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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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他脾气那么好,白妗都有些愣,下人逾矩,常理来说不是应该训斥一顿么?

  如此没有威信,他的太子之位是怎么坐到今天的?

  她心里迷惑,也就乖多了,乖乖地捏着他衣袖,亦步亦趋随他前进。

  殊不知他们这样在他人眼里,哪里像个书童,简直就是纨绔子弟与他豢养的小倌!

  这条通往奉常寺的路热闹非常,街边小贩人挤人,有卖香烛纸符的、有卖糖人炸串的、酒铺茶馆鳞次栉比,路过面摊,阳春面浓香侵人,金黄的大骨汤冒着热气,两把葱花在暖阳下勾人馋虫。

  白妗拉着他的袖子,不肯走了。

  姜与倦只觉袖口一紧,回头,那书童对着别人一碗面虎视眈眈。他有点无语,想到她出宫前的流离,终归还是拉过她的袖子,朝面摊走去,撩袍坐下,把“咽欢”那把笛子放在了桌上。

  白妗看了一眼,有点手痒。

  姜与倦:“勿碰。其上有机关,恐伤了人。”

  白妗心思一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笛子呀。”

  “以内功送力于孔,从笛口可出刃。利刃淬毒,往后刃愈薄,毒愈强,可见血封喉。”他轻描淡写。

  白妗微吓,手攥在一起。

  却脸红:“是小人孤陋寡闻。”

  面碗上了,白妗心神不宁地吃了两口。见姜与倦不动:“少爷,你是不是没吃过街上的吃食?”

  他分开筷子,“不是,”长睫垂下,看着碗中鲜香汤面,“只是许久不来,也不知滋味同从前有无分别。”

  白妗这才想起他从前是在奉常寺住过数年的,其间下山来,也不是不可能。都说佛前清苦,看来这小太子,倒并非一路锦衣玉食长大的嘛。

  他明明吃相很优雅,半点汤汁也不曾溅到。她却从怀里摸出手绢,在他置筷后,要为他擦拭。他把她的手按住,轻声:“不合规矩。”

  白妗将绢覆盖在他鬓边,“少爷都吃出汗了。”她细心地为他将细汗擦去,眼神里全是专注。

  在她的眼中,除了他,还有背后攘动的人群,暖阳明媚,春柳澹澹。可是那些景色都褪了色。只有他是鲜明。

  “今日小人是书童,您是少爷。书童照料少爷,有何不妥?”

  她叠起手绢,要收进袖口。姜与倦蹙眉:“已脏了。”

  他伸出手,显然是想同她要了去。

  白妗确实嫌弃得不行,想她袖口一贯香风满盈,那里收过沾了汗的物件?还是个男人的。虽说这男人与邋遢沾不上边,白妗也半点不含糊地就给了他。反正那帕子也不是她的,而是她从杜相思那儿顺来的。

  丝帕是淡黄色,绣着点点迎春,典型的女儿家的物件,姜与倦不知怎么觉得有点羞赧,迅速便收进了怀中。

  有点像定情信物……直到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耳垂微微红。

  春风十里,温柔抚慰。

  姜与倦胸口放置丝帕的地方有些发热,她却不像先前拉着他的袖子走了,他刻意停了一停,还不见她伸过手来。他侧目一看,才发现人不见了。

  白妗正站在不远处,同一个大胡子的异国人交谈。大部分都是那人在说,而她将眉微微蹙着,眼神有点冷。姜与倦见那人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粗糙宽大的指节捏住了浅蓝色的袖口,柔软的布料微皱,姜与倦觉得手指传来轻微的痛意,低头,咽欢被他握得很紧。

  他心中一惊。卸掉手里的内力,将笛子重新别回腰间。

  他唇角弧度轻微,上前。那大胡子操着一口十分不流利的官话,见了他,磕磕巴巴地问:“你这,这小奴才多、多少金,”

  白妗瞪他一眼:“反正比你轻。”

  姜与倦:“……”

  大胡子只是笑嘻嘻地:“不如,让、让给大爷我如何?”

