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杀青)_我在前任修罗场恋综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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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杀青)

  海浪掀起遥远的浪花。

  像是有人鱼在歌唱。

  乔年触到沈京辞温热的掌心,那里连着他跳动的脉搏,沉稳有力,无声而炽烈地攀上他们十指交握的手,沿着她指尖漫入她心脏。

  她知道这三首诗,却从来没往其他方面想过,那些初时从不觉得暧昧的文字经由他念出来以后,就仿佛被赋予了格外不同的深意,尤其最后那句,还暗含着某种强烈的暗示。

  乔年悄无声息红了脸,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经不起挑逗的纸老虎,沈京辞轻轻一撩拨,她自持多年的高冷就从心底软了个溃不成军——纵然外表还在强撑。

  这天晚上,俩人在海边呆了许久,没有一句接一句无营养的闲聊,也没有破坏氛围的各种闲闹,大多数时间,只是安静地躺在沙滩,欣赏头顶深蓝而一望无垠的夜色,月光倒映在海面,水与天融为一体,分不清他们是做了海市蜃楼的梦,还是成了他人眼里的风景。

  乔年想起她和沈京辞刚认识时的第一次约会。

  彼时在西覃,也不过数天之前,他们躺在夜深后万籁俱寂的山顶,仿佛只手可摘的万丈星辰萦绕着他们,那个时候,她脑海里的唯一念头是,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有机会做这样一件极浪漫又需要花耐心的事,也不会再和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可此刻,他还在,依然在她身边,不急不躁地陪着她,与她有了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而且大概会一直纠缠下去的关系。

  乔年忍不住悄悄侧目,想要偷偷看眼沈京辞,却始料未及地撞进了他的眼,男人幽深清亮的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知在她未察觉时,这样注视了她多久。

  乔年脸颊开始发烫,若无其事地摸了下耳朵:“你有话和我说?”

  “嗯。”被抓包的沈公子丝毫没有尴尬,反而得寸进尺地侧过身,将之前隐晦的偷看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对视,“明天想去哪儿玩?”

  乔年:“你定就行。”

  “都由我来定?”

  乔年点点头。

  她平时很少出来玩,属于这个地方只要用眼睛看过就约等于来过的网上穷游类型,不擅长做攻略还方向感奇差,要让她来安排,估计会小屋附近三日游。

  沈京辞轻轻勾唇,缠上她手指:“那我们现在杀青,剩下的时间自由安排怎么样?”

  乔年差点儿呛到。

  以为沈京辞在开玩笑,大睁着眼看他,却见他突然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导演,似乎真打算这样做。

  乔年赶紧拉住他,提醒想一出是一出的沈公子还没到杀青时间。

  “那就交点违约金。”不差钱的沈公子轻描淡写地给出解决方案,听得乔年一阵肉疼,在心里骂了句败家玩意儿。

  不争气的散财童子!她辛辛苦苦放弃大好的学习时光来修罗场中心假装恋爱不就是为了赚钱来的吗?假戏真做只是个意外!现在倒好,不仅被他这个意外绊住了赚钱的脚步,还要倒贴。

  合着她白上了这么多天节目,除了赚了个男朋友一无所获是吧?

  乔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已然意识到“错误”的沈公子遗憾地打消念头,轻轻地看着她:“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只是想早一点让你看看,最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

  男人长睫低垂,在清俊雅致的脸上落着一层蝶翅似的暗影,嗓音又低又蛊,杂糅着少年的干净与成熟后危险的荷尔蒙。

  乔年对这样子的沈京辞最没有抵抗力。

  差点儿真迷了他的道,脱口而出“现在看也可以”,猛然反应过来,咬了下唇:“难不成你还能变张脸?又没有太大区别,回去看也一样。”

  沈京辞“嗯”了一声,手指似有若无地揉捏着她无名指的骨节:“脸不会变,但会变身。”

  乔年:“???”

