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母病
+听涛轩
命运好像对杨盛很苛刻，好像专门要跟他做对，专门要给他制造磨难来考验他似的。家乡的娘来了电话，说娘病了，要他赶紧回家一趟。
杨盛的娘在电话中说，一个月前，她的胸痛，去县医院检查，大夫说，你得了一种很难治的病。
杨盛跟马队长请了假，他说。我家母亲病了，我要回家看看。
那你还回来么？马队长问。
不一定，如果母亲病得重，我就得在家照顾她。
你离开我们考古队，还真挺可惜的，你有辽史水平真的不错。我很欣赏。马队长有些不舍地说。
我也很佩服队长，跟着你干，学到不少专业知识和技能，我愿意跟你一起干，但是没办法呀。杨盛诚心地说。
是，我能理解的。你回家好好照顾一下母亲吧，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马队长说。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非常感谢了。杨盛甚至有些哽咽地说。
杨盛到财务室结算了工资。
在临回家时，他找到丽萍。
我要走了，以后还会来找你的，杨盛望着她的眼睛说。
好的，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先打个电话，我也好有个准备。
那好，我家里事情多，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与你联系的，杨盛说。
好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祝你快乐。你要找我的话，就打电话到省文物考古队吧。
好的。杨盛答应了一声。一种分别的离愁涌上了他的心头。
两个人分手后，杨盛就去了公共汽车站。
那段时光变成了杨盛一生中的一段愉快的记忆。
杨盛相信丽萍也会跟自己的感觉一样，她也会认为自己在美丽的云岗石窟渡过了一段浪漫愉快的人生时光。
杨盛一路乘车回到了乡下的家里。
妈的病果然很重。妈说她的胸隐隐在些痛。
于是他陪着妈在省立医院检查，拍了片子，肝部有黑影。
大夫说：对于这种肿瘤，我看你妈还是先吃一段中药，试试吧。
于是，他又陪妈回到家来。按着省中医院的主治医给开的药方，杨盛***都要到镇上的中医药店，抓回一大包中草药，然后用一铁锅座在火炉上熬着，
曲美花很快就瘦得皮包骨，她的头上抱着一块毛巾，靠在炕上的被子，一边喝着苦涩的汤药，一边对杨盛说：妈不行了，活不长了，
妈，你别灰心，你的病会治好的。杨盛安慰着她。
你不用瞒了，我都知道了。我得的是绝症，肝癌。
你的肿瘤是良性的，可以用中药消除的。杨盛故意轻松地说。
可是曲美花却不管他说什么，只顾自己说着：妈有个秘密，直到现在，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秘密呢？杨盛感到很惊奇。
杨不韦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你的养父，妈一字一句地说。
这我已经知道的呀。那么，我的亲生父亲在哪儿呢？杨盛问。
你的亲生父亲可能还在L省，26年前，他是个考古队员，也不知他现在在那儿，在干什么？曲美花说。
妈的意思？杨盛问。
你不能总这么当个临时工呀。你这个样子，妈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呀。
妈的意思，是让我去寻找我的亲生父亲？杨盛试探地问。
如果能找到他，看看他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曲美花眼里闪着一缕光。
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去找他呢？杨盛问。
原来也想过，去找你的生父，可那时你有养爸杨不韦，你生父家里也有妻子儿女，这一认，会生出很多矛盾，弄不好会搅得两个家都乱了，所以一直没去找他，他也很可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私生子。曲美花眯着眼睛，沉思着说。
原来你们就想把我的身世永远瞒下去？杨盛有些不满地问。
也许吧，我不愿意因为你认生父，产生很多矛盾。曲美花说。
那现在为什么又想起来要去找他了？杨盛问。
因为妈现在得了这种病，恐怕活不长了，你爸又不在了，妈是担心你一个人生活，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直系的亲人照应，妈不放心呀。想给你找个依靠呀。曲美花心事很重的样子。
太原考古队的马队长还欢迎我回去做呢，其实我挺喜欢考古了。杨盛说。
可是，他那里没有正式编制呀。你干到什么时候也是个临时工呀，临时工随时都可能辞退的。所以，你还是去找你的生身父亲吧，他也许会帮你找个正式的工作。曲美花说。
妈说的也是。那么，妈是怎么与那个姓唐的考古队员认识的呢？杨盛问。
我17岁时，那时我和你姥、你姥爷住在契墟潢水乡，五龙山下。那年潢水村来了个考古队员，姓唐，他在村外树林中，挖坑，说是找辽代皇遗址，就是辽代皇后和妃子的墓，都埋在地下土层中了，他们挖下三米多深，考察辽后宫遗址情况。曲美花回忆着说。
那个姓唐的叫什么？虽然不愿意知道那个无情的男人的事情，可是杨盛还是问了一句。
叫唐有德。曲美花对这个名字记得深深的，如同刀刻在心上一般。
杨盛机械地重复了一句：唐有德？
是的，唐有德是你的生身父亲。你到契墟市那一带打听当年考古队的人，一定要找到你的生身父亲。
我为什么要找他呢？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多年，是你和继父养育了我，除了你们，我没有别的亲人。杨盛还是不愿去找这个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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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好像对杨盛很苛刻，好像专门要跟他做对，专门要给他制造磨难来考验他似的。家乡的娘来了电话，说娘病了，要他赶紧回家一趟。
