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_56_清清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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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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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洲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逃课算了。反正晚上是张阳的晚自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欲盖弥彰了。

  学校操场后面的铁丝网底下有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沈知洲把杨清泽推出去,自己才弯腰跟着。这个点操场上没什么学生,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教职工家属在散步。沈知洲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拉着杨清泽就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前面,沈知洲一口气拉着杨清泽拐进了右边的那栋楼。电梯缓缓上升,终于在19楼停了下来。沈知洲指纹在门上按了几下,门应声打开。杨清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知洲拉了进去。玄关处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沈知洲蹭掉鞋袜转身拉起杨清泽就往屋子里去。杨清泽鞋子未完全脱下来,被他拖了好几步鞋子才掉在地毯上。沈知洲一脚把鞋往玄关处踹过去,拉着杨清泽拐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沈知洲没有开灯,屋子里的窗帘紧闭着,显得房间里有些昏暗。外套被沈知洲扯下来丢在房门口,他自己则坐在了钢琴前面。

  杨清泽满心疑问不知如何开口,沈知洲修长的手指已经按在琴键上试音。他的声音带着些磁性的慵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想听什么?”

  “啊”杨清泽还没反应过来,沈知洲的指尖已经在琴键上滑动。他弹的不是什么浪漫的曲子,真要计较起来还有些不适合情侣之间,可他就是弹了这首曲子。指尖在琴键上按压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刚好打在杨清泽心口,不偏不倚的,恰好能让人难受。

  昏暗的房间里,挽着衬衫袖子弹琴的少年和倚在琴旁发呆的少年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明明是再安详不过的岁月,却偏偏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指尖微颤。倘若是有人在这画面前,倘若有人拉开紧闭的窗帘,那一定是不一样的光景。

  杨清泽认得这首曲子,是矶村由纪子的《风居住的街道》。他以前失眠的时候就会听这首曲子,这种低沉婉转的音乐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又好像什么都这样,总没什么大不了。

  沈知洲指尖的音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杨清泽还在思绪里没有回神。直到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琴上,而沈知洲的手还托在他的屁.股下方。

  杨清泽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下传来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可能不堪重负而坏掉。沈知洲的双手轻轻移到他的腰侧,双手按在琴键上,制造出不太好听的声音。他抬手圈在杨清泽两侧,语气严肃的说:“我们谈谈?”

  杨清泽咽了咽口水,双腿向着地板上伸,试图离开钢琴。却不想被沈知洲抬膝顶了回去,他的膝盖抵在他的大腿之间,语气较之前更严肃了些:“你猜我为什么弹这首?”

  杨清泽试图向边上移动的腿被沈知洲手压住,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还不老实?”

  杨清泽一听也不敢乱动了,他动了动喉结。仰头看着沈知洲脖颈,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把圈下他的脖子亲了上去。沈知洲身体僵了一下,他动了动手想拍开他,毕竟正是还没解决。杨清泽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不等沈知洲做出反应他的唇就移到他的喉结处轻轻咬了一下。沈知洲嘶了一声,随即反守为攻对着杨清泽的脸啃了好几口。琴盘因为他们的动作压出不甚悦耳的声音,却徒增了不少刺激。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无疑是催情剂。沈知洲红色的毛衣被扯了下来,杨清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在他的头发之间。

  “停!”沈知洲抓住在他身上作怪的双手,一把拉起地上的衣服套在杨清泽身上。他移开了些许目光再次问道:“你猜我为什么弹这首?”

  杨清泽因强压下身体的不适而双眼微红,眼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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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像是用红笔重重的画了一笔。

  “对不起”杨清泽仰头看着他,说来说去也只会这一句。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知洲手指在琴键上点了几下:“你有想过未来吗?”

  “你的未来有没有我?”沈知洲恶狠狠的对着他的锁骨咬了一口。

  “有”杨清泽有些犹豫的说:“但我可能……”

  “什么?”

