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渣的反省与救赎
“晨曦去哪？“肥胖的男人一把拉住唐晨的手，笑道，“正喝着酒呢，怎么就要走了。“
青年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回道，“时间到了。“
他陪人向来不会超过两小时，若是平时，他不介意给个面子再呆上几分钟，但宋恒还在等着他回去，一分钟也耽误不得。
想到宋恒，唐晨的眉眼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这个世上只有宋恒一个人能得到他的柔情，也许是因为透明灵魂的请求，也许只是他自己的感情，不管如何，他只愿意对宋恒一个人好。
胖男人知道他的规矩也没多求，而且就算说了也没甚用处，如果晨曦轻易就会妥协了，那他就不是晨曦了。
男人笑了两声，摆手道，“好，那咱们明天见。“
他面上看着老，其实年龄并不大，十分喜爱泡吧，本来是整条街上的酒吧随意的窜着来，遇到唐晨后，就固定在了魏天的场子里，几乎是日日都来捧场。
宋仁这次请客，就是冲着他而来，为了投其所好才选在了这里，还特意点了唐晨作陪。
看出胖男人想要挽留青年的意图，宋仁浑浊不堪的眼珠转了转。唐晨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才会改名晨曦，若是他以此为要挟，让唐晨多呆上一会儿，不但能讨了市长小舅子的欢心，还能显示出自己的面子大。
何况，他也舍不得唐晨离开。
宋仁慢慢的靠近了青年，在他耳边低声道，“唐晨，留下来。你也不想他们都知道，曾经叱咤风云的宋辉的妻子现在是个低贱的陪酒男郎吧。“
“宋总，喝酒的时候连智商都喝掉了吗？“唐晨强忍着恶心欲吐的感觉推开了宋仁近乎贴在肩上的头，瞄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会落到这个地步不都是您的杰作，您要是想说出来让别人都明白你宋总是个喜欢背后插刀，将人逼到绝路的无情无义之人，那就随便。“
宋仁的喉咙哽了一下，愤怒的甩了甩手，觉得唐晨当真不识相到了极点。就这一晚上，这个人让自己丢了多少次脸面，他都没计较，还蹬鼻子上脸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可就算有火，他也不能当场的发出来，否则显得太过小气，何况他想讨好的那个人对唐晨还是挺欣赏迷恋的。
唐晨才不会管宋仁的情绪，兀自的走出了包厢。
…………
“你爸妈死了，哥哥也死了，我们可不会要你，你自己该上哪去上哪去吧！“
“宋恒，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我的宋辉说不定就回来了！“
“小叫花子，臭乞丐，没人管的野孩子！“
半夜里，宋恒突然尖叫着醒来，他满头冷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脚都在颤抖，脑子里充斥着那一声声刻薄恶毒的话语，和那一副副冷嘲热讽的嘴脸。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那些记忆都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底，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被释放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
宋恒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变得扭曲起来。
“宋恒，你怎么了？“那一声尖叫吓了陪护的唐晨一跳，他心急如火的走了过来，便见到了宋恒苍白的脸庞，颤抖的身躯，疯狂的行为，和无神的眼睛。
“宋恒，宋恒，没事的，没事的。“
听到青年柔和的声音，宋恒瞬间就停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唐晨，整个人非常的安静。
“你是唐晨，还是大嫂？“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是大嫂。“他说，然后自己又摇了摇头，反驳道，“不，不是的，你是唐晨。“是那个对他温柔以待的唐晨。
青年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样子，目光闪动，缓缓的将他搂在了怀中，柔声说道，“睡吧，宋恒，等你醒来就知道答案了。“
宋恒长得很快，身高早就超过了唐晨。那张精致面容脱去了孩童的天真，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少年的俊美。
宋恒不愿意睡，更舍不得推开唐晨，他双手环绕住，反将青年扣在了怀里，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唐晨，你真可怕。你所给我的温柔中，到底有多少是出自真心的呢？可我还是如此爱你。无所谓的，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乖，睡吧，明天就好了。“青年伏在宋恒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又磁又哑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最后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之中。可他明明不想闭上眼睛，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这个答案。
唐晨扭了把宋恒的脸颊，浅浅的笑了笑。
他轻柔的拍了拍熟睡的少年，看着宋恒日渐成熟的面容，竟莫名的觉得，他已经认识这个孩子好多年了。
“好眠，宋恒。“唐晨的声音很好听，在他的安抚下，宋恒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和紧紧抿住的嘴唇都舒展开了。
…………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唐晨捏了捏宋恒的手指，拨开少年额上的碎发，在上面印了一个祝福的吻，缓声说道，“宋恒，别害怕。“
“对，哥们，你不要怕，我也会在这里的。“肖明启走上来站在青年的身边，拉住了宋恒的手说，“少了你，学校是索然无味啊。“
宋恒很干脆的甩开小胖子的手，不着痕迹的回捏了下唐晨的手，微微的笑了笑。
唐晨的心忽然一颤，刹那间，暧昧的情愫，便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
…………
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宋恒更是恢复神速，不出半个月，就出了院，等到新学期开学，就活蹦乱跳了，充满活力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经历了一场大手术的人。
同时，他也变得开朗许多，就像一股清泉一般，用最怡人心神的方式开始缓缓的融入了集体。
看着这样的宋恒，肖明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自认是宋恒最好的哥们，当然是十分了解宋恒的脾性。