  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小脸一滞,飘过了无数条黄色弹幕。

  啊啊啊啊啊!

  她就不该相信他能做回人......

  离开时,夜已极深,俩人都有些饿,索性找了家还没打烊的饭馆去吃宵夜,星星点点的路灯沿着长街汇入黑暗,乔年喝了点店里送的特色酒,出来后,脚步有些漂浮,沈京辞背起她,稳稳地朝住宿的小屋走去。

  乔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听到自己的心跳紧紧贴着他后背,入夜后的古镇天气转凉,男人依然只穿着一件薄tee,衬衫系在她腰上,替穿着裙子的她挡住时不时掀起裙摆的风。

  长街安静,风过无声,只有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若即若离地飘入她鼻尖,乔年双手环着他脖颈,闭上眼,在逐渐模糊的海浪声里,感觉到男人稳稳当当的脚步,带着她上坡,下坡,踏实前行。

  明灭的光离远又离近,在他们身后留下合二为一的影子,乔年睁开眼,额头轻轻蹭着男人发梢,轻声喊他:“沈京辞。”

  这是她第一次喊沈京辞的全名。

  尾音缱绻,好像暗含着某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意义。

  沈京辞偏过头,眸光在暗色里温柔与她对视:“我在。”

  乔年眨了下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已经藏在乔年心里很长时间,之前是觉得无关紧要,他怎么喜欢上她的、又是何时动的感情,乔年并没有那么在意,对她来说,过程和结局远比开始要重要,但此刻,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月色太撩人,她忽然就很想知道沈京辞为什么做出一个在她看来并不般配的决定——她当然没有在妄自菲薄,只是,他太优秀。

  “你当时和我说,要谈一场收益远高于风险的恋爱,对方带给你的成长足够抵消时间的沉没成本,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能从中受益的人只会是我,对你来说仅仅是没有损失,你不会觉得遗憾吗?现在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沈京辞脚步慢了下来。

  双手牢牢支撑着她身体,小心地把她放下,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她:“不会,我从不觉得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要用得失来决定,不能和你在一起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乔年,你能给我的,远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他温柔捧起她脸,幽深专注的目光刻进她眼底,一字一顿道:“年年,你是你,这就足够了。”

  乔年眼睛不可抑制地涌上一阵水雾。

  缓慢地闭了下,墨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盈盈,仰脸对他清甜地一笑:“沈京辞,你说这话很不符合你的职业诶。”

  沈京辞失笑,指腹轻缓地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浓到炽烈的星眸包裹着独她一人的小小身影:“职业不代表我的性格,世间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数字来衡量,唯有感情不可。”

  乔年蓦地一怔,刚刚止住的眼泪,在这句胜过千言万语的告白和男人足够让她心安的浓情里,无声无息地再次破了防。

  “沈京辞,我可以理解为,即使最真实的我一无所有,即使我不如你看到的那般美好,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宠溺地揉揉她头。

  仿佛在回应她的明知故问,咸湿的海风乘着月光穿堂而过,轻盈地掀起她衣角,裙摆与衬衫在黑暗里无声纠缠。

  沈京辞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虔诚的吻,眸光克制地落在她唇,嗓音低而郑重:“一直愿意。”

  只有四个字。

  却包含着无尽笃定的承诺。

  乔年眼前一片模糊,把脸埋入男人温柔的怀抱,怀疑自己今晚上喝的酒都堆积到了眼睛,不然,从来不爱哭的她,怎么会在沈京辞抱她回去的路上,染湿了他衣领......

