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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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拉住。

  “孤饿了。”

  “关我什么事?”

  “孤饿了!”

  他从身后把她抱紧。

  白妗默了默。…算了,不跟醉鬼讲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至少摸了!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夜还漫长…(奸笑

  第42章醉酒(下)(二合一)

  墨汁染透的夜空,星子点点。

  大昭九千多座宫殿,笼罩在这无边夜色之下,犹如蛰伏的野兽,沉默而巨大。

  琉璃突然停住脚步。

  手里的宫灯已然熄灭,月光未能眷顾这堵朱红的墙,她站在阴影里。

  她愣愣地看着,宫殿的复道处走出一名青年,着绛红大袖,内搭雪白襌衣,袖口处一圈银色暗纹,如泛水光。

  腰间系着一块玉,上有草叶与金乌。

  身似琳琅,巍然若鹤。

  云被微风吹散,今夜皓月当空,铺陈皓影于天地。

  那青年月下而来,袖袍飘动,若非忽然一脚踩空,跌了个屁.股墩儿坐那,还一脸茫然,倒真似那谪仙人儿了。

  一白衣少女,飞也似的跑了上来,露出不忍直视的神色,却走到青年身边,弯下身去托他的手:

  “让你走那么快,摔了吧?”

  “摔到哪儿了?”

  “疼吗?妾揉揉?”

  青年连忙去挡。

  “不要。”

  那少女生得螓首蛾眉,美目盼兮,肤如凝脂,堪称绝色。

  与身边青年,如同一对神仙眷侣。

  戏台子也演不出的惊艳绝伦,琉璃瞧得如痴如醉。

  猛地想起那青年,她见过的。

  那日太行广场,冠礼之上,祭坛高设,他持香而敬,弯下时腰背如一笔韧弓。

  她是低等宫女,不能观礼只能远远一望,却深记那面容与无双的气度,与此时此人如出一辙。

  太子殿下!

  宫灯坠地,琉璃已跪倒在地,行参拜大礼,浑身惊悸尚存,怯怯抬眼去看。

  太子身边的少女,正咯咯地笑,扶着他走进林间小道,一步步地远了。

  姜与倦一路走得歪歪扭扭,白妗时不时要矮下身子,接住他。

  绛红色的衣袖在眼前摆动,也是偶然来的促狭,他不是不爱花哨的颜色么?

  特地跟崔常侍讨来一件压箱底的,给他裹在了身上。

  哈!没想到姜与倦这张冷情脸,生生压住了这抹艳色,反而穿出一股别样的风情。

  凭借着记忆,白妗带他来到那时的小灶房。

  先找了一圈,米面俱全,竟在窗台的箩筐里还发现了些时令蔬果。

  为男人洗手作羹汤,也是头一回。白妗回头,问乖乖坐在长凳上的青年:

  “吃什么?”

  姜与倦想了想:

  “茯苓糕。蟹黄豆腐。藕粉丸子。”

  应该都是他素日里爱吃的东西。

  白妗诧异,他嗜甜?

  不过,看了看手里的大白面,她抽了抽嘴角,上哪儿弄他说那些菜的材料?

  白妗挑挑拣拣,拿起一根大葱,清清嗓子:

  “殿下,不然…咱们换一个?”

  他抬眼看她,忽然把大葱抢到手里,紧紧抱着,像抱着他的剑一样。

  白妗重新问了一遍,他不说话,抿唇。

  盯着她衣角看。

  雪白的,什么也没有啊…

  白妗灵光一闪,试探地问了一句:

  “…馍馍?”

  这么接地气?

  敢情那天他咬了一口,还有瘾了?

  “你要吃白馍馍啊。”

  白妗若有所思。

  典型的谈判技巧。

  先抛出一个不太可能办到的要求。

  再提出一个不那么令人为难的,那么,被要求的人,极有可能会答应后面此事。

  这个人真醉假醉?装的吧?

  “那天…”白妗想要确认一下。

  “…你都丢了。”他忽然抬眼,明晃晃的指责。

  眼里却有点委屈。

  白妗吓了一跳。

  他看到了?

  白妗立刻自觉地道歉:

  “殿下,妾的错,妾反省。”

  她是觉得,食物沾了别人的口水,难以下咽。她这么解释。

  “那你亲我…”

  白妗咳了一声:“殿下,那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不明白。

  白妗去看了眼水缸,只有浅浅一层了。

  随口便问身后的人,“殿下,挑水吗?”

