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告别)_我在前任修罗场恋综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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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告别)

  这晚回去,除了落单的范思邈和把自己约会时间腾给别人的刘可心,其他两组都还没回来。

  范思邈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沙发,昏昏欲睡,像只看门的老黄狗,听到动静,蹭一下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迎上乔年:“年年,你们怎么这么晚,吃了吗?我给你留了排骨汤。”

  却见乔年置若罔闻地径直走过,雪白肌肤罕有地蒙着淡粉,恍若冰川上开出了妖冶的花,明艳的皮相被勾勒得愈发风情。

  范思邈眼睛都直了一瞬,目不转睛地成了黏在乔年身上的吸铁石,正想问这是咋的了,被欺负了?和乔年前后脚进门的沈京辞挡住了他目光,头上戴着一顶女士的遮阳帽,颀长身材不偏不倚地恰好将乔年圈进他的视野死角。

  范思邈:“......”

  草!这么小气,看都不让看,你女朋友啊?!

  范思邈留守一天空房的闷火瞬间上涌,气呼呼地去厨房给自己盛了第三碗排骨汤,心里叫骂。

  妈的,爱吃不吃!老子明天就不伺候你们了!看你们没了我这个大厨还能坚持几天!

  乔年飘飘忽忽地上楼,没听到范思邈说了什么,更没看清脚下的路,快到台阶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然后被一只手牢牢扶稳。

  男人嗓音温柔地靠近,不由分说地握住她手,带着她迈上台阶:“还在想我们刚才做的事?如果觉得不真实,我可以再做一遍。”

  乔年:“???!!!”

  草,流氓!

  此刻神魂不太清醒的乔年的确恍如做梦。

  从俩人回来的路上就是这般心神出窍的样子,仿佛承受了什么难以置信且暂时无法消化的告白,不是因为最后的那个吻,而是,沈京辞那番她听都没听过、却在她心底掀起惊涛的「传说」。

  乔年从没想过沈京辞对待感情的态度竟如此郑重。

  准确地说,是没敢这样奢望。

  他就像一个生活在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足够矜贵也足够风流,围绕着他的应该是一茬接一茬的莺莺燕燕,而不是白首不相离的愿得一人心——虽然这些毫无根据的描述全都是乔年一个人的假想,而且似乎与事实严重不符。[注]

  乔年一颗本就动摇的心再次乱了。

  不得不承认,这段打破她对沈京辞单方面定义的“风流”形象、不知是真心还是刻意的突如其来的情话,分毫无误地触碰到了她心底最隐秘且纠结难断的担忧。

  永远理性大于感性的乔年,一直以来给人的所有冷静果断其实都是基于她没付出感情的基础上,一旦动心,她和所有爱情中患得患失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会上头,会飞蛾扑火,会竭尽所能地让自己配得上对方,也会担心俩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对感情不抱期望的乔年,看似冰冷的极端理智下,其实还藏着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要么不开始,要么从一而终」的执念。

  而之前那场只谈了两个星期的初恋,因为对梁则谦毫无心动的感觉,所以开始得随意,斩断得也利落,可沈京辞——分明不一样。

  有些人,说不上原因,仿佛只是极平淡又偶然地出现在她的生活,却留下一辈子刻骨铭心的痕迹。

  乔年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无法自拔地爱上沈京辞,如他自恋的那样,想要非他不可。

  她可以做好相恋的准备,却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承担分手后痛苦的勇气。

  她能给他什么呢?这张脸,这副身子?最不理智时,她也曾孤注一掷地想,如果他喜欢的就是这些,那就拿去,和一个颜好身材棒更有脑子的大帅哥谈场恋爱也不吃亏。

  可是,然后呢?他厌倦她,他离开她,而注定感情慢热又不会低头挽留的她被留在原地,靠一副强撑潇洒的不在乎掩饰心里言不足万分之一的喜欢,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来的时间缓慢疗伤。

