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姐这眼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_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笔趣趣 > 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 第70章 皇姐这眼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70章 皇姐这眼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阎渡川追着唐樾的方向跟了出去,却见他在校练表场上点兵。

  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唐樾挥剑的手:“唐樾,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唐樾挥开他的手,话语中确实很平静,不似意气用事。

  可他这举动不是意气用事又是什么,阎渡川冷静打量了他片刻,出言规劝:“你今日点兵是什么用意?我先前同王爷说的此时不是好时机王爷竟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吗?”

  唐樾看着眼前井然有序的队伍:“大人说的我明白,此时确实不是好时机。”

  阎渡川刚流露出一些欣慰神色,就又听得他道:“却也不一定不能胜。”

  “没有九成的把握,王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一直觉得王爷是个卧薪尝胆运筹帷幄之人,若贸然发兵,与莽夫又有何异。”

  “莽夫便莽夫,”唐樾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雍都有人在等我,她需要我。我知大人一直想我师出有名,可即便师出无名又何妨?我本就是要逼宫,要那些劳什子好名声做什么?”

  他语间狂妄,阎渡川却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无人在等你,”他轻声道:“景阳当年叫皇上把你流放此地,心里想来就已经做足了一辈子再见不到你的准备,你早些回去、晚些回去,同她而言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她让你来此本就是想保你一命,你拼着一条命回去,当真以为她会高兴?”

  有乌云压在唐樾眉间,他沉顿许久,咬着牙:“可我不能让她嫁了哈日朗,绝无可能。”

  他说话的语气透露出不寻常的情愫,阎渡川隐约感觉了出来,心中着实惊了一下。以前他未曾多想,只当唐樾对唐翎不过是姐弟情谊,可现在看来,似乎不然。

  “只是才下圣旨,丹赫那边婚书还未送过来。照着皇室的婚嫁礼仪,至少还需几月。”他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面对唐樾这番话竟是有些哑口无言,只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唐樾将剑入鞘,神色更是沉了几分:“几月?我不能冒这个险,便是几个月也等不了。从永州打回去亦需要时间,莫说行军打仗,便是长途跋涉中花费的时间就不会少。她如今一人在宫中无人相帮,心中怕是已经不安。”

  “有临昭和庆阳公主,景阳处境不会太糟。”

  唐樾嗤笑一声:“他们?临昭若顶用的话,梁迢便不会帮我。梁迢若能大权在握,那这和亲也不该落到皇姐身上。”

  他顿了顿,语气坚毅:“无人可信,只有我自己待在她身边,我才放心。”

  这两年的风沙将他磨砺成一把好刀,他面庞上多了些青色胡茬,身形亦高大的许多,无论是刀也好剑也罢,握在手中皆是游刃有余。

  阎渡川知此刻不该问出这样的话,可他一时竟是没忍住:“你对景阳,存得是什么样的心思?两年前真假公主的消息传来时,我记得王爷当时并不惊讶,亦没有过一点……伤感神色。”

  唐樾眼神变得柔和,却也未明说:“大人觉得,我对皇姐是什么心思?”

  阎渡川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未再深究这个话题:“看来我如何说,你都不会动摇了。”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满场的士兵:“你如此坚定要起兵,我不拦你。可是还昭王,你要记得,他们是随你出生入死的人,你要对他们负责。你为景阳一人赌上所有,若败,折损的却不会是你一人之命。九泉之下会众将士英魂,你有何颜面?”

  “我不会败,”有尘沙扬起,只听唐樾声音坚定:“大人,我不会败。我会回到皇姐身边,亦会带诸将士杀进皇城。”

  当月底,永州外郡曾被流放的还昭王起兵,称神州铁骑。永宪帝一开始不过以为是小打小闹,毕竟在那种地方能存活下来便不错了,从未有人有过起兵的能耐,他正被丹赫弄得头疼,无暇去顾及唐樾那边的骚乱。

  可正是永宪帝的疏忽大意给了神州铁骑喘息的空间,等到永州八郡失守被屠,永宪帝才恍然发觉是他低估了唐樾的能耐。

  昭鹿二十一年冬,唐樾破了皇城门。永宪帝慌,诸大臣慌,殊不知有一人更是慌。

  唐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书中唐樾回来可真算是血洗皇宫,除了梁迢之外,其他的他一个也没手软,杀的杀,软禁的软禁,搞了好一番大动作。自己在他去永州之前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后来虽然也是自己想保他一命让永宪帝改了对他的审判——可关键唐樾他不知道啊。即便他知道,在永州吃了那么些苦头,万一都算到她身上来了怎么办?

