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不屑
可就算是有这样母亲，风宇篁也没有埋怨过什么，只是想，或许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吧。
只不过在受了那么多次的冷言冷语，脸皮再厚也不会继续上前，去热脸贴着冷屁股。
风宇篁慢慢的，减少了去找母亲的次数，如此，他们二人见面的次数也跟着减少，因为风宇篁的母亲从不会主动去找他。
也正是看见如此的惨淡现象，风宇篁心中那点隐隐的期待也被磨灭了。
风宇篁对上母亲时只匆匆行上一礼，叫声母亲安便赶紧离开，但是对上其他人，也就是除了母亲之外的人，风宇篁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风宇篁。
就算是家中的管家，佣人们，风宇篁都能乐呵呵的和他们聊上大半天，他们也很乐于和风宇篁交往。
于是，风宇篁和他母亲就在同一个屋檐下，成了最陌生的房客一般。
风宇篁不知道他的母亲喜欢什么，毕竟，他送过许多东西给他母亲，可，没有一样是让母亲喜欢的，因为母亲连笑容都不露一个。
讨厌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母亲每次看见自己都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母亲就更不可能了解他风宇篁了。
一个本应是最亲密的母子关系，却生生的变成了陌生人。
大概，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至少还能正常交流，而他们，连交流都不愿意有。
在风宇篁被将士送回来的那一天，恰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母亲，白恨蝶。
白恨蝶看见了他们，正准备视而不见呢，结果被那位士兵喊住了。
士兵把风宇篁往白恨蝶凑了凑，喊道：“嫂子！我们军营现在有急事儿！你儿子我已经安全送到了，任务完成了，我得快去军营了！”
士兵说完就准备离开，匆忙之间看着嫂子本身只是冷漠的脸，肉眼可见的冻上了。
她声音里带着些怒气，她道：“谁允许你叫我嫂子的！还有，怎么就是我儿子了？！你爱送哪儿送哪儿去！”
士兵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心中满是疑惑，将军的夫人……不就是嫂子吗……哪儿错了？还有，将军的儿子……怎么就不是嫂子的……了？
纵然满头的问号，不解，但心中对有军营的担心更胜一筹，很快回过了神，士兵讪笑了两声，晃了晃手，道：“啊……抱歉抱歉，是我冒犯了！不过嫂……额，我真得走了啊。”
说完就准备离开，跑了两步还不忘转回头嘱咐两句，喊道：“宇篁你记得等你的将军爸爸回来啊！”
士兵他这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孩子安心，他知道他们的每一次出征，都是抱有一去不返的最坏打算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回来。
但是看孩子还有些发懵的状态，应该是被吓到了吧，虽然可能聊胜于无，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风宇篁不是因为今天去了军营被吓到，然后有些发懵，事实上他并没有看见那骇人的一幕，也是士兵担心的一幕。
女人看到秋言接过了花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和他们笑了笑，就带着几个人从这黎罂花田间的小路穿行。
“几位跟我来吧。”
“多谢你了。”风宇篁淡淡的说道，神色之间，完全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悠闲姿态。
“秋哥……”柳克小心说道，“这花……”
“没事。”秋言的右手是最早接触灵气的，在修练《明王经》之前，他的右手就已经有很强大的能量了，更何况是现在。
女人带着几人悠闲的穿过花田，走进村庄。
“这便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女人微微笑道。
“真美。”这并不是一句虚言，这村庄虽然是砖瓦堆砌的房屋，但一片生活的气息，真的很美。
风宇篁笑着说，“不知这里可有旅馆？”
“自然有的。”女人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可我想亲子招待你们。”
“那就有劳了。”风宇篁礼貌的说道。
女人带着风宇篁和秋言等人，走进了一间小二楼。里面坐着两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女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和风宇篁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哥哥。”
风宇篁和两人微微点头，“你们好。”他温和的说道。
而后秋言和柳克也与他们打了招呼，这两个男人看起来有些严肃，可在言语之间，却是一派温和的姿态。
“几位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应该好好招待。”
“那就给各位添麻烦了。”风宇篁是这些人中，年龄最长的，所以与这些人沟通他自然最合适。
“小妹，快带几位客人去客厅，让婶子多准备一些好菜。”那两个男人中，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说道。
风宇篁几人和他点点头，就跟着女人走进屋里。
而他们走进屋内客厅后，这家人的厨房也忙碌起来了，连房间中也顿时飘出来美味的菜肴的味道。
“好香。”队伍中唯一一个女性，姚凌说道，此刻她微微一笑，美丽极了。