  “可能去不了你要去的地方”杨清泽强撑着说:“沈知洲,我考不了第一了。”

  他的声音难得的带有点哭音,这么久以来的演戏终于被戳开。心里那些难以言说的自卑像是要吞噬自己,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快要将他吞噬干净。

  “前几天我妈一个朋友老公出轨了,她死活不离婚,你猜为什么?”沈知洲抬手摸着他被自己啃红的锁骨,说出来的话轻轻的话又像是带着引诱一般让你去猜他想让你知道的答案。

  “舍不得?”杨清泽第一时间想到了叶蔓蔓,说出来的答案有些嘲讽。

  “不是”沈知洲第一时间否定,他说“她老公找的小三生了个儿子”。

  杨清泽想到杨明哲,沉默着等着沈知洲继续往下说。

  “而她只有两个女儿,不离婚她和女儿永远是第一财产继承人。”沈知洲说:“那个阿姨跟我妈说她们早就没有感情了,不过是靠回忆过日子。”

  “只有放不下才会要死要活要离婚,聪明的人都给自己铺好了路。”沈知洲说:“那两个姐姐过的十分潇洒,一年换一辆车。前不久用了点手段把小三逼走了。你猜她们做了什么?”

  “什么?”杨清泽气息还有些不稳,难得主动勾引了一回,没想到沈知洲还能坐怀不乱。

  “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花了辆车的钱。”沈知洲说起别人的事情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杨清泽就是能瞬间联想到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找了个人跟那个小三聊了近半年的天,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坚持了整整半年。”沈知洲说:“如果你放不下你也可以这样做,把你爸抢回来。”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会”沈知洲压住他的手说:“你既做不到对他的事情无动于衷又做不到狠下心来真正做点什么,所以你就自己折磨自己,顺便折磨折磨我。”

  “不是......”杨清泽下意识的反驳,话还未完全说完又转而说:“对不起”。

  “你最近说的对不起比我爱你还多”沈知洲斜着眼睛瞪他:“不对,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你现在就说”沈知洲压着他,颇有一番咄咄逼人的样子。

  杨清泽垂下眼帘,他说:“沈知洲,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书里说没有被爱过的人是不会爱别人的,我时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深怕我不会爱你。”杨清泽的声音哑的不行,沈知洲心知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已是极致,心里忍不住骂自己过了。

  “那我该多对不起你,多对不起我自己。”杨清泽强忍着抬起目光看着沈知洲:“我乱七八糟的家庭乱七八糟的生活,跟你过的每一天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说起来有点搞笑,我有点害怕,怕......”怕我们走不到那一天,怕爱经不起时间,怕以后的回忆太好而自己太落魄。

  “终于说出来了”沈知洲嘴唇啄在他的眼角边上,语气里有释然而过的心酸:“今天要是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说了。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的我说啥就是啥,心里有啥就藏起来。直到有一天不相信我了,就抽身而去。才不管那个叫沈知洲的傻子,你怎么这么坏呢?”

  杨清泽把头埋在沈知洲胸前,轻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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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洲勒紧他的腰,移开发酸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说:“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杨清泽早就习惯了他话题的跳跃度,轻合着眼睛说:“小三跟跟他聊天的那人走了。”

  杨清泽自己身在泥潭,他知道同样身在泥潭的人需要的东西。同样是人,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方向。但有一点,都渴望救赎。

  “不是”沈知洲说:“跟她聊天的是个女性,她们互不认识,就每天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那位女性塑造的太过自由和光鲜亮丽,小三终于忍不住厌弃遥遥无期又遭人唾弃的生活。所以当那两个姐姐提出给她一笔钱且同意抚养她的孩子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走了。”

  “你和你妈一样心软,但你骨子里又厌弃这样的心软。所以你自带刺头,自以为伤人。其实啊......”沈知洲顿了顿说:“其实啊,你伤的从来只有你自己。到头来除了越来越不被理解的任性和什么都没做却坐实了的坏名声,你还有啥?”