  剩下的三天,俩人把古镇上的风景逛了一个遍,乔年穿着当地少数民族的服装,名正言顺地当着沈京辞镜头里唯一的专属女主角,一起拍照游玩,完全忘记了他们其实还在录节目。

  傍晚时分,他们尽兴归来,会随意寻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尝试各种特色菜肴,有时踩雷,大多时欣喜,为那些超出预期的收获雀跃,也会玩闹般地相互约定由谁负责偷师这道菜,然后吃完饭,手牵着手,去海边散步,看日落月升,看云卷云舒。斜阳镌刻下他们亲密的长影,又在静谧的深夜见证着他们默契而互不打扰的各自工作和学习,一屋,俩人,三餐,朝朝暮暮,那些只有自己一人时极其琐碎又无聊的平凡点滴,此刻因着对方的存在,开始教人对未来产生了无限期许。

  好像,已经提前过上了同居生活。

  对婚姻从不抱期望且一向敬而远之的乔年,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长长久久和一个人一起过下去的念头。

  如果是他,也唯有是他,所有嫌麻烦而不愿开始的一切,都有了让人心驰神往和想要尝试的意义。

  录制结束的最后一天,乔年睡醒,在房间一边看书,一边习惯性地等着沈京辞,许久,熟悉的叩门声和男人先君子后流氓、不请自入的叫早服务,却迟迟没再响起。

  乔年缓慢地怔了几秒,起身出门,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和收拾干净的隔壁房间,方才难抑的失落顷刻蔓延,无边无际地席卷至全身,心脏好像随着沈京辞的离去,一同陷入了飘渺游离。

  是她忘记了,在决定他们最终能否在一起的表白之前,俩人不可以再见面。

  乔年踏进空无一人的卧室,似有若无的木质淡香清冷扑鼻,离空落落的床愈近,味道愈浓,一张醒目的便签贴在床头,熟悉的苍劲字体力透纸背,见字如面的沈氏独特风格,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来这里。

  ——「早餐在厨房,牛奶记得加热再喝,中午订了你爱吃的那家外卖,大概十二点送到,乖,晚上见。」

  细心又轻佻的叮嘱,恍若站在乔年面前。

  她无意识地弯了弯唇,心里空缺被无声填满,收好便签,下楼吃饭。

  这天过得尤为漫长,看似淡定的乔年心不在焉地呆在卧室,面前放着电脑,试图学习,然而,那些平时浅显易懂的paper,此刻却都变成了一片片漂浮的小方块,晦涩难懂,无法在她眼前聚焦。

  就这样度秒如年地捱到下午。

  夕阳在窗外缓缓下落,橙黄的光晕染着波澜壮阔的深海,海鸥振翅,群山寂寂,乔年收起电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熨烫整洁的连衣裙,挡住镜头,开始梳妆。

  镜子里映出一张面若桃花的脸。

  略施粉黛,不杂风尘,往常素净的墨眸琼鼻被释放出了明艳的风情,美得无双又摄魄,乔年深呼吸,把习惯扎起的长发散落,拿发卡在一侧轻轻一别,背上包,往里放了一个小小的纸袋,而后出门。

  距离约定的告白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乔年已经在房间呆不下去,漫无目的地沿着窄巷闲逛,青石台阶上落下一道走走停停的长影。

  数分钟后,不受控制的身体记忆,带着乔年停在和沈京辞常去的沙滩。

  乔年找了一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来,褪去炙热的骄阳在远处坠入海面,似乎是眨眼之间,深海的蓝就一跃而起,将天空染成明暗交织的斑驳,大面积的冷色调蚕食着暖色的光,直到深海逆流至星空,水天一色。

  夜色无声地暗了下来,月光在这一瞬交替升起,清冷悠远的圣洁,乔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回过眸,倏然一怔。

  这是乔年第一次看到穿正装的沈京辞。

  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勾人。

  男人清隽俊朗的皮相和淡色的西装堪称绝配,只可远观的禁欲气质被勾勒得愈发分明,长身鹤立地站在月光下,微微笑着看她,如初见,如终逢。

  乔年有一瞬失神。

  听到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强装镇定地深呼吸,再抬眸时,沈京辞已经走到她面前,把她被海风吹乱的长发撩到耳后,轻佻地一勾唇:“看傻了?”

