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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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页

  终于,舞者袅袅婷婷从屏风后走出。

  只见她脸戴面纱,浑身雪白,只有袖口与裙摆沾了浓重的墨。像一株沉淀了颜色的风莲,徐徐地在众人面前绽放。

  “贺殿下福寿永昌。”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屏风倒地,呈给他们的纱面上,山水迢迢,青云游弋。

  不得不赞一声构图精致。

  而与此同时,先一步看出端倪的人,心中却是惊叹:

  这舞姬,用水袖与足履,完成了一幅画!光是心思奇巧便也罢了,屏风向他们这面倒下,却是正常的角度,那么此画,她便全部都是倒着完成的了!

  魏潜饮下一口酒后,面色微嘲:

  此女在那画馆之中,竟是藏拙。

  她此来东府,目标明确、野心勃勃!

  他冷眼旁观,不介意看看,她能为了这泼天的富贵,做到各种地步。

  “今昔?”有人问道。

  嗓音矜贵而清润。

  “正是民女之名。”少女温吞回。

  太子却是勾唇一笑,阒黑的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杜丞回过神来,再看这小画师,竟是觉得无处不销.魂,那双眼睛,愈发的勾魂动魄。

  面纱便显得碍眼:

  “庶民大胆!太子殿下在此,你怎可不示以真容?”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莫非你蔑视皇室,对殿下有不敬之意?”

  众人脸色各异。

  太子殿下都未出声,他一个没有血缘的表亲,却越俎代庖,好不失礼!

  哥哥喝高了!

  杜茵拉住杜丞,刚想要劝阻,却是吓了一跳。怎么殿下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哥哥扒了皮去?

  杜丞半点不觉,还在高声催促。

  姜与倦神色更加阴郁,举起手来,要令幽均卫将那少女带下——

  白妗却向杜丞行礼:“大人勿怪。”

  杜丞被她一看,那股燥意愈燃愈烈,视线死死地黏着。

  “此画还有一处未完,各位请看。”

  说着将袖子一扬,满天红泪纷纷落下。

  纱屏之上,丹青泼墨,山高水远。

  而桃花洒遍,竟让原本的磅礴大气中,添了一丝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甘为…何人折腰?

  是桃花…槐序眼睛晶亮。

  那画师的面纱也恰到好处地落下,杜茵的手,一下子攥得死紧。

  不止是她,场上无人发得出声音。

  白妗微微一笑。

  这便是造势的好处。

  造物公平,使得人无完人。

  精于舞画二道,却不肯将容貌示于人前,必定有所残缺——这想法先入为主。

  她选在此刻揭晓面纱,便是笃定即使只有七分,人的眼光也会自动润色成了十二分。

  何况她自信七分不止。

  这世上色艺双绝、且到极致的女子,何等稀少?

  二十年前,贵妃陆氏名满天下。

  二十年中,士族女只得杜茵一位。

  一刹那,魏潜也怔愣住了,酒水洒在袍子上都不自知。

  而她扬眉,冲主座之上,黑着脸的太子殿下挑衅一笑。

  银杯乍碎、鲜血混着酒液四溅。

  ……

  太子受伤离席,宴会暂停。

  杜丞四顾,却见那画师也离席而走,他想了想,便悄悄尾随上,到了莲亭附近,见她迎风独立身影绰约,酒意上涌,他便一下扑了上去。

  “小美人儿~让哥哥好好抱抱~”

  一支画笔,却抵在他的小腹之上。

  他一恼,她却笑意盈盈。

  “杜公子,总该叫妾心甘情愿。”

  “你要什么?”金银财宝,钗环珠佩?

  “妾是个好风雅之人,您打算用什么来讨妾欢心呢?”

  “美人想要什么,只要本公子有的,统统都给美人。”

  “妾心仪西楚传来的乌金墨砚已久,听闻公子府上便有一块。不知公子肯不肯割爱呢?”

  “小事!”杜丞色迷心窍,只求一亲美人芳泽。

  “有人来了,公子还是请先回避。”他不动,白妗用笔点了点他,“毕竟妾是公子献给太子殿下之礼,不是么?”

  如此尤物,杜丞悔得肠儿青,收用了作个外室岂不美哉?

