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拷问_情倾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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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拷问

  熊熊的火把将狭窄的监牢通道照得清清楚楚,煌夜都无需走进那间牢房,就已经看到柯卫卿跪在那里,俯首认罪了。

  “皇上……”柯卫卿先磕了个头,再坦白道,“是罪臣放走了永麟,没有受任何人唆使,与他人无关。”

  “柯卫卿!”煌夜站在那儿,无可抑制的怒火使他的拳头紧握,咯咯地响!最终砰地一声,砸向牢房,那碗口粗的木柱竟然震裂了!

  木屑弹开,擦过柯卫卿的脸颊,淌下一丝血来,但是他没有动,依然平静地望着皇帝。

  而周围的人见到此番景象全都吓呆了,连劝“皇上息怒”都忘记了,唯有火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让人更加恐惧。

  “你为什么要放走他?”煌夜咬着牙关问,眼神中迸射出的怒意,让人禁不住想要发抖。

  “因为罪臣不想让他死。”柯卫卿清晰地回答。

  “不想让他死?哼。”煌夜的眼神又黯淡了一分,极冷地问,“你可知道他不死,意味着什么吗?”

  造反总得有人揽下罪名,而这个死罪非永麟莫属,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诱逼柯卫卿起兵谋反的。煌夜因此相信所有的这些事情都不是柯卫卿的本意,柯卫卿是忠心于他的。

  “罪臣明白,皇上,臣不怕死。”柯卫卿低声说道,语气却十分坚决,“这一切原本就是罪臣的错,臣甘愿领罪!”

  哀痛和愤怒一股脑地涌上煌夜的心头,他站不稳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沉声道:“为了永麟……你甘愿去死——好!这很好!”

  “皇上……?”柯卫卿听不明白煌夜的话,无措地看着。

  “难怪永麟一再地要求朕放你自由,原因是你的心都不在朕的身上!卫卿,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难道只有永麟一人是对你好的?只有永麟值得你去付出?为了他,你甚至丧失掉了朕对你最后一点的信任!”

  心在滴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痛苦,柯卫卿的心里没有他,即使怀着他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柯卫卿喜欢的人是永麟,他是为了永麟才谋反的。

  煌夜的眼前突然一黑,差点跌倒,近身太监急忙上前,想要搀扶住他。

  “滚!全都滚开!”煌夜却拂袖、大喝,吓得奴才们跪了一地,猛磕头。

  “柯卫卿!”煌夜不顾周遭的一切,盯视着脸色苍白的柯卫卿,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柯卫卿早就死了上万遍了!可是这样不足以消去煌夜心头狂猛的妒火。

  “既然你都认罪了,朕就不再原谅你了!”煌夜咬牙切齿地道,嘴唇内都有了浓烈的血腥味。

  柯卫卿没有说话,只是磕头。

  “从明日起,朕会亲自审讯你。”煌夜传口谕道,“你最好一直祈祷,你能够熬过去,也别妄想还能从这里走出去!”

  柯卫卿捏紧了遮盖在衣袖下的双手,最后放开了,沙哑地道:“是……罪臣是不会逃的。”

  煌夜命人锁上牢门,派二十名狱卒时刻看守,吩咐刑部开辟独立的审讯室,明日一早,他就要亲自刑讯柯卫卿……

  这个消息一传开去,就有人欢喜有人愁。兰贵妃巴不得柯卫卿一尸两命,再也无人与她争宠。

  北斗则愁眉苦脸地担心着柯卫卿的身体,他如今身子虚弱,怕是会捱不过用刑的,到时候皇上绝对要比现在更暴戾!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第六十二章

