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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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已经满足了吗，乱步君——”
羽田秀吉作惊诧的烦恼状：“我后天要去北海道比赛，北海道的白色恋人巧克力是全世界有名的。”
他用一句话,轻而易举地使江户川乱步稍稍动摇了。
江户川乱步微微眯眼，瞳仁闪烁，迟疑地重复：
“……全世界有名的白色恋人巧克力？”
他重复的速度比说话时慢多了,像是在仔细权衡羽田秀吉忽然提及的美食对自己的吸引力。
“啊,到北海道去的话,它是绝大部分人选作给朋友的伴手礼的第一名，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和口味。也难怪如此了,因为它酥脆可口,甜而不腻，还有很多品种,比如乱步君你会喜欢的甜甜的红豆味,混合了浓厚的牛奶香味，夹杂些许北海道湖盐的味道，或者符合现在季节的樱花味，我以为乱步君你可能会想要的，”
“我要！我当然会想要了！”
江户川乱步身体前倾,伸长右手举高高,很快换成双手都举高高,迫不及待地截断羽田秀吉的介绍，整个人歪歪扭扭得碰歪了棋盘。
羽田秀吉不生气，乐呵呵地笑，用手势请盘坐不稳的江户川乱步赶紧坐好了。
他有条不紊地把歪了的棋盘和乱了的棋驹一一摆正、还原，温柔地说。
“那，乱步君你认认真真把这一局下完,我后天去北海道，回来的时候就给你带一份好吃的伴手礼。”
“唔——”
闻，江户川乱步当即乖乖坐正了。
他思索了半秒，皱起眉，不解地质疑：“那个，伴手礼是外出的人无条件给朋友带的礼物吧？所以，你应该是无条件给我带礼物的吧？因为我从来没听说，一个人给朋友送伴手礼，还要有附加条件的。有附加条件的，那根本不是纯粹的礼物，而是一种交易吧？你刚刚说的话，就像是我这次考试考到班级前几名，你就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这明明是交易呀——大人真是喜欢这种交易！”
“……”
“知花知花也喜欢和我这样做，不过都是让我很好懂又很开心的。还有，和你下一次棋的时间，最快也要六七分钟，都足够我和知花知花猜好几十次数字了——那简直是找个理由送给我大福的，即使是这样，知花知花也从没有把明明是「交易」的事情说成是「礼物」。”江户川乱步又说起。
“啊，啊，你说得对。”
羽田秀吉好脾性地对江户川乱步笑笑，从善如流地纠正。
“我的意思是，我后天去北海道就多给你带一份「奖励」。因为白色恋人巧克力不是有很多品种吗？”
不只是著名的白色恋人巧克力。
还有全国闻名的甜瓜，清甜香脆。
产量和质量都属北海道最好的蟹王，肉质鲜嫩又厚实，不论怎样烹饪，直接洗净了上锅清蒸，放到寿喜锅里煮开，或者简简单单地炸成天妇罗，蘸料吃，都很美味，是她也能做好的食材。
知花千佳听江户川乱步的思辨，看羽田秀吉自若地哄江户川乱步继续认真下棋，开始默数她所知的北海道有名的特产。
这只是北海道的特产。
全国有四十七个都道府县，每个都道府县都有独特的美食——一局一样，应该够羽田秀吉和江户川乱步下很多局。
应该足够江户川乱步把将棋学到稍微像样一点吧。
“那好吧！”
江户川乱步低头看了一眼盘面，毫不犹豫地拈起4八位置的银将，往前挪了一格。
随即，他抬头，视线与羽田秀吉的直直相接，正色道：
“我会把这局好好下完的，所以你要多给我带一份好吃的巧克力喔！我不只喜欢甜的，我还喜欢有点咸的食物，可以在嘴巴觉得太甜了的时候中和甜味。吃的我喜欢，喝的我也喜欢，反正只要是好吃好喝的食物，我都喜欢！然后，然后，你再给我多带一些吧，我现在每个月会有五十多万日元的零食费呢，比之前的零花钱多了二十多倍，我从来没有这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零食费，可以随心所欲地买超级多我想吃的，好像用都用不完！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你那时候是在大阪下棋吧，后天是在北海道，你是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下棋吧？这真是太好了，你正好方便给我带不同地方的礼物和食物！哈哈哈！”
“呃……”
被当作方便的代购了。
羽田秀吉错愕地歪头，近视眼镜不自然地滑落下来，视野骤然变得模糊不清。
整个人好像晕晕乎乎的。
他拈起棋驹的手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羽田秀吉反应极快地抓住了，没让棋驹随意落下去。
落棋无悔，一着无理手对胜利来说是致命的。
知花千佳无奈地默然。
与羽田秀吉不同，江户川乱步超级自得，笑容满面地转过来瞅她。
简直是手脚并用的，手臂大幅度摇摆，向她毫不掩饰地展示他由心底倾闸而出的喜悦。
——他聪明吧？
——他可爱吧！
他仿佛是在这样说。
她仿若能瞧见江户川乱步周身闪闪发光的开心，自然而然被那份发自内心的快乐所浸染了。