宋恒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不爱笑，更不喜欢交朋友，因为家庭的原因，还有些阴沉。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但那双眼睛总是弥漫着冷意，就像是灰蒙蒙的天空一般，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压抑。
宋恒生气的时候更吓人，那个时候他都不敢吭声，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一眼，他惧怕宋恒眼底的幽暗，害怕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觉。
但，这就是最真实的宋恒。
现在的宋恒，只是一个精心伪造出来的假象。
“怎么了明启，在想什么？“宋恒趴在桌上，偏头注视着小胖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柔顺而又高贵。
不对劲，果然很不对劲儿！
肖明启皱着眉，觉得他们俩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今天我能去你家吗？“
宋恒愣了一下，面上迅速的闪过一丝阴沉，抿唇笑了笑，拒绝道，“你也知道那条街不安全，还是算了吧。“
对他来说，那个与唐晨一起生活的地方就是他的圣地，不容许任何人的踏入，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肖明启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想不透宋恒到底为什么突然间就性情大变，索性将他拽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就知道你会问。“宋恒收了脸上爽朗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边抽边调侃道，“好奇心太旺盛了。“
肖明启飞快的掐灭了宋恒叼着的烟，看了看四周，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在学校吸烟嘛。“
“没办法，最近烟瘾犯了。“宋恒撸了把头发，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极为迷人的笑容，将少年的俊美完全体现了出来。
接着他轻瞥了小胖子一眼，回道，“唐晨喜欢我这样，他说要我好好和同学们交朋友，我这都是为了他啊。“
他竭尽全力的展现着自己的青春活力，时刻勾勒着清爽的笑容，用最纯真的少年姿态出现在唐晨的面前，让青年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最好能就此不可自拔的迷恋上他。
肖明启抿了抿唇，喉间滚动了数次后，道，“宋恒，你放了唐晨吧。他已经在弥补你了，还对你关怀备至，甚至为了给你治病去做了那行，你……“
“哈，“宋恒冷笑了一声，揪住了肖明启的衣领，“你后悔了？当初的主意可是你出的。“
后悔？他早就后悔了，可后悔了又怎么样？
小胖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翻滚着巨大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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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回道，“时间到了。“
他陪人向来不会超过两小时，若是平时，他不介意给个面子再呆上几分钟，但宋恒还在等着他回去，一分钟也耽误不得。
想到宋恒，唐晨的眉眼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这个世上只有宋恒一个人能得到他的柔情，也许是因为透明灵魂的请求，也许只是他自己的感情，不管如何，他只愿意对宋恒一个人好。
胖男人知道他的规矩也没多求，而且就算说了也没甚用处，如果晨曦轻易就会妥协了，那他就不是晨曦了。
男人笑了两声，摆手道，“好，那咱们明天见。“
他面上看着老，其实年龄并不大，十分喜爱泡吧，本来是整条街上的酒吧随意的窜着来，遇到唐晨后，就固定在了魏天的场子里，几乎是日日都来捧场。
宋仁这次请客，就是冲着他而来，为了投其所好才选在了这里，还特意点了唐晨作陪。
看出胖男人想要挽留青年的意图，宋仁浑浊不堪的眼珠转了转。唐晨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才会改名晨曦，若是他以此为要挟，让唐晨多呆上一会儿，不但能讨了市长小舅子的欢心，还能显示出自己的面子大。
何况，他也舍不得唐晨离开。
宋仁慢慢的靠近了青年，在他耳边低声道，“唐晨，留下来。你也不想他们都知道，曾经叱咤风云的宋辉的妻子现在是个低贱的陪酒男郎吧。“
“宋总，喝酒的时候连智商都喝掉了吗？“唐晨强忍着恶心欲吐的感觉推开了宋仁近乎贴在肩上的头，瞄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会落到这个地步不都是您的杰作，您要是想说出来让别人都明白你宋总是个喜欢背后插刀，将人逼到绝路的无情无义之人，那就随便。“
宋仁的喉咙哽了一下，愤怒的甩了甩手，觉得唐晨当真不识相到了极点。就这一晚上，这个人让自己丢了多少次脸面，他都没计较，还蹬鼻子上脸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可就算有火，他也不能当场的发出来，否则显得太过小气，何况他想讨好的那个人对唐晨还是挺欣赏迷恋的。
唐晨才不会管宋仁的情绪，兀自的走出了包厢。
…………
“你爸妈死了，哥哥也死了，我们可不会要你，你自己该上哪去上哪去吧！“
“宋恒，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我的宋辉说不定就回来了！“
“小叫花子，臭乞丐，没人管的野孩子！“
半夜里，宋恒突然尖叫着醒来，他满头冷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脚都在颤抖，脑子里充斥着那一声声刻薄恶毒的话语，和那一副副冷嘲热讽的嘴脸。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那些记忆都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底，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被释放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
宋恒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变得扭曲起来。
“宋恒，你怎么了？“那一声尖叫吓了陪护的唐晨一跳，他心急如火的走了过来，便见到了宋恒苍白的脸庞，颤抖的身躯，疯狂的行为，和无神的眼睛。
“宋恒，宋恒，没事的，没事的。“