  乔年:“......自恋。”

  沈京辞笑着“嗯”了一声:“是我看傻了。”

  他脱下西装,裹住她裸露的长臂,幽深的淡眸落在姑娘美得万物失色的脸,“以为是天上的仙女偷偷下了凡。”

  乔年脸一红,明明早都被人夸腻的长相,此刻被一向自恋的沈公子这般直白且炙热地注视着,刚平复的心跳就再次乱了几分。

  “衣服的功劳,导演说最后一天要穿得好看点,就‘斥巨资’换了新装备。”

  沈京辞低低笑了起来,没拆穿姑娘拙劣的借口:“那我晚上可以把你的衣服藏起来吗?”

  乔年疑惑。

  起初没听懂。

  沈京辞一本正经地牵起她手,在她耳边低语:“这样你就飞不走了。”

  乔年:“......”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这么贫!现在开车是不烧黄色废料改烧油了吗?说起土味情话竟然还是个连续剧......

  乔年拿手欲盖弥彰地挡了下心里乱撞的小鹿,装得随意地问:“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按照规则,沈京辞得先拿到她的联系方式,电话告白,征求她同意后,才能得知她在哪儿。

  “太慢了。”沈京辞深深地看着她,“想早点见到你。”

  乔年被他看得脸红。

  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掩饰地咬了下唇,问和她一样都比约定时间早到许久的男人:“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打电话,万一找错了怎么办?”

  “不会。”沈京辞给她暖着手,“我在你心里连了蓝牙。”

  乔年:“......”

  确定了,今晚上的沈狐狸开的是烧油车。

  俩人在沙滩上慢慢踱步,无声凌乱的呼吸轻轻湮没在时起时伏的海浪,月光追随着他们交叠的长影,喧嚣离远,周围仿佛只剩下他们俩人。

  沈京辞停下脚,回眸与她对视:“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没回答完。”

  乔年一怔。

  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都问了他什么问题,只记得他的答案,有些茫然地看他。

  沈京辞温柔地捏捏她脸:“你问我,如果最真实的你一无所有,如果你不如我看到的那般美好,我是否还愿意和你在一起。”

  “乔年,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从不止想要只能和你在小屋的这段时间,我想要能和你共度余生的一辈子。”

  乔年心脏剧烈一颤。

  顷刻上涌的酸涩模糊了她倏然大睁的眼眸,不敢相信,也从没有想过,沈京辞对她的感情开始得那么早,而且,如此坚定地非她不可。

  月色氤氲着她面前比星辰还要夺目的男人,熠熠生辉的眼一动不动地笼罩着她,炽烈而温柔,而后,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撩起她长发,帮她戴上。

  “年年,我家里放了更专业的天文望远镜,你愿意,当它的女主人,和我一起看更远的风景吗?”

  尖叫四起。

  是磕到了的工作人员和围观的路人,如果弹幕能发声,大概此刻会湮没海浪。

  乔年耳畔一阵嗡鸣。

  什么都听不到,剧烈的心跳充斥着她胸腔,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同样模糊的视野里,只能看到沈京辞给她戴上的那条项链,中间是个极漂亮的圆环,流光溢彩,像是钻戒。

  乔年极力克制着眼泪,说不出话,惟有点头的失语里,沈京辞已经摘下她耳麦,交还给还想继续拍摄的工作人员,带着她大步离开。

  嘈杂在这一刻远去。

  不再有二十四小时监控似的镜头和永远围绕着他们的节目组,乔年和沈京辞终于回到自由的世界,无人打扰。

  俩人在安静的礁石旁坐了下来。

  乔年缓过劲儿,想起要送他的礼物还在包里,正要拿,沈京辞径直抱起她,把她放在腿上,指尖不紧不慢地抚上她唇:“你不是说,想知道最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

  四周昏蒙。

  笼着一层极淡的月光。

  乔年看不清他的脸,却被他这个动作撩得浑身发烫,还没来得及说话,极具侵略的气息压下,危险又炽热,封住了她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久等,么么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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