知花千佳禁不住朝他粲然一笑。
江户川乱步更加笑哈哈地转回去，果断地拈起一枚棋驹，强有力地敲在棋盘上，叩出清脆的一声
这样也好。
这样就好。
江户川乱步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个很方便、很好用的大朋友，不是有了一个厉害的将棋老师，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知花千佳想。
总而之，江户川乱步在新公寓顺利交到了第一个会给他带伴手礼的大朋友，年龄差距比他年纪更大的羽田秀吉。
虽然过程和发展十分奇异，与她最开始的想法南辕北辙，但是结果一点也不差。
接下来，江户川乱步也会顺顺利利地，在公寓里、在警视厅、在学校交到更多好相处和可爱的朋友吧，构建起渐渐推翻他牢固的认知：他将会有不止一个她喜欢他——
知花千佳期待着那样的未来。
然后，晚间，江户川乱步与她的「恶名」瞬间传遍了整栋公寓。
几乎所有住户都知道了：搬来的1804，即他们，是不太好交往的存在。
原因是，知花千佳收到了1802室的邻居对江户川乱步非常严厉的投诉。
1802室的伊丹夫妇在门口站定，两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连声责问江户川乱步和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更没有留给她说话的空隙。
像极了凛冽的暴风雨，狂风骤雨混合疯狂的雷声，噼里啪啦，恶狠狠地砸过来，震得知花千佳的鼓膜快发出受不了的呜呜声。
知花千佳勉力从他们的呵斥里迅速剥离出有效的信息，还原事件的全貌：
江户川乱步一个人去很近的1801室，取羽田秀吉和他说思考起来会很有趣、完成了还会有很多奖励的诘将棋游戏，路过1802室。
1802室的住户是伊丹夫妇，以及他们不常回来的儿子。
他过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伊丹先生，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瞧了五秒，看得开门的伊丹先生很不适。
江户川乱步拿着一本诘将棋游戏回来，又恰好撞见了伊丹太太。
江户川好奇地打量了两秒用钥匙开门的伊丹太太，漫不经心地和对方说了一句：
「阿姨你要小心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掉你哦。」
紧接着……就是现在这样了。
知花千佳清切地感受到江户川乱步更加揪紧她的衣角。
他本来是站在她身侧的，她方才把他推到落后她一步的身后，用手掌轻轻盖在他耳侧，稍稍减弱斥责的响度。
这下，知花千佳思索了一下，空出右手去捉住他不安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江户川乱步攥得更紧了。
隔了雷雨交加的又一个呼吸。
江户川乱步松开抓她衣角的手，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到她前面半步的位置。
他气鼓鼓地撅着嘴，仰首，直直迎上比他更高大的，理所应当比他更强大的恶犬，摆出了比恶犬更加招惹不得、会咬人的、超级凶恶的猫咪模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蓄足了气势，紧皱起眼睛，嘴巴张得老大，用更响亮的声音把对方的责怪彻底盖过去：
“我才没有说错，这明明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了——大叔就是想要杀掉阿姨你，他已经有这个念头很久很久了，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个十分完整的杀人计划，刚刚就在尝试他的杀人计划是否能够成功，我不知道我提醒你「阿姨你要小心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掉你哦」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根本没有错，我只是坦白地说出了我看到的事实而已！虽然我是有为了想得到一点我做了好事的回报，去提醒阿姨，但是我什么都没得到、只是得到一句简单的谢谢也没关系啦，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啊，阿姨你不给我回报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和大叔一起来骂我，呼——这也就算了，因为你们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但是为什么要骂知花知花，为什么要怪知花知花没有教育好我，知花知花可好了，从小教育我的父母更是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父母，我也在非常努力地去理解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了，分明是你们两个没有被父母教育好！