“我婶子做饭最好吃了。”女人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姚凌唇角的弧度，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姑娘，我们和你聊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梁珊。”女人说道，没有丝毫隐瞒。
不一会的时间，这个女人的婶子，一个面色黧黑，裹者头巾的女人端着盛满了餐食的盘子走了出来。
从她黝黑的面容上看得出来，岁月对她并没有怜惜，她的口音夹杂着各种民族的俚语，但秋言几人却都能听得明白。
“尊贵的客人。”她说，“食物简陋，请不要嫌弃。”
“谢谢您。”那藏族汉子更桑江才礼貌的向她行礼，风宇篁几人也和老妇人点头致意。
老妇人双手合十，和更桑江才还礼后，退了出去。
“我婶子是小叔年轻的时候从圣路捡回来的，救了她，然后她就爱上了我的小叔叔，她们结婚了。”女人起身给几人盛饭。
风宇篁只是因为自己母亲所言而沉默着。
他忽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什么表情来面对他的……母亲。
这位母亲已经是不愿意认自己了。
士兵走后，风宇篁依旧沉默着，他的母亲，白恨蝶亦然，一时安静下来，似乎只有士兵的喊话声还回荡在各自的脑中。
风宇篁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右脚动了动，是准备离开的样子。
白恨蝶冷淡的声音在风宇篁耳边炸起。
风宇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听过自己母亲的声音了，已经听不出了，不过，这语气中的冷淡倒是深刻的留在了风宇篁的脑海，十分容易的就能认出。
白恨蝶双手环抱在胸前，垂着一双凤眼看着风宇篁。
“你本事挺大啊，自己就跑去军营了？”白恨蝶说话简直平成一个音调，毫无起伏，但是能听出她压着火气呢。
风宇篁微微瞪大的双眼慢慢垂下去，没有说话。
白恨蝶卷翘的眼睑动了动，道：“怎么？你这幅硬气样子给谁看呢？现在大了，翅膀硬，说不得了？”
白恨蝶目光落在那双手上，无疑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但是手心是一层厚厚的茧，她细长的柳眉间稍稍动了动，直到看到手指上沾染的血污，脸上才换上了厌恶的表情。
风宇篁手紧了紧，张了张嘴，声音小的像蚊子鸣，道：“……没有。”
这声“没有”像是点燃了白恨蝶心中的导火索，她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完全不在乎她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冷漠，严肃，疏离的形象。
这下可是完全打破了。
白恨蝶目中宛如有火焰在燃烧，她不管不顾的叫喊道：“没有？你跟我说没有！？没有你跟我这幅做派做什么？示威吗？”
白恨蝶几乎是威胁的语气，道：“是不是？嗯？”
再次看见风宇篁手上那显眼的血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白恨蝶移开目光看向屋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还不快滚进去洗洗？不知道自己现在脏成什么样子吗？真是在街坊邻居那里脸皮厚习惯了，变得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啊？！”
白恨蝶简直就是越说越生气。
而被教育的本人风宇篁，即使再给自己做暗示——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但是风宇篁听到这些话以后还是心猛地一痛。
像是一把利刃在心脏上毫不留情的划上一刀，即使那颗心脏已然是伤痕累累了。
白恨蝶在说完那番话便朝屋内走去，走了两步转过身来一看，风宇篁还站在原地，不动弹。
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还在那儿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觉得丢人现眼吗！你一天怎么脸这么大，啊？”
风宇篁做了一个深呼吸，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白恨蝶，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对您示威，也没有懂我为什么要害臊，怎么就丢人了。”
风宇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刚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正是看见了自己的手指才突然爆发的。
“手指上的血污不过是我碰了爸爸的衣服，沾上了一点，爸爸说这是敌人的血，确实有些脏，我会洗的，只是，我为什么要滚进去？我不能走吗？”
风宇篁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心中有些松意。
他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风宇篁和街坊领居的关系都很好，无论是比他年龄大的还是比他年龄小的，他都能很好的相处。
风宇篁不明白为什么正常的交友在自己母亲那里就变成了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虽然自己一直站在门口受骂，这确实是在往常人看来是一件有些丢人丢面子的事情。
毕竟在公共场合被骂，还……被骂的这样难听。
但是风宇篁不这样认为，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的思想是超过他的年龄的。
