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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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斜她一眼。

  “妾唯有一愿,”

  她梨涡浅浅,羞涩道:

  “愿与殿下春风一度。”

  姜与倦猛地松开了手,大步往前,头也不回地走出老远。

  白妗把驴牵上,赶紧去追。

  自己气走的倦哥哥,还是得自己哄回来呀。

  ……

  推开客栈的门,灰尘气味扑面而来。

  这个村庄很是奇怪,住民似乎很少,她跟姜与倦一路走来,也就遇到几个年迈的农夫。

  却不在田垄间做活,而是围在树下,不知在捣鼓什么。

  他们上前询问的时候,老翁们大概上了年纪,耳聋眼花,对他们的问话全然不作搭理,嘴里念念有词,时而交头接耳,听不出在叽里呱啦什么,似乎是此地的方言。

  无奈,只得自发去找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个客栈,算是意外之喜。

  客栈外观看着还算齐整,挂着的店牌上字迹已经模糊,也不见补上一补。应当是生意太惨淡,掌柜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好在,还有人守门,是个小伙计。

  听人进来,头也不抬:

  “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姜与倦道:“两位,住一晚。”

  那小伙计抬头,脸庞极瘦削,颧骨突出,目光像骷髅里的鬼火。先是一眼扫过打扮较为光鲜的白妗,接着漫不经心,落到姜与倦的脸上。

  原本平淡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古怪。

  那种古怪,白妗敢笃定,必定是因为姜与倦的相貌。

  却并非惊艳,更像是…看见一个一直以来厌惧的人,出现在眼前。震惊之中,还有一抹深藏的恐惧。

  第51章景和(二合一)

  榆木桌上零散摆放着几个简陋的小茶壶,桌面一层略有油渍脏污。窗关得严,光亮几乎只从门外透入。

  已是黄昏时分,室内极暗,只在柜台放有一盏熄灭的油灯,同样的破旧,灯托表面锈迹斑斑。

  伙计看了他们几眼以后,身子佝偻下去,径自弯到柜台之中翻找起来。

  白妗不动声色地滑出袖刃。

  哪知他再起身,却是燃了一枚火折子,托着枯瘦的手腕,揭开灯罩,将油灯点起。

  本就狭窄的室内大亮,几同白昼一般,驱散了初入的阴森。

  那伙计也立刻变了一张面孔。好像将才那古怪的眼神,只是他们的一个错觉。

  如同所有热情好客的店小二,他瘦削枯黄的脸庞也红润了许多,颧骨高耸,冲他们笑眯了眼道:

  “客官从哪里来?听官话说得这样标准,应当不是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吧?”

  这话有些试探,姜与倦还未出声,白妗已先一步笑道:

  “小兄弟眼力不错。我二人是同胞兄妹,本是桂峡周郡人士,去月家中逢难,穷困潦倒,只得远走他乡另谋生路。兄长虽读两年书,却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无奈之下,只能入京投奔舅家。”

  说完,见姜与倦拿眼觑他,白妗笑笑,眼神示意:出门在外,谁不捏造点身份?

  殿下您就体谅一下。

  姜与倦:我只是好奇,你为何如此熟练。

  白妗立刻负起手,目不斜视,正正经经地去看店小二。

  伙计哈哈一笑,端了两盏茶出来:“二位原来是要赴京。赶巧,从此到盛京的途中,方圆百里数过来,就我们一家可以歇脚的客栈。要我说,二位客官真是撞了好运。”

  将茶盏放到桌上,他提着布帕,将长凳擦了又擦,殷勤道:

  “二位快请坐。”

  姜与倦倒是没什么表示,看凳子上边还算干净以后,便稳稳当当地坐下了。

  只是那茶水碰也不碰,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嫌弃。

  白妗这几月来,胃口也养刁不少,看了眼飘着浮尘的茶水,也没什么喝下去的欲望。只是端起来做了做样子,不由感慨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伙计探头,往外边望了一望:

  “两位风尘仆仆,爱马必定也疲乏了。”

  笑笑,十分周到地说,“客官先稍坐,容小的牵去喂些草料。”

