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_宠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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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怎、怎么帮忙?我又不是稳婆。”乔瑾愣住了,三个姑娘皆毫无经验,面面相觑。

  须臾,张霞纳闷问:“稳婆呢?按理早该待命了,赶紧去请呀。”

  “对!稳婆在哪儿?”乔瑾回神,附和提醒道:“秀珠姐姐,我俩去前院报信,这儿你熟悉,快去喊人来帮忙。”

  “哦,好,好的。”秀珠方寸大乱,原地转了两个圈。

  转眼,耳房和庭院中的下人听见动静飞奔赶来,大呼小叫,吆喝声此起彼伏,飞遣了二门的小厮去前院报信。

  片刻后,丫鬟和仆妇火把三名稳婆推进屋。

  许佩兰提前动,情况颇为凶险,来不及转至产房,稳婆们不敢掉以轻心,在厅内便开始动手接生。

  不多久,滚烫热水接连送了进去。许氏痛苦呻/吟着,哀嚎声清晰可闻。

  “孩子什么时候能生下来?”张霞垂手侍立,耳语问:“咱们就一直傻站着等?”

  “谁知道呢?这个没法猜。”乔瑾茫茫然,轻轻一扯同伴袖子,说:“但她肯定没空问话了。此处不需要外人帮忙,走,咱们回南院等消息。”

  “唉,好想回家。”

  乔瑾拽着人往外走,忐忑悬着心,耳语说:“继夫人突然动,可能是被刺激的,顺不顺利尚未可知。顺利倒罢了,若不顺就糟了,毕竟是咱们送李小姗回府,上头势必询问缘由。留下吧,静观其变。”

  岂料,她们刚走到院门前,迎面却见谢衡疾步走来,脸色阴沉沉。

  张霞毫无防备,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乔瑾见同伴失礼,立即遮挡着对方迎上前,主动禀报:

  “奴婢见过大人!刚要给您报信:夫人动了,稳婆们已在厅内着手接生。”

  “厅里头?”谢衡满脸急切,劈头质问:“大夫明明说最早也要九月中,为何提前了?”

  乔瑾急中生智,毕恭毕敬答:“奴婢等人原在门外等候给夫人请安,岂料里头忽然叫传稳婆、喊人帮忙,遂听令照办,具体并不知情。”

  “唉!”

  谢衡无暇细问,袍袖一摔,快步走向上房,未站定,便高声怒问西院下人。

  “那、咱们还走不走了?”张霞愁眉苦脸。

  乔瑾略一沉吟,说:“走,但不能回南院。咱们去那边的耳房里候命,以防大人问话。”

  “哦。”张霞无可奈何,两人低眉顺目,悄悄溜进耳房,与众多下人一道,静候差遣。

  结果,这一等,就从晌午等到了傍晚!

  绸缎庄里的张金夫妇接到伙计报信后,终究不放心,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儿,双双回府。

  暮色四起时,吴氏给两个女孩儿送饭,催促道:“饿坏了吧?赶紧吃,待会儿回去继续候命。这节骨眼上,千万别给人挑错。”

  “真是的!一屋子人傻等着,米水没粘牙,我差点儿饿晕了。”张霞狼吞虎咽,极不满地抱怨。

  “西院管事一味地讨好上头,哪里管底下人饥饱?”吴氏叹道:“我已托前院大管事提了,安排你们轮流用饭。”

  乔瑾关切地问:“大娘,您用过了么?”

  “我们老两口在南院,有吃有喝,早用过了。”一对比,吴氏忍不住数落女儿:“你豁嘴呢?这么大的姑娘吃饭还掉饭粒,羞不羞?我教了几百遍,却被你当做耳旁风!看看人家乔姑娘,吃相多文雅,学着点儿吧。”

  乔瑾尴尬地笑了笑,没法接腔。

  “我平日也不这样啊。”张霞听得耳朵长茧子,不痛不痒,嘟囔说:“小乔是小乔,我是我。”

  “你这丫头!”

  吴氏摇摇头,伸手拧了一把女儿胳膊,舍不得较真责备。她行至门口,凝神倾听上房动静,喃喃道:“大半天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该不会——”

  “闭嘴!”吴氏倏然扭头,瞪得女儿瑟缩,严厉训斥:“越大越没规矩,此处岂容你胡说八道?”

  饭毕,乔瑾把碗筷收进篮子里,漱口擦了擦嘴,劝道:“大娘消消气,姐姐其实很不错了。”

  “罢、罢,夸不得,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早晚要吃亏。”吴氏头疼地摆摆手。

  乔瑾默默羡慕张霞备受父母疼爱,打岔说:“大人焦急得什么似的,一直守着,吓得我们也惶恐。”

  “三个稳婆忙得团团转,人事已尽,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吴氏神情冷静,招招手说:“走!去前边儿瞧瞧。”

  但她们刚绕过廊角,忽听见不远处蓦地喧闹起来,脚步声四起,夹杂恭贺声:

  “恭喜大人!”

