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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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给他,姜与倦却摇了摇头,不吃。

  原来的衣物打湿了,姜与倦给她“借”了一身,是细布衣。她肌肤娇嫩,这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衣物。他歉疚,她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看着她慢吞吞咽下茶糕,腮帮动着,像一只仓鼠。

  看得入迷。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比今日那叫声还要凄厉!

  接着便是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不作停歇。二人推门去看,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更可怕的是,地面上长长一条血迹拖行而过,黑暗的楼梯口,有什么在蠕动…那血淋淋的面孔微抬,是那麻子脸!

  再看,从他腰间往下,竟然全被截断!肚肠流了一地,血如瓢泼般涂满四周,人却竟然还活着…

  两条粗壮的手臂,也不知被谁极其残忍地砍断,此刻只剩一具断手断脚的躯体,如同一只蛆虫在地上爬行,想要到楼下去…

  姜与倦捂住白妗的眼,将她推回房中。

  吐出一字:“走!”

  ……

  沉沉的昏夜,一双草鞋停在血红的视线之中。无边的剧痛使人麻木,麻子脸呆呆仰头,立刻疯狂地扭动起来,张口想要去咬他的裤脚:

  “救我…救我…”

  姜与倦却避开,手中长笛如流云,轻转而过。

  顿时,血泪从那人的眼眶中蜿蜒而下,如同两条红蛇。惨痛的叫声卡在喉咙里,他呜呜半晌,已然气绝。

  梅香幽幽。青年垂下眼,轻声又温和地说:

  “你不该那么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扮猪吃老虎,殿下也是高手啊

  第53章恶鬼

  迎春花翻倒,瓷瓶破碎,白妗翻出窗子,一跃而下。眼前还停留着血块挪动的残影,她牙关紧咬,压抑干呕的欲.望。

  落地不稳,脚踝一阵刺痛。

  夜风一阵一阵刮过,如鬼怪呜咽。

  客栈门前两盏灯笼被吹得摇摆乱撞,红光似血。整座客栈寂静得可怕,那扇暗红的门上,不知何时被人交叉贴上了黄色的封条。

  仿佛…这是一间废弃多年的楼宇一般。

  白妗心跳如擂鼓,飞快走到棚里,却见马棚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头黑毛驴埋头嚼着草料。

  有人来到身后,是姜与倦。

  他取回了咽欢,却不知为何指尖有血,白妗惊疑不定:“这是…?”

  “无妨,并不是我的血。”他笑笑,将血迹在干草上揩去。又扶着白妗坐到驴背上,拉低帽檐,牵着绳便大步走出篱笆。

  这村庄入夜以来,家家灯火寂灭。

  小路上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借以照明。

  草叶簌簌拂过鞋边,姜与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听见自己尚且平静的呼吸声。

  倘若此时挑灯照亮,会发现青年眼底没有丝毫恐惧,甚至充满着隐秘的愉悦…

  能与妗妗独处,呼吸在耳边交缠…她就在自己身边…

  此时的每一刻每一息,都值得回味。

  没有繁琐的公务,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盛京千里之遥,该死的人凄惨死去。

  而妗妗惶恐不定,全身全心都只能依赖他…他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希望无限地延长。

  白妗浑然不知他的想法,心底不安在逐渐扩大,牢牢攥紧了手。

  黑暗中,看不见姜与倦的脸,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轮廓。

  脚踝的刺痛提醒着她,只能依靠胯.下的毛驴代替行走。可是…她俯低下去,想要尽量地靠近他一点。

  茫然睁大眼睛,低声而急促地唤:

  “姜与倦…”

  听见他答:“我在。”

  就像获得某种未知的安定,她稳住了颤抖的手,不知疲倦,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唤着他,“与倦…”“哥哥…”

  有时候是倦哥哥,有时候是夫君。

  “我在。”

  “我在。”

  “我在。”

  他不厌其烦地回着,短短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贴心而强大的力量,让她慢慢找到确定的归属感。

  她突然…好想让他抱抱自己。

  不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理智在大声地制止,情感却推搡着她向前,因为他待她很是温柔纵容,任何任性的要求,统统都会被满足,所以向他撒娇卖痴,已经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白妗咬了咬唇。

  “夫君,妾…害怕。”

  少女声音里有压抑的哭腔。

  然而这次,姜与倦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

  这一幕,多像…他喝醉以后,回到通明殿的路上,即便那个人就在眼前,心口却充满着害怕失去的情感。

  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一声声地唤她。

  现在,却完全掉了个个儿。

  妗妗,你终于害怕了么。

  你在害怕失去了么?

