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_漂亮炮灰每天都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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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 129 章

  一切都对应上了,投资人叫“lemon”,许乐宁的最后一个字是“宁”。

  之前家宴的时候,他们碰上过,当时许乐宁想要加他好友,却被楚砚冬给制止。

  想来那时候的楚砚冬就已经在吃闷醋了吗?

  时景苏微妙地皱起眉,如果不是因为楚砚冬的阻拦,那时候他加了许乐宁的vx,这件事上就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

  怎么办?

  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

  可是账户里有许乐宁提供的那五十万,现在闪人,也就意味着要将这个钱还给许乐宁,投资的事得另找。

  还钱是应该还的,但投资人的事情比较麻烦。

  虽然有楚砚冬那边赚来的一千多万,做游戏的水向来很深,成本很高,谁知道过程中又会出现什么差池,比如资金方面的误算。

  时景苏不敢拿一千多万去赌,这个资金作为成本,有可能不够。

  他也不想去求助楚砚冬,否则以后牵扯上没完没了的金钱关系,只会更加麻烦。

  时景苏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忐忑,硬着头皮迎上许乐宁的目光。

  许乐宁在感觉到认错人后,虽然有些疑惑,但很快将目光转移,开始在西餐厅员工的带领下,走向他预定的那张桌子。

  又是最西边的角落,a2桌。

  时景苏真想吐出一口老血。

  他的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既然是许乐宁,那么他给的银行账户的姓名,也已经被许乐宁知道了?

  时景苏的背后一阵冷汗涔涔。

  “时景苏”,“时景心”两个名字,不是太大众化的名姓,在同城,一般很少会撞。

  但许乐宁表现的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从来没有问过他任何问题。

  也许当时的他会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可是今天许乐宁看到他这张脸,就难说了。

  不过,今天也只能赌。

  说不定许乐宁没把他的真名记太清楚呢?

  毕竟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而距离他们在家宴见面,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既然“lemon”就是许乐宁,那么他口中说的那个男朋友,肯定就是楚之焕了。

  许乐宁看起来有点天真烂漫,楚之焕可不一定。

  今天楚之焕会不会也跟着来?

  时景苏更加忐忑。

  他纤瘦的身影立在原地,因穿着打扮复古中带点潮流,长相又万分吸睛,许多路过店门口的人,都忍不住纷纷驻足。

  只见他唇红齿白,眉尖轻蹙,像是在想什么很为难的事情,脸上都慢慢的急出了薄汗。

  红晕在细白的皮肤上晕染,更显一分急促难安的羞燥。

  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刹那间被这一幕吸引,很想上前和他要号码。

  但他站立的姿势,实在太像一尊被精雕细琢过的雕像,让人都忍不住破坏这层幽静的美感。

  最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时景苏慢慢地走向最西边的深处。

  a2桌子。

  来之前,他故意看一眼手机,上面是许乐宁发给他的桌号,还特地拍摄了一个视频,以防他找不到路。

  时景苏走到桌边,要想不被对方看出端倪,只能先发制人,这个办法他早在楚砚冬的身上反复试验过不知道多少次。

  时景苏脸露小小的惊讶,随后展颜笑了:“没想到是你。”

  “刚刚在门口,我们两个人见过。”

  “你就是投资人‘lemon’先生吧?”

  清瘦的男人穿着复古款式的西装,对他轻轻一笑。

  年轻的面容沉静而安好,有一种天生的从容。

  看起来像是一位中古世纪的优雅绅士,在对他做着最温柔淡定的自我介绍。

  许乐宁也愣了一下。

  随后紧张地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相握:“你、你好,虚月,我我是许乐宁。”

  时景苏轻轻点点头,准备凹一个比较神秘的人设。

  少说话,多沉默,才不容易说多错多。

  他将帽子轻轻摘掉。事实证明,路上确实没有楚砚冬的身影。

  对于楚砚冬,时景苏已经怕了怕了,这些日子楚砚冬虽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谁知道楚砚冬会不会暗地里派人跟着他,又或者他自己亲自上阵,躲在哪个角落在伺机等待出现的时机?