一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装作根本没有想杀人这回事，两个人虚与委蛇，奇奇怪怪地过下去，用不到我从现在开始诅咒你们不幸福什么的，因为这样的你们就不可能幸福的，那为什么要勉强继续过不幸福的日子，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你，你这个小鬼不知道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知花知花知道我在这件事上一定没有犯错误，柯南也知道，1801的羽田先生也知道，我可以马上叫认识的警察大叔过来，警察什么都知道，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然后把你抓起来！”
“我没有！就算是小鬼，也不能乱说话！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不能随随便便污蔑人！……警察才不会听你的胡乱语！”
“叫着要证据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铁定是真正的犯人了，因为犯人最关心自己的错漏在哪里——你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呢，因为你只有一支手机呀，你的杀人计划需要用到一部手机和另一部电话，所以你要到外面去找一个公用电话给自己放在卧室门缝里的手机打电话！只要稍加调查就知道了，不，只要一眼就知道了，你刚刚就是在测试杀人计划是否可行！”
江户川乱步一口气吼完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住对方。
他的心口起伏过速，握住她的手止不住细微的哆嗦和颤栗。
他在害怕、不解，却丝毫没有退让，十分坚强地在她前面站定，瞪得对方越发慌乱了，吓得迸出一头冷汗，开始互相吵架。,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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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已经满足了吗，乱步君——”
羽田秀吉作惊诧的烦恼状：“我后天要去北海道比赛，北海道的白色恋人巧克力是全世界有名的。”
他用一句话,轻而易举地使江户川乱步稍稍动摇了。
江户川乱步微微眯眼，瞳仁闪烁，迟疑地重复：
“……全世界有名的白色恋人巧克力？”
他重复的速度比说话时慢多了,像是在仔细权衡羽田秀吉忽然提及的美食对自己的吸引力。
“啊,到北海道去的话,它是绝大部分人选作给朋友的伴手礼的第一名，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和口味。也难怪如此了,因为它酥脆可口,甜而不腻，还有很多品种,比如乱步君你会喜欢的甜甜的红豆味,混合了浓厚的牛奶香味，夹杂些许北海道湖盐的味道，或者符合现在季节的樱花味，我以为乱步君你可能会想要的，”
“我要！我当然会想要了！”
江户川乱步身体前倾,伸长右手举高高,很快换成双手都举高高,迫不及待地截断羽田秀吉的介绍，整个人歪歪扭扭得碰歪了棋盘。
羽田秀吉不生气，乐呵呵地笑，用手势请盘坐不稳的江户川乱步赶紧坐好了。
他有条不紊地把歪了的棋盘和乱了的棋驹一一摆正、还原，温柔地说。
“那，乱步君你认认真真把这一局下完,我后天去北海道，回来的时候就给你带一份好吃的伴手礼。”
“唔——”
闻，江户川乱步当即乖乖坐正了。
他思索了半秒，皱起眉，不解地质疑：“那个，伴手礼是外出的人无条件给朋友带的礼物吧？所以，你应该是无条件给我带礼物的吧？因为我从来没听说，一个人给朋友送伴手礼，还要有附加条件的。有附加条件的，那根本不是纯粹的礼物，而是一种交易吧？你刚刚说的话，就像是我这次考试考到班级前几名，你就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这明明是交易呀——大人真是喜欢这种交易！”
“……”
“知花知花也喜欢和我这样做，不过都是让我很好懂又很开心的。还有，和你下一次棋的时间，最快也要六七分钟，都足够我和知花知花猜好几十次数字了——那简直是找个理由送给我大福的，即使是这样，知花知花也从没有把明明是「交易」的事情说成是「礼物」。”江户川乱步又说起。
“啊，啊，你说得对。”
羽田秀吉好脾性地对江户川乱步笑笑，从善如流地纠正。
“我的意思是，我后天去北海道就多给你带一份「奖励」。因为白色恋人巧克力不是有很多品种吗？”
不只是著名的白色恋人巧克力。
还有全国闻名的甜瓜，清甜香脆。
产量和质量都属北海道最好的蟹王，肉质鲜嫩又厚实，不论怎样烹饪，直接洗净了上锅清蒸，放到寿喜锅里煮开，或者简简单单地炸成天妇罗，蘸料吃，都很美味，是她也能做好的食材。