  翌日,食时。

  “快进去!”一个狱吏打开监牢最里侧的一扇木门,粗声粗气地催促着柯卫卿。

  柯卫卿戴着一副大木枷,虽然在转移监牢的时候,犯人都要铐上,但他毕竟身子重,便使得动作更加迟缓。

  才走进门里,狱吏就砰的一声把门上了。

  即使是在白天,屋里仍需要点着蜡烛,有一张掉了漆的方桌靠墙放置,上面放着皮鞭、夹棍等刑具,血迹斑斑,东面还有两张椅子,是给审讯官坐的。

  这里的陈设比衙门里的可要简单多了,因为目的只在于“问”出更多内幕,进来这里的人,不是朝廷要犯就是匪寇大盗,简而言之是必死无疑、无法翻案的人。

  柯卫卿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他不怕自己受苦,只怕连累了孩儿。

  正这样想时,一声嘹亮的:“皇上驾到”,让柯卫卿急忙转过身,并且跪倒下来。

  “啊!”他是想好好磕头的,可是脖子上的枫木枷板,又厚又沉,就像石头磨盘一般,碾压着他的双肩,才一躬身,便失去平衡地摔倒在地!

  煌夜走进门时,就看到柯卫卿挣动着想要摆正姿势,但无奈只能双肘着地,镣铐发出喀喇喇的响声。

  “罪、罪臣叩迎圣驾……”柯卫卿的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微微喘着气地道。

  “滚开。”煌夜冷冷地说,“你不配跪朕。”

  柯卫卿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咬了咬嘴唇,便挣扎着起身,挪跪到了一旁。

  李德意和几个太监跟着进来,在方桌上摆下砚台、笔墨,再奉上南方进贡的香茶,皇帝一挥手,他们便躬身,齐齐退出。

  门再次关上,这间审讯室里,就只剩下煌夜与柯卫卿了。

  柯卫卿觉得呼吸凝滞在喉咙里,胸口憋闷得很,但又不得不装出没事的样子,努力挺直酸涩的腰。

  “朕从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的你。”煌夜开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却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柔情。

  “是臣有罪……”柯卫卿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烛光底下,微微发亮。他无数次想象,自己为煌夜战死沙场的情形,却未曾料想今日会以“叛贼”的面目,跪在煌夜的面前。

  “朕真是小看你了。”煌夜睨视着柯卫卿,质问道,“你怎么可以做到怀着朕的孩子,又与别的男人偷情?”

  “什么?不!我没有那样!”这刺耳地问话,让柯卫卿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极力否认。

  “还没有?”煌夜冷笑了一下,斥责道,“你一直周旋在朕与永麟之间,永麟为了你,与朕争抢江山,你的本事可真大!”

  “我没有!皇上!请您相信我……”柯卫卿再三否认,因为激动锁铐都发出刺耳的响声。

  “事到如今,你还要朕怎么相信?别忘了,是你率领着巫雀大军与朕对战!你自恃怀有朕的孩子,与永麟幽会,还放走了他!”煌夜重重一拍案面,怒不可遏地道。

  “请皇上息怒!罪臣……知错了。”柯卫卿知道煌夜对自己已经失望至极,怎么说都没用,也就不再辩驳了。

  “你知道就好,朕昨日想了一夜,该怎么对付你,却发现只要你怀着朕的骨肉,朕就拿你没办法。”煌夜低声说道,却让柯卫卿惊得脊背滚过一阵寒颤!

  “皇上要问什么,罪臣都会回答,绝无虚言!但是请您不要伤害……”

  “你想到哪里去了?虎毒都不食子。”煌夜冷笑着打断道,漆黑的眼底有的只是令人战栗的恨意。

  “皇上……!”

  “站起来。”煌夜命令道。

  柯卫卿肩负枷锁,又跪了许久,双膝早就麻木了。

  “还是要朕抽你几鞭子?”煌夜说着,手已经伸向方桌,一根三尺长的皮鞭,就放在刑具盘内。

  柯卫卿艰难地移动膝盖,挺直了身子,如今他换了一身宽松的囚衣,倒也显不出那隆起的腹部了。

  套在脚踝上的铁炼,拖曳着满是灰尘的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迹。

  “过来。”煌夜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柯卫卿走到桌子旁边。

  “是……。”柯卫卿移动双脚,一步步缓慢地挪向方桌,在那里站定之后,更加不敢看煌夜的脸了,但也无法转开头,枷锁一直顶着下巴。

  桌上摆了十多件骇人的刑具,柯卫卿有些悲哀地想,既然拷问避免不了,皇上让他过来,是不是让他亲自挑选该用哪个?

