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回乡之途。_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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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回乡之途。

  林飘和小月稍微组织了一下秋游,把日子选在了休沐的日子,二婶子和秋叔倾情参与,心情都十分的好。

  “如今忙起来虽然也快活,日子过得充实,但却好久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出去玩一玩,咱们选个僻静的地方,也没人打扰,我知道西山上有几个院子,平日都是关着的,咱们借来用一用,玩一玩。”

  林飘一听“西山那边现在倒是经常有人去玩,那边有许多银杏树,现在树叶都已经黄了,金黄黄的一片应该很好看。”

  林飘虽然喜欢游山玩水,但是个美食脑袋,出去玩没有好吃的是不行的。

  “那既然要去山上,准备一些肉带上去做烧烤吧,在院子里烤肉看风景倒也舒服。”

  二婶子十分认同“咱们出去玩一趟,什么都备点,糕饼点心这些肯定是不能少的,备上烤肉,弄些拌好的凉菜,也是整整齐齐的一桌。”

  林飘想了想虽然半野炊烤肉每次都很有趣,但每次都是相同的流程“咱们弄成那种火盆烤肉吧,也有意思一点,带几个烤网备着,火盆烤肉便是把肉穿在大长签上,就像野外烤肉一样放在火盆上面烤就行了。”

  秋雨道“是个好主意,大家都得守在火盆边看着自己的肉,谁也别跑,这样才能凑在一起多聊聊天。”

  林飘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这样热闹。”

  大家把事情商议好,然后便将事情吩咐了下去,要如何做如何准备,都提前打好了招呼,由小芸她们监工。

  借院子的事便交给了大壮,这么一点事不好走沈鸿和二狗的情面,让大壮出马正正合适,将一切准备好,二狗有点他自己的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出发,大家便不拘时间,只约着在山上见。

  林飘和沈鸿坐在一个马车里,旁边是娟儿和小月做陪,二婶子和秋叔怕这个场面,躲得远远的,生怕看见他俩眉来眼去,或者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摸了摸手,恐怕他们脸上要绷不住,便和大壮玉娘他们几个坐在另外一个马车内。

  另外还有夏荷等人,秋雨没有前来,她留在府上守院子,另一个则是因为之前那桩事还是有些吓着她了,弄得她有些心神不宁,林飘便让她多呆在院子里处理事情,近一个月都少出点门,养养心神。

  秋季凉爽,今天天气也很好,是个半阴天,偶尔有点小太阳也是很温和的阳光。

  林飘坐在马车里,紧挨着沈鸿坐着,两人肩膀贴着肩膀,如果不是娟儿和小月在,林飘就直接靠沈鸿身上了,但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林飘感觉自己也差不多已经把重心全倾过去了。

  小月和娟儿找了话题说话,一会说一说绣坊的事情,一会说一说城外的纺织厂。

  “如今城外的情况好了许多,有不少人攒够了路费便准备着想要回家,之前断断续续便有人离开,不过有些人回去也并没有找到家人,或是家中许多事已经改变了,便又从家里跑了出来,还在这边做事,但有些回去了的倒也过得不错,还写了信来保平安,说找到了家人,如今一家团聚十分开心。”

  林飘点点头“大家开心就好,反正城外就是一个落脚点,对大家的人生能有帮助就好。”

  林飘知道纺织厂那边人流来往,变动很大,有些一心一意开始学纺织,有些则是开始学刺绣,有些进了上京去做了仆妇丫鬟,往各个行业输送去了,基本都由管家在盯着,林飘不太管那边的事情。

  马车晃得林飘有点困了,他精神有些不好,昨夜沈鸿弄到半夜,眼皮已经有些耷拉下来了。

  小月和娟儿见他神色已经困倦了,便道“小嫂子你歇息吧,我和娟儿去后面的车马去。”

  “不用,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就靠着睡一睡,不要麻烦了。”

  “后面的马车也宽敞,坐我们两个也没什么,这里收拾一下铺个软垫毯子,躺下睡一会更舒服。”