  怎么两年就回来了呢?唐翎扶额,说好的五年,怎么才两年多就杀了回来。

  唐翎:统统,我突然感到一丝慌乱。

  系统: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迟了?让我来给你念念,书中后来是怎么形容唐樾的,亡命之徒、杀伐果决、为人狠辣……

  唐翎:打住!我之前也曾对他好过……他总不会一点旧情都不念吧?

  系统想了想,想到书中所写唐樾在永州曾过的那些茹毛饮血的日子:说实话,如果我是唐樾……我恐怕对你感激不起来,甚至,要恨你才对。那样的日子,倒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唐翎辩解:可现在许多情况都有了变化,时间线也变了,也许他在永州……过得还不错?

  系统无语:这种谎话你也能说得出来。

  唐翎在屋中踱步:唐樾去永州的时候阎渡川也跟了去,总不会叫唐樾再过原书里的日子才对。

  系统撇了下并不存在的嘴巴,觉得唐翎这些脑补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可唐翎分析了一通倒是觉得心安不少,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能够悠哉悠哉的嗑瓜子等着宫破那一日的到来。她等了不过一日,倒是把临昭给等了来,于是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宫中火光片片,此起彼伏都是惨叫声,唐翎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自己也有了那么些自身难保的感觉。她拍着临昭的肩,对着这个想带她走的亲人又一次安抚道:“临昭,你别怕。你终究是有许多退路的,去陈朝也好,留在这里也好,你都不会有事。你相信我。”

  她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翎本以为不过是风雪作怪,抬眼望去的时候却瞧见了一身戎装、盔甲护身。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时隔两年多,她又一次见到了唐樾。只是他面容变了许多,或许是因着一路的长途跋涉,同他们这些久居宫中之人比简直是不修边幅……总之,他同印象中那个唐樾早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临昭反应比她大的多,她还傻愣愣地看着,临昭就立刻手持剑护到了她身前。唐樾身上有血迹,对他而言是莫大的刺激。

  唐翎感觉到临昭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处于一种应激状态,她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还昭王,你来了。”

  唐樾先前看她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她不清楚,但是在听见她“还昭王”三个字之后,却是阴晦了许多。他低头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去永州之前,皇姐也是为着这小子同我心生龃龉。”

  唐翎心道这些你倒是记得牢,我待你的好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

  临昭拎着剑要上前,唐翎伸手又将他拽了回来。唐樾看着这对姐弟一来一回,眼神中不知为何更是添上了一层不悦神色。

  唐翎道:“先前是我对你不住,你若要算,算在我头上便是。”

  临昭忍不住道:“皇姐你怕他做什么,我有一支军就在熙淳宫外,我一声令下,便要叫他们活捉还昭王。”

  唐翎喝道:“你闭嘴。”

  唐樾笑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人逼近。唐翎朝他看过去,却觉得他面容是越来越清晰起来。

  “临昭王,不对,该叫你皇弟才对,”他慢慢道:“若你的军就在熙淳宫外,那我又是如何进来的?”

  临昭大惊失色:“你是说……你把他们怎么了?”

  唐樾扬起头,他本就比临昭高,做出动作更是带了压迫感:“有你在这宫中同你的皇姐撒娇的时间,我便能做上许多事情。”他将头转向唐翎:“皇姐,这便是你多年护着的人。现如今,即便你明知不是他姐姐,还要一如既往的护着这无用之人吗?”

  他的话隐约让唐翎听出一些可商量的余地,她想了想道:“你若动临昭,梁迢不会饶你。这两年她没少帮你,你不该对临昭下手。”

  “你都知道,”唐樾盯着她的眼睛:“你什么都知道。”

  唐翎避开他这灼灼的目光:“梁迢不瞒我,我知道的自然就多了一些,若你觉得不妥……”

  “并无不妥。”

  “既然并无不妥,”唐翎看着他手手中握着的滴血的剑,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的:“那你可否放下剑。你有什么要的,我们谈一谈便是。”

  唐樾丝毫没有犹豫,把剑收回鞘中:“皇姐觉得,我要的是什么?”

  “无非是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幌子。”

  唐樾嗤笑一声:“皇姐看低了我。”

  唐翎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若是说登上皇位都是看低了他,那什么才是不看低他呢?她还没想出个因由出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喝:“唐樾,你不要动他们。”

  唐樾慢慢转回头,瞧见梁迢站在门口,梁迢走进来,边走边道:“我同你书信中本就有过商议,你要什么我都肯帮你。唯有三人不能动。父皇、临昭、皇姐,你早已答应,可不能食言。”

  临昭听了此话大惊:“庆阳皇姐,原来你一直都有暗中帮他。你怎么能……怎么能与虎谋皮?”

  梁迢沉着脸:“帮他?若你有用,我何须帮他?”

