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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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分明风和日丽，顾盏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后背，顿时毛骨悚然。
昨天……昨天褚随说——“陈东泯被打了个半死，手脚全断了，脖子以下都是瘫痪的状态，五官也被毁了，据说连腺体都被挖了。”
同一天，同是对他不利的人，同样被挖了腺体！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如果陈东泯那事是谢后白做的，那这件‘大规模alpha腺体损毁案’呢？会不会也是……
不可能！下一瞬，顾盏便在心里否了，那个时候谢后白应该在上课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被围堵的地方？
可如果不是谢后白，那又会是谁呢？
挖腺体不像挖颗野菜那么简单，若非有必须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横亘在两者之间，一方是断然不会轻易下这么狠的死手的；比如他，和那群人不离不弃地缠斗好几年，都始终未曾-生过挖对方腺体的歹念。
——腺体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几乎与生命等同，挖人腺体简直与杀人无异——身体底子优秀的，被挖了之后约莫能活个十年八载；否则，三五个月都是问题。
当然，这件案子也不排除是喜欢挖腺体的变态杀手在作案。
可顾盏心里面忽然涌起一股无厘头的烦躁、焦虑感，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将他的心脏搓扁揉圆。
——他的直觉在不断向他发出预警！！
“是。”林琛见少年的震惊神情不似作伪，想了想，问道：“你说你用信息素反击了他们？确定吗？”
顾盏微微颔首：“嗯，我确定。我的信息素可以让他们秒倒。”
“不信就去医院查我的病例。”
“可我们在现场检测过，没有任何信息素的残留，就连那些alpha的腺体被凶手挖破之后，都没有信息素泄露的痕迹。”林琛微微一笑，又道：“凶手挖腺体的手法，极其干净利落，不像是第一次作案；而且我们查到，国内近几年腺体被挖，却未告破的案子，在金安市尤其多。”
他说着，话锋忽而一转：“你如果真的释放了信息素，那你用什么清理了它？”
“……”
顾盏被问懵了，他清理信息素干嘛？
他还故意留着他和那几个alpha的信息素，当成他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的证明呢！
顾盏把心里想的这话说了出来，沉着脸又道：“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被我信息素撂倒，我认；但老子也不可能任由你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没做过的事我也绝对不会认！”
林琛笑道：“小朋友，别激动，我只是问问。”
“不过，说句实话，目前小朋友你的嫌疑最大，还请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接受审讯。”
就在这时，一直在听墙角的谢后白，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地揽住顾盏的腰，强势戒备又敌意十足地盯着跟前两人：“不好意思，我的Omega还处于特殊时期，他不方便外出，也请你们立刻离开。”
顾盏：“……”
他推了下谢后白，却没推动，禁锢着他的胳膊坚硬如铁；而几乎与此同时，他闻到了空气中骤然汹涌的银色山泉信息素，如伞如盖地环顾庇护住了他。
又是一次短暂标记。
这家伙还真说到做到——“只要碰到你，就给你补一个标记。”
顾盏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方才还连绵迭起的情绪，在慢慢收起爪牙，藏进温热的血脉。
他推攘的手垂下，顺势捏住了谢后白一段衣角，仿佛获得了发情期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目光坦荡地对林琛说：“三天后，我会亲自去警局接受询问，现在请你们离开。”
“……”林琛和另一位警察不用他再多说，便已连连后退！
气势磅礴且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碾压住了他们，仿若扼住了他们的命脉，并要将他们的心肺炸开！
林琛深深地看了眼俊美绝伦的alpha，忙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
别墅大门‘吖’一声打开，又‘砰’一声关上。
顾盏收回视线，转眸掠过谢后白优异的侧脸轮廓，抿了抿嘴唇，低咳了一声：“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
“好。”谢后白近乎热烈地凝着少年，像是要铭记这最后静谧的时刻。
“不过在问你之前，你可以先松开我吗？”顾盏‘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腰快断了。”
谢后白闻言垂眸。
许久，他仿佛费了莫大的力气，才将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少年身上撕开，那黏连不断的是他淋漓鲜红的心头血。
“问吧。”他嗓音低哑地说。
顾盏移开一步，正对着谢后白，以便直观地感受对方的变化：“昨天上午，我和你吵架之后，我出了学校，你在哪里？”
“阿盏。”谢后白轻唤一声，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希冀，他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可以相信，但前提是你要毫无保留，不是吗？”顾盏在这点上丝毫不含糊：“所以，先回答我的问题。”
谢后白听明白了。
他亲手将自己送上断头台一般，目光暗涩痛苦：“去机房查了论坛发帖的IP地址，查到了陈东泯。”
顾盏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又问：“之后呢，你又去了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谢后白说罢，呼吸变重，心跳加快，轰隆轰隆地作响，仿佛就要吵醒沉睡的魔鬼；他欲垂首，用长长的睫毛遮住变质的眼神，可少年却倏地抬住了他的下颌：“别低头，看着我，谢后白。”
“阿盏，别问了，好不好？”
谢后白顺从地看着顾盏，眼神近乎哀求地道：“我不想骗你，我们是朋友啊。”
好不容易才成为朋友啊，他不想飞上云端见到万丈光芒之后，却又转瞬即逝地重新坠入暗无天日的幽冥地狱。
“陈东泯的腺体是你挖的。”顾盏肯定地说。