  还好,今天似乎是个黄道吉日,他小心翼翼来了一路,都没有遇到楚砚冬。

  时景苏真的怕和之前往常每次一样,随便逛个街,都能看到同样出来逛街,或者做市场调查的楚砚冬。

  楚砚冬的男主光环太重了,不管剧情怎么变动,所有的情节点似乎还会围绕着他展开。

  小心驶得万年船,时景苏在这样重大的日子继续翻船。

  既然已经察觉到楚砚冬不会出现,那么变装也不再需要了。

  顶着这一张脸,时景苏只能尽可能往装深沉,装神秘上面靠。

  就算许乐宁说他和时景心太像了怎么怎么,他也可以和他打个太极拳,周旋来周旋去。

  果然,在摘掉帽子的过程中,许乐宁一直盯着他的脸在看。

  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证明。

  在许乐宁观察了他许久,最终看到他轻挑眉梢,似有什么话要问的时候,许乐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实在有欠考虑。

  他马上站起来,害羞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和我认识的一位姐姐长得真的很像。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而且,而且……”

  来了来了。

  该来的问题果然迟早还是会来。

  时景苏表现出些许惊讶的模样,略有些兴趣地问道:“居然会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可能吧?你有对方的照片吗?”

  “这倒是没有。”许乐宁失落地摇摇头。

  时景苏微笑一下:“说不定是你看错了,或者只是我们某个细节比较相像,你才会觉得我们像?”

  “而且我听说,”他故作神秘地忧郁一笑,“如果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那可能对方是我的分身。我听说见到分身的话,离死亡也会不远,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同样不幸呢?”

  “不会的不会的,”许乐宁脸色瞬间惨白,“虚月你怎么可能会死?”

  “不过……”

  他再度凝视时景苏。

  时景苏戴着帽子时,配上这份穿着,温润儒雅。

  摘下帽子后……许乐宁望着他脸上架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配上这份穿着,儒雅的气质还在,但会让人想到那样的四个字——

  斯文败类。

  有点意思……

  同样的穿着,只是将一些配饰稍作改变,居然能在一个人的身上,变化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但最后,只能归结于一点,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好看。

  许乐宁的嘴角轻轻弯起。

  不知怎么,忽然伸手将他的眼镜拿掉。

  扎着小辫子的时景苏,看起来不如戴眼镜时那么沉稳,多了一点年轻的蓬勃帅气,含着一点小坏的雅痞,却也不会显得过分轻佻、浮华。

  而后……

  在时景苏略有些愣怔的目光中,许乐宁居然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扎了小辫子的细绳圈不小心揉掉。

  顷刻之间,时景苏的头发散落下来。

  即将齐肩长的头发黑密却轻软,如同剪碎的鸦羽忽然散落在他的脸颊周边,一片凌乱,但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脆弱的美。

  时景苏完全没料到许乐宁会这么做,他的脸一派天真烂漫,像是无意识间这么做了。

  但他的手指拨弄他头顶时那轻挑慢弄的动作,那么的娴熟,让时景苏恍惚间想起他女装时,也被楚砚冬这么玩弄过头发。

  一种女装的既视感突然油然而生,羞耻感因此激增,慢慢爆棚。

  他的头发一旦散下来,很容易让见过“时景心”的人联想到他穿女装的样子。

  时景苏的脸上忽然被羞耻的红晕侵染。

  他皮肤生得又极白极细,这一刻,看起来更加的娇羞惊艳。

  许乐宁的双眼亮了一瞬。

  而散下头发后的他,有一种柔软羞涩的文弱忧郁的气质。

  四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和类型,居然在短短一瞬间自由切换。

  他弯眸一笑,眼底中不禁多了一分惊叹。

  “投资人先生?”时景苏的音调忍不住上扬些许,双眉轻轻蹙着时,努力将脑后的头发重新抓进自己的手心。

  “不要随意玩弄我的头发。哪怕你是投资人先生都不可以。”

