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听清_做到你知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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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和昭震了一下,被那腔调弄愣了,他无法形容这一声急呼里充斥的感情,近乎崩溃又突然面临希望的感觉?总之,沈和昭忽然信了,这大概是个误会,这人其实爱惨了周弘吧。“周弘,你在哪里?”虽然叫的不是他,可沈和昭还是窘迫了,吞吐道:“呃对不起,我不是周弘。”那边猛然顿住,沈和昭莫名的害怕了一下,几乎能想象得到对方那仿佛被一锤子砸在脸上的表情,不由又讪讪的重复一遍,“我不是周弘。”“你是谁,周弘在哪里?”张憬铭的声音低沉沙哑到了极致,还干燥寒冷,让人听了压力极大。“他……”沈和昭本能的望向周弘,脑子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一转头却惊悚的看到周弘正大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目光凶狠脸白如纸,索命鬼啥的也就这样了,沈和昭差点儿把手机砸出去,忍不住的对周弘吐槽:“拜托你吭下声好么?”手机那边立即意识到不同,第一时间问沈和昭:“周弘在旁边?让他接电话。”可沈和昭还没来得及吱一声更不用说实施命令了,手机就霍的一下被周弘一把捞了过去,力量之大让沈和昭一下子想到了猛兽。沈和昭一时怔住,眼睁睁的看着周弘抢到手机后猛地站起来,一步跨到马桶边上,扑通一声就把手机扔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拿水冲掉,动作之麻利气场之狠绝让人看了都灰心。沈和昭还保持着举手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切,一时无言。周弘一手撑在水箱上,喉咙深处似乎有呜咽声传出来,瘦高的身子微微颤抖,悲伤从骨中往外扩散,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垮掉。沈和昭心里一阵难受,不知怎么应付,直到发现周弘开始摇晃了才走过去扶一扶,“酒醒了?”周弘没说话,头发遮着眼,脸有一半埋在阴影里。沈和昭能看到他不住颤抖的下巴和苍白的嘴唇,禁不住叹一声,架起周弘的胳膊就往洗手间外面走,“你还是别说话了,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过夜,当然你睡床,我在客厅凑合一晚就行。”周弘手软脚软,鼻子酸到呛,嘴巴还不像是自己的,哆嗦个没完,他想说声谢谢的,但努力了很久也没能说出来,直到一头栽到床上,脸埋到枕头里,神志彻底迷蒙过去,也还是没吭出一声来。沈和昭把他翻过来,摊平,又盖上被子,然后站在旁边两手揣着裤袋垂眼看他,觉得他苍白灰心的样子再次戳中了他的心坎深处,他萌这种感觉,异常的想要好好怜惜一番床上这人。对此他深深的感到郁闷,因为他不能那么做,挣扎烦躁了一下之后,沈和昭到底还是果断的走出了房间。周弘是给痛醒的,感觉太阳穴上像是有锤子在敲,那块肉肿出了形体,包裹在里面的神经跳出了节奏,强烈的感觉折磨得他分外痛苦。他光是从床上坐起来就花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开始发呆,眼睛发干发涩,闭一下都艰难,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它们一定都肿到了不忍直视的程度。很奇怪的是,他就这么坐着胡思乱想了好久,竟没有一星半点是扯上张憬铭的,他的意识凭闭功能几乎可以和电脑相媲美了。沈和昭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周弘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后抬起头看他,见他似乎有些尴尬,便垂下头,张嘴说了句,“丑到家了吧。”声音难听到他自己都震惊了。沈和昭把手里的水放桌子上,然后咂了下嘴,语气轻快道:“具体来说是丑到奶奶家了。”周弘很配合的干笑一声。沈和昭站了一站,然后去开窗,“已经中午了,你还真能睡。”周弘唔一声,之后就不知再怎么反应了。沈和昭坐下,一手在桌子上缓慢的敲,看了看桌子上的水就问:“喝水么?”周弘反应迟钝的摇摇头。沈和昭很佩服的样子,挑眉,“喝了那么多,睡了那么久,都不渴的么?”其实周弘的嗓子已经干到冒火了,声音都变调了,但他就是不想喝,就又摇了摇头。沈和昭皱眉,脸色开始不好,“我带回来一些吃的,估计你饿了,要不咱起床吃点儿?”周弘的胃也火燎燎的,只是他一直没注意,此时听了沈和昭的话登时觉得胃里酸绞难忍,他抓了抓被子,从齿间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不饿。”闻言,沈和昭微收下巴,开始一言不发的注视周弘,而周弘则像没意识到一样呆滞的盯着眼下的某个点不动。周弘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红肿不堪,眉宇之间全是疲累之色,两片干裂发白的嘴唇之间没有生气的开了条细缝,似乎在拿它喘气,整张脸虽然依旧能看出俊秀之处来,却了无鲜活之气了,总之,他此时就像一个生理机能突然一下子老去三四十年的,只剩下表面还年轻的人体壳子。沈和昭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只是他有些不解,因此略微感到气闷,“你在想什么?”周弘眸光微闪,他抬了抬眼,干裂的嘴张开一点,沙哑道:“没什么。”沈和昭动了动身子,拿手搓脑门,开始烦躁的迹象,刚才他的肾上腺激素突然涨了那么一点,“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就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周弘反应了片刻,缓慢摇头,“不记得了。”沈和昭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一口,向周弘凑近一点,纳闷,“你平时也这么没点儿危机意识么,喝酒喝到疯,不计较后面可能遇到的状况?”周弘没说话,但眼中开始有光了,因为他终于想起了张憬铭,思维怪异的从沈和昭的话里联想到了他。他先是莫名其妙的回忆起那次在商场遇到赵左,他俩说起最初的那件惨事时,张憬铭也曾类似的抱怨过,“你怎么就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呢?”周弘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接着想到曾经不止一次思考过的问题,他是不是因为张憬铭照顾得他太好,所以渐渐对一切都丧失了严重对待的觉悟?曾经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是甘之如怡的,直到眼下他从天堂一下子坠落到地狱,才发现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其实是他以前最不屑的,但显然他被更加看重的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但欢天喜地的接受再塑造,还后知后觉的直到眼下才知道恼恨自己,可是想了这么多,是重点么?周弘的意识混乱不堪,他禁不住拿手按住阵痛的脑袋,痛苦的闭上眼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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