  进来时,刚好看见外面有口井。

  说完,又后悔。她心想这人醉那么凶,要是到井边去,一头栽下去就不好了。

  正要亲力亲为,结果他应了声好,扭头就走。

  白妗远远地看,见青年挑了两桶水回来,身体还蛮平衡,一桶一桶倒进水缸。

  白妗不知怎么欣慰一笑,转身和面去。

  洗干净砧板,切好配菜,回头,想看看太子在干嘛,结果就看见水缸满了。

  满到溢出来了!

  “……”

  她艰难地问:“殿下,您以前在庙里,是不是光挑水了?”

  姜与倦肩上还扛着担子,立在门口,月光在他身后倾落。

  听她这样说,他有点怔地看着她。

  像个俊美又老实的挑夫。

  白妗走过去,默默地给他卸掉长担。

  肩膀平整的布料上压出一道印。

  白妗有点心疼,这衣服一看就死贵。

  他也默默地任她动作。

  白妗边揉面,边跟他说,“妾听说有种花馍,逢年节都要蒸制的。春节蒸大馒、枣花、元宝人、元宝篮。正月十五做面盏、做送小孩的面羊、面狗、面鸡、面猪,清明节捏面为燕,七巧做巧饽饽,像石榴、桃、虎、狮、鱼。四月,出嫁女儿给娘家送‘面鱼’,象征丰收,也有女儿出嫁作陪嫁的老虎头馄饨。”

  “可惜材料不够,不然妾能给您蒸只鹤出来。”

  她自个儿笑笑。

  身后一直静静的,白妗还以为他睡着了。

  回头,姜与倦望着这边,一双眼亮得跟黄鼠狼似的。

  什么鬼形容,白妗呸了一声。

  这个灶房,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橱柜的角落里有个小型的蒸笼。

  白妗生了火,把馍馍摆好,上锅蒸。

  怀疑这里应该常常有人洒扫,不然不会那么整洁。

  长长的板凳也没有落灰,白妗百无聊赖,索性坐到了姜与倦身边,想逗他说话,毕竟这样的太子真稀有,不逗白不逗。

  结果姜与倦不理她,只顾剥大葱。

  白妗想了想,夺过惨不忍睹的葱,从箩筐里摸出一颗兴渠(洋葱),塞到青年洁白的手心。

  姜与倦看看手里的它,再看看她。

  你剥啊,你快剥。

  白妗笑得恶劣。

  嘴角被他捏住,往两边轻扯。

  “殿下…?!”白妗愕然。

  您刚还剥大葱来着…?!

  他捏她的脸:“不许叫殿下,叫哥哥。”

  “哥唔…锅,”脸被揉得变形,白妗心里苦,我叫你大哥!

  大哥行不,别折磨我了好吗。

  “哥…哥哥你放手!”

  她有气无力,连叫声也是软绵绵的。

  他一抖,垂眼:

  “不要叫我哥哥。叫夫君。”

  “……”她不肯叫,他手里用力。

  “夫君。”白妗很无奈。

  对待醉鬼,还是哄着吧。

  何况位高权重的醉鬼,供着吧!

  终于肯放手了,他露齿一笑,温顺地靠了过来,修长的身子躬着,贴她脖颈:

  “夫人……”

  “……”

  好歹比爱妃强不是?

  少女的脸被他捏红了一块,似三月桃花,可爱又娇美。他搂着她,唇瓣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脸颊,轻轻地挨蹭。

  白妗突然觉得,喝醉的姜与倦好像小孩子,又难缠又顽劣…

  可是,又有点乖巧…

  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把手伸出来,问他:

  “殿下这几?”

  他拍掉,“你傻子。”

  “…”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不过稀奇啊,好端端的君子,还会骂人了。

  居然也会有鄙视的小眼神了。

  那挑起眉头,眯眼蔑视的样子,恨得她牙痒痒。

  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喝过杨花落尽,也是变得有点稚气。

  眼珠子黑漆漆的,说跟她不熟。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

  笑过又觉得不好笑,绷紧了脸回归高冷。

  他见状,魔爪好像又要伸过来,白妗立刻轻声细语地转移话题:

  “殿下,你第一次喝这个,杨花落尽,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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