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_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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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书房内,气氛一时凝固。

  德庆帝把目光投在三皇子身上,

  “检儿,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理?”

  三皇子笑笑,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是夏督主的私事,宫中太监对食也要两相情愿,既然夏督主与郡主都愿意,父皇又何须放在心上?西凉国六皇子那边,可择其她宗女配嫁,至于赵大人,夏督主乃东厂之首,其官位比他高,他能反对吗?再者,父皇己许他进入内阁,他感恩还不及呢。”

  三皇子淡淡而言,仿佛此事小之甚小,然而对于夏璟来说,却是莫大的恩点,他朝三皇子深深一拜,

  “臣谢三皇子成全。”

  程林愣了愣,始终眼神放在德庆帝身上。

  德庆帝抚了抚额头,

  “你们先退下,联要斟酌一番。”

  夏璟退出,程林紧跟了出去。

  书房内,只留德庆帝父子俩,只听德庆帝说道,

  “检儿,说说你的理由。”

  三皇子应道,

  “父皇其实己经同意夏督主所请求,或许父皇根本没把此事放在眼里,只不过父皇让儿臣来承这个好事。”

  “嗯?”德庆帝微笑,脸上有着赞许,

  三皇子又道,

  “程林对父皇忠心一辈子,但夏璟对儿臣未必,父皇让儿臣给夏璟这个人情,无非是让他对儿臣忠心不二,父皇对儿臣这般用心,儿臣感激不尽。”

  说完,三皇子撑着书案站了起来,德庆帝见了,急急走下高阶,来到他的面前,扶着他的手臂,感叹道,

  “你不恨父皇十几来年狠心,父皇深感欣慰,想不到你处于深宫,能懂驭臣之术……你的母妃若是见你这般有出息,不知会有多开心……”说着便哽咽起来,

  三皇子也眼含泪水,

  “儿臣虽然困在宫中,不得见父皇,但儿臣什么都明白,程公公一直不离父皇左右,对父皇忠心可见,他也常悄悄的来看儿臣,给儿臣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所以儿臣不怨父皇……夏璟是他的唯一亲人,儿臣就算报达他的恩情。”

  德庆帝听了,点点头,

  “即使夏璟不求娶赵清云,父皇也不会让她嫁去西凉,唯恐他们联合西凉对付大梁,赵贯一直与你大哥有联系,父皇不聋不哑,看得明白,父皇再给你大哥机会,等你以后登上大统,父皇把这个人情送给你,由你来赦免你大哥的罪,但若他心有不轨,父皇绝不会饶他,如今把赵清云指给夏璟,众臣必有争议,一个郡主竟与太监婚配,一面夏璟地位上升,可固你的势力,一面赵贯受众臣嘲笑,其势必衰,就算他入内阁,也翻不起大浪,父皇只当他一个摆舍,父皇的苦心,检儿可懂?”

  三皇子重重的点着头,

  “父皇对儿臣所做的一切,儿臣都懂,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德庆帝又叹了口气,

  “父皇身子越来越不好,父皇最担心的是,你做任何事,都太感情用事,检儿学会了“忍”,但还要学会“狠”,如此才是帝王之色。”

  赵清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平儿持灯走近,

  “小姐,你就别想了,快些睡吧。”

  赵清云揽起帷幔,坐在床上,

  “平儿,给我倒杯水来。”

  平儿端来热水,红着眼说道,

  “小姐受委屈了。”

  赵清云轻抿一口,神色平淡

  “比起嫁给一个陌生的人,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幸尔夏督主是个太监,不然小姐你……可就因为他是太监,小姐这一生岂不……”

  平儿说不下去,赵清云反而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

  “平儿,跟着我这个不得宠的小姐,是否觉得憋闷?”

  “没有,没有,平儿从未这样想过。”

  “平儿,咱们再忍忍,以后,咱们会自由的。”

  “嗯?”平儿不解看着赵清云。

  赵清云笑道,

  “我刚才在想一个人。”

  “小姐还在想太子?”

  赵清云摇了摇头,

  “是徐安年。”

  “徐大人?”

  赵清云说道,

  “我一直羡慕她,她活得恣意,她在朝堂游刃有余,她对阿洵爱恨分明,她能如此,我为何不能?”

  “小姐,平儿不明白。”

  赵清云又说道,

  “到了夏府,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离开这里,离开京城。”

  “小姐是要逃走?”

  赵清云坚定的点点头,

  “从此我再也不是谁手中的棋子……”

  徐安年未料到这场“婚劫”就此渡过,仿佛平静的水面上春风划过一丝波澜,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但是她的心却不平静,她与李东等人来到宁西的墓地,祭拜他,几人神色暗淡,明知凶手在此,却无能为力。

  徐安年似乎看得更透彻一些,就如她的父母,她该去找谁算账?