  他说着扯过旁边个绿色衣衫的青年,青年脸白腰软,眉眼含情,大胡子自顾自道:“或者我们换换,我这相好功夫不错,而且脸蛋也比你这个好了太多。”

  绿衣青年锤了大胡子一下,嗔道:“死相!”却偷偷朝姜与倦抛了个媚眼。

  白妗:“……”

  大胡子又同姜与倦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白妗只能隐约从只言片语的官话中,得知这个大胡子乃是从一个叫边月的国家来的,而那个国家民风开放,且盛行男风。

  姜与倦终于开口,他说的语言竟与那大胡子别无二致,且十分流利。这下不仅白妗,连绿衣青年也看呆了去。

  他应对从容,一举一动莫不有礼得宜,再加上他出众的外貌,天生吸引他人的目光。此时此刻,才完全体现出大昭明珠从小培养的饱满自信力。

  他与大胡子你来我往的,白妗有点懵,姜与倦又换成了大昭官话。

  他吐字清晰,一字一言极郑重:“体谅客人远道而来,可身在我大昭境内,便应该守中原的规矩。大昭律例,并不流行以人易人,家中的奴仆,也并非主人能任意买卖,还是要过问他们自己的意愿。”

  咦,还有这条,她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晋江抽了@

  以后早点发,宝贝们觉得几点好?

  第12章深意

  大胡子听了却一脸若有所思。他从腰间取下沉甸甸的钱袋,塞给那油头粉面的绿衣青年,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

  绿衣青年一脸不情愿地带着三两个随从走了,大胡子又跟姜与倦攀谈了几句,告知自己名叫赖噶若。

  “赖嘎若?”

  “边月语中,有太阳的意思,而太阳,则是他们国家的图腾,”姜与倦轻声向白妗解释道,沉吟,“看来此人在边月的地位不低。”

  这样一来,姜与倦看向大胡子的神色便有些凝重,大胡子却好似全然不觉,眼睛总是在白妗身上打转。

  不一会儿绿衣青年便回来了,只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束花,用绸带扎着,惹眼的大红色,芳香扑面几乎刺鼻。

  大胡子哈哈一笑,将那束鲜花举到白妗面前:

  “不就是示爱么,拐弯抹角的,中原人就是麻烦。”

  带露的花瓣几乎怼到脸上,白妗震惊得暂时失去了言语。

  她过了好久才不可思议道。

  “你倾慕我?……可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胡子仍固执地向她举花,一脸灿烂,白妗有点无语,咧了咧唇。

  “那,你倒说说倾慕哪里。”

  大胡子眼睛一亮:“你的嘴唇你的腰,你的长腿你的马赛克……”

  懂了,馋我身子是吧。

  白妗碰了碰花瓣,赞叹道:

  “很香,谢谢。”

  大胡子一喜,她却作势依偎到姜与倦身边,抬高下巴。

  “可你瞧瞧我家公子,难道不比一捧鲜花夺目吗。”

  直到这一刻,赖噶若好似才正眼去看姜与倦的脸,“喔”了一声惊叹道:

  “果然是绝品。”

  然后马上摇了摇头。

  “可惜身体太硬,不喜欢。”

  “……”

  姜与倦蹙眉。

  白妗倚靠在姜与倦肩头,幽幽.道:“我对我家公子情根深种,恐怕只能拂了公子好意了。实在对不住,赖公子。”

  赖噶若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

  终于一摊手:“好吧,好吧,你们中原有句话我还是听过的。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便祝你们男男好合,天长地久了!”

  说完豪气地一挥手,带着一众随从扬长而去,一身华服在阳光下金光闪闪,那绿衣青年摇摇晃晃,还幽怨地一步三回头。

  白妗自动与姜与倦拉开距离,让二人不至于那么亲密,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少爷,他实在是放肆。”

  眯眼,“要不要小人给下面传个口信,好好整治此人一番?”

  她一眯眼,些微冷媚颜色划过眼角。姜与倦看得心口一动,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分析:

  “不必。你想想他与我的身份,若被有心人拿来作文章,后患无穷。为一己私欲破坏两国和睦,实非明智之举。”

  “意气之争,不必理会。”

  已经破坏了怎么办……

  白妗瞧不起他这种退让,在她眼里,人若犯我,我必回敬十分。

  却轻笑,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说,“少爷大度,小人倾佩。”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还真是一语成谶,在奉常寺的庙里,白妗又看见这个大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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