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丢人现眼的事情，也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自己母亲对自己的谩骂不过只是她脾气不好的消遣。
又没什么什么事实证据，他就那样做了，并且，有了那样的评价。
风宇篁选择静静的听着，只不过是发现，这样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母亲停下，这是高效的解决方式，风宇篁很乐意的选择了。
至于听到这样的话，心的确会痛，那不过只是主观感受罢了，再说，痛久了，不也就麻痹了吗？
白恨蝶眼睛一瞪，上前两步，高跟鞋踏在木板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声，风宇篁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被白恨蝶一把扯过去。
风宇篁被扯的一顿，差点直接爬到地上，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白恨蝶简直怒不可遏的喊道：“你躲什么躲！话不是说的这么硬气吗？好啊，好啊，你现在真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想要翻天了是吧？竟然都敢跟我顶嘴了？你从哪儿学来的坏脾性！”
白恨蝶像是在对她的什么仇人说话，而不是她的儿子，眼中竟然连一丝温情都没有，眼中全是怒火。
又是爸爸，爸爸，整日里满脑子都是爸爸，真不知道那个武痴好在哪里了，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这样把他当作信仰一般仰望。
白恨蝶见风宇篁又沉默了，又选择沉默，真是跟他那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爸爸一样的！
白恨蝶想到这里，气焰更盛，怒道：“说话啊！哑巴了？刚才不是说的那么顺畅吗？”
“我还没看出来，原来你对我怨气这么大？是不是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就抓紧机会发泄发泄？”
风宇篁现在已经麻木了，真是不愿意露出任何表情，冷漠的说道：“我没有觉得自己大了翅膀硬，了，想要翻天，也没有和您顶嘴，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我更没有和谁学什么坏脾性——”
“没学？你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就你这脾气不就是跟你那破爹学的？真是一模一样，一样让人看着就生气！”白恨蝶翻了一个白眼，眯着眼睛看他，脸上全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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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看见如此的惨淡现象，风宇篁心中那点隐隐的期待也被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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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应是最亲密的母子关系，却生生的变成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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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恨蝶看见了他们，正准备视而不见呢，结果被那位士兵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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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说完就准备离开，匆忙之间看着嫂子本身只是冷漠的脸，肉眼可见的冻上了。
她声音里带着些怒气，她道：“谁允许你叫我嫂子的！还有，怎么就是我儿子了？！你爱送哪儿送哪儿去！”
士兵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心中满是疑惑，将军的夫人……不就是嫂子吗……哪儿错了？还有，将军的儿子……怎么就不是嫂子的……了？
纵然满头的问号，不解，但心中对有军营的担心更胜一筹，很快回过了神，士兵讪笑了两声，晃了晃手，道：“啊……抱歉抱歉，是我冒犯了！不过嫂……额，我真得走了啊。”
说完就准备离开，跑了两步还不忘转回头嘱咐两句，喊道：“宇篁你记得等你的将军爸爸回来啊！”
士兵他这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孩子安心，他知道他们的每一次出征，都是抱有一去不返的最坏打算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回来。
但是看孩子还有些发懵的状态，应该是被吓到了吧，虽然可能聊胜于无，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风宇篁不是因为今天去了军营被吓到，然后有些发懵，事实上他并没有看见那骇人的一幕，也是士兵担心的一幕。
