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帆船手打算黑吃黑_钻石风云谢秋歧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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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帆船手打算黑吃黑

  两天后。

  水牛城,纽约州。20:13PM。

  Westin酒店的顶楼套房能眺望到尼亚加拉瀑布。晚餐特色菜是鱼子酱和松露牛肉挞,腌鲑鱼肉配炸南瓜花更是一绝。96年的沙龙香槟,映着月出寒石的胜景。

  “很会选,郑先生。”宴客的主位举起杯子:“好的香槟喝一口,人会对这个冷酷的世界心软的。”

  郑克的职业笑脸终于派上用场:“听说麦克阿尔德先生也是纽约帆船俱乐部的会员,还拿过不少奖。我哥哥曾经是俱乐部的会员。说句冒昧的话,我们之间有注定的缘分。”

  帆船手惊喜:“曾经是?令兄尊姓大名?也许我们见过面。”

  “他已经去世了,您应该很少见到他。”

  “我的天,很抱歉。叫我梅森吧,亲爱的,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哥哥要是在天堂看见我们,一定会很高兴。”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多惺惺相惜,明明才刚见面不到二十分钟。

  帆船手自豪地说:“……一得到这颗金色钻石的消息,我就有预感,这颗石头注定是我的。它是我命中必须拥有的东西,就像你,郑先生,我命中注定交你这个朋友。我们已经规划好了,要在下次全美洲帆船比赛的时候,将这颗石头镶嵌在冠军奖杯上……”

  “您打算把它捐赠给帆船俱乐部吗?”郑克倒是很惊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只是没想到您会这么……慷慨。”

  “亲爱的,”帆船手摸着郑克的手背叹气:“它就是再宝贵,怎么能比得上朋友间的友谊。”

  刀叉相交的“铿锵”声打断了帆船手的煽情。

  谢秋歧面无表情地插话:“那请问尾款什么时候能到?”

  帆船手像是才注意到有他这么个人:“放心,明天早上,我们的钱就会到账了。”

  “我还以为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抱歉,一部分款项在苏黎世的银行里,要转过来得花点时间。不过,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事多磨嘛……哎呀,您尊姓?我这人年纪大了,记忆不好……”

  谢秋歧没接话。他只知道夜长梦多。

  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油腔滑调、矫揉做作的运动员。不是他有性取向歧视,但帆船手这种穿荧光色防晒服和运动短裤、挎包扭臀的风骚老GAY,实在很难入眼。他笑起来脸部肌肉像在举杠铃,郑克居然还能被摸着手背而面色不动!

  郑克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太对,还是拖到了晚饭后才问:“不是你教我的?工作是工作,不应该把个人的态度带到工作里面来,秋歧,你今天晚上状态不对。怎么了?”

  “是他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不是我态度不对。”谢秋歧淡淡地说。

  “你是说他不记得你姓什么?你信不信,一转头他也不记得我。有钱人都是假装认识对方的。”

  “我不是说这个。穿得这样花枝招展地来吃饭,哪有正经办事的样子?这也就算了,钱为什么不能早点准备好?既然知道钻石要到了,就应该把钱提前准备好,这才是工作应该有的态度。”

  “但他的确很想要那颗钻石,可能真的是银行出了问题。我可以理解,我们家里以前也这样,我们不会把钱都放在一起的,尤其是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是分开放的。”

  谢秋歧说不上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帆船手有问题。

  郑克坐下来握着他的手:“是不是太累了?”

  谢秋歧抹了把脸,没说话。这顿饭吃得他心情不好。

  “我承认,那个帆船手的确不讨人喜欢。但是做生意就是什么人都要打交道,无可避免。越是有钱的圈子规矩就越多,怎么选酒点菜、什么新闻可以谈什么新闻不可以谈、时尚、天气、运动…..这些东西学一学也没有坏处,以后反正也是要经常用的。”郑克耐心地劝。

  谢秋歧说:“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

  郑克有点头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难道不是一样的?”

  谢秋歧抿着唇。

  郑克不明白他到底不高兴什么:“说来说去,你只是觉得他没有把你当回事。你不会觉得今晚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谢秋歧脸色一冷:“郑克,我没这么幼稚。”

  “那你在到底在想什么?”郑克不明白:“大家一起吃饭你什么话也不说,说两句也是冷冷淡淡的,这样怎么谈生意?况且我们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排斥呢?”

  “因为我觉得那样特别蠢!”谢秋歧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什么香槟、鱼子酱、帆船俱乐部,什么哥哥、亲爱的,肉不肉麻?演给谁看?你不觉得蠢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有我的做事方式,轮不到你来教我!”

  郑克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谢秋歧没想到他突然拐到这个话题上,表情一愣。

  “到底是你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还是你只是看不上我?觉得我特别傻?”郑克伤心地说:“你觉得我坐在那儿像个小丑一样是吧?帮不上忙,反而会坏了你的做事思路。你为什么不早说?”

  谢秋歧意识到话说得极端了,这时候再来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对,我知道在那里装自来熟、攀关系很无聊,很让人厌烦。你以为我喜欢?你以为我真的多高兴?我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生意早点谈成!”郑克逐渐拔高声音。“我想着好不容易能够帮你一把,好不容易有我熟悉的环境和事情。所以我才尽全力去做!”

  “郑克……”

  “我只会这些!我从小看着我爸在饭局上也是这么聊的,这就是我仅仅会的东西。我不会别的,我就是个酒囊饭袋,你看不上我立刻说一声,我现在就从你眼前滚开,多一秒都不会碍着你!”