杨盛的娘在电话中说，一个月前，她的胸痛，去县医院检查，大夫说，你得了一种很难治的病。
杨盛跟马队长请了假，他说。我家母亲病了，我要回家看看。
那你还回来么？马队长问。
不一定，如果母亲病得重，我就得在家照顾她。
你离开我们考古队，还真挺可惜的，你有辽史水平真的不错。我很欣赏。马队长有些不舍地说。
我也很佩服队长，跟着你干，学到不少专业知识和技能，我愿意跟你一起干，但是没办法呀。杨盛诚心地说。
是，我能理解的。你回家好好照顾一下母亲吧，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马队长说。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非常感谢了。杨盛甚至有些哽咽地说。
杨盛到财务室结算了工资。
在临回家时，他找到丽萍。
我要走了，以后还会来找你的，杨盛望着她的眼睛说。
好的，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先打个电话，我也好有个准备。
那好，我家里事情多，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与你联系的，杨盛说。
好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祝你快乐。你要找我的话，就打电话到省文物考古队吧。
好的。杨盛答应了一声。一种分别的离愁涌上了他的心头。
两个人分手后，杨盛就去了公共汽车站。
那段时光变成了杨盛一生中的一段愉快的记忆。
杨盛相信丽萍也会跟自己的感觉一样，她也会认为自己在美丽的云岗石窟渡过了一段浪漫愉快的人生时光。
杨盛一路乘车回到了乡下的家里。
妈的病果然很重。妈说她的胸隐隐在些痛。
于是他陪着妈在省立医院检查，拍了片子，肝部有黑影。
大夫说：对于这种肿瘤，我看你妈还是先吃一段中药，试试吧。
于是，他又陪妈回到家来。按着省中医院的主治医给开的药方，杨盛***都要到镇上的中医药店，抓回一大包中草药，然后用一铁锅座在火炉上熬着，
曲美花很快就瘦得皮包骨，她的头上抱着一块毛巾，靠在炕上的被子，一边喝着苦涩的汤药，一边对杨盛说：妈不行了，活不长了，
妈，你别灰心，你的病会治好的。杨盛安慰着她。
你不用瞒了，我都知道了。我得的是绝症，肝癌。
你的肿瘤是良性的，可以用中药消除的。杨盛故意轻松地说。
可是曲美花却不管他说什么，只顾自己说着：妈有个秘密，直到现在，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秘密呢？杨盛感到很惊奇。
杨不韦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你的养父，妈一字一句地说。
这我已经知道的呀。那么，我的亲生父亲在哪儿呢？杨盛问。
你的亲生父亲可能还在L省，26年前，他是个考古队员，也不知他现在在那儿，在干什么？曲美花说。
妈的意思？杨盛问。
你不能总这么当个临时工呀。你这个样子，妈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呀。
妈的意思，是让我去寻找我的亲生父亲？杨盛试探地问。
如果能找到他，看看他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曲美花眼里闪着一缕光。
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去找他呢？杨盛问。
原来也想过，去找你的生父，可那时你有养爸杨不韦，你生父家里也有妻子儿女，这一认，会生出很多矛盾，弄不好会搅得两个家都乱了，所以一直没去找他，他也很可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私生子。曲美花眯着眼睛，沉思着说。
原来你们就想把我的身世永远瞒下去？杨盛有些不满地问。
也许吧，我不愿意因为你认生父，产生很多矛盾。曲美花说。
那现在为什么又想起来要去找他了？杨盛问。
因为妈现在得了这种病，恐怕活不长了，你爸又不在了，妈是担心你一个人生活，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直系的亲人照应，妈不放心呀。想给你找个依靠呀。曲美花心事很重的样子。
太原考古队的马队长还欢迎我回去做呢，其实我挺喜欢考古了。杨盛说。
可是，他那里没有正式编制呀。你干到什么时候也是个临时工呀，临时工随时都可能辞退的。所以，你还是去找你的生身父亲吧，他也许会帮你找个正式的工作。曲美花说。
妈说的也是。那么，妈是怎么与那个姓唐的考古队员认识的呢？杨盛问。
我17岁时，那时我和你姥、你姥爷住在契墟潢水乡，五龙山下。那年潢水村来了个考古队员，姓唐，他在村外树林中，挖坑，说是找辽代皇遗址，就是辽代皇后和妃子的墓，都埋在地下土层中了，他们挖下三米多深，考察辽后宫遗址情况。曲美花回忆着说。
那个姓唐的叫什么？虽然不愿意知道那个无情的男人的事情，可是杨盛还是问了一句。
叫唐有德。曲美花对这个名字记得深深的，如同刀刻在心上一般。
杨盛机械地重复了一句：唐有德？
是的，唐有德是你的生身父亲。你到契墟市那一带打听当年考古队的人，一定要找到你的生身父亲。
我为什么要找他呢？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多年，是你和继父养育了我，除了你们，我没有别的亲人。杨盛还是不愿去找这个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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