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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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

  她有点惊恐,连忙捂住前面,瞪着他。

  见她如此羞涩,姜与倦促狭心起,“昨夜…不都看过了…嗯?”

  岂止看过。

  尾音的“嗯”轻轻上扬,撩人心弦。

  白妗:“……”

  您被调包了吗?

  挣了挣,腰上的手臂紧紧如同桎梏,她本来就软,被一箍更是无力,只得倒在他颈边,轻轻咄气。

  却看见青年垂下的乌发,遮挡了红得能滴血的耳垂。

  他也…十分羞涩。

  这一发现,让她顿时间放松了下来,原来是半斤八两!

  谁怕谁。

  “那便…劳烦殿下。”索性撑起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双眼对视,冲他浅浅一笑。

  晨光之中,她眼眸含嗔又含媚,水光粼粼。些微发丝在鬓边微卷,有的如同海藻一般贴在脖颈。

  而颈下,锁骨一片,全是暗红的痕迹。

  属于他的痕迹。

  仍在慵懒地笑着,搭在他肩上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衣裳布料。

  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果真是,妖孽所化么。

  他垂下眼睫,将衣物伸手取来,为她一件一件穿在身上,那些敏感的地方,却是连碰都不碰。

  从最里,到最外。

  由他亲手拆除,再由他亲手还原。

  白妗像一只慵懒的猫,任由他给自己着衣,从亵衣,到精美的外袍,包括最后腰间的系带,也在那修长的指下,系成一个完美的结。

  她终于肯起身,莲步轻移,在他面前轻轻一转。

  青丝与裙摆微扬,腰肢款摆,削肩长腿。

  她身上,是他亲自置办的昭媛常服,梅花纹上裳、秋香色百褶如意月裙。

  他看到图样的时候,便想着,她穿上一定极好看。

  果然很美。

  她停下脚步,美人如玉,冲他眨眼一笑。雪颈微扬,下颌抬起,轻轻舒展双臂:

  “殿下,臣妾好看么?”

  他的喉结上下一动,手指蜷缩。

  就在这一个早晨,毓明太子突然明白,

  为何君王不早朝。

  他掩饰地咳了咳,不答她的话,去到屏风之后,用巾帕擦拭了脸,更换伤口的绷带,最后穿上朝服。

  大昭以赤为尊,朝服以文武划分,上绣飞禽或猛兽。

  储君的则是玄黑之色,服七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绘华虫、火、宗彝三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七章。

  再系螭龙玉带。

  等他换好,白妗也已经洗漱完毕,握着木梳,主动走上前,为他束发。

  垫絮上的血昨夜已经处理过,然而,他好像太不知节制。

  看见被衾上的点点不明痕迹,姜与倦面色微赧。

  况且,他还冤枉她…内疚在眸子里一闪而过。

  白妗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侧,幽幽地说,“殿下,臣妾很疼。”

  他立刻转过身:“哪里疼?”

  “都疼。”红唇微嘟,心里又骂起姜家祖宗十八代。

  “就不能少喝点。”她皱着眉抱怨。

  明明是她灌的,却非常自然地推卸责任。

  姜与倦果然十分自责,他将白妗抱到杌子上,蹲下身,给她揉起了腰。

  力道很合适,习武之人内力的加持,热度缓慢地传来,令人如同身处云端,脚趾头都舒适得不行。

  白妗舒服得牙关打颤,而他一脸冷清,专注着手里的动作,心无旁骛。

  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从脑海里滑过。

  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指。

  姜与倦轻轻一颤,抬眸,少女的面容像熟透的虾,就差躬起身子把自己卷起来。

  “怎么…是发热了?”

  白妗猛地别开脸,不肯说话。

  “还…疼吗?”他手上继续动作,轻柔地问。

  越说,白妗越是咬牙切齿。

  她低垂着眼,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嘴角。

  形状分明的薄唇,有她咬破的痕迹。

  与他对视,望进这双此刻全是她的眼睛。

  白妗缓缓地说,“将来,殿下会有很多女人吧。”

  “殿下会不会对她们也做同样的事?”