知花千佳听江户川乱步的思辨，看羽田秀吉自若地哄江户川乱步继续认真下棋，开始默数她所知的北海道有名的特产。
这只是北海道的特产。
全国有四十七个都道府县，每个都道府县都有独特的美食——一局一样，应该够羽田秀吉和江户川乱步下很多局。
应该足够江户川乱步把将棋学到稍微像样一点吧。
“那好吧！”
江户川乱步低头看了一眼盘面，毫不犹豫地拈起4八位置的银将，往前挪了一格。
随即，他抬头，视线与羽田秀吉的直直相接，正色道：
“我会把这局好好下完的，所以你要多给我带一份好吃的巧克力喔！我不只喜欢甜的，我还喜欢有点咸的食物，可以在嘴巴觉得太甜了的时候中和甜味。吃的我喜欢，喝的我也喜欢，反正只要是好吃好喝的食物，我都喜欢！然后，然后，你再给我多带一些吧，我现在每个月会有五十多万日元的零食费呢，比之前的零花钱多了二十多倍，我从来没有这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零食费，可以随心所欲地买超级多我想吃的，好像用都用不完！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你那时候是在大阪下棋吧，后天是在北海道，你是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下棋吧？这真是太好了，你正好方便给我带不同地方的礼物和食物！哈哈哈！”
“呃……”
被当作方便的代购了。
羽田秀吉错愕地歪头，近视眼镜不自然地滑落下来，视野骤然变得模糊不清。
整个人好像晕晕乎乎的。
他拈起棋驹的手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羽田秀吉反应极快地抓住了，没让棋驹随意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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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花千佳无奈地默然。
与羽田秀吉不同，江户川乱步超级自得，笑容满面地转过来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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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爱吧！
他仿佛是在这样说。
她仿若能瞧见江户川乱步周身闪闪发光的开心，自然而然被那份发自内心的快乐所浸染了。
知花千佳禁不住朝他粲然一笑。
江户川乱步更加笑哈哈地转回去，果断地拈起一枚棋驹，强有力地敲在棋盘上，叩出清脆的一声
这样也好。
这样就好。
江户川乱步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个很方便、很好用的大朋友，不是有了一个厉害的将棋老师，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知花千佳想。
总而之，江户川乱步在新公寓顺利交到了第一个会给他带伴手礼的大朋友，年龄差距比他年纪更大的羽田秀吉。
虽然过程和发展十分奇异，与她最开始的想法南辕北辙，但是结果一点也不差。
接下来，江户川乱步也会顺顺利利地，在公寓里、在警视厅、在学校交到更多好相处和可爱的朋友吧，构建起渐渐推翻他牢固的认知：他将会有不止一个她喜欢他——
知花千佳期待着那样的未来。
然后，晚间，江户川乱步与她的「恶名」瞬间传遍了整栋公寓。
几乎所有住户都知道了：搬来的1804，即他们，是不太好交往的存在。
原因是，知花千佳收到了1802室的邻居对江户川乱步非常严厉的投诉。
1802室的伊丹夫妇在门口站定，两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连声责问江户川乱步和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更没有留给她说话的空隙。
像极了凛冽的暴风雨，狂风骤雨混合疯狂的雷声，噼里啪啦，恶狠狠地砸过来，震得知花千佳的鼓膜快发出受不了的呜呜声。
知花千佳勉力从他们的呵斥里迅速剥离出有效的信息，还原事件的全貌：
江户川乱步一个人去很近的1801室，取羽田秀吉和他说思考起来会很有趣、完成了还会有很多奖励的诘将棋游戏，路过1802室。
1802室的住户是伊丹夫妇，以及他们不常回来的儿子。
他过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伊丹先生，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瞧了五秒，看得开门的伊丹先生很不适。
江户川乱步拿着一本诘将棋游戏回来，又恰好撞见了伊丹太太。
