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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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如此?”

  “听闻是诏狱里的重要人犯出了事,父亲为此…”

  忽然打住。

  白妗已然添完最后一笔,将画上墨吹干,便送给了顾知春。

  她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勉强一笑便匆匆告辞。

  行到半路,却被人拉住,转到树后。

  “杜小姐?”

  “顾小姐。”

  拉住顾知春的人,正是杜茵。

  二人自幼相识,是为诗茶之友,曾同饮春酒同行茶令,旗鼓相当,一度引为知己。

  只是后来刑部尚书力保筇王,而杜家乃太子母族,各自为政,女儿们便也慢慢地疏远了。

  杜茵开门见山:“方才那位今昔姑娘,与顾小姐说了何事,还请告知。”

  顾知春迷茫:“只是讨论了一下郑石元大师的画技…”

  杜茵笑笑,“我想知道,更加具体的内容。”

  她觉得,这个今昔一定有问题。

  那些男子便罢了,毕竟貌美的女子总能受到他们的追捧。可为何连一向骄横刁蛮、目中无人的槐序公主姜虞都对她青睐有加。

  她眯了眯眼。

  顾知春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又因常年服药有些苍白。

  对着这艳色照人的面孔,她难以直视,微微别开目光,小声将与白妗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

  杜茵抓着她的手腕缓缓放松。

  直觉,敏锐的直觉,那人目的必然是顾知春后面所说的话,而话中的关键在于…天牢。

  她看顾知春一眼,褪下了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知春,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吧?”

  放在她纤瘦的掌心:

  “方才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

  顾知春小小地“嗯”了一声。

  宴会结束后的当夜,却有一个消息传入宫中,令得陛下震怒,下旨全城戒严——

  槐序公主中毒昏迷!

  牙玉在门外转来转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若是公主当真出了什么事,依照陛下与皇后对公主的宠爱程度,整个公主府都要给她陪葬!

  白妗却陷入沉思,宴会上的食物都有专人试吃,皆无问题啊,公主怎么会中毒呢?

  第61章交易

  公主中毒昏迷,宫里人来了好几波。

  太子殿下匆匆进府,带来了宫里资历最深的许太医。

  许太医身后跟着个小太医,竟是那爱哭鬼豆芽菜!

  白妗下意识想掩住脸,反应过来,他不认识这张脸。

  婢女端着水盆进出,偶有捧着白帕的,上面都是公主咳的血。

  许太医诊过脉后,摇了摇头。

  牙玉跪在墙角,见气氛凝重,公主又咯血不止,急得直掉眼泪。

  “怎么办呀…”

  许太医询问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贴身侍女们:

  “今日公主可有什么异常?或者,府内有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东西?”

  作为公主府之人,白妗也同跪一隅。

  抬目一看,姜与倦便站在许太医身旁。

  这是半月以来,第一次与他正面相对。

  他的目光扫了过来,隐隐冰冷,好似与她全然陌生,回归了高高在上。

  忽有人指着她道,“今日公主…与这个画师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说话的是公主身边的一等侍女,名叫言心,与同为一等的牙玉一向有龃龉。

  见牙玉与白妗关系好,又想为自己开脱,便将白妗推了出来。

  牙玉瞪她一眼:“公主昏迷不醒,你怎可不思分忧,却一味地推卸责任?”

  言心:“我所说难道不是实情?她日日与公主待在一块,逢迎谄媚,引诱公主玩乐,荒废时日,其心可诛!”

  “你!”