  她神色认真,他失笑,摇头:

  “妗妗。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妗嘴角笑意变淡:“太子殿下,妾没有告诉过你,妾是个顶顶霸道的人。”

  他低垂着眼,一点一点地为她按过腰间的穴位。

  “假如,以后殿下有了其他喜欢、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女子,那么,请休弃了妾。”

  到了那时,便不是被他所弃,而是她要离开。

  “到了那时,妾必定…不纠缠殿下。”

  别开脸颊,故作悲伤。

  她没看到,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青年的眼眸之中,起了阴鸷而森然的浓雾。

  俊美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

  然而抬眸的时候,却干净澈然,像世间光晕都漂浮其中,一如初见般温柔:

  “若孤应你。你可愿发誓,永远留在孤的身边?”

  像个情窦初开、晕头转向的少年儿郎。

  白妗怔了一下,“自然。”

  她缓缓地抚过他的眉,“殿下,”

  “你要对我很好很好。当你喜欢我,就不能是有点喜欢我,你要非常喜欢我。你不能浅浅地喜欢我,你要深深喜欢我。”

  “你…你只能最喜欢我。”

  她轻声地说。

  他抚了下她的额发,起身来,吻上她的眼睛:

  “好。孤应你。”

  她甜甜一笑。

  这两人,甜蜜之下,却是毫不掩饰的欲。

  她以为他是她温柔陷阱里的猎物。

  被她套上铁枷,栓紧绳索,不是她要松手,他便无法挣脱。

  他以为她是他掌心的金丝雀。

  金银铸造华丽的牢笼,权势织就弥天的大网。让她从此,锋利的爪牙露给他,温暖的肚皮也露给他。

  彼此眼中,都有着牵绊对方、独占对方甚至吞食对方的欲望。

  无限的恶意在胸口焦灼,只是她更直白,他更隐忍。

  最后,白妗皱皱鼻子,说:“还有一事。东宫里,万万不能再有杨花落尽。”

  他低沉的闷笑回荡室内。

  “…好。”

  …酒后乱性!

  趴在门外,崔常侍一边驱赶着八卦的奴仆众,一边暗搓搓听得面红耳赤,这这这!不得了啊!

  听起来殿下很开心啊,咋知道的,他跟殿下一道长大,就差穿同一条裤衩了!

  还不知道殿下开心是啥样儿吗!

  酒是他给白昭媛的,主子肯定记他大功一件啊!

  仿佛看到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崔常侍美滋滋。

  哪知道,太子下朝以后,就来找他麻烦。

  “听说,你见过白昭媛?”书房里,姜与倦一拂袍摆,坐到窗边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神色淡淡。

  “啊,”崔常侍愣愣。

  刚想说是白昭媛来找他。

  窗口忽然冒出一个脑袋,眉眼清丽,秀美的指搁在唇边,比了个“住嘴”的手势。

  崔常侍脸色一变。

  树影横斜,少女俏生生立在他主子背后,一身黄色的对襟裙衫,修长的脖颈间挂着血红色的玛瑙璎珞。

  姜与倦察觉了什么,要转过头去,崔常侍大叫一声:

  “殿下,”指着地上,他睁眼说瞎话:

  “这里怎么有蜘蛛啊。”

  姜与倦便看了过来。

  崔常侍一脚踩上什么,还作势上下碾动。

  姜与倦露出有点恶寒的表情,皱眉不满:

  “好歹也算东宫的老人了,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白妗暗搓搓在窗外边比划。

  她昨天糊弄姜与倦,那件宦官的衣服是崔常侍的,现在得让他帮忙圆谎。

  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指指他,苦思冥想,竖起一根手指,又作数钱的动作——

  一百两?

  崔常侍眨眨眼,不说话。

  她又竖一根,两百两!

  “眼睛抽筋了?”姜与倦狐疑。

  “没有啊。”崔常侍忝笑,白妗还在坚持地比着二,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白妗一咬牙,三百两!

  成交!

  崔常侍立刻就跪下了:

  “殿下,是的,小人去见过昭媛。但是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就是送了一件衣服而已啊!”

  他的内宦服消失过一个晚上,不过第二天叠好送了回来。

  他还以为闹鬼了,在房里撒艾叶来着。

  本来就有点怀疑,看样子,绝对是白昭媛干的。

  这两个新婚燕尔,殿下那护短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必然不会责怪昭媛,只会是他掉一层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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