长,真像个孩子。

  可是他真的好重!

  白妗刚想把人弄醒,有光芒漏进:

  “…殿下?是殿下么?”

  一个老嬷嬷打着宫灯,步履蹒跚,走了进来。刚刚走了几步,便看见凳子上的白妗,二人相望无言。

  “姑娘是…?”嬷嬷面露诧异。

  白妗想去捏姜与倦耳朵的手,也顿在了半空。改为在脸上轻飘飘抚过。

  嬷嬷提高了灯去看,青年的侧脸被映亮,她哪里不认得:“殿下…”

  白妗嘘了一声:“睡了。”

  嬷嬷便将灯搁在一边,嗓音像沙砾在纸上磨过,慢慢地说:

  “此处是芳华宫的私灶。”

  “在芳华宫的小园子里开辟的,鲜有人知。”

  “芳华宫?”白妗蹙眉。

  又是陆惜玉?

  “殿下这是,饮了杨花落尽吧。”嬷嬷用火棍拨弄着柴火,看了二人一眼。

  白妗索性道出心底疑问:“您知不知道为何殿下,”醉了就变成这个样子?

  嬷嬷笑了一下:

  “殿下啊。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只不过要话多些。其实姜家这几个皇子,性情是很像的,都那么能说话。小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闹得老身头疼……特别是太子殿下。”

  “喝醉了啊,会非常黏人……”

  那岂不是一杯杨花落尽,储君之位拱手相让?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老嬷嬷笑道:

  “殿下只依赖他心里的人。”

  神情温柔而怀念。

  “老身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殿下将一个女子带进此间。外面的人,都只看见殿下如何光鲜亮丽。他们让他成为最规范的样子,用苛刻的规矩要求着他。可是在老身眼里,他只是许多年前那个,向主子要糖吃的孩子。”

  嬷嬷说着,看了看白妗怀里的青年。

  火光暖映她沟壑丛生的面容,一抹感叹转瞬而逝,“殿下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好了。”

  “就算是之前过来,也总不甚开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些太子殿下的旧事,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自个儿的身上:

  “实则老身也到了出宫的时候,前些日子乡里来信,小女刚生了个大胖孙儿,整整有六斤重,一只手都抱不过来呢。”

  “宫里操劳了大半辈子,说要来接我回去享清福啦。”

  她说着有泪光,“…老身今夜追寻而至,也是为了告知殿下此事。”

  “烦请娘娘转告殿下,今后,老身便不来啦。”

  殿下身边有人陪着了。

  她不必来了。

  见嬷嬷拿起了宫灯,转身要离开,白妗脱口而出。

  “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话一出口就不是味儿,大概是以前打擂打多了,遇到隐世高手便这样发问。

  很奇怪,这个老嬷嬷给她那种感觉。

  她明明是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

  嬷嬷摇了摇头。

  “芳华宫旧人,没有名姓的。”

  白妗头一次,对毓明太子产生了好奇。

  他跟青衣教的前明妃…究竟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把这货弄回去。

  苦恼地锤了锤自个儿的小身板,老嬷嬷似乎看出她的为难,笑道:

  “殿下身边的人,会来寻殿下的。”

  斩离到的时候,正看见自家主子,八爪鱼一样抱着白昭媛,冰冷的神情果然有些崩裂。

  不过短短的一瞬,便恢复原样,十分有素养地询问:

  “娘娘,可否助属下一臂之力?”

  他连眼都不抬,对她容貌的改变一声也不置喙。

  幽静的宫道上。

  斩离背着姜与倦,姜与倦紧紧拉着白妗的手。

  他拉着还不行,还要唤:

  “妗妗。”

  她就靠近一点,“嗳”一声。

  看见他浅睡的侧颊,唇角弧度微微。

  ……

  回了通明殿,把人放到榻上,白妗猛然发现,他的胸口竟有一片红色的血迹。

  应该是之前那道刀伤裂了,正往外渗血。

  难怪斩离刚刚放下太子的时候,表情古怪。

  他不会以为是口水吧?

  白妗可怜地摸了摸姜与倦的脸,您的形象崩塌了呀!

  这种戏谑,随着她给人剥除衣衫,看见他的伤势的时候,变成震惊。

  伤口已经扩大,本来只有短短一寸,现在已经恶化发黑,再加上流血过多,颇有些触目惊心。

  难道之前一直没有好好上药?

  这人,竟然是用这样的身体,支撑过了冠礼。

  白妗抿紧了唇,去暖房找来药品,还有绷带,为他包扎。

  刚给他换好崭新的上衣,姜与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托住她的手,凑上前,唇触碰她的手腕。

  细细密密的亲吻,近乎虔诚的痴迷。

  白妗毛骨悚然,立刻抽了出来。

  他抬眼,看着她笑。

  白妗不由得蹙眉:“安分点!”

  她起身要走,再一次被拽倒。

  这一次,却被他十分迅疾地压在了身下。

  “……”

  一夜之间居然吃了两次亏。

  太丢脸了!

  呼吸与他咫尺相闻,淡淡药香环绕。

  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前还忽悠他喝酒,难得有了一点愧疚之心,白妗不敢挣扎,怕一动他伤又裂开。

  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结果就是被他身躯压着,动弹不得。

  行吧,又不是不能睡。

  看着他酒醉后还有些懵懂的眼睛。

  “殿下,睡吧。”她摸了摸他的脸,呢喃地说,像对待不懂事的幼童。

  ……

  半夜,白妗是被亲醒的。

  见她醒来,姜与倦便去亲吻她的眉眼,密密麻麻的,一寸都不放过。

  难道还没醒酒啊。

  “发什么疯?”

  白妗不高兴。

  忽然僵住。她被点穴了。

  帐子被他一拉,放下。顿时,光影晦暗。

  衣带他一勾就散开,山峦呼之欲出,挡也挡不住。

  像咸鱼一样躺着,白妗只能干瞪眼。

  她厉色威胁:

  “姜与倦,你敢碰我试试。”

  姜与倦撩人一笑,俯下身,亲了亲她。

  白妗有点愣。

  他目光十分清醒,潋滟又清澈,不像醉着。

  于是她嘴里嚷:

  “趁人之危,算什么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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