  却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脚步虚浮地走了。

  用银两换了些糕点碎屑,洒在水面之上,这些鱼便争相上来抢夺,红金翻涌,她看得舒心惬意。

  若是早早便苦心经营,拥有这样一座池塘,她又何必在一条鱼上花功夫呢?

  少女垂着目,神色不明。

  杜茵步履匆匆地路过莲亭,极度愤怒。

  姓白的女人给她上眼药也就算了,毕竟她背后有太子撑腰,可如今一个小小的画师,也敢欺到了自己头上?

  她忽然站定。

  看着那正坐在石栏边,往水里丢着鱼饵的背影,那种巨大的羞辱感兜头而来,终是叫她忍无可忍。

  杜茵走了上去。

  ……

  斩离将杜茵救了上来,她浑身湿淋淋的,已然昏迷过去。

  “发生何事?”姜与倦刚刚包扎了手,便有人来报御史中丞之女在莲亭落水,一到现场,果然有他那个白昭媛的身影。

  不由得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跪在地上,正瑟瑟发抖的石榴听到这句话,反应极快,立刻指向一旁的白妗:

  “是她!她推了我们小姐!”

  “殿下,求殿下为我们小姐作主啊!”

  来了,话本里的精彩桥段。

  这个时候,是该嘤嘤啜泣辩解,还是倔强含泪不语?

  白妗都不。

  她直挺挺地站着,斩钉截铁地说:

  “是!就是我推的!”

  石榴愣了。

  不止是她愣了,先后到达现场的魏武侯与槐序公主都愣了。

  姜与倦一个眼刀剐来,瞪她:

  “胡言乱语!”

  不是,凶手都自个儿承认了啊?

  石榴傻眼。

  白妗把手摊开,里面有杜茵的贴身香囊:

  “就是我推的,人证物证俱在,我不狡辩。”

  姜与倦气得要吐血。

  众目睽睽,要他怎么给她开脱?

  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替她开脱了,竟是魏潜:

  “方才我在路上撞见杜小姐的侍女,到了此处,却只见今昔姑娘一人,确无旁人。敢问姑娘如何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得知真相,一口咬定你家小姐落水,乃今昔姑娘所为?”

  “我…”

  魏潜对姜与倦道:“殿下,不如等杜小姐醒转再作定夺?”

  姜与倦没有松一口气,而是更加地恼怒,他知道魏潜的脾性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必定是对白妗起了兴趣!

  至于是何种兴趣,方才宴会上那些男人的眼神…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她知不知道现在她的身份,京中哪个权贵做点手脚都很轻易。而他又不能指出她是太子昭媛!

  这样一来容貌对不上,有心人一查,她前朝乱党的身份便会暴露,下场只会是被那些严刑酷法撕碎!

  太不让人省心了,姜与倦焦头烂额,魏潜又加了一句:

  “至于今昔姑娘的安置…若是殿下不便,可以先请到臣的府上。”

  呵。

  “今昔姑娘,”姜与倦缓缓开口,“不是阿潜献给孤的么。”

  魏潜眯了眯眼。

  白妗冷笑,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讨论她的归置问题?奶奶个熊,她是个物件吗?!

  槐序忽然道,“三哥,下个月是我生辰,父皇已经准我出宫,开府建牙了。这个小画师我很喜欢,三哥让给我好不好?”

  连她也来插上一脚。

  姜与倦笑笑,忽对魏潜感慨道:

  “弹指一挥间,槐序竟长成了大姑娘。也到了离开母后膝下、独自生活的年纪了。”

  魏潜不明所以。

  他叹道,“孤常常想,京中许多才俊,无人能配得上孤的妹妹…”

  槐序尖叫一声,“三哥我错了!”

  姜与倦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不再管她,对石榴道:

  “你们小姐在东府出了事,终究是孤的过失,便暂时在此歇息吧。”

  又对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妗冷声道:“既然是你不小心害杜小姐落水,”

  冲她露齿,森然一笑,“就由你来伺候汤药,直到杜小姐完全痊愈吧。”

  白妗好一阵咬牙切齿,跟上姜与倦转身离开的步伐,准备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拳脚理论!

  几人都走后,独剩石榴风中凌乱。

  “不小心”害得落水?

  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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