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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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

  白妗默默在心里骂他伪君子,面上却羞悔难当:

  “妾身听说,每逢朔日之夜,陛下都会去芳华宫缅怀贵妃娘娘…听说,贵妃娘娘也是民间出身…”

  她说完,很含蓄地停顿住。

  姜与倦大脑机械地转了一下。

  把两句话拆开,再合起来理解。

  她的目标,是陛下。是他爹?!

  她是来进宫自荐枕席的?!

  想起那晚上他掀开帷幔,她惊恐回眸,衣不蔽体,雪白的裙角压在膝下。

  她年纪轻轻,又柔弱多情,真正的容颜足以惑君。

  倘若那夜来祭奠贵妃的不是他,当真是大昭陛下…姜与倦神色阴晴不定。

  其实细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一旦记忆掺杂进了感情,特别是强烈的情绪交织,便极易造成混乱。

  姜与倦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脸色愈发地不好看。

  他站起身,沉沉地俯视她。

  修长的身影如同玉山,榻边流苏穗垂下,漏过光芒昏黄。

  少女轻笑一声。

  “只不过,妾改变主意了。”

  她看着姜与倦,眨了眨眼:

  “太子的宠妃,听起来更诱人一些。殿下如此年轻健壮,又温柔体贴——说不定,妾就是将来的贵妃呢。”

  他抿唇,不语。

  她叹了口气,有点伤心:

  “难道这么多天来,都是妾自作多情。”

  好委屈呀,“难道殿下不喜欢妾么?”

  姜与倦说:

  “这句话,该孤问你。你可是真心?”

  “妾自然是真心的——否则何以在殿下身边,周旋如此之久呢。”

  白妗款款一笑。

  “是,妾就是对殿下有所图谋。”

  索性化身采花贼,进宫只为一亲明珠芳泽。

  姜与倦只是看着她,唇抿得紧紧。

  “妾为了留在殿下身边,为了保全清白,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去刺杀相里昀,难道还不够证明妾对殿下的用心么?”

  她还敢拿这个来说事,姜与倦眉眼沉下来,低声斥她:“你太冲动了。”

  “是,是妾考虑不周。是妾自负,又不想令殿下为难。若早知殿下珍重之心,妾…妾必定会选择依靠殿下、信赖殿下。”

  “殿下一定能保护好妾的,对不对?”

  反省态度良好。

  姜与倦“嗯”了一声。又说,“孤既然是你的夫君,自然会护你无恙。”

  白妗见这招奏效,眼睛一亮,立刻唤了一声夫君。

  “夫君,现在可以放开妾了么?”

  甜甜的嗓音,姜与倦有点怔。

  白妗委屈地扁了扁嘴,装:

  “疼。”

  红唇嘟起,很可爱。

  他难以自控,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一边将手伸过她的头顶,将红绡解开。

  白妗努力偏了偏脸,他压得太近,让她呼吸有点不畅,手腕一松,耳边忽然传进清冷的一句:

  “…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我。”

  他低声说。她笑了笑。

  “不会的。”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

  不会让你发现,还是不会骗你?

  一个谎言,总是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圆的。

  她坐起身,揉着手腕,再次冲他一笑。

  好像又是那个含情脉脉的少女,只不过,再不收敛眉目中的冷艳。

  他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却紧紧地攥住手指,他知道自己必须克制。

  此女是如此狡猾。

  要是知道了他更深的心思,他将失去一切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还是好哄,唉。

  白妗。嗯,舅妈…那男主是…大外甥?!(智障脸

  那么,每日致命一问:

  今天大外甥睡到白舅妈了吗?

  没有

  反过来?

  没有

  第35章冠礼

  “太子殿下,小人来送玉带了。”

  殿门被叩响,崔常侍恭声唤。

  白妗推他一把,姜与倦便离开走了出去,嗓音清润道:

  “都退下吧,孤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

  白妗迷惑,那是要我伺候?