  姜与倦想。

  身后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空气仿佛一下子拉成紧绷的一线。

  回眸,少女如同一片枯叶一般,从驴上坠了下来。

  他瞳孔紧缩,“妗妗!”

  她落入他的怀中,而那驴竟曲腿软倒,抽搐着口吐白沫,似是毒发身亡。

  姜与倦掐上她的人中,白妗强撑着睁开一线,瞳孔无法聚焦,咬住舌尖,依靠疼痛清醒。她嘴唇翕动,吐出短短一句:

  “茶糕…有问题…”

  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她无法听得分明,眼前只是人头攒动,模糊成一片虚像。

  无法扼制的困意潮水一般漫上,她想用月牙刃割开手腕,以剧痛唤醒神智,被他猛地按住。姜与倦动着嘴唇,似乎在喊:

  “妗妗…不要…”

  ——却猝然一顿,一股粘稠喷在了她的脸上。

  白妗只觉身上一重。

  因浓烈的腥味冲击了嗅觉,视线有片刻的清明。青年双眼紧闭,倒在了她的怀里,唇角涌出血来,面孔上还带着对她的忧虑…白妗僵硬转动眼珠,看见一支弩箭,深深插.进青年的背部。

  伤口很快发黑,箭上有毒!

  白妗呆怔,却无法控制身体一寸寸地软化,手指还被他紧紧扣在掌心,骨肉相贴。

  空中仿佛泛起一丝波纹。

  又是那阵空灵的铃音。

  浓浓的夜色乍亮,四名美貌的白衣少女,挽着灯笼飘近。

  一顶血红的轿子,停在了不远处。

  鲜红的丝帐飘动,一只手撩开帘子,一双雪白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鞋履,来到相拥着的他们身前。那人微微俯下,目光悠悠地抹过白妗,停在她怀里的人上。声音如远远从天边传来,仿佛吟叹的梵音,美而空灵:

  “果真是你。”

  白妗勉力瞠目,却对上一双过分美丽的眼睛。

  令人神魂眩晕。

  ……

  好暖…

  温暖如春。

  这温暖渗透进了四肢百骸,带来极其舒畅的体验,任何起伏的情绪都在这种温暖之中消失、轻松,忍不住舒展了身体,仿佛正在一个极温和的药池里泡澡一般…

  手指一动,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到正被温暖的液体环绕着。

  不是梦,她真的置身于水中。只是为何浑身发软…连睁眼都做不到…

  有人在吩咐:

  “油榆五钱。白枫子两粒。”

  “灌三分之一。不能昏死,活着才新鲜。”

  这个声音…白妗猝然惊醒。

  雪白色铺满整个视野,浓郁的药香冲入鼻腔。她眼珠一动,打量起四周。

  入目是雪白的墙壁,这是一个单间,左右似有并列的屋室,墙壁上凿出半圆形的门,垂下粉色纱帘,隔绝了间与间。

  这粉色浓郁,却不显得艳俗,反而轻飘飘有股仙气儿。室内的陈设也分外抢眼,镂纹木桌,仙鹤腾云烛台,紫檀座掐丝兽耳炉等等…多是雅致的玉器,且价值不菲。

  雕窗边放置一个银瓶,插着一株嫩黄色的花枝。

  迎春花…

  而她自己,则置身于一个半人高的木盆之中,身体几乎整个浸入淡绿色的水液,只露出脑袋与一半肩膀,靠在木盆边缘。

  因为湿.身的缘故,肌肤与一层单衣紧紧地相贴。

  她试着动了动,却是浑身麻痹。

  实在是…古怪。古怪无比!

  视线正前方,放置了一把梨木镌花椅。

  一头极乌的发垂在椅后,长度几乎曳地。雪白的衣,背影极为陌生。

  “你是谁?”打量了一会儿,白妗才冷淡出声。

  这人动了动,袖子微撑,白妗忽然看清,那雪白的布料上,绣满了娇美的小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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