  她做不到。

  乔年没有她努力假装出来的那般坚强。

  所以,即使很早就感觉出来了沈京辞对她的与众不同,即使心底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屏蔽着她对他的在意和不舍,即使她清楚知道,如果从未动过感情的她这辈子还能为一个人心动,除了沈京辞,将别无他人。

  可她还是不敢。

  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乔年,第一次,退缩了。

  在尝到色彩斑斓的甜以后,因为害怕得到后再失去,当了以往的她最不齿的懦夫,不敢回应沈京辞,不敢深想他每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脑海里无时无刻地不在进行痛苦的拉锯,是清醒还是疯狂,是理智还是一往无前。

  引诱着她的海妖,蛊惑她的云巅,那些她渴望却又明显不属于她的危险存在,在她即将走到艰难抉择的十字路口时,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剖开了他的心,让她看,让她拿,把远比她想象中专情的自己捧到了她面前。

  仿佛,已为这一刻的她等了很久。

  乔年恍恍惚惚地揪着头,心里长长地叹了声气。

  她好像,真的要栽到这个男人手上了。

  回房前,沈京辞把帽子交还给她,连同肩上背着的包,浅蓝色的海豚挂件随着他递来的动作摇呀摇,把乔年一颗纠结的心也荡得愈发倾斜,不受控地朝有他的地方去,沈京辞温柔地抚摸她头,把她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恢复原来的样子:“想要揪东西可以找我,免费人肉沙包。”

  男人干净的指尖轻缓地穿过她长发,若即若离地轻蹭过她头皮,乔年一阵轻颤,无法抑制的肾上腺素就席卷全身,努力保持着「我不慌我坐怀不乱」的假象,“哦”了一声,没过脑子的真心话脱口而出:“太硬了,揪不动。”

  沈京辞低低一弯眉,看到乔年后知后觉的呆滞,指尖轻缓下移,捏捏她脸:“硬了不好?有些地方是软的,可以随便揪,还能——”

  他微微笑着停顿,目光从对视落到她唇,“随便咬。”

  乔年:“......”

  整个人愈发崩溃,张牙舞爪地揪了下沈京辞的头发,看似柔软的发梢实则挺扎手,和他这个人一样的外表绅士内心坚硬,乔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来,正要回去,刘可心从房间出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刘可心眼尖地发现俩人的情侣装,激动地尖叫一声:“啊啊啊站着别动!你俩现在这样直接就能去领证!等等我去拿个相机,给你俩拍张照,回头p个红色背景就能直接贴你们小红本上。”

  说着,急吼吼地冲回房,掩饰不住的兴奋像磕到第一手糖的cp粉。

  乔年瞬间呛到了。

  手忙脚乱地看表情依然波澜不惊的沈京辞,低声催促:“你不劝劝?!”

  搞什么啊!结婚照都给他俩安排上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不对,重点是结婚照吗?!重点是现在按头他俩的人是他前女友!

  “劝不了,”沈京辞不仅没有她以为的尴尬,反而还欣欣然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已经开始拽着她试图逃离的手,寻找在哪儿拍比较合适,“我们不熟。”

  乔年:“......”

  你特喵的当我傻吗?你和你前女友不熟,难道和我熟?

  仿佛读懂了她的质疑,沈京辞无辜地一挑眉:“真的,我和她不仅不熟,而且还很清白。”

  乔年睨他。

  对沈京辞这句话一个字儿都不信,眼神里写着“倒是也没必要把和前任的关系撇这么干净”,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却见沈京辞忽然倾身,呼吸暧昧地蹭过她唇瓣。

  “我认识的所有女生里,我和你,最熟。”

  乔年懵了。

  乔年怀疑沈京辞今天脑子抽风了。

  好听话一句接一句,不野也不流氓,从行走的骚狐狸变情话满分的绅士,甜得她无力抵抗,乔年心如擂鼓,极力装得淡定,见沈京辞还不走,似乎真打算等刘可心出来给他俩拍“结婚照”,把他往男生卧室一推,借口睡觉,疾步回房。