  临昭的面色瞬间暗淡了下来,他咬了咬牙。

  唐樾没管梁迢,径直走到唐翎面前:“我从未想过食言,今日来熙淳宫不过是想来瞧一瞧皇姐,却未曾想到看到了一出姐弟情深的好戏码,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罢了。”

  “都出去,”他看着唐翎,话却是对着另外两人说的:“我同皇姐许久未见,想要好好叙叙旧。庆阳公主,还劳烦你带着你的好弟弟出去。如今外头乱成了一团,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同阎大人料理。”

  临昭道:“我不出去,便是出去也要带着皇姐。你心肠歹毒,谁又能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

  他话还未说完,却听见梁迢道:“临昭,出来。”

  他恨恨:“我不能……”

  梁迢道:“唐樾不会害皇姐,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

  临昭不肯走,唐樾低低笑了一声,突然一声令下,从门口涌进不少士兵。“带临昭王下去。”他道。

  临昭想要反抗,拎着剑就要上前,他眸中有狠色,眼看就要起冲突,唐翎冷冷道了声:“临昭,你出去便是,你去父皇那边瞧瞧,他如今比我更需要你,你该陪在他身边。”

  临昭皱眉,知道这不过是唐翎哄他出去的话,还想要反驳,却一个不留神被刀架了脖子,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梁迢不知何时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听见梁迢言简意赅:“滚出来。”

  很快,偌大的宫中,便只剩下了两人。

  众人离场,唐樾的神情慢慢柔和下来,没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便是唐翎也觉得松懈了不少。

  只是二人面面相觑,却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唐翎先开了口:“坐吧。”

  唐樾老老实实地坐在在桌边,神态又恢复了以往乖巧少年的模样:“多谢。”

  唐翎有些想笑:“你这时候倒是听话得很。”

  “只要皇姐的眼睛看着我,不看旁人,便要我如何听话,都可以。”他语调说得真诚,可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暧昧,唐翎心下只觉得有些异样,一个念头划过,却又觉得不可能。

  她用笑容掩饰过去:“你终究是头猛兽,不该待在我身旁,两年前请父皇流放你去永州,倒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如今羽翼丰满,成了头翱翔九天的鹰”

  她这话带了些试探的意味,唐樾不知是没察觉出来还是刻意顺着她的话说:“是,我知皇姐是为我好。”

  唐翎心中一时倒有些拿不准了,按道理来说,这杀回来的唐樾不该这么乖才对,难道他是装的?

  她看着唐樾腰间挂的剑,心道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都先叫他把这剑离了身才行,要不然看着着实怕人。

  她想了想:“你穿着这样沉重的盔甲,倒叫我看着陌生,不如先把这些兵甲卸下来,你也轻松些。”

  唐樾点头:“嗯。”

  唐翎唤了一声宫婢,却无人进来,唐樾低头看她:“熙淳宫被我围了,整个宫中除了我的兵,只剩我同皇姐两人。”

  唐翎了然:“那你便叫个士兵来替你卸甲吧。”

  唐樾顿了顿,却没有出声,唐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着他的眼睛看,却发现唐樾有些回避自己的目光。她心中正揣着问号,就听得唐樾轻声道:“皇姐替我卸甲,可好。”

  他这一句说得极其没有底气,哪里还有刚才推门而入的气势,唐翎一时觉得是不是自己听岔了,脸上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皇姐……替我卸甲可好。”他又说了一遍,愈发没有底气。

  唐翎觉得莫名,心道这难道是唐樾想要折辱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观其言行,又觉得不像,她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嗯,好。”

  唐樾乖巧的将手抬起,唐翎绕过他腰间将盔甲的系带解下,宛如拥抱着他。盔甲沉重,她一时有些没拿住,一只手伸过来护在她手下替她稳住。

  她看见盔甲之上血迹斑驳,又瞧见那伸过来的手上亦带着血迹,心中咯噔一声,表面上强壮镇定。但她这个强装镇定亦被唐樾看了透,他道:“害怕了?”

  唐翎勉强笑了笑,话语之间刻意带了些不屑:“有什么可怕的,战事一旦起,少不了血流成河,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不算什么可怕的。”

  她话一说完,唐樾就笑了起来:“皇姐骗我。昭鹿以来未曾在国都有过战事,我此番攻进皇宫,更是前所未有的,不知皇姐如何见过?”

  唐翎沉默许久,道:“话本子上见过。”

  唐樾又是笑,这笑却收敛得极快:“皇姐要信我,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逞能,害怕便是害怕,不喜便是不喜。你不该是委曲求全的人,我亦不会让你委曲求全。你也……莫要在我面前伪装什么。”

  唐翎抬头看他,总觉得要从他这话中发觉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她眼神迷蒙盯着唐樾,唐樾突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她更觉得莫名其妙,只听得唐樾道:“皇姐眼睛生得极好看,只是这眼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他气势见长,说话有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q9.cc。笔趣趣手机版:https://m.bqq9.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