  林飘听她俩这样坚持,不再拒绝她俩的好意,马车被叫停,她俩帮着把毯子和软垫取了出来,抖开铺好之后才离开这里,去了后面的马车里。

  林飘困倦得厉害,倒在软垫上舒服得喟叹了一口气。

  “飘儿睡吧,到了我叫你。”沈鸿看着林飘的模样,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毯子皱起的边沿。

  林飘听他这样说,微睁眼看了他一眼,心情很不好。

  始作俑者。

  唉。

  真烦人。

  林飘心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年纪轻轻不能做什么,但他的耐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林飘暗暗咬了一下牙,想要说他昨夜的过分,都说了不要还非要。

  还揽着腰将他困在怀里,不许他避开。

  他倒是想抱怨一下沈鸿,但因为自尊心硬生生忍了下去。

  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还是睡觉吧。

  林飘果断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沈鸿那张俊美如玉,笑意温润,但一点好心眼都没有的脸。

  沈鸿看林飘睡意朦胧中,微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那小表情几经变幻,最后置气一般将眼睛一闭,沈鸿便知道他是在生昨晚的气。

  他不过是想着休沐,稍微放纵了一分,便让林飘心中暗暗给他记上了一笔。

  沈鸿见状便跟着躺下,侧躺在林飘身侧,伸手搂着他的腰,大手按在他后腰上,轻轻揉捏按着“可是腰疼”

  林飘闭目靠在他怀里“不疼。”

  沈鸿靠近一份,贴近他耳朵“腿软”

  “不软。”

  “当真我还怕是我的错,原来是我想错了。”沈鸿说着微低头,吻在林飘耳廓上。

  林飘睡意都有些上来了,没想到沈鸿居然这么无耻,睁开眼警告他“不许在外面做什么。”

  “飘儿,我只是关心你身体,你困倦了便睡,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林飘放松了一些,心想沈鸿也不至于这样,便往他怀里埋了埋,手搭在他胸膛上,视线中看见他整齐交叠的衣襟向上,是线条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林飘睫羽颤了颤,垂下眼闭紧双眸。

  沈鸿的喉结上,还有他咬出来的齿痕,凑近才看得出来,细细的圆弧线一般,连接着几个星星点点的红痕。

  沈鸿为他揉按着肩背,中途马车轻晃,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西山小院上,沈鸿轻轻拍了拍林飘的肩,随即又拍了拍他脸颊“飘儿,到了。”

  林飘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身旁的沈鸿,缓了一会才看向车厢,意识到他们是出来秋游的,伸手捞开车帘看了一眼。

  秋日清爽的风迎面一扑,一下把睡意消散了许多,林飘哇塞了一声,乍然映入眼帘的是满世界的金黄银杏,山间有一些风,落叶纷纷扬扬悉悉索索的往下坠,在风中打着旋。

  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金色落叶,看着十分壮观美丽。

  林飘被眼前的世界惊艳了,急忙走下车去看,大家都下了车,看着这个金黄的世界,附近大大小小的银杏树颇有些多,大的银杏树更加是如同遮天蔽日一般,笔直的指向天际。

  大家都被这个美丽的世界惊艳了,但惊艳之后大家的神色都开始逐渐变化。

  小月和娟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看了看林飘,又默默看了看二婶子。

  嗯

  林飘看众人都一脸一言难尽的表亲,自然知道他们是在想什么,因为毕竟他自己也长鼻子了。

  嗯,非常漂亮,倒没别的问题,就是有点臭。

  毕竟银杏这个东西,银杏果这个东西,砸了一地下来,混在树叶里不知道堆了多久。

  林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银杏结果成熟的季节会很臭这件事,应该等到结果结束之后才是最合适的时间

  林飘现在有种被网红的吹嘘骗到了网红打卡地,结果发现景色虽然很好,但坑也特别多,臭得仿佛误入了厕所。

  林飘忍了忍,最后还是绷不住了,选择捏住了鼻子“快走快走,我们去院子那边,那边打扫得干净肯定不臭。”

  淡定如沈鸿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快步朝着小院子的方向走去,一行人加快脚步,到了小院子那边感觉好了很多,这边虽然银杏树也多,但因为是私人财产,打理得也特别好,进入小院子范围之后便感觉没什么臭味了。