  刚找到相机的刘可心正要出去,就见乔年进来,还带上了门,颇为遗憾地抓拍了一张乔年的个人照,放下相机,从桌上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物盒:“不知道明天我们还有没有时间像这样单独说话,所以礼物要早点送,悄悄话也要早一点说。”乔年一愣,听出刘可心这是在和她告别,眼睛顷刻泛了红,很少流泪的姑娘极力克制着,一双流光盈盈的眼写满不舍。

  “哎呀不难过不难过,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相信我。”同样不爱哭的刘可心也有些绷不住,温柔地抱住乔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学霸闺蜜,才不舍得放你走,你以后不联系我我也会不停地骚扰你,我还要给你当伴娘呢。”

  乔年被逗笑,用力点点头,回抱住自己在来这个节目之前从未期望过能收获的友情,小心地问了一个自私的问题:“能不能等到结束再走?”

  他们还有下一站,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根本无法阻止终将到来的离别,可她还是自私地希望能将这个时间延后。

  刘可心笑着摸摸她:“我来这个节目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时间,交给你们。”

  她松开乔年,认真地看着她,从未有过的郑重:“年年,别犹豫,相信你的感觉和眼光,能让你心动的那个人,值得你的喜欢。”

  “阿辞是这个世界上我眼里唯二的好男人,如果你们在一起,只要你不放手,他绝不会离开。”

  “所以,别错过。”

  乔年克制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轻轻模糊了虹膜。

  人生最奇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虽迟但到的「真香」定律——立下的flag就是用来打脸的,比如,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不会对沈京辞动心,上节目前说好的只赚钱不谈情,以及,这辈子都不要再谈恋爱。

  每一个flag都处在岌岌可危边缘的乔年大脑一片凝滞,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无数网友观看的直播镜头,听一个男生的前任托孤般地给她讲对方有多好。

  更要命的,她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进了心里。

  那架藏在她心里无人知晓的天平,本就倾斜的砝码,一点点地,再次以锐不可当之势朝着装有沈京辞的一端无声加重。

  而后,重重地落地,在花苞绽放的春水里溅起涟漪。

  这个周日,八人认识的第九天,抉择的前一夜,众人吃完饭,心照不宣地没有回房,而是一起坐在娱乐房,安静地度过所有人都还在的最后一晚。

  屏幕上滚动着一首广场舞神曲,欢快搞笑的曲调似在努力冲淡周遭的伤感气氛,最后一次客串主持人的范思邈用力搓把脸,回忆起自己信号失联整整八天的孤岛生活,悲从中来:“该说的话想说的话我平时也都说完了,真让我这会儿说点啥,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样,我作为小屋唯一一个单到最后的单身狗,被信号屏蔽的西覃鲁滨逊,敬大家一杯,我干了,您们随意。”

  言罢,一饮而尽。

  梁则谦从背后拍拍他:“学长,搞什么,你要走啊?这不是还没结束?你走了我晚上和谁一起睡觉?打游戏都找不到队友。”

  范思邈咬牙切齿地瞪眼也不知道是在挽留他还是趁机看他笑话的梁则谦,心里咆哮。

  老子能不走吗?!下一站要么是和前任复合要么是和新欢双向选择,我他妈的前女友被你抢了女神被小白脸勾搭了,我去哪儿找陪我去下一站的人?!

  “行了,打游戏在哪不能打,咱俩就别互相折磨了,离开了我还能睡个好觉。”小屋最凶残的呼噜制造机·沾床就睡的噪音生产商范老板百步笑五十步,还嫌弃有天晚上把他吵醒的梁则谦。

  后者不甘示弱地回了句“明明是你在折磨我”,看在这人马上要退出竞争圈的面子上,难得地没再和他计较。

  关诗乐乖巧地坐在汪睿旁边,等两个逼王斗过嘴,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一送给大家:“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就把我眼里的大家画了下来,希望你们喜欢,我好几年没画画了,可能画得也不太好,要是没本人好看你们别嫌弃。”

  乔年打开她的自画像,一张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却比她本人柔和许多的笑颜跃然纸上,溢于言表的喜欢,和关诗乐比个大大的心。

  刚收好,旁边伸来一只手,拿走她的,交换给她另一个。

  乔年:“......”