  然而煌夜很快拿起几张宣纸扔在他面前,又取过一支蘸了墨的毛笔,强塞进他的手里。

  “写吧!”煌夜说。

  “哎?”柯卫卿却不知要写什么,只是呆呆地立着。

  “口说无凭,你犯的罪过全都要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如何起了反心,怎样集结的大军,还有怎么□□的永麟?”

  “我……”柯卫卿握紧了手里的笔杆,他会如实地写,只是枷锁不但禁锢着脖子,也套着手腕,而且又是长板枷,也许是考虑到柯卫卿的武功好,狱吏挑选的木枷,是最沉重的。

  “弯下腰写。”煌夜说。也只有这样,柯卫卿手里的笔才能够到宣纸。

  “……遵旨。”柯卫卿才弓起脊背,木枷就压得他的身子往前倾,最后砰的一声,枷板前端,砸在了桌案上。

  虽然被迫弯腰的样子,显得很狼狈,但是这样也减轻了肩部的重担,柯卫卿转动着手腕,开始往宣纸上写字。

  他的一笔一划里都带着煌夜的影子,即使舞动的笔锋要温婉许多,少了天子的霸气,但毕竟煌夜曾经握着他的手,通宵的教他读书识字,柯卫卿谨记在心,也就少不了留下煌夜的笔迹了。

  可是过去美好的回忆,在柯卫卿看来已经烟消云散,而这熟悉的笔迹看在煌夜眼里更是变得十分痛心,他只是看了几眼,便站起来,踱步到柯卫卿的身后。

  褐色的囚衣,褐色的囚裤,全都是粗麻布,还有一股监牢里特有的潮湿气味。

  可是明明是这样落魄的柯卫卿,却依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他的头发、脸庞仍然是这样光泽,眉目之间的俊雅没有因为被囚,而有一丝损耗。煌夜最恨的就是这个,柯卫卿背叛了他,却仍然如同高岭之花,是那么冰清高洁,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煌夜伸手从背后摸向柯卫卿的腹部,这个动作让专心写着“认罪状”的柯卫卿,吓了一大跳!

  “皇、皇上?!”

  “认真点写。”煌夜严厉地说,可是抚摸肚子的手掌,很是温柔。

  柯卫卿只得咬了咬嘴唇,继续写着有关他想为父母亲报仇的事。

  “他可会动了?”煌夜突然问道。

  “……嗯,有时候。”柯卫卿极轻地回答。

  “现在呢?怎么没动静?”煌夜的手,逐渐地摸向下腹,似乎在感知胎儿一样。

  “大、大概是睡着了……”柯卫卿并不太懂怀孕的事,有时候太难受,一直吐个不停,感到害怕。

  但是北斗告诉他说,现在胎儿约有七个月,已经长成,孕吐是正常的,让他放宽心,待产就好,而七个月大的胎儿会动弹也会睡觉。

  “是这样。”煌夜的双手又来到柯卫卿的腰间,有些粗鲁的解着他的裤腰带。

  “皇、皇上!您做什么?”柯卫卿瞪大了眼睛,差点抓不住手中的毛笔。

  “既然孩子没事,那么适当的拷问,也不会怎么样吧。”煌夜话语里的残酷意味让柯卫卿的心跳得飞快,不安极了。

  “皇上!微臣已经认罪了……”柯卫卿难掩慌张地道,“请别做过分的事!”

  “朕过分?”煌夜的声音更是阴冷了几分。

  “……!”

  “你虽然认了罪,但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如实全招了?”煌夜说着,对那粗糙的布料非常不满,竟然猛力一扯,裤子顿时变成碎布条,掉落在地。

  下半/身凉飕飕的感觉,让柯卫卿更是心慌。囚服里头是不会穿亵/衣的,他想要转过身来,请求皇上息怒,可是木枷就像一双无形的手臂牢牢桎梏着他的上身,让他连扭头望一眼都做不到,更别说抵抗了!

  “皇上!罪臣发誓!绝不会写半句谎言!”柯卫卿慌张又沙哑地说道。

  “那就写啊,你什么时候写完,朕就什么时候结束。”煌夜冷冷地说,“这得看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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