  院子附近也能看见银杏树的风景,院子里也有银杏树。

  林飘左右看了看“咱们就在院子里玩吧,外面太臭了,把炭火生起来,咱们好好的吃一顿,只要不太靠近,只远远的看着,风景倒也是很好的。”

  沈鸿点头“便如此吧,远观风景,享用美食,今日并不算辜负。”

  众人都点头,丫鬟们将马车上提前准备好带来的东西提了下来鱼贯而入,到了院子里将一切都收拾好排布开。

  这边院子很干净,样样俱全,不过需要用的东西他们都自己带了,连烧烤的果木炭都是府上带来了一大盒,院子里的东西他们只动用桌椅出来坐一坐。

  林飘坐在院子里,神色很沧桑,虽然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没什么味道,但山里刮风,时不时有一缕臭气随着风被吹到鼻尖前,林飘总是能闻到一点若隐若现的臭气。

  夏荷见状便取了一个香包过来,林飘身上已经戴了一个,又给他手上拿一个。

  “夫人嫌臭可以拿这个挡在鼻子前,这个香包香气淡雅,里面的香料也能辟污浊之气。”

  林飘拿到面前来,放在鼻子前,感觉好了很多。

  但香包哪里比得上烧烤,院子里炭火一烧上,火盆烧烤的架势一摆开,肉香味和香料的味道在院子里弥漫开,别的味道都只能节节败退。

  林飘放下香包,感觉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了“我光想着银杏好看,忘了这个季节有银杏果这回事了,再过一段时间果子落干净了才是看银杏最好的时候。”

  二婶子也守在炭火前面拍大腿“我也是知道这回事的,但光想着出来玩别的都没考虑清楚,来了遇着了才想着这回事。”

  小月和娟儿见状便笑道“不管怎么样,大家聚在一起团聚最重要,一起吃吃喝喝别的也不用管了,反正没有别的味道能比烤肉还强。”

  大壮也连连点头“大伙聚在一起便是为了开心,景色如何也只是一个陪衬,哪有人重要。”

  如此二婶子才又欢笑起来,丫鬟把糕点摆开,然后她们另外起了一盆炭火,随后也围着火吃上了烧烤。

  大家分开聚着,若是林飘这边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另一边谁清闲谁就过来做事,倒也其乐融融。

  他们吃喝到一半,开始新的一波,肉还没烤好,在炭火上滋滋的冒着油花,吃到后面有些饱了,便不喜欢吃油分大的油香气,喜欢烤得干干的,肥的部分要烤得干酥化渣,等待的时间就变得长了起来,他们便围在一起讨论起家常来。

  正好二狗半路赶来,落座抽了一把长签子肉串,架在火上侧耳听起来。

  “小嫂子,婶子秋叔,是在聊什么我可是来晚了没听见要紧部分。”

  二婶子笑道“没来晚,我和你小嫂子在说回老家的事,如今你们忙,总是走不开,但若是能抽出空来还是得抽一个空,当年你们考出来,这样一出来,后面受了重用,忙了起来,便再也没回过老家了,总是得寻个机会回去祭祖,扫墓,将该祭拜的都祭拜了,如此在外面呆着不管多少年,后面也才好安心。”

  二狗听见这话,目光看向沈鸿一眼“倒是挺好的,回家祭祖自然是头等大事,只是要看看后面朝廷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忙碌。”

  沈鸿自然察觉了二狗投来了询问眼神“我们的确该回去祭祖了,如今还没人注意,若是再过一两年日子长久了,我们总不回去,被人寻了空子参一个不孝,也是麻烦事。”

  林飘也点了点头,不管是真心想要回乡,还是把面子功夫做下来,这一趟的确是该走的,只看时间合不合适了。

  “若是回乡,暂时把事抛开,也算是一个小假期,大家还能一起出去逛一逛。”

  沈鸿看了林飘一眼,见他似乎也很期待回乡,想要有机会离开上京去别处玩一玩“如此我便安排安排,只可惜虎臣不在这里,若是合适我们可以秋末出发,虽然天气冷了,但没有冬日雪,不管水路旱路都好走许多。”

  二婶子摇头“不要管二柱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等他,许多事都是做不成的,真要回去我代他回去也是一样的。”

  林飘点头“那便做好准备,只要时间合适,咱们就安排着回去一趟。”