  “奴婢给大人贺喜!夫人生了个公子,母子平安。”

  “生啦,是位公子。”

  “大人,大喜呀!”

  ……

  吴氏不由得皱眉,旋即舒展,微笑说:“来,随我去给大人贺喜,讨几个赏钱。”

  “是。”乔瑾心一沉,立刻想:从今往后,谢府不止一个公子了,添了个二公子。

  下人们纷纷围着谢衡,争相道贺。

  乔瑾定定神,拉着张霞随吴氏一同上前,中规中矩地说:“奴婢恭贺大人喜获麟儿。”

  “好!好!”

  谢衡频频颔,欣喜若狂,笑得合不拢嘴,高声道:“有赏,统统有赏!老周、老刘,赶快备赏钱,今夜就放赏!”

  “是。”

  喜气洋洋,热闹至极。

  乔瑾侧耳倾听,始终未闻谢二公子的哭声。她领了赏钱回南院,暗忖:算算日子,也足月了,孩子应该健康吧?

  因着谢府有喜事,张金夫妇责无旁贷,自去忙碌,把女儿托给乔瑾,着两人明早再回绸缎庄。

  二人洗漱回屋,刚坐下,隔壁忽然门响,随后杏儿探头,一见张霞,便拍手大叫;

  “原来是霞姐姐!”

  “这大半年,一向少见,我还以为你再不进来玩了呢。”

  乔瑾招呼道:“杏儿,坐。”

  张霞跳起来相迎,把熟识的小姐妹按坐下,愉快说:“我何曾不想进来逛呢?只是家父母管得严,极少外出。”

  “哎,我知道的,因为你定亲了嘛,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了。”杏儿笑着叹息,把一包鼓囊囊沉甸甸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咯啦叮当”作响。

  张霞循声瞥了瞥,好奇问:“哟?这一包是什么东西?听着像银钱。你财啦?”

  杏儿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解开,露出几串铜板并几块碎银,兴奋透露:“财称不上,但今儿确实走运,我竟领了三份赏钱!喏,你们瞧。”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张霞伸手,随意扒拉几下,托腮道:“少说也有四两。小蹄子,这些都是谁赏的?”

  “我们赶巧回府,也得了一份。”乔瑾是屋主人,执壶倒水待客,感慨说:“大人喜得贵子,高兴极了,连夜放赏,除西院外,丫鬟们每人一百钱。奇了,你为什么有三份?”

  杏儿兴高采烈,凑近了,压低嗓门告知:“第一份和你们一样,大人喜得贵子、赏赐众下人;第二份,是李姨娘确诊喜脉,她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大人自是高兴,额外加赏贴身伺候的丫头;第三份,是李姨娘赏的,说是权当犒劳我们。”

  “啊?”

  张霞和乔瑾对视一眼,均流露诧异。

  “李姨娘真的有喜了?”张霞急切追问。

  杏儿扑哧一笑,笃定说:“千真万确!其实,我们早看出来了,但她苦苦央求别声张,直等怀稳了胎,才悄悄请大夫诊脉。结果被大人知道了,幸亏没责骂我们。”

  “所以,府里可能还会多一个三公子?”张霞傻眼了。

  “是呀。但也可能是三姑娘。”杏儿低头包好银钱,猛意识到张霞的母亲是谢正钦奶娘,忙道;“咳,无论添几个公子,加起来都越不过咱们公子!咱们公子可是嫡长子,已有功名在身,小公子们望尘莫及。”

  乔瑾微微皱眉,暗中忖度:大人必定乐开怀,但府里变成这样,公子回来难免吃惊……

  “哎,其实我是抽空回来拿衣裳的,还赶着去偏院伺候。”杏儿说着便起身。

  忆起对方曾满腹牢骚地抱怨,乔瑾下意识问:“杏儿,你和秋月姐姐在李姨娘那儿还好吧?”