  那副为难的表情,配上同样为难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许乐宁的愣怔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时景苏同样上仰着脸看他。

  想要努力保持沉静。

  印象中,许乐宁是那类腼腆害羞的大男孩,会冲到他的面前保护他,也会忧心忡忡地为他着想。

  他以为他这么说以后,许乐宁会磕磕巴巴说一句“对不起”。

  岂料,下一瞬间,许乐宁前倾身子,在他耳边轻轻笑说:“姐姐?”

  时景苏感觉自己的灵魂狠狠的一颤。

  他不知道这一刻的他,是用的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的许乐宁。

  他心里很慌。

  害怕有一丝丝的破绽导致他露馅。

  所以必须要更加的强装镇定。

  时景苏嘴角微妙地翘起一个弧度,刚要开口说话。

  许乐宁接下来又笑着说一句:“……的弟弟?”

  时景苏提起的一口气险些没能下去。

  他忽然发现这个许乐宁,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甚至很坏心,还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会让一个人如同产生一种过山车的紧张刺激感。

  时景苏:“……”

  这时候,许乐宁也已经离开他的耳侧,重新归位。

  时景苏的面容如常,没有看出片刻的端倪,但许乐宁感觉到他之前在说那句话时,时景苏确实有一刻极短的时间,在很微妙的颤抖。

  果然是有什么事吧?

  “为什么要装不认识你的姐姐?”

  “时景苏,时景心这两个名字可不多见。”

  “你们又长得这么像。”

  时景苏表面面无表情,实际在倒置一口冷气。

  不愧是他,这两种操作居然能够同时做的来。

  他本以为路容是全书里面计谋最多,最会旁敲侧击的那个人。

  实在想不到,许乐宁居然也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他之前在路容那边都能稳住设定,在许乐宁这里却差点漏了陷。

  幸好他已经经历过很多种挑战,算是身经百战,脸皮已经练到堪比城墙一般的厚度。

  看来接下来,又得开始展现他真正的技术了。

  就说一般人不可能将一个看起来很像女人的女人,往是男人假扮的方向上联想。

  时景苏沉默一瞬,才状似很为难地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我的姐姐……”

  他悲伤抬头,仰望着头顶那顶璀璨的水晶复古灯,轻轻叹气:“她嫁给楚砚冬以后,就变了,变得很不开心,很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这一点,在家宴的时候,大家都有目共睹过。

  如此一番解释,许乐宁应该也能勉强糊弄过去。

  “她很想离婚。”

  时景苏只是在阐述事实。

  没毛病。

  他代替逃婚的时景心,那段时间确实是想和楚砚冬离婚。

  哪怕现在,他还是想离婚。

  “但总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离不了婚。”

  许乐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接话:“所以才自暴自弃,想要以自黑的方式,让楚砚冬和她离婚。”

  时景苏悲伤垂头:“没错。正是如此。”

  许乐宁:“所以这和你隐瞒与她的关系有什么关系?”

  重点来了。

  时景苏再次哀伤抬头,似是在眺望远方:“我的姐姐因为不喜欢楚砚冬,所以不想其他债主知道她已经嫁给楚砚冬的事实,也不想作为家人的我们,在外面给她再添乱子,到处以她楚太太的名义,去还钱。”

  “她让我在外面不要表明和她是姐弟的关系。”

  故事勉强圆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点到即止为好。

  对方怎么脑补,都是对方的行为。

  说的太多,只会有更多的漏洞需要他来填补。

  时景苏也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的那些为了离婚的所作所为,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刻给他派上用场。

  看许乐宁的表情,似乎是勉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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