  林飘虽然在老家那边没什么亲戚,但在场的人基本都有不少亲戚在老家,虽然关系有深有浅,但几年都没见一面,时间长了没有不想见的道理。

  何况,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们商量好了这件事,沈鸿和二狗便在一旁聊了起来“如今的局势倒是不紧张,离开一阵子倒也没什么。”

  沈鸿淡笑“再过一些日子,正是我们离开的好时候,休息一下也刚好。”

  二狗听他话里的意思,很快明白过来,再过一些日子,如今的战事只会越演越烈,朝堂上都是一些无谓的争论,他们与其继续在这里面费心费力的搅合着,不如歇一歇,让别人去打这无谓的口水仗。

  他们做好了打算,便打算到时候找借口归乡,他们在上京待了这么多年,如今都还没归乡,陛下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如今上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是非他们不可的。

  边境,二柱在营帐中休息,卸下锁子甲之后,便先坐下喝了两口酒,夜已经深了,他们深夜埋伏了宇文部的人,将他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如今只感觉身体还是发热的,需要一些东西作为缓解。

  二柱喝了酒,感觉自己干燥的嘴皮被刺得发痛,本想再喝一杯,痛也痛得痛快,可是心里一想到上京的家人,想到玉娘,倒是又觉得喝茶水好。

  二狗前段时间给他来了信,在几次的信件中,用只有他们彼此懂的暗语拼凑出了信息,二狗在信件中告诉他,如今他既然掌握了边境铁骑,就一定要尽力把边境铁骑握在手中,而不是任由皇帝调动,却形不成自己的势力。

  二狗告诉他,锁子甲是小嫂子为他做的,但皇帝赐给他的时候却没有提到小嫂子一个字,这件事不管冲什么角度说,二柱都觉得皇帝做事有点不厚道。

  二狗让他要好好效忠,但要尽量收拢身边的人,以免这些人以后不为他所用。

  二柱觉得二狗这番话多少是有点包藏祸心,多少将军舍身取义,掌兵却不掌权,忠君爱国四个字是最基础的东西,二狗这番话倒是像要他做个乱臣贼子。

  二柱在心里想了想,这不一定是沈鸿的意思,但沈鸿大致应该是知道这些事的。

  二柱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东西是小嫂子盘算出来的,如今一句话不提小嫂子,很多事是沈鸿帮着做的,陛下也一句不提沈鸿,陛下这个作风多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二柱暗暗思量了一番,二狗比他聪明,既然提点了他,就代表这件事是值得做的,二柱不打算做乱臣贼子,但如今将权利收拢在手中,说不定以后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帮到沈鸿和二狗很多。

  二柱想了想,便对身边的副将道“去将兄弟们请来,才下战场也难眠,不如一起来喝几杯解解乏。”

  副将喝道“是将军”

  十几个人断断续续来到二柱营帐中,他们各领一支小队,每个都是以一敌十的人物,配上锁子甲和披甲之后,铁人铁马所向披靡,在战场上轻易遇不到敌手,他们在二柱的指挥下神出鬼没,是先锋部队,也是夜晚不声不响的埋伏,能以任何方式突然出现,让敌人胆战心惊夙夜难寐,生怕他们突然在某一刻出现。

  二柱虽然不太会应酬,但之前身边的人都是顶级的人精,依样画葫芦,只学个壳子出来对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将基本都是降维碾压,再搭配上他自己的豪爽性格,武将都很吃这一套。

  他们本就有情分在,又佩服虎臣杀伐果决的判断能力,是生死相随的战友,今日聚在一起喝酒,将军突然转性子了,说了贴心话来,倒是叫他们又感动,又有些不适应。

  “将军怎么今日突然说这些话”

  “今日一战虽然顺利,但还是有两个兄弟受伤了,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不得劲,想咱们杀伐战场,你们跟着我,虽然是为了大宁为了百姓,但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二柱虽然套了个花言巧语的壳子,但心是真挚的,他想到自己上京的家人,想到他们是半点不担忧的,因为他知道他们过得很好。