  初春暖暖,宁西的墓地长了许多青草,他们一一拔去,洒满钱纸,慕北带了许多酒放在墓前,还有他最喜爱吃的食物,摆满供案,几人或坐或站,静静的陪着这个昔日的朋友。

  朝堂己派其他官员掌管提刑府,是从州县调来的一位清官,在当地口碑极佳,据说还是三皇子所提议,徐安年再不问政事,也有几分明白皇上的心思,她担心柏洵。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东几人又忙碌起来,徐安年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几人匆匆拜祭宁西后,分道而行,徐安年去了福王府。

  几个幕僚从他的书房走出,徐安年看着他们匆匆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他似乎在伺机而动。

  她站在门外发愣,一双手从她腰间绕了过来,她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今天去了墓地?”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他就是这般,对你好时,会把你捧在心尖上,一但无情起来……她也尝过那种嗞味。

  徐安年对他这种探听隐私的举动十分不悦,

  “你又让人跟着我?”

  “是保护你。”

  “哼。”徐安年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怒道,

  “柏洵,我讨厌这样。”

  柏洵呵呵的笑了起来,捏着她的鼻子,

  “过些时日就好了,那时有我亲自护着你。”

  徐安年拍开他的手,

  “你最近在忙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柏洵暗了暗脸色,突然问道,

  “你与三皇子亲厚,若是有一天我与他为敌,你会站在那一边?”

  她就知道,她是逃不过这样的选择,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十分认真,闪动着光茫。

  “非要这样吗?”她终于说出一直埋在心中话,一直以来,她在逃避,她不愿与他面对面的谈这个问题,他要天下,要皇位,而她只要一个完整的他。

  柏洵抚上她的脸颊,无比爱恋的说道,

  “自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我无力去更改,若你不愿意……,等我治理好这万里河山,我就带着你隐居在青山绿水之地,不在过问世事。”

  徐安年笑了,

  “多久?”

  柏洵想了片刻,

  “十年。”

  “这么久,你先前不是说三年吗?三年以后,你把命给我。”

  徐安年不依。

  柏洵把她搂在怀里,轻轻一笑,

  “那时候你不理我,我随口一说。”

  徐安年捶打着他,娇怒道,

  “柏洵我就知道你是骗我。”

  柏洵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唇上一吻,

  “我要把这天下送给你,当着聘礼,到时,谁也不能阻止我娶你。”

  徐安年一怔,眼中有着湿润,

  “柏洵,我要天下做什么?我只要你,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你赢了,请你善待三皇子,输了,我陪你一起死,还有,不要犯下谋逆的大罪。”

  柏洵眼神深沉,在她额上深深一吻,

  “我不会输的。”

  徐安年心情沉重。

  送走了她,青龙出现在面前,递给柏洵一张画,

  “这是衡妃的画像。”

  “嗯,”柏洵接过手来,问道,“我师傅那边可查到什么?”

  青龙说道,

  “当年常王一死,其党徒猢狲散,或被暗中灭口,常王没有子嗣,只有一宠妃失踪。”

  “没有人知道齐远?”

  青龙摇了摇头,

  “或死,或逃。”

  柏洵冷言道,

  “他是玉萧子的大徒,定是逃了。”

  青龙又道,

  “属下曾问过宫里的老人,齐远的模样并不是梁将军那般。”

  柏洵又道,

  “齐远善长易容,师傅也善长易容,师傅曾教我皮毛……这不会那么凑巧。”

  青龙低头不语,柏洵又说道,

  “继续派人去查,若师傅真是齐远,那么他与李承照夫妇的恩怨倒也说得通了。”

  “是。”青龙领命道,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折回后,又说道,

  “主子,属下无意中还查到一事,就是当年李夫人生的是双生子,据说出生那会,被人劫去一子,后找回时,己夭折,而另一个恐就是李宝。”

  双生子?死了一子?柏洵大为惊讶。

  入夜,柏洵一身黑装,悄然去了“李府。”

  李宝收回了当年父母在京城的宅子,如今李志等人居住在此,但是,有皇上派人监视着,无非是担心李宝再次掠公主而去。

  锦华给李志端来一碗汤药,扶着他靠在床上。

  “师傅,小心烫。”

  李志接过碗,看了看锦华,叹了口气,

  “锦华,意儿他对不起你。”

  锦华愣了愣,嘴角扯出一些尴尬的笑容,

  “师傅,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锦华,等意儿回来,我一定让他娶你,只是恐不能是正妻身份……”

  锦华听言大骇,“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师傅千万别这样……锦华虽然喜欢阿意,可是锦华看着他与公主的情意,锦华怎能横于她们之间?锦华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他过得好,锦华就知足了。”

  李志大为感动,扶起她,

  “好孩子,不是你没有福气,是意儿没有福气。”

  锦华起身拭了拭泪水,

  “师傅,你快喝药吧。”

  李志点点头,喝了药,两人又说了会话,锦华扶着李志躺下,随后出了屋子。

  李志躺在床上,片刻,出声道,

  “出来吧,在外站了这么久。”

  瞬间,一个黑影出现在屋子里。

  李志起身,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

  “李将军,好耳力。”

  柏洵扯掉了面巾。

  李志冷笑,

  “在下可不是什么将军,顶多一个护卫,不知福王殿下深夜到此,是为何事?难道是为了听墙角?”