女人看到秋言接过了花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和他们笑了笑，就带着几个人从这黎罂花田间的小路穿行。
“几位跟我来吧。”
“多谢你了。”风宇篁淡淡的说道，神色之间，完全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悠闲姿态。
“秋哥……”柳克小心说道，“这花……”
“没事。”秋言的右手是最早接触灵气的，在修练《明王经》之前，他的右手就已经有很强大的能量了，更何况是现在。
女人带着几人悠闲的穿过花田，走进村庄。
“这便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女人微微笑道。
“真美。”这并不是一句虚言，这村庄虽然是砖瓦堆砌的房屋，但一片生活的气息，真的很美。
风宇篁笑着说，“不知这里可有旅馆？”
“自然有的。”女人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可我想亲子招待你们。”
“那就有劳了。”风宇篁礼貌的说道。
女人带着风宇篁和秋言等人，走进了一间小二楼。里面坐着两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女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和风宇篁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哥哥。”
风宇篁和两人微微点头，“你们好。”他温和的说道。
而后秋言和柳克也与他们打了招呼，这两个男人看起来有些严肃，可在言语之间，却是一派温和的姿态。
“几位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应该好好招待。”
“那就给各位添麻烦了。”风宇篁是这些人中，年龄最长的，所以与这些人沟通他自然最合适。
“小妹，快带几位客人去客厅，让婶子多准备一些好菜。”那两个男人中，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说道。
风宇篁几人和他点点头，就跟着女人走进屋里。
而他们走进屋内客厅后，这家人的厨房也忙碌起来了，连房间中也顿时飘出来美味的菜肴的味道。
“好香。”队伍中唯一一个女性，姚凌说道，此刻她微微一笑，美丽极了。
“我婶子做饭最好吃了。”女人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姚凌唇角的弧度，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姑娘，我们和你聊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梁珊。”女人说道，没有丝毫隐瞒。
不一会的时间，这个女人的婶子，一个面色黧黑，裹者头巾的女人端着盛满了餐食的盘子走了出来。
从她黝黑的面容上看得出来，岁月对她并没有怜惜，她的口音夹杂着各种民族的俚语，但秋言几人却都能听得明白。
“尊贵的客人。”她说，“食物简陋，请不要嫌弃。”
“谢谢您。”那藏族汉子更桑江才礼貌的向她行礼，风宇篁几人也和老妇人点头致意。
老妇人双手合十，和更桑江才还礼后，退了出去。
“我婶子是小叔年轻的时候从圣路捡回来的，救了她，然后她就爱上了我的小叔叔，她们结婚了。”女人起身给几人盛饭。
风宇篁只是因为自己母亲所言而沉默着。
他忽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什么表情来面对他的……母亲。
这位母亲已经是不愿意认自己了。
士兵走后，风宇篁依旧沉默着，他的母亲，白恨蝶亦然，一时安静下来，似乎只有士兵的喊话声还回荡在各自的脑中。
风宇篁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右脚动了动，是准备离开的样子。
白恨蝶冷淡的声音在风宇篁耳边炸起。
风宇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听过自己母亲的声音了，已经听不出了，不过，这语气中的冷淡倒是深刻的留在了风宇篁的脑海，十分容易的就能认出。
白恨蝶双手环抱在胸前，垂着一双凤眼看着风宇篁。
“你本事挺大啊，自己就跑去军营了？”白恨蝶说话简直平成一个音调，毫无起伏，但是能听出她压着火气呢。
风宇篁微微瞪大的双眼慢慢垂下去，没有说话。
白恨蝶卷翘的眼睑动了动，道：“怎么？你这幅硬气样子给谁看呢？现在大了，翅膀硬，说不得了？”
白恨蝶目光落在那双手上，无疑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但是手心是一层厚厚的茧，她细长的柳眉间稍稍动了动，直到看到手指上沾染的血污，脸上才换上了厌恶的表情。
风宇篁手紧了紧，张了张嘴，声音小的像蚊子鸣，道：“……没有。”
这声“没有”像是点燃了白恨蝶心中的导火索，她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完全不在乎她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冷漠，严肃，疏离的形象。
这下可是完全打破了。
白恨蝶目中宛如有火焰在燃烧，她不管不顾的叫喊道：“没有？你跟我说没有！？没有你跟我这幅做派做什么？示威吗？”
白恨蝶几乎是威胁的语气，道：“是不是？嗯？”
再次看见风宇篁手上那显眼的血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白恨蝶移开目光看向屋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还不快滚进去洗洗？不知道自己现在脏成什么样子吗？真是在街坊邻居那里脸皮厚习惯了，变得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啊？！”