听到青年柔和的声音，宋恒瞬间就停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唐晨，整个人非常的安静。
“你是唐晨，还是大嫂？“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是大嫂。“他说，然后自己又摇了摇头，反驳道，“不，不是的，你是唐晨。“是那个对他温柔以待的唐晨。
青年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样子，目光闪动，缓缓的将他搂在了怀中，柔声说道，“睡吧，宋恒，等你醒来就知道答案了。“
宋恒长得很快，身高早就超过了唐晨。那张精致面容脱去了孩童的天真，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少年的俊美。
宋恒不愿意睡，更舍不得推开唐晨，他双手环绕住，反将青年扣在了怀里，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唐晨，你真可怕。你所给我的温柔中，到底有多少是出自真心的呢？可我还是如此爱你。无所谓的，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乖，睡吧，明天就好了。“青年伏在宋恒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又磁又哑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最后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之中。可他明明不想闭上眼睛，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这个答案。
唐晨扭了把宋恒的脸颊，浅浅的笑了笑。
他轻柔的拍了拍熟睡的少年，看着宋恒日渐成熟的面容，竟莫名的觉得，他已经认识这个孩子好多年了。
“好眠，宋恒。“唐晨的声音很好听，在他的安抚下，宋恒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和紧紧抿住的嘴唇都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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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唐晨捏了捏宋恒的手指，拨开少年额上的碎发，在上面印了一个祝福的吻，缓声说道，“宋恒，别害怕。“
“对，哥们，你不要怕，我也会在这里的。“肖明启走上来站在青年的身边，拉住了宋恒的手说，“少了你，学校是索然无味啊。“
宋恒很干脆的甩开小胖子的手，不着痕迹的回捏了下唐晨的手，微微的笑了笑。
唐晨的心忽然一颤，刹那间，暧昧的情愫，便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
…………
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宋恒更是恢复神速，不出半个月，就出了院，等到新学期开学，就活蹦乱跳了，充满活力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经历了一场大手术的人。
同时，他也变得开朗许多，就像一股清泉一般，用最怡人心神的方式开始缓缓的融入了集体。
看着这样的宋恒，肖明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自认是宋恒最好的哥们，当然是十分了解宋恒的脾性。
宋恒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不爱笑，更不喜欢交朋友，因为家庭的原因，还有些阴沉。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但那双眼睛总是弥漫着冷意，就像是灰蒙蒙的天空一般，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压抑。
宋恒生气的时候更吓人，那个时候他都不敢吭声，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一眼，他惧怕宋恒眼底的幽暗，害怕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觉。
但，这就是最真实的宋恒。
现在的宋恒，只是一个精心伪造出来的假象。
“怎么了明启，在想什么？“宋恒趴在桌上，偏头注视着小胖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柔顺而又高贵。
不对劲，果然很不对劲儿！
肖明启皱着眉，觉得他们俩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今天我能去你家吗？“
宋恒愣了一下，面上迅速的闪过一丝阴沉，抿唇笑了笑，拒绝道，“你也知道那条街不安全，还是算了吧。“
对他来说，那个与唐晨一起生活的地方就是他的圣地，不容许任何人的踏入，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肖明启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想不透宋恒到底为什么突然间就性情大变，索性将他拽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就知道你会问。“宋恒收了脸上爽朗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边抽边调侃道，“好奇心太旺盛了。“
肖明启飞快的掐灭了宋恒叼着的烟，看了看四周，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在学校吸烟嘛。“
“没办法，最近烟瘾犯了。“宋恒撸了把头发，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极为迷人的笑容，将少年的俊美完全体现了出来。
接着他轻瞥了小胖子一眼，回道，“唐晨喜欢我这样，他说要我好好和同学们交朋友，我这都是为了他啊。“
他竭尽全力的展现着自己的青春活力，时刻勾勒着清爽的笑容，用最纯真的少年姿态出现在唐晨的面前，让青年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最好能就此不可自拔的迷恋上他。
肖明启抿了抿唇，喉间滚动了数次后，道，“宋恒，你放了唐晨吧。他已经在弥补你了，还对你关怀备至，甚至为了给你治病去做了那行，你……“
“哈，“宋恒冷笑了一声，揪住了肖明启的衣领，“你后悔了？当初的主意可是你出的。“
后悔？他早就后悔了，可后悔了又怎么样？
小胖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翻滚着巨大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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