  柏洵笑道,

  “本王无意之为,不过还是要劝劝李将军,公主的脾气不好,若是知道,你为李宝选了一个妾室,恐又得闹上一阵了。”

  李志微微脸红,偏过脸去。

  柏洵这又才拱手一礼,

  “刚才本王只是玩笑而己,本王到此,确有一事相问。”

  李志又转头来看着他,

  “何事?”

  柏洵正色道,

  “本王想问,当年李夫人所生是否双生子?为何一子被劫而死?本王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李志听言大为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有何目的?”

  柏洵说道,

  “自是与李大人夫妇之死有关。”

  “你查到了什么?”李志有些激动。

  柏洵道,

  “是有一些线索,但本王现在不方便说。”

  李志微眯双眼打量着他,他曾见过福王,以前在京城戏班时,福王来听戏,他透过幔子瞟过一眼,这次进宫,与他也有匆匆一瞥,但几次都没放在心上,此刻,近距离打量,才觉得他眉宇间有股熟悉之感。

  “你为何要查李大人一案?是皇上吩附的?”

  柏洵说道,

  “受朋友之托。”

  李志还要相问,柏洵又道,

  “李将军不必怀凝本王的用意,本王不会对李家有任何不利的企图,李宝的朋友徐大人曾向公主承诺过,要查清李家一案的始未,所以,本王来此一问。”

  徐安年?李志知道她,是一位好官,办案神速,想不到公主却有这份心思,让她帮着查案,李志心里对公主升起几分好感。

  李志微微失神,仿佛在回忆二十年前的那一夜。

  “二十年前,夫人的确生的双生子,稳婆说是两个大胖小子,大人,夫人很高兴,整个李府都洋溢着喜悦。”

  “但是,不到一刻钟,当奶娘抱着孩子去喂奶,谁能想到堂堂的辽东巡抚府内突然撞进一个黑衣人,转眼间,奶娘怀里一空,孩子不见了。”

  “一时间,府内大乱,黑衣人抱走的只是其中一个孩子,大人调来护卫及守军,四处收查,却没有找到。”

  “夫人伤心欲绝,大人怀凝是西凉奸细所为,因为当时西凉军与边城守军两阵相峙,西凉军大有进攻大梁之势。”

  “直到一月后,我们在城郊一间破庙找到那个孩子,可是孩子己奄奄一息……”

  李志语气透着一丝悲伤,

  “你们是如何认定破庙的孩子就是李大人的孩子?”

  李志又说道,

  “的确不能证明,孩子才出生不久,就被掠走,那刚出生的婴儿谁又能分辩得出,不过,孩子身上的衣服,脖子上的玉佩却是真真假不了。”

  “孩子在出生时,李大人就为他们各挂了玉佩。”

  “后来呢?”柏洵问道,

  “大人与夫人也不相信,四处寻找,却没有一丝线索……这是压在大人与夫人身上永远的伤痛。”

  “后来,大家也都认为那个孩子是李大人的,他们也尽了全力治那孩子的病,但是,那孩子还是死了。”

  “夫人再受一次打击,从此以后,谁不也敢再提那个孩子。”

  李志说完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当年的经过,福王还要问什么?”

  柏洵抿唇不语,片刻后才说道,

  “当年李大人夫妇可与谁结仇?”

  李志说道,

  “若说结仇,恐就是太监高淮了,但高淮没有这么大胆子,当时,他刚来辽东,一切都巴结着大人呢。”

  柏洵又问道,

  “李大人夫妇是玉萧子的徒弟,听闻他们与其师兄不和。”

  李志听言,微眯双眼,

  “齐远?我没有见过,不过也听大人提过,他的这个师兄投靠过常王,后来失踪。”

  柏洵听言垂了垂眸,站了起来,

  “如此,本王明白了,本王告辞。”

  “等等。”

  李志叫住他,

  “你怀凝大人的案子与齐远有关?”

  柏洵回过头来,

  “李将军早些休息,事实总会真相大白。”

  李承照的儿子被劫一个月后又突然出现,并且身体虚弱而亡,劫匪的目的是什么?岂不太奇怪了吗?是西凉人还是与齐远有关?

  柏洵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辆马车停在一间茶肆,赵湘云带着帷幔走了下来,如今的她,形影单只,十分凄凉。

  进了一间雅房,只见一异族装扮的男子站在窗外,赵湘云微微一愣,直到那位男子转过身来,她更是大吃一惊。

  烈真屏退众人,上前拉着她的手,

  “湘云,好久不见了。”

  “你就是西凉国的使臣?”

  烈真拉着她坐下,赵湘云还未回过神来。

  烈真为她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上次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向你告别,你可有想我?”

  烈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赵湘云眨了眨眼,

  “听闻西凉国六皇子出使大梁,求娶大梁女官徐安年?”

  赵湘云冷然,言语讽刺。

  “怎么了?你吃醋了?”

  赵湘云美目一瞪,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沈士桢,你的目的何在?”

  烈真起身,绕到她的身后,突然凑近她的耳边,

  “你不是要让她死在你的面前吗?我娶她,她与柏洵就不能在一起,她们岂不生不如死。”

  赵湘云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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