白恨蝶简直就是越说越生气。
而被教育的本人风宇篁，即使再给自己做暗示——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但是风宇篁听到这些话以后还是心猛地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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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恨蝶在说完那番话便朝屋内走去，走了两步转过身来一看，风宇篁还站在原地，不动弹。
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还在那儿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觉得丢人现眼吗！你一天怎么脸这么大，啊？”
风宇篁做了一个深呼吸，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白恨蝶，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对您示威，也没有懂我为什么要害臊，怎么就丢人了。”
风宇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刚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正是看见了自己的手指才突然爆发的。
“手指上的血污不过是我碰了爸爸的衣服，沾上了一点，爸爸说这是敌人的血，确实有些脏，我会洗的，只是，我为什么要滚进去？我不能走吗？”
风宇篁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心中有些松意。
他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风宇篁和街坊领居的关系都很好，无论是比他年龄大的还是比他年龄小的，他都能很好的相处。
风宇篁不明白为什么正常的交友在自己母亲那里就变成了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虽然自己一直站在门口受骂，这确实是在往常人看来是一件有些丢人丢面子的事情。
毕竟在公共场合被骂，还……被骂的这样难听。
但是风宇篁不这样认为，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的思想是超过他的年龄的。
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丢人现眼的事情，也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自己母亲对自己的谩骂不过只是她脾气不好的消遣。
又没什么什么事实证据，他就那样做了，并且，有了那样的评价。
风宇篁选择静静的听着，只不过是发现，这样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母亲停下，这是高效的解决方式，风宇篁很乐意的选择了。
至于听到这样的话，心的确会痛，那不过只是主观感受罢了，再说，痛久了，不也就麻痹了吗？
白恨蝶眼睛一瞪，上前两步，高跟鞋踏在木板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声，风宇篁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被白恨蝶一把扯过去。
风宇篁被扯的一顿，差点直接爬到地上，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白恨蝶简直怒不可遏的喊道：“你躲什么躲！话不是说的这么硬气吗？好啊，好啊，你现在真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想要翻天了是吧？竟然都敢跟我顶嘴了？你从哪儿学来的坏脾性！”
白恨蝶像是在对她的什么仇人说话，而不是她的儿子，眼中竟然连一丝温情都没有，眼中全是怒火。
又是爸爸，爸爸，整日里满脑子都是爸爸，真不知道那个武痴好在哪里了，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这样把他当作信仰一般仰望。
白恨蝶见风宇篁又沉默了，又选择沉默，真是跟他那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爸爸一样的！
白恨蝶想到这里，气焰更盛，怒道：“说话啊！哑巴了？刚才不是说的那么顺畅吗？”
“我还没看出来，原来你对我怨气这么大？是不是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就抓紧机会发泄发泄？”
风宇篁现在已经麻木了，真是不愿意露出任何表情，冷漠的说道：“我没有觉得自己大了翅膀硬，了，想要翻天，也没有和您顶嘴，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我更没有和谁学什么坏脾性——”
“没学？你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就你这脾气不就是跟你那破爹学的？真是一模一样，一样让人看着就生气！”白恨蝶翻了一个白眼，眯着眼睛看他，脸上全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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