  白妗想了会儿,抬脚跟了他出去,那伙计一眼便看见栓在木桩旁、脑袋上生着秃斑、正逮着树杈大嚼特嚼的黑毛驴,脸上的神色呆了一呆。

  白妗在一旁轻咳一声。

  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大步上前将绳子解下,牵了毛驴到马棚里,倒入满满一槽的草料。

  那驴许久没见如此丰盛的晚餐,脖子伸长恨不得整个儿埋进槽里,嘴嚼子吃得一甩一甩,不一会儿便满地狼籍。

  伙计一看坏了,嘟囔着掌柜最讨厌乱的,连忙收拾起来。

  趁着他忙活,白妗立在门边,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店里有几间房。”

  “不知客官问的是那种。我们店里有下中上三等客房,上等客房包括早中晚膳,还有水房可供使用,热水也是随叫随到,绝对是最优选择。恰好还有两间剩余,仅要一两银子一间,客官不如考虑一下?”

  他说着起身,捏下帽子上的草叶,一脸笑眯眯的,却见面前少女蹙起眉,神色不大满意:

  “这种时候不都应当说,最近客人爆满,厢房只剩最后一间了。”

  伙计有些迷茫:“可是就是有两间啊,我们店里生意不好,基本没什么人住的。”

  倒也不必如此坦诚。

  白妗笑了笑,握着手伸了出去。

  伙计只觉腰上一梗,低下头,刀刃寒光森森,甚至能反射出他干枯的面色。

  吓得他一个抖索。

  “现在呢?有几间?”她淡淡地问。

  伙计立刻张口,铿锵有力地叫道:

  “一间,对,只有一间了。最近店里客人太多,都要招呼不过来了,你们要住就住,不住拉倒,反正多的是没有了!”

  白妗这才把月牙刃收了回去。

  又看他一眼,这人如此上道,都想问他有没有意愿加入青衣教,给她做个喂马小厮了。

  白妗冲他一笑,这伙计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过头,却见一身灰衣的青年站在门槛上,正目光寡淡地望着这边。

  他顿时面色讪讪。

  白妗却走上前:“哥哥,只有一间房了。”少女脸不红心不跳,仰着脸故作为难。

  “……”姜与倦只好当自己瞎了。

  伙计端着油灯,领着二人上楼,木制的楼梯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

  他叮嘱了一句,“劝二位一句,入了夜,最好不要出门。”

  “为何?”

  他犹豫了一下:“实则,掌柜不让我们说的。”

  青年轻飘飘掠他一眼,表示不感兴趣。

  少女“哦”了一声。

  他们反应平平,伙计大感挫败,特意清了清嗓子,试图提高存在感,“不过我看二位远道而来,能够在此一会,也算有缘,便将此事告知给二位知晓。”

  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来惭愧,我们家这店面的选址,风水不大好,临近后山那地儿,就有一片乱葬岗。夜半常常能听见哭声,据说是些枉死的鬼魂…”

  “……”

  “……”

  这仅仅是风水不好的问题吗?!

  白妗抽抽嘴角,总算晓得,为什么你们客栈要关门大吉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妗阻止他说下去,跟姜与倦一回房,便把门关上。

  店小二碰了一鼻子灰,摸摸帽子,房门却又忽然打开,浓眉朗目,是那温润如玉的青年:

  “小兄弟,水房在何处?可否劳烦添些热水。”彬彬有礼,神色疏离客气,半点不介怀对他面露厌憎一事。

  伙计怔了一怔,“左手边最里一间便是。郎君自便。”

  这便下了楼去。

  白妗打量着屋内环境,陈设倒是简洁,也还算干净,起码桌上的茶壶不破,床褥瞧着也崭新。

  一枝迎春,别出心裁地插在窗边的一个瓷瓶中,叶绿花黄,十分喜人。

  将窗户推开通风,夜风灌进,白妗只觉浑身清爽,她深深呼吸了一会儿,却觉周围太过安静。

  她转过头。

  姜与倦站在内间,离得窗边极远,脸冲着墙壁,长眉蹙起,面色隐隐发白。

  联想之前伙计的话,白妗微微一笑:

  “殿下你该不会…怕鬼吧?”

  听见“鬼”这个字,姜与倦眼睫一颤,抿唇看她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想倒一盏茶,想起楼下那一股陈垢气息的茶水,又停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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