  “还请殿下重审此人,严刑拷问,一定能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言心向太子叩地。

  姜与倦轻轻一哂,“听着很有道理。”

  “你呢,有什么话可说。”感觉到他走了过来,梅香浅浅逸散。

  “妾无话可说。”她垂目。

  他沉吟良久,“此人确有嫌疑,押关下去,听候发落。其余人看护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

  牙玉言心几人脸色发白。

  “等等,”白妗忽然开口。

  “妾确实承蒙公主赏识,为公主作画,至于引诱公主玩乐一事…人生在世,谁无几个趣好?公主年少贪玩,也并非无解之事。”

  “你倒是了解她。”

  “‘了解’二字,小人不敢自居,只是将心比心罢了。”

  他漠然。

  见气氛不对,许太医忙问这画师,“你今日,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未曾发现。”

  太医有些失望,只得从小太医背着的药箱中翻出了针布来,坐回榻边。

  白妗忽然道:“要说唯一有问题的,便是此物,”她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竹蟋蟀。

  “这个…?”牙玉掩唇,“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小人从公主那儿得到的,想来各位都知,此类物品多是空心,可此物…”

  轻轻一捏,竹条爆开,从中掉出一根类似墨芯、通体漆黑之物。

  豆芽菜凑了过来,面露惊讶:“咦…此物我曾在爷爷的一本医书上见过!”

  姜与倦看一眼他。

  为槐序施完针的许太医见此情景,忙拉住小太医,颤巍巍地跪下,低斥道:

  “太子殿下还未说话,你这小儿插什么嘴!”

  “我明明就是见过啊…”豆芽菜委屈,伸出手,捻了捻那炭黑色的东西。

  “让他说下去。”姜与倦凝目。

  许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梨草乌,”豆芽菜将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愈发确定,登时摇头晃脑地:

  “此物又名药草乌,果实黑褐色,可以磨成粉末。辛、热,入肝、脾经、祛风湿,散寒止痛,消肿。多生长在爬山松下侧、渠边,盛京城中并不常见。”

  “无毒?”

  “可以入药,应是无毒的。”

  “你确定了?”

  “确定!”

  线索又断,姜与倦却觉蹊跷,为何一个小玩意儿中会藏有此物?

  豆芽菜突然一拍脑袋,叫道:

  “对了,那书上还有一行小注。服用此物后,半个时辰内不能用膳!”

  “为何?”

  “回殿下,此物被吸收到体内后,遇到油脂则生毒性,大毒!”

  “这便是了。既然能够磨成粉末,说明此物质软,且易剥落。公主不时把玩此物,必定会吸入口鼻。”白妗道,“而公主爱吃的芙蓉酥中,便有猪油。”

  她将今日公主府外的事一说,众人这才恍然,此毒竟是与那个胡言乱语的乞丐有关!

  姜与倦立刻下令,命幽均卫全力搜寻那乞丐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施针以后,槐序出了满头热汗,呓语不止。白妗正用一块浸过热水的白绢,轻柔地给她擦拭。

  有人走了进来,淡淡道:

  “你待她倒是体贴。”

  “…毕竟是妾的饭票。”白妗端起粥碗。

  姜与倦看她一眼,大意是之前孤也是你的饭票怎不见你如此?

  接过还烫的清粥,动了动勺子。

  “让孤来吧。”

  榻上的槐序脸色苍白,手抓着垫褥无意识喃喃:

  “母后…”

  皇后来过公主府,守了两个时辰便回了宫。皇家规矩,帝后宫妃不能在宫外滞留,而公主状况,则不适合频繁移动。

  只在离府前,单独留下了太子问话。

  问到最后,女人的神色已经有些崩溃:

  “她年纪这样小要出来胡闹,本宫本就不甚放心。你父皇纵容便罢了,你这个当兄长的,也不劝着点!看看这才几天啊,便出了这样的事…”

  她抹着泪数落,“本宫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真有什么好歹,你让本宫怎么活…”

  而他跪着,不作辩驳。

  皇后瞧了太子一眼,想起旧事,竟恨道:

  “到底不是跟前长大的,肯为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逆子开脱,却不把自个儿的亲妹妹放在心上!”

  戛然而止。

  “倦儿…”皇后面上露出些悔色,却只是叹了口气,由常嬷嬷搀着回宫了。

  姜与倦只能久久沉默。

  他体谅母后心急如焚,因担忧姜虞口不择言,可在听到那一句还是觉得心口微刺。

  姜虞是她唯一的女儿,那他呢,就不是她的孩子了么?

  一道温柔的嗓音,将他从游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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