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对弈
韩蓬刚在排练室的鼓凳上坐下，舒怀差人来说舒荣让他去下和韩湛下棋。
他朝许晏宁看，“你去吗？”
许晏宁摇了摇头，“我不去，我怕吴老师问我和围棋有关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那我先过去了，你卧室门别再反锁了。”
她捏了捏他的肩，“去吧，加油，给爷爷长长脸。”
“你亲我一下，我才能赢他。”
许晏宁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不赢也没关系，但是我们的气势不能输！”
“好。”他按着她的脑后狠狠吻了吻，“Babe，我吻赢。”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大笑，“你哪儿捡来的破谐音梗啊，我服了你了。”
他依依不舍地搂着她，“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她收起笑容，严肃脸，“赶紧过去，让那么多人等着你，像话吗？”
韩蓬无可奈何，脸埋在她温软的胸脯蹭了蹭，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你等我回来，我先去给长辈们表演才艺。”
“快去吧，别磨蹭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她，“卧室门不要反锁。”见她一脸严肃且不耐烦，他笑，“那我走了。”
舒荣见韩蓬一个人走进来，往他身后看了看，“晏宁呢？”
“她在练舞。”
韩湛脸上掠过无人察觉的失望。他抬眼望向韩蓬，将装着白子的棋罐挪到自己手边，“你，执黑。”
韩蓬走到棋桌旁坐下，唇角挂着一丝冷笑。看不起谁？你就这么确定我的棋力不如你？
他眼里锋芒毕露，“不用，猜先。”
吴穹和舒荣相视一笑，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韩望北觉得韩蓬多少有点不自量力，韩湛作为业余棋手是定过段的。
猜先，依然是韩蓬执黑。
韩蓬轻轻叩了叩棋盘边缘，从棋罐里捻出一颗黑子，落在右上。
他们沉默地落子，提子，拿出了决战的谨慎和专注。
执黑的韩蓬迅速占领角落实地。
让韩湛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在他爷爷嘴里一无是处的堂弟，看样子并不是草包。
三位长辈默默凝视着棋局。
韩望北恍惚间又在韩蓬身上看到了韩正则的影子，他们父子俩下棋都不喜定式，脱离常规的行棋的思路。
而韩湛这种老手序盘时的安全感，正是来自于那些熟知的定式。
树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落子的清脆声响，吴穹折扇缓摇的声音，茶盏起落的动静。
舒荣端起茶盏，瞥了一眼韩望北，然后将视线落在凝神静心布局落子的韩蓬身上，倍感欣慰。
他很难想象，几个月前还是个动辄喊打喊杀的混小子，此时能和韩湛坐在棋桌旁安静对弈。
舒荣没指望韩蓬临时抱佛脚上十几节特训课就能在围棋上赢韩湛这位业余5段的棋手，让韩望北在他身上看出韩正则的棋风，这局已经赢了。
让他感到惊喜的是，韩蓬居然可以和韩湛过招这么多手。
行棋到了关键，韩蓬出现缓手，让白棋钻了空子，将右上黑棋全部屠杀。
韩蓬见状，果断投子认负，“我输了。”
怕影响韩蓬对弈状态的许晏宁一直悄么么趴在窗缝边观战，见对弈结束，笑盈盈进了树屋，和长辈们一一打招呼。
正盯着棋盘在脑子里复盘的韩蓬见她进来，刚输了棋正有些郁闷，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韩湛觉得自己和他对弈，如果不是以碾压式局面取胜就算不上赢，他脸上并没有赢了棋的胜利者姿态。
让他更觉难受的是，许晏宁在他身后说出的那一句，“韩蓬，你好厉害呀！”
韩蓬抿嘴笑了笑，要不是人多早去抱着她赖赖唧唧了，“可是我输了。”
许晏宁耸了耸肩，“我没指望你能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老人哈哈大笑。舒荣满脸笑容地看向许晏宁，“晏宁，听韩蓬说你在练舞，是什么舞啊，我们是不是又有眼福了？”
“嗯！”吴穹拍了拍手里的折扇，“晏宁上次那支舞的确惊艳，那天是因为韩蓬的生日才跳的，你不会是在给这个老东西准备生日礼物吧？”
许晏宁一听，脸上的笑容都僵了，难以置信的望着韩蓬：你个大嘴巴。
韩蓬没想到这几个老东西这么能掐会算，接收到她眼神里的不满，迅速撇清，“她练什么舞？外公，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在练舞？你别瞎说。”
“哦——”老狐狸立马给孙子搬来台阶，“那就是我听错了，晏宁，我听错了。”
许晏宁郁闷地剜了韩蓬一眼。韩蓬起身朝她走过去，“我们走吧，我让人给你弄了椰子水。”
她低声提醒他，“你走之前要跟大家打个招呼。”
韩蓬迅速转过身，微微鞠躬，“外公，爷爷，吴老师，棋下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几个老人微笑点头，眼见两个年轻人唧唧咕咕地走了。
“晏宁是真不错。”吴穹转头看向韩望北，“你孙子高攀了！”
舒荣哈哈大笑，“是啊，要不是晏宁，韩蓬这小子我可管不了。”
韩望北点头，“娶妻娶贤，刚刚她提醒韩蓬这个细节很好，是个知分寸，懂礼数的姑娘。”
舒荣笑道，“你这么大年纪还挺耳聪目明啊？我都没听明白晏宁说了什么。”
“哼——”韩望北冷笑，“我年纪比你大，可不见得比你先死。”
吴穹朗声大笑，“你们俩斗了一辈子，什么孽缘啊？结了儿女亲家这又要结一次亲家？”