谢后白沉默不语，以作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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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分明风和日丽，顾盏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后背，顿时毛骨悚然。
昨天……昨天褚随说——“陈东泯被打了个半死，手脚全断了，脖子以下都是瘫痪的状态，五官也被毁了，据说连腺体都被挖了。”
同一天，同是对他不利的人，同样被挖了腺体！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如果陈东泯那事是谢后白做的，那这件‘大规模alpha腺体损毁案’呢？会不会也是……
不可能！下一瞬，顾盏便在心里否了，那个时候谢后白应该在上课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被围堵的地方？
可如果不是谢后白，那又会是谁呢？
挖腺体不像挖颗野菜那么简单，若非有必须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横亘在两者之间，一方是断然不会轻易下这么狠的死手的；比如他，和那群人不离不弃地缠斗好几年，都始终未曾-生过挖对方腺体的歹念。
——腺体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几乎与生命等同，挖人腺体简直与杀人无异——身体底子优秀的，被挖了之后约莫能活个十年八载；否则，三五个月都是问题。
当然，这件案子也不排除是喜欢挖腺体的变态杀手在作案。
可顾盏心里面忽然涌起一股无厘头的烦躁、焦虑感，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将他的心脏搓扁揉圆。
——他的直觉在不断向他发出预警！！
“是。”林琛见少年的震惊神情不似作伪，想了想，问道：“你说你用信息素反击了他们？确定吗？”
顾盏微微颔首：“嗯，我确定。我的信息素可以让他们秒倒。”
“不信就去医院查我的病例。”
“可我们在现场检测过，没有任何信息素的残留，就连那些alpha的腺体被凶手挖破之后，都没有信息素泄露的痕迹。”林琛微微一笑，又道：“凶手挖腺体的手法，极其干净利落，不像是第一次作案；而且我们查到，国内近几年腺体被挖，却未告破的案子，在金安市尤其多。”
他说着，话锋忽而一转：“你如果真的释放了信息素，那你用什么清理了它？”
“……”
顾盏被问懵了，他清理信息素干嘛？
他还故意留着他和那几个alpha的信息素，当成他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的证明呢！
顾盏把心里想的这话说了出来，沉着脸又道：“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被我信息素撂倒，我认；但老子也不可能任由你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没做过的事我也绝对不会认！”
林琛笑道：“小朋友，别激动，我只是问问。”
“不过，说句实话，目前小朋友你的嫌疑最大，还请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接受审讯。”
就在这时，一直在听墙角的谢后白，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地揽住顾盏的腰，强势戒备又敌意十足地盯着跟前两人：“不好意思，我的Omega还处于特殊时期，他不方便外出，也请你们立刻离开。”
顾盏：“……”
他推了下谢后白，却没推动，禁锢着他的胳膊坚硬如铁；而几乎与此同时，他闻到了空气中骤然汹涌的银色山泉信息素，如伞如盖地环顾庇护住了他。
又是一次短暂标记。
这家伙还真说到做到——“只要碰到你，就给你补一个标记。”
顾盏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方才还连绵迭起的情绪，在慢慢收起爪牙，藏进温热的血脉。
他推攘的手垂下，顺势捏住了谢后白一段衣角，仿佛获得了发情期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目光坦荡地对林琛说：“三天后，我会亲自去警局接受询问，现在请你们离开。”
“……”林琛和另一位警察不用他再多说，便已连连后退！
气势磅礴且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碾压住了他们，仿若扼住了他们的命脉，并要将他们的心肺炸开！
林琛深深地看了眼俊美绝伦的alpha，忙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
别墅大门‘吖’一声打开，又‘砰’一声关上。
顾盏收回视线，转眸掠过谢后白优异的侧脸轮廓，抿了抿嘴唇，低咳了一声：“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
“好。”谢后白近乎热烈地凝着少年，像是要铭记这最后静谧的时刻。
“不过在问你之前，你可以先松开我吗？”顾盏‘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腰快断了。”
谢后白闻言垂眸。
许久，他仿佛费了莫大的力气，才将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少年身上撕开，那黏连不断的是他淋漓鲜红的心头血。
“问吧。”他嗓音低哑地说。
顾盏移开一步，正对着谢后白，以便直观地感受对方的变化：“昨天上午，我和你吵架之后，我出了学校，你在哪里？”
“阿盏。”谢后白轻唤一声，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希冀，他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可以相信，但前提是你要毫无保留，不是吗？”顾盏在这点上丝毫不含糊：“所以，先回答我的问题。”
谢后白听明白了。
他亲手将自己送上断头台一般，目光暗涩痛苦：“去机房查了论坛发帖的IP地址，查到了陈东泯。”
顾盏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又问：“之后呢，你又去了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谢后白说罢，呼吸变重，心跳加快，轰隆轰隆地作响，仿佛就要吵醒沉睡的魔鬼；他欲垂首，用长长的睫毛遮住变质的眼神，可少年却倏地抬住了他的下颌：“别低头，看着我，谢后白。”
“阿盏，别问了，好不好？”
谢后白顺从地看着顾盏，眼神近乎哀求地道：“我不想骗你，我们是朋友啊。”
好不容易才成为朋友啊，他不想飞上云端见到万丈光芒之后，却又转瞬即逝地重新坠入暗无天日的幽冥地狱。
“陈东泯的腺体是你挖的。”顾盏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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