  小嫂子富得流油,各个产业做出来他都是要分钱的,他娘也不用担心,小嫂子把同喜楼给了他娘一份,他娘没事就跑同喜楼,也能分一分钱,吃穿是半点不愁的,沈鸿二狗大壮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小月和娟儿也是一个赛一个有钱。

  但兄弟们家境不比他,在外征战难免有担心家里的时刻,他就想着帮他们解决一下后顾之忧,家里是缺钱还是缺物,他都可以帮着打点一番。

  “兄弟们放心,我家在上京也算有点产业,这点事还是为兄弟们做得起的,我既然做了这个带头的将领,为你们负责是应该的”

  二柱不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你们跟着我,我肯定对你们好,不管你们是效忠大宁还是效忠什么的,反正只要在我手底下,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在最前头带路,你们在后面扫尾,咱们配合得当,我愿意优待你们。

  将士们都有些感动,但凡跟一个人,一个图本事,看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随,另一个就是看对方愿意给自己什么,将军为人豪爽率直,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在战场上是带领他们的将军,回到营帐里是会为他们着想的兄弟,一声兄弟大过天。

  下面有个副将犹豫了一下,忽然道“将军,我家中的确有难事,我家中小弟要成婚了,需要银钱,我本来出来当兵就是为家里赚一些银钱回去好置办田地,这样我小弟好娶媳妇,到时候我卸甲归田也能有个养老的地方,就是这钱总没凑起来。”

  “好了不用说了。”二柱打断他“要多少银钱你小弟的事不用担心,只是这一来一回要点时间,但事肯定能办妥。”

  “二十两二十两,田地,再置办一头牛,那日子就没错了。”

  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你小子,钱是半点都不攒,二十两这都攒几年了。”

  那人板着面孔“存的银钱基本都买伤药了,没有伤药还搞什么。”

  他们互相辩了几句,说的都是一些糙话,也家里条件好的笑他“你小子也太穷酸了一些,二十两都好意思开口,我还以为两千两呢”

  二柱知道军中便是这样,说话荤素不忌,张口就来,不像他看沈鸿二狗大壮他们,不能说出口得罪人的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文人都是小气的小心眼,不像武将,只要不急眼,骂几句也没什么。

  二柱没说什么,随意宽慰了几句,等到人散去了,把方才那人留下来“你明日来取银钱,现在夜深了,犄角旮旯看不清,不好给你找钱。”

  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二柱,有些激动的道“将军,我攒下的银钱都买了伤药,今日在战场上受伤,若是没有好的伤药,伤口愈合得晚便成了伤兵,立不成军功拖累大家,上了战场也更容易死,迟迟不愈会变成病症,往后再也恢复不到从前,没有伤药,我活不下去,我们家也没有未来”

  二柱点了点头,说话干脆果断“他们笑你,我虽出身好,但也知道其中的艰辛,我并非家中富庶的人,是隔壁的嫂嫂为人善良聪明,将我们家带起来的,早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少年,银钱明日给你,你需要伤药便来取。”

  他说得毫无争议,也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将士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还想说几句感觉都很多余,只说了一句多谢将军,便先行退下了。

  在席面上直接说出口的只有那一个,但是私下来谈的却颇有一些,二柱本就是想要施恩,缺银钱便给银钱,有事需要帮忙便修书出去,找人脉帮着解决,只是一阵子便将众人收拢了过来,十分信奉他这个将军。

  加上几场伏击,二柱干脆果断,带着他们直进直出,将对方杀得落花流水,他们依然没有什么损伤,跟着虎臣将军的感觉就像跟着战神一样,无论在战场上还是战场外都有满满的安全感。

  受伤了便有将军为他们准备的伤药,缺钱了便给他们补上一些,叫他们能有钱花销送回家,这些都是私下的事,明面上自然半点不提,众人越发对二柱马首是瞻,纵然有人觉得二柱似乎太过于受到追捧了,但也不能否认,有这么一个兄弟,这么一个将领在身边,是做将士的人最大的福气。

  而二柱也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觉得他在拉拢人,不管是谁遇到事,他下了战场挂着沉甸甸的战甲,上去就将手臂一搭,勾肩搭背“老于,有啥事愁眉苦脸好久了,说出来兄弟们帮你谋划谋划。”