  “她很随和,温温柔柔,从不刁难下人,经常赏吃赏喝,我们都觉得意外。”杏儿干劲十足,歉意道:“我得走了,咱们改天再聊。”语毕,她匆匆离去。

  乔瑾挥了挥手,若有所思。

  “看来,李姨娘挺会笼络人的。”张霞罕见的板着脸,淡淡说:“短短月余,就把杏儿哄得情真意切说她好话。”

  乔瑾冷静道:“对下人而言,既随和温柔,出手又大方,确实难得。”

  “唉,大人真可谓是‘老当益壮’!续弦刚生,小妾又有喜了。”张霞撇撇嘴,悠然道:“妹妹,咱们明早尽管放心回绸缎庄,继夫人忙着坐月子,没空管鸡毛蒜皮。”

  “嗯。”乔瑾欣然颔。

  次日一早,张金夫妇因被谢衡吩咐协从办理洗三,仍走不开。吴氏生怕鲁莽的女儿闯祸,便以“送信为二公子挑选布料”为由,命两个姑娘回绸缎庄。

  她们出了角门,马车已在等候,但旁边又有一板车。四个小厮靠墙蹲着等候,一见来人,都站了起来,笑嘻嘻地打招呼:

  “二位姑娘好。”

  “姑娘仔细台阶。”

  “奉张管事之命,等候多时了。”

  “吴大娘怎么不见?”

  张霞在府里出生长大,熟悉每一个家生子,她拉着乔瑾,径直走向马车,答:“我娘在里头忙着呢,原来是叫了你们赶车。哎,板车干什么用的?”

  两个小厮坐在了板车上,其中一个挠挠脖子,哈欠连天地说:“刘管事吩咐的,叫我们送个犯错的丫头去东郊庄子。”

  “哦。”犯错的下人,张霞见多了,浑不在意。

  但下一瞬,角门内突然传来呜咽啼哭声:

  “你、你们竟敢这样对我?”

  “放手!我要见夫人。”

  “咳咳,我要见夫人。”李小姗蓬头散,脸煞白,唇毫无血色。她仍穿着昨日的衣裳,杏黄下裙血迹斑斑,虚弱得根本站不住,被两个婆子拖着走。

  婆子冷笑道:“夫人在坐月子,哪有空见你?”

  “哈,她还以为自己是得宠大丫鬟呢!醒醒吧,就是夫人下令打你去庄子的。”另一个婆子帮腔说:“你男人是逃犯,他的种,你也敢留着?难怪夫人恼。”

  李小姗泪流不止,有气无力地挣扎,嘶哑低喊:“不可能!夫人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信,我、我要见她。夫人不可能赶我走的。”

  门槛横在眼前,两个婆子生拉硬拽,蛮力把李小姗拖出门。

  “呃啊——”李小姗腹部剧痛,惨叫出声,脸庞扭曲。

  乔瑾目瞪口呆,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李小姗的下裙多了一抹新鲜血迹!

  “啧,脏死了。”

  “昨夜灌的药,怕是还没流干净。”婆子们把李小姗推倒在板车上,嫌恶地甩手。

  乔瑾心惊肉跳,忍不住问:“婶子,她、她怎么了?”

  “她啊?怀了杀人犯的种,被夫人下令清理了。”

  清理?乔瑾震惊,倒吸一口凉气,怔愣打量:李小姗手捂腹部,蜷缩在板车上,杏黄裙摆满是干涸的血迹,且仍流着鲜血。

  “姑娘们离远些,她身上脏着呢。”婆子催促小厮说:“人交给你们了啊,赶紧送走!”语毕,她们转身进了角门。

  张霞尚未出阁,也被吓着了,不忍地别开脸。

  “小乔,好小乔,帮帮忙救命,我想见夫人。”李小姗艰难抬起头,啜泣哀求。

  血腥味儿令人寒毛直竖,乔瑾猛一个激灵,搓了搓胳膊,结结巴巴道:“抱歉,我、我能力有限,继、夫人她怕是真下了命令,否则也、也——你冷静些,去庄上安心休养,待养好了身体,再设法求见夫人吧。”

  张霞咬着唇,一声不吭,但也没拉走乔瑾。

  “我不信,我死也不信,夫人怎么可能赶我走呢?”李小姗眼神绝望,缩成一团,固执地喃喃:“我从小跟着她,伺候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的,经过多少难关?她绝不可能赶我走。”

  乔瑾束手无策,想了想,问小厮:“刘管事特地吩咐用板车吗?”

  “那倒没有。”小厮脖子一缩,心虚地解释:“我俩没空套马车,想着板车跑得更快嘛。”

  嫌隙暂被撇开,毕竟同为女子。

  乔瑾于心不忍,商量道:“她这副模样,断断禁不起风吹日晒和颠簸,为防意外,最好用马车。”

  “罢了,知道你们懒,也不必回去套车了,直接赶这辆吧。”张霞一指旁边。

  “那,二位姑娘怎么办?”

  余光一扫板车上的刺眼血迹,乔瑾心情复杂,提议道:“横竖不远,姐姐,不如我们走回去?”

  张霞爽快点头:“行!”