  谢秋歧做了个深呼吸:“我没有看不上你。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酒囊饭袋。”

  郑克固执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谢秋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郑克像是受够了,转身摔门而去。

  谢秋歧想叫住他终究没能开口。他反应过来,苦笑着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吃一顿饭,怎么就吵得这样不可开交?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是意气用事。

  他觉得疲惫,他总是一到郑克这件事上就容易疲惫。也许他是应该和郑克都冷静冷静。

  他去行李箱里找换洗衣物准备洗澡。行李箱还是奥拉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也不多,郑克和他两个人用一只行李箱都绰绰有余。

  行李箱打开,他好不容易翻出来睡衣,一个小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落在地毯上。

  他定睛一看,是个破破烂烂的针线包。

  那是郑克在安哥拉的防空洞里给他缝衣服偷的针线包。

  谢秋歧的心一酸,出门就去找人。郑克没在刑知非那儿,也没在走廊大堂,他到酒吧里去,寻了一圈没见着人,正撞上帆船手和摩洛哥人走进来。他下意识闪进一旁的柱子边上,没让人看见,只见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帆船手不时发出笑声。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

  如果说摩洛哥人在酒店里,还说得过去。他也没有别的住处,只能在酒店下榻。但帆船手来酒店仅仅为了吃晚饭谈生意,他是本地人,吃完了晚饭就应该回自己的宅邸,就算手下要汇报工作,也应该是去老板的地方汇报工作,哪有老板迁就下属的?美国人这么体贴待下的吗?

  ——除非还有事情让帆船手必须呆在酒店里。

  不远处两个人挑了吧台的角落坐下,向调酒师要了酒。帆船手显然是老顾客了,服务生认识他,他们娴熟地交谈。帆船手轻佻地拉着男服务生的手,服务生借着拿酒的动作避开了。

  谢秋歧望了望酒吧后台,默不作声地进去,顺手将一把切柠檬的水果刀揣进袖口。准备室里面配有洗手间,他借着隔间的门板躲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个服务生走进来,毫无防备地被谢秋歧一脚踢上门,他甚至没看清楚袭击者是谁,眼角的余光只略见金属光微闪,细长的水果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抵在墙角不能动弹。

  服务生吓得要叫,谢秋歧及时捂住他的嘴角,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我,今天就不会发生任何事,听清楚了吗?”

  服务生拼命点头。谢秋歧笑了笑:“梅森·麦克阿尔德,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那个帆船手,他和他的手下就在酒吧里。他们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什么,告诉我。”

  “我们……我们不能透漏客人的谈话……他会杀了我。”服务生抽抽搭搭地说。

  刀刃抵着的力道加重:“你不说,我现在也会杀了你。”

  服务生呜咽一声,放弃了:“他们说……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只听他们在说钻石什么的……噢,有一句,梅森说‘今晚能拿到钻石,他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后来还断断续续说了‘那是个新手,不值一提’、‘六百万就当做慈善了’之类的,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在工作,怎么可能都记得!”

  这就够了。谢秋歧放开刀,警告他:“现在,你从这里出去,照常工作。你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听明白了吗?”

  服务生哆哆嗦嗦抹了把眼睛,逃命似的离开了。

  谢秋歧等了一会儿才从准备室闪出去,一出酒吧大门就给刑知非打电话——

  “老刑,你和牧羊犬带着钻石立刻离开酒店。我去通知郑克。动作要快!”

  刑知非莫名其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秋歧没等到电梯,索性从楼梯跑:“帆船手打算黑吃黑,目标就是钻石。我估计晚点他们就该行动了,这个时间了他还在酒店呆着,今晚不拿到钻石他不会离开的。”

  刑知非大骇:“知道了。十分钟后,我们在大堂集合。”

  “不要走大堂,找个侧门等我。我马上就到。”

  郑克的电话打不通,谢秋歧才想起来他离开房间的时候急,也许电话根本没带在身上。

  这时候这小少爷跑到哪里去了呢?要是让帆船手的人找到,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他身上有没有带枪?子弹够不够?能不能防范住敌人?怎么才能通知得上人呢?

  情急之下谢秋歧先回了房间,换身不一样的衣服,将有用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拎了个小包就往外头走。

  电梯门一开,郑克正从里头走进来,见谢秋歧拎着个包以为他要走。

  小少爷慌了:“你去哪里?”

  谢秋歧只来得及简短解释:“要想个办法通知奥拉。纽约州估计是待不下去了,这里到处都是帆船手的人,还要找另外一个下家肯接收这颗钻石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赶紧把衣服换一下,免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被人家凭衣服打扮认出来。”

  郑克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几个靠谱的同学朋友的住址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运动外套,。

  谢秋歧给他把帽子戴上,这时电梯“叮——”一声响了,停在中间层。门正打开,露出几名黑衣身影。郑克脑袋一懵,一只手猛地把他扯过来,将他的脸背对电梯门,温热的嘴唇紧随上来——

  “唔!”他反应过来,搂住谢秋歧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故意发出夸张的吮吸声。

  谢秋歧拎包的手借着郑克的身体挡住,另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煽情而急促地抚摸。

  外头的人愣了,没想到会遇着一对猴急的野鸳鸯。

  为首的杀手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随口骂了句粗话,指挥一部分手下去楼梯口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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