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象,没有对象_做到你知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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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象,没有对象

  回到了家,小老头也牢骚够了,倚着炕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周弘递过来的药吃了,然后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周弘不看他,“想你了呗。”小老头立即哼一声,但脸色到底好了一些,“说的怪好听!也没见给我买东西,哼,就知道想得不厉害。”周弘噎住,他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一是回来得仓促,二是他心中空空完全忽略了这回事,不由有点儿脸红,语气也着急,“你不是不让我乱花钱么,我就直接给你把钱带回来了。”小老头本也没真为这事儿数落他,就一玩笑,他挺在意的其实是周弘的工作,便拧着快掉没了的眉毛问他:“最近也没有什么节假日,你回来人家公司批准了么,不给人家耽误事儿啊。”听了这话,周弘眸光微闪,走开给自己倒杯水,边喝边想,辞职报告他已经递出去了,他离开绿源的决定也不会再改变,公司批准不批准的也就没所谓了,至于耽误人家的事儿这种猜测,则完全可以忽略。“已经请假了,您就别操心了。”小老头一早就觉出了自家孙子哪里有不对,此时见他神情黯淡言辞闪烁,不禁更觉古怪,但小老头精明,越是要紧的他越是不动声色,只低头一下一下的垂腿,并含糊的应了一声,算把这事儿揭过去了。其实要在乡下家里待多久,将来要去哪里发展,周弘根本没空去想,尽管他的脑子一直空着在等他想事情。一切看似都很正常的过了两天之后,小老头终于败下阵来小心翼的试探起来。此时是在饭桌上,爷孙俩跟前都有一小盅白酒,气氛有些沉默。小老头咂了一口辛辣老酒,爽快的咧咧嘴,然后夹一块子炖白菜,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来,“你跟你对象处的怎么样了?”周弘正走神,听了这话先是一懵,睫毛抖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低头吃菜,“什么对象,没有对象。”小老头一听,这声调低平,反应不象过年时那么大了,看来是真出事了,还是感情上的事,小老头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想叹气又怕伤了孙子的自尊心,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便问了:“跟那男人婆分手了?”周弘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毛来,挺着身子瞪大眼睛瞅着小老头,想要放狠话的样子,可嘴唇掀了半天也没哆嗦出一个字来。小老头一看,完了,是这么回事儿没跑了,而且看这一伤心就跑回家来的架势,搞不好还是被甩的那个,这男人婆还真是彪悍,到底找个温婉的是王道。“唉,拉倒就拉倒了吧,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满大街跑么,咱还年轻不着急,慢慢来,至于这人嘛,时间一长也就给忘了,别放不下。”周弘埋头戳米饭,话没过脑子就秃噜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您把奶奶忘了么?脚还不是上山给奶奶烧纸扭到的……”一说完,自己先给惊了,因为话里不仅承认了失恋这回事儿,还表明态度这个“男人婆”他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就像爷爷对待奶奶一样。小老头盯了周弘一眼,紧跟着骂道:“兔崽子你知道个屁,毛没长齐呢还敢跟老头我比,你说你懂个啥,你知道啥是感情么?”周弘被说得灰头土脸,说不上话来,只好闷头喝酒,看得小老头又有些心疼,也就不再数落了,爷孙俩人一齐静默了下来。时隔数天,无论颠狂还是空白的滋味,周弘都经历了,那感觉真心不好受,但眼下,他已经可以不那么激动或者过分平静的回忆起那事儿了,可仍旧悲愤,并没有好受多少。坐在屋檐下,倚着墙,周弘看天上的星星,想起过年的时候,他也曾这么看过天,想着的也是同一个人,只是心境不一样了,那时候他美着呢,眼下却是恨着苦着,无论怎么努力都摆脱不能。小老头的白酒度数高,周弘又心怀愁绪,所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盅,也喝得他头脑晕晕然,悲情难抑,直想哭,又强忍着不哭,模样异常狼狈,看得一直在旁边窥视着的小老头心中难受不已,却无奈没法,只能摇摇头退到一边去。第二天傍晚,周弘去超市买菜回来,临近家门口,看到隔壁吴大爷在门外树下站着,正要叫一声吴大爷,就见他老人家抬起一只手来可劲儿的摆,对他笑眯眯的喊:“快回家吧,你有城里朋友来啦,等好一会儿了快进去吧。”听了这话,周弘先是原地愣了几秒,然后走到吴大爷跟前,脸色微冷,声音也克制着,“什么城里人,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吴大爷听周弘这么问,一张脸顿时笑成了菊花样儿,身子往后仰,睨着周弘,难掩赞叹之情的噫了一声,竖起大拇指,“男的,长得比你还俊哩,真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刚来的时候好几个小姑娘追着看哪!”说到这儿,吴大爷还晃起胳膊赶周,让他快回家,“你朋友都等了好一阵子了,快进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周弘却不为所动,盯着自家的大门看了好一会儿,眼神略犀利,脸色越来越不好,能看出牙根紧咬的痕迹,而就在吴大爷觉出不对要拉他的时候,他忽然一转身往回跑了,跑得毅然决然脚下生风,手里的塑料袋子还给摇得哗哗作响。吴大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周弘那孩子就不见了,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便纳闷的嘀咕了一句:“这孩子,让狗撵了是怎么?”跟着越想越不对,觉得还是上门跟周老兄吱会一声比较妥当,就转身往老周家走去,预备说一声你家孙子跑了。周弘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躲了进去,要了酒和菜,菜一点儿没动,酒却喝了小半提,喝得两眼通红,潮湿潮湿的,喝累了,就拿手把眼遮住,像个木桩子似的半晌没动。他不想见他,逃跑是他的第一反应。妈蛋,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他逃个球啊!他应该怒发冲冠的跑到那混蛋跟前狠狠的给他几记老拳,把他那张祸水脸打花了再赶出家门才对,可事实上他却情怯的躲了起来,真是没出息。想不到张憬铭会来乡下找他,周弘意外了一下,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暖和半分,依旧坚硬得不像话。其实周弘记起仇来不输张憬铭,甚至还多了分更恼人的蛮横无力的劲头,打发起来极为棘手,既伤心又累身。张憬铭垂着眼睛几乎把地看出一个洞来,却还是没能把周弘等回来,他心中苦涩难受,虽然还想再等下去,可天已经黑透了,气氛也早变了味,便看一眼旁边面色复杂的小老头,站了起来。小老头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十分对不住的样子,“你看,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那兔崽子回来,不知道跑哪去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他,让他去找你。”言语中充满了对周弘那孽孙的恼怒之情。张憬铭的笑容很淡很薄凉,使得他俊美的容貌之上更添出一种孤高冷丽的感觉,他对小老头微微欠身,很尊敬的样子,“爷爷千万不要为难了周弘,也不要让他来找我,”说着说着,语气苦涩起来,也不知还要怎么说了,就艰难的笑一笑,“麻烦了您那么长时间真是抱歉,还请您不要见怪。”小老头立即往后一顿身子,脸斜对着张憬铭,不高兴的样子,“噫!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见怪不见怪,我这里还没脸得紧呢,你看着,等那个不知轻重的兔崽子回来我一定教训他!”张憬铭不好再说什么,便转身往外走了,出了大门,还是忍不住又请求一遍小老头,“爷爷您如果要教训,一定不要太严重。”到此,小老头算是彻底给弄晕了,本来见自家孙子躲着不见这人,以为是欠了什么债,可眼下又见人家几次求情不要太折腾了孙子,仿佛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知道点头应“是”,然后看着张憬铭走出胡同,转身进门的时候还连摇了好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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