舒荣摇头，“老子不是他的亲家，是仇家。”
韩望北撇嘴，“不敢高攀！”
韩湛捻着手里的那颗黑子，捻到指尖微微泛白。
周慕英和郑月绒思索再三，没有把许晏宁在鲲栖岛的事转告给沉致衡，觉得孩子间的这些事她们不好掺合。
成渠他们来看望她们，两个老人也没提及这事。怕说多了，会给自己的孙女儿添麻烦。
沉致衡和爷爷通完话，又登陆了许晏宁的微信账号，韩蓬一直没有回复他。
他在安牧野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安牧野说韩蓬交了一个和许晏宁风格很像的替身女友。
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替身，那就是许晏宁。
最近，一直得不到韩蓬的确定答复，他被这件事搅扰得心神不宁。
他一次又一次地点开安牧野ins的关注列表，点进韩蓬的主页，查看他最近有没有发布什么新动态。
依然没有，他瘫靠在椅背，手指划弄着那个聊天界面，犹豫再三，拨出了视频通话邀请。
沉致衡隐隐抱着一丝侥幸，韩蓬可能会接听。如果许晏宁在和他在一起，也许能看到她。
许晏宁靠在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韩蓬的手机提示音，倾了倾身子，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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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许晏宁看，“你去吗？”
许晏宁摇了摇头，“我不去，我怕吴老师问我和围棋有关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那我先过去了，你卧室门别再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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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我一下，我才能赢他。”
许晏宁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不赢也没关系，但是我们的气势不能输！”
“好。”他按着她的脑后狠狠吻了吻，“Babe，我吻赢。”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大笑，“你哪儿捡来的破谐音梗啊，我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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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笑容，严肃脸，“赶紧过去，让那么多人等着你，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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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她，“卧室门不要反锁。”见她一脸严肃且不耐烦，他笑，“那我走了。”
舒荣见韩蓬一个人走进来，往他身后看了看，“晏宁呢？”
“她在练舞。”
韩湛脸上掠过无人察觉的失望。他抬眼望向韩蓬，将装着白子的棋罐挪到自己手边，“你，执黑。”
韩蓬走到棋桌旁坐下，唇角挂着一丝冷笑。看不起谁？你就这么确定我的棋力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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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穹和舒荣相视一笑，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韩望北觉得韩蓬多少有点不自量力，韩湛作为业余棋手是定过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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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蓬轻轻叩了叩棋盘边缘，从棋罐里捻出一颗黑子，落在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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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荣笑道，“你这么大年纪还挺耳聪目明啊？我都没听明白晏宁说了什么。”
“哼——”韩望北冷笑，“我年纪比你大，可不见得比你先死。”
吴穹朗声大笑，“你们俩斗了一辈子，什么孽缘啊？结了儿女亲家这又要结一次亲家？”
舒荣摇头，“老子不是他的亲家，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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