  二柱不止把人往自己身边聚拢,也把大家团结在一起,动不动就组织一下互相帮助,互相出力仿佛是一个大家庭一样,互帮互助多了,互相嘲讽也慢慢少了起来,他倒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总是要兄弟们一起才更有意思,何况这一套他是潜移默化模仿的小嫂子行为,小嫂子想要和别人好好相处的时候,都是这样帮别人解决要紧问题,也不在小事上计较,大家聚集在一起便让大家更加团结起来,互相解决问题,一个大团体便会感情越来越好。

  二柱不知道这个东西叫做集体精神和归属感,一旦以某人或者某个核心为中心点产生,只要核心点不改变,这种东西基本永远都不会消失。

  二柱在这边经营得还不错,心里想着沈鸿二狗和小嫂子,想着自己虽然人情世故上很差,但跟着他们随便在旁边看看也学到了很多。

  二柱想到家人,心里就暖呼呼的,想到这些人又厉害又对自己好,心里一阵牵挂,正好又收到了上京来了信,兴高采烈的打开,垂头丧气的收起来。

  唉,他们居然在上京闲得都要回老家了。

  他还在边境打仗。

  他也想回老家

  能看一看老家的山水看看老家的人

  都好几年没见面了,他现在又成了厉害的将军

  回去的路上肯定能路过玉娘爹娘所在的州府,他也能去拜见一下,之间虽然商定了婚事但都还没机会去拜见。

  壮汉叹气。

  算了。

  算了。

  还是好好打仗吧,打出个大成绩来,到时候大家都会为他骄傲的。

  二柱很快收拾好精神写了回信,叫他们要是回去了,记得帮他捎去问候,要是能路过玉娘爹娘所在的地方,还请他娘要记得去见一见玉娘父母。

  沈鸿回乡祭祖的事倒是批准下来的,一个是沈鸿面子大,又是涉及孝道,皇帝没有阻拦的道理,在这种事上阻拦得罪沈鸿还名不正言不顺。

  这次受到阻拦的是二狗,皇帝不是很想二狗和沈鸿一起回乡祭祖,很明显,不希望他俩同乡情太浓烈。

  当然理由是说朝廷需要人效力,两个都离开了就缺乏可用的人了,不如轮流回乡祭祖,将日期排开倒也互不影响。

  二狗倒是又上请了一次,说一人路途孤单,沈鸿回乡家中亲戚好友嫂嫂都要一起回去,他想同亲友一起返乡。

  皇帝本想阻拦,但二狗特意来求恩典,他便顺势施恩,答应了下去,算是给二狗的特别奖赏。

  皇帝看着李灵岳如此重视沈府中的人,说是亲友,那个什么二婶子在家里如同一个老妈子一般操心家里的吃喝,便算一个有些感情的嬷嬷,常常见面的确是有不少情分,但要说这一家子的主心骨,说来说去还是林飘。

  一家子上下都是林飘带出来的,大家心里都记挂着林飘的恩情,但要说只是恩情,男人长大了便也该有些男人样子了,却还总是如此仿佛舍不得离开一样。

  他想李灵岳莫不是被林飘养大,也像沈鸿一般对林飘有什么想法这样牵挂得紧。

  皇帝想着,但笑不语,觉得这些事很有趣,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理智上有很多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感情却总是会生根发芽。

  人性真是随时都能给人惊喜。

  随他如何,但凡有丝毫的想法,往后都是他和沈鸿之间的大雷。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危险又紧张的,总有许多不可言明的晦暗地带。

  秋末冬初,林飘准备了快两个月,沈鸿和二狗终于拿到了皇帝这小子的特批,他们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踏上了回程。

  这次回程需要带上的人稍微清点了一遍,秋雨照样留在这边,夏荷跟他们走,照顾日常起居,另外再带一个小芸,队伍太大也麻烦,主要是精简,另外还得留下很多侍从护卫的名额位置。

  二婶子带一个丫鬟,秋叔不带,大壮带一个贴身侍从,花如穗随行,带两个丫鬟,同他他第一次归乡。

  沈鸿带一个山子,再带一个身前使唤的侍从,二狗带一个侍从,然后再凑了一队护卫,护送他们一路回去。

  这样把人都点好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回程,依然是之前的路途,先走旱路,然后再走水路,一路顺水而下可以直接去到州府那边。