  果然,转过屏风,青年向她走来,手里赫然拿着一条玉带。

  白妗叹气,起身,履行东宫“高级侍妾”的义务。

  为他佩戴玉带的时候,他心情很好。

  怎么知道的呢,毓明太子心情一好,他的手指就会不自觉地摩挲。

  此刻,他手臂微微打开,右手拇指就抵靠着食指外侧,正在轻微地磨蹭着。

  白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这个细节,还是在与他相处中无意发现的。

  这下,她是完全松了口气,确定太子这身毛,是被她捋顺了。

  心情也松快了些,腰上的玉带一扣好,她便满殿找梳妆台,坐到铜镜前,却是一愣。

  镜子中,竟然是易容后的脸。

  摸了摸,毫无破绽。

  “你画的?”

  她问悄无声息来到身后的人。

  姜与倦“嗯”了一声,十分淡然。

  冠礼辰时开始,等她醒来再慢慢改装,必定是来不及的。

  易容的材料,斩离一早便给寻了来。

  此一术,他同善水学过皮毛,便索性尝试一二。中途斩离提出代劳,可他不想给别的人碰。

  不想给别的人碰她。谁都不行。

  反正习字逾十年,悬腕早已是家常便饭。

  白妗蹙眉,再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观察,挑不出半点瑕疵。

  他该记得多清楚,才能纤毫不差地还原?

  对着这张看惯了,却并不是她的容颜,白妗有些没来由的别扭,拿起螺子黛,在眉上随意地描了描,便放下。

  两弯远山眉,清新淡雅。

  再将长发梳顺,绾个简单的瑶台髻。

  袖子忽然被他拉住,白妗不解,他长长的睫垂着:

  “妗妗,为孤束发。”

  手里被塞进一把木梳,不容拒绝。她让了位,他便坐在她原先的地方。

  太子正式的玉冠,陛下会在及冠典礼中亲手为他戴上。

  现下满头乌发,只需用一根玉簪绾住即可。

  白妗握着手中灵芝纹玉簪,想到一件事。

  “殿下,妾送的簪子呢?”

  她看向铜镜,他不动声色别开眼。

  “啊。碎了。”

  白妗立刻拉下脸。

  姜与倦眼底笑意闪过,“骗你的。收在库房里了。”

  白妗便继续梳理,嘴上抱怨:

  “为何不戴那一支?难道殿下嫌它太简陋,上不得台面么?”

  姜与倦唇角轻扬,不语。

  那支白鹤振翅簪,不在库房。就放在镜子前的锦盒里,妥帖地锁着。

  是她送的第一件礼物,要好好地收着,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看见。要一直保持光泽,不能黯淡。更不能磕着碰着。

  他不说话,白妗便也没了兴致。

  心知储君的及冠礼重大非凡,严谨到连一根簪子都不能出错的,也就耍耍嘴皮子罢了。

  姜与倦却不知为什么,有点不高兴,绣着滚金云纹的斓袖下,五指蜷握。

  扯到他头皮了?

  啧,喜怒无常。

  干脆放轻动作,一丝不苟为他将发束好。

  姜与倦起身,给她递来一叠服饰。

  温声对白妗道:

  “去换吧。”

  白妗抱着衣服,慢吞吞地退到一扇齐人高的屏风后,假装解衣带,却故意探头一看。

  青年背对此处,一身深青色缝掖,说不出的华美庄重。

  脊梁挺直若松竹屹立。

  白妗遂转回目光,嘀咕,看来也没那么喜欢嘛。

  心爱之人宽衣解带,哪个男子不想偷看?

  可见话本误我。

  昭媛的服饰鲜艳,连腰封之上,也镶了细碎的宝石。

  漫不经心穿好,再戴上配套的饰品。

  所谓昭媛,是个正正经经从三品的女官,太子的正式姬妾,是要上宫廷名册的。

  这下不管她想不想,都彻底暴露在各方视线之中了。

  虽然她与顶替的这个商户女同名同姓,可要是有人偏要往细里去查,不难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除非太子本人出手,帮她遮掩。

  眼下,师兄又在通明殿当值。

  可以说,他们二人,都处于太子的掌控之中。她白妗,是真真正正进了这个、本以为是阳关大道,却极有可能是龙潭虎穴的东宫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姜与倦,既然他想要她是这个商户女,是他的太子昭媛,好,那她就扮演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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