江户川好奇地打量了两秒用钥匙开门的伊丹太太，漫不经心地和对方说了一句：
「阿姨你要小心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掉你哦。」
紧接着……就是现在这样了。
知花千佳清切地感受到江户川乱步更加揪紧她的衣角。
他本来是站在她身侧的，她方才把他推到落后她一步的身后，用手掌轻轻盖在他耳侧，稍稍减弱斥责的响度。
这下，知花千佳思索了一下，空出右手去捉住他不安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江户川乱步攥得更紧了。
隔了雷雨交加的又一个呼吸。
江户川乱步松开抓她衣角的手，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到她前面半步的位置。
他气鼓鼓地撅着嘴，仰首，直直迎上比他更高大的，理所应当比他更强大的恶犬，摆出了比恶犬更加招惹不得、会咬人的、超级凶恶的猫咪模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蓄足了气势，紧皱起眼睛，嘴巴张得老大，用更响亮的声音把对方的责怪彻底盖过去：
“我才没有说错，这明明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了——大叔就是想要杀掉阿姨你，他已经有这个念头很久很久了，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个十分完整的杀人计划，刚刚就在尝试他的杀人计划是否能够成功，我不知道我提醒你「阿姨你要小心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掉你哦」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根本没有错，我只是坦白地说出了我看到的事实而已！虽然我是有为了想得到一点我做了好事的回报，去提醒阿姨，但是我什么都没得到、只是得到一句简单的谢谢也没关系啦，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啊，阿姨你不给我回报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和大叔一起来骂我，呼——这也就算了，因为你们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但是为什么要骂知花知花，为什么要怪知花知花没有教育好我，知花知花可好了，从小教育我的父母更是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父母，我也在非常努力地去理解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了，分明是你们两个没有被父母教育好！一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装作根本没有想杀人这回事，两个人虚与委蛇，奇奇怪怪地过下去，用不到我从现在开始诅咒你们不幸福什么的，因为这样的你们就不可能幸福的，那为什么要勉强继续过不幸福的日子，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你，你这个小鬼不知道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知花知花知道我在这件事上一定没有犯错误，柯南也知道，1801的羽田先生也知道，我可以马上叫认识的警察大叔过来，警察什么都知道，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然后把你抓起来！”
“我没有！就算是小鬼，也不能乱说话！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不能随随便便污蔑人！……警察才不会听你的胡乱语！”
“叫着要证据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铁定是真正的犯人了，因为犯人最关心自己的错漏在哪里——你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呢，因为你只有一支手机呀，你的杀人计划需要用到一部手机和另一部电话，所以你要到外面去找一个公用电话给自己放在卧室门缝里的手机打电话！只要稍加调查就知道了，不，只要一眼就知道了，你刚刚就是在测试杀人计划是否可行！”
江户川乱步一口气吼完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住对方。
他的心口起伏过速，握住她的手止不住细微的哆嗦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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