  林飘想要低调出行,但奈何一行人的身份根本低调不起来,沿途一路上想要招待他们的官员便很多,招待完又要让府衙的人护送一段,送他们送出十多里,这边人才退下去,下一个地方听到消息来迎接的人便又迎了上来。

  走旱路便是这么麻烦,但等到了渡口,后面的路能走水路了,一切便顺利轻松了起来,他们上了船,虽然天气有些冷,但烤着火屋子里热烘烘,只偶尔开窗吹一吹风,凉风扑在发热的脸颊上,倒也舒服。

  林飘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的青山和绿如翡翠的江水,上面漂浮着层层荡起的波纹和四散开的白浪。

  林飘烤着火,带着毛围领,将脸颊烤得有些微红。

  沈鸿另外开了一间在隔壁,但实际一直住在林飘的屋子里,他俩的屋子在最内侧,由二狗二婶子他们的屋子包围着,外人根本不允许进来,伺候的人也都说他们自己带出来的那几个,如此倒也像家里一样松快。

  林飘靠在软椅上,伸手烤着火,手指被烤得暖呼呼的,沈鸿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沈鸿的手掌宽大,将他的手拢在手掌之中是毫不费力的,指尖轻轻揉捏着林飘的指节。

  “飘儿还是少吹一些风,到了夜里头疼。”

  “那便把窗关小一些吧。”

  沈鸿起身将窗拉拢了一半“如今日子无聊,风景前两天也看够了,除了一日三餐谈笑一番,倒没有别的消遣。”

  林飘点了点头“出行是这样的嘛,刚出来觉得很好玩,路上待久了也会觉得无聊了。”

  “我教飘儿练字吧,这几日我也没练字,是时候练一练了。”

  林飘想说不必了,但想想反正也没别的事,虽然练字很无聊,但还能坐在沈鸿怀里调,字很无聊,但沈鸿还是值得一玩的。

  林飘想着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朝书桌走去,沈鸿走在他身前,到了书桌后,先将宣纸铺展开,用镇纸压住,从盒子中取了一锭墨出来,加上几点清水研磨,在架子上取了一支笔下来,蘸满笔墨之后抬眼看向林飘。

  “来,过来。”

  林飘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沈鸿便握着笔,从身后拥住他,将那支笔递到他怀里,握住他的手指。

  林飘的手捏着笔杆,沈鸿的手包住林飘的手,下巴抵在他肩上微垂眼,看着桌上的宣纸。

  “飘儿,我们来写长相思好不好。”

  林飘“”

  林飘感受着他落在颈侧的温热气息,侧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离得很近,只要彼此再靠近一点,这便是一个吻了。

  “你不如教我画经。”林飘心想你小子想还不如直接点,他们的生活很规律,尤其是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大概三到五天之内会有一次,他们这次出行,早就超过五天了。

  沈鸿深深的望着他,唇畔含着一点笑意“如今天色逐渐冷了,飘儿可是不怕热了。”

  林飘移开自己的目光,他虽然比较直接,但脸皮没有沈鸿厚,沈鸿很喜欢这种蜻蜓点水一般的话语,尤其是深深的望着他,笑意温柔的说出来,让人沉溺进去,又仿佛抓不住什么痕迹。

  “你少烦人”

  “飘儿嫌我烦了”沈鸿轻声的问,侧头靠近了一些,侧脸贴在林飘的下颌上,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动作,因为靠得近,沈鸿靠近他的脖颈,能感受到林飘的体温,柔软细嫩的皮肤,跳动的脉搏,加速失衡的跳动着。

  “你是有点烦人。”林飘吐槽他,过了一会又侧头看过去“你做什么大家可都在这里,这是赶路的途中,别的还好,乱来可不行。”

  “路程遥远,明日还有一日在船上,也并无什么事。”

  林飘“”

  你小子是想说适合修养是吧

  林飘听沈鸿的意思,抬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色谷欠熏心,年纪轻轻就这样。”

  沈鸿浅笑,将林飘拥得紧了一些,侧头看向林飘的双眸“飘儿便一点都不想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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