  “其实我谁也不恨”杨清泽泄气一般轻叹了一声呢个,再出口已经没有了锐气。他说:“说了可能没人信,但我从始到终没有真正恨过任何人。”

  “我知道,所以你才容易走进盲区。”沈知洲说:“你也没相信过任何人,你看似一切都好。实际上只是在忍,有时候我真恨你爸啊。我那么宝贝的一个人,他凭什么养成了这样要处处隐忍的样子。”

  “对不起”杨清泽一遍又一遍的只能重复这三个字,终于彻底把沈知洲说烦了。他一把推开他:“你以后再说这三个字,你就去学校的天台喊上一万遍你爱我。”

  “对了,再跟你说个后续。”沈知洲轻佻眉毛说:“后来那个男的知道了真相,还以为是小三拿着他的钱跟别人跑了。一气之下再也不找小三了,连带着对小三的儿子也不理不踩。那两个姐姐倒是说到做到对那孩子很好,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妈妈离开的原因。就算有一天他知道了,他也会庆幸自己后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跟先前人人厌弃相比较,名正言顺总是好的多。而他那个抛弃他的母亲,你觉得他还会多在乎?”

  “你的意思是......”杨清泽声音有些颤抖,心也紧跟着纠了起来。

  “我觉得你爷爷奶奶对他好,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家宅安宁,让你爸和那个女的少找麻烦。跟那两个姐姐的做法其实异曲同工,都是为了解决麻烦。”沈知洲想了想又说道:“但你再这样天天不回家,你就真的失去你爷爷奶奶了。他们爱你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是他们养大的,有时间作为感情基础。你要再这样逃避,天天不回家,只会在考试上课的时候想东想西,你就真的完蛋了。”

  “没出息,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屁孩就把你逼成这样。”沈知洲见杨清泽心结解开了一些,轻轻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爷爷约我这周末去你家吃饭,你要不要顺便跟我一起去?”

  杨清泽笑着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是我回家,顺便带着你一起去。你这人,主客不分的。”

  沈知洲也跟着笑,杨清泽终于想起先前的疑问问他:“对了,这是哪里?”

  “江晚城家啊”沈知洲说着开始扯杨清泽已经套好的衣服,准备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杨清泽一瞬间石化了,在人家做这种事。他的第一反应是钢琴会不会被搞坏,手也下意识的去看琴键。

  “别慌,这个点没人过来。”沈知洲眼见着杨清泽更僵硬了又赶紧补充道:“这个地方就没人来,他已经把钥匙给我了。这是他自己的房子,说是给我偷情用。”

  事实上,江晚城走的时候跟沈知洲单独约过饭。那天,一向不会吃辣的江晚城拉着沈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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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一家重庆火锅店,点了疯辣九宫格。一边哭一边跟沈知洲夸重庆火锅名不虚传,真的辣眼睛。两个人聊了很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遍之后。江晚城不在吊儿郎当,反倒是一本正经的问沈知洲:“真的不分手?”

  沈知洲也难得没有生气,只是冷静又克制的跟他说:“对”。

  最后的结果是江晚城强行把这房子的钥匙给他,说是已经被赶出去无家可归的时候就来这里避难。这房子当初装修的时候还是沈知洲跟他一起搞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自己将来的避难所。沈知洲有点后悔窗帘的颜色没换成烟灰色,当年吵不过江晚城又想着不是自己住,就顺着江晚城的意思搞成了烟萝紫。

  杨清泽放松了身体,两个人还没干些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邹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知洲按下接听键,邹意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宝贝儿,你最近干了啥了?”

  沈知洲一脸懵逼,心想张阳也忒小气,逃个课都要通知家长。

  “也没啥,就是逃了个课。”沈知洲脸不红心不跳的出卖江晚城:“最近江晚城说想吃老干妈,我来买点给他寄过去。您也知道,异国他乡的我怕他寂寞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那你们这老师也太闲了吧”邹意吐槽道:“逃个课而已,还要约我周末吃饭。我这好久没去按摩了,周末跟言言妈妈.......”

  “你说什么?”沈知洲呼吸一窒:“她约你吃饭?”

  “是啊,说有些关于你的事情要谈谈。”邹意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洲挂了电话,她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转身跟陈诺言妈妈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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