  于是,四人合力把李小姗抬到马车里躺着,两拨人于闹市分别,马车慢慢驶向城门口。

  熙攘行人中,乔装打扮的王茂兴脚步停了停,大摇大摆,尾随马车而去。

  继夫人坐月子,吴氏毕竟是管事娘子,较之前忙碌许多,无暇教导。

  乔瑾便有了空,隔三两日便约张霞外出,逛遍临城各大饰行、书肆和香料铺,趁机去了几趟金钗记,悄悄交易一笔。

  七月初到九月下旬,她收获良多。

  秋高气爽的时候,在谢二公子满月之前,赴嵘城赶考的谢正钦一行回来了。

  谢、荣和方三府人马6续分别,约定改日再聚。

  出门两月余,本该尽面见长辈。

  但路过绸缎庄时,谢正钦却不由自主地勒马。

  “吁!”谢正钦一跃而下,风尘仆仆,进店堂扫视一圈后,大踏步走向后院。

  恰巧,张金夫妇在府里帮忙张罗满月宴。

  “嬷嬷呢?”谢正钦踏进客厅。

  “伙计说,我父母在府里,帮着准备二、二公子的满月宴。”张诚倍感拗口。他凝神,小心翼翼地观察嫡长子神态。

  谢正钦毫无异样,颔以示知情。

  下一瞬,午觉刚醒的张霞飞奔赶来,隔着大老远,便欣喜叫道:

  “公子!”

  “二哥,真是你们啊!”

  “哎哟,可算把你们盼回来啦。”张霞喜上眉梢,跳起来朝张诚一扑,险些把兄长扑倒。张诚连忙撑住,一把将妹妹按得安稳,笑骂:“大姑娘了,稳重些!还不快见过公子?”

  “阿霞给公子请安。”张霞屈膝福了福,迫不及待,凑近小声问:“怎么样?考得怎么样?”

  谢正钦莞尔,温和答:“尚未放榜,等过阵子才能知道结果。”

  “我和小乔昨晚还嘀咕呢,没想到公子今天就回来了!”张霞眉开眼笑。

  谢正钦顺势问:“她呢?”

  “在房里,忙着画画儿。”张霞风风火火,小跑着带路,挤眉弄眼说:“走,咱们去吓一吓她。”

  “阿霞!你个促狭鬼,不准捣乱。”张诚才嚷一句,却见谢正钦已跟着自己妹妹去了,登时闭嘴,咋舌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确实太长了。

  难得闲暇,乔瑾这次确属一时兴起,铺纸研墨调颜料,开窗对着园子,画了一幅秋日小园。

  她提笔,扭身蘸颜料,房门突然被“嘭”的一拍,顿时吓得手一抖,她急忙抬头,竟见谢正钦站在门外!

  “公、公子?”

  “你回来啦。”刹那间,乔瑾惊喜交加,笔一撂,飞快迎上前。

  “哈哈哈,吓你一跳吧?”张霞拍手大乐,她还想开口,却被随后赶到的兄长揪着后领一拽!张诚十分识趣,二话不说,迅带走了妹妹。

  乔瑾停在对方面前三尺处,关切问:“一路上顺利吗?”

  谢正钦却迟迟没答话。他目不转睛,细细端详久别的姑娘:

  离了府里,吴氏不许乔瑾作丫鬟打扮,旋叫了绣娘赶制衣裳,并督促其自行妆扮。此刻,初入秋,乔瑾身穿藕色长裙,外罩牙白轻纱,领口绣了幽兰;头上梳着双环髻,髻心扣着一朵碧色珠花。整个人显得端庄娴雅,娉娉袅袅,亭亭玉立。

  乔瑾被看得垂,浑身不自在。

  “好看!”

  “姑娘家就应该这样打扮。”谢正钦大加赞赏,迈进门槛,愉快问:“一定是嬷嬷教你的吧?”

  乔瑾点点头,为打破莫名的尴尬,她再度问:“路上还顺利么?”

  “唔。”谢正钦背着手,扫视整个卧房,颇为满意,又踱步至书桌前,审视几眼,说:“画得不错。”

  “涂鸦而已,公子谬赞了。”

  乔瑾有些紧张,倒了茶奉上,谢正钦却自行去角落架子上撩水洗手、擦脸,她忙阻止:“哎,别!奴婢重新给您打水吧。”

  “无妨。”谢正钦满不在乎地擦手,接了茶,昂道:“在外头的时候,我连溪水也喝过。”

  乔瑾不赞同地说:“赶路怎么不带水呢?喝溪水,仔细闹肚子。”

  谢正钦仰脖饮尽温茶,喉结上下滚动,外出历练一趟,愈俊朗了,英气勃勃。

  乔瑾提壶靠近,问:“还渴吗?”

  谢正钦却不答,心潮汹涌起伏,他随手丢了杯子,一把将乔瑾搂进怀里,双臂用力,紧紧拥抱。

  “当啷”一声,茶杯跌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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