  没好气地瞥眼连礼物都要和她抢的沈公子,目光挑剔地打量着他的画像,感受到了人类世界画功的参差——哎,大神说自己画的不好是没达到照相机的水平,她说自己画的不好,是真不好,简笔画都不会的那一种。

  男人清俊容颜栩栩如生,线条精致如漫画,虽然一眼望去的神颜暴击远不如本人来得那般强烈,但独一无二的骄矜气场却被勾勒出了几分神韵,乔年摩挲着要比沈京辞本人可爱许多的自画像,“勉为其难”地收了起来。

  “哇,这还不叫好?!宝贝儿你确定你不是在凡尔赛?”刘可心捏捏关诗乐被夸得不好意思的小脸,将还没给男生的礼物拿出来,“关关这么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某人可要抓紧啦,我都想娶回家。”

  说着,捅捅再次羞红脸的关诗乐,把送汪睿的礼物直接给她。

  关诗乐下意识看向汪睿,不善言辞的男生依旧绷着张有表情也看不出来的狼狗脸,微垂了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某种另一层面的无言默许。

  范思邈接过刘可心送给他的礼物,听到她介绍“你不是说自己一直没收到过短信?我就手写了一条,别多想,就几个字,朋友间的祝福”,立刻感动得恨不能以身相许。

  呜呜呜,这么多天,终于有人记起他也是个需要关心的“留守儿童”了,现在邀请刘可心和他一起去下一站还来及来不及啊?没其他意思,就是想学学不要脸的小梁,双线发展......

  这个念头还没在范思邈脑海里成型,看到刘可心送其他人的似乎都是花钱才能买到的小礼品,再瞅瞅自己手里说好听是情义无价说直白点就是不花钱的手写信,顿时悲从中来,化悲愤为歌声,点了首见者落泪的情歌激情开唱。

  房间顷刻嘈杂,鬼哭狼嚎的魔音绕耳不绝,试图把范思邈带回正确调子的梁则谦努力许久,声音也没能盖过他的,索性放弃。

  两种截然不同的唱腔在房间里纠缠回绕,乔年遮着一只耳朵,听到刘可心忽然靠近:“年年,我忘了和你说了,昨天给你的礼物是男生款的,女生的被我装进阿辞的礼物盒啦,你俩记得交换一下。”

  乔年最开始没听清,看到刘可心指着沈京辞放她旁边的礼物,这才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从昨晚上刘可心郑重其事地和她进行了一个关于沈京辞的“交接”仪式以后,乔年对她喜欢牵红线的行为已经有些见惯不怪。

  沈京辞偏头看她:“想唱什么?”

  乔年报出一个歌名,片刻,上一首歌结束,她接过话筒,一直紧紧攥着另一支话筒的梁则谦朝她看来,不愿放手。

  乔年蹙眉。

  正犹豫要不要让出去,沈京辞忽然起身,拿起角落的一把吉他,和她一起站在光影明暗的屏幕前。

  “想不想玩得疯狂点?”男人剑眉上挑,一双清冷的眼轻狂不羁,衬衫衣扣解到第三颗,若隐若现的锁骨被勾勒出愈发性感的线条。

  乔年下意识点头。

  紧接着,就看到沈京辞从呆愣的梁则谦手里拿过话筒,固定在支架,一个极绅士的邀请动作,牵起她手,在她耳边低语,“那就,一起玩场只有我们俩人的乐队。”

  作者有话要说:注:1)“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出处——《白头吟》;

  2)“已为这一刻的她等了很久”原文出处——《飞鸟集》,“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久等啦~刚刚码完,给大家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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