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抽丝剥茧
安顿好了林天佑，陈哲打了一个电话给张有房。
说林永康委托自己调查火灾的经过，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约他下午在厂房门外见面。
张有房对陈哲的印象极佳，没有让他多费口舌就答应了配合。
下午三点，陈哲抵达厂房时，张有房还没有到。
但来救火的消防队已经灭完火，离开了这里。
现场只剩下红白相间的警戒线松垮垮的挂在那里，地板上的水迹在烈日下还没有完全干透。
破损的窗户，漆黑的墙壁。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巨大的灾难。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张有房一边抬腕看表，一边急冲冲的向着陈哲赶过来。
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陈哲笑着拉高了警戒线，和张有房一起踏入厂房。
对这个在最后关头送来了逃生物资的人，陈哲打心眼里觉得比那些冷血旁观的人强。
你想从哪里开始呢？张有房问。
陈哲从怀里拿出一个摄像机，开始拍摄。
这是还他过来之前特意拐到叶琬那边去借来的。
就从二楼仓库的着火点开始吧，我早上的时候好像听说那里有一些蹊跷。
张有房点点头，在前方带路，这火来得确实蹊跷，最早发现的人是仓管，一间堆放果粉的小库房里传来烧焦的气味和浓烟。
但是仓管寻找钥匙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了。所以我们只能用干粉灭火器扑灭冲出来的火苗。
这样隔着门喷可没有效果。陈哲跟着张有房上了二楼。
对的，但是至少那个时候火势没有蔓延。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突然里面就发生了爆炸，我和几个同事一看事情不对，就直接撤离了。
你们做的很对，命比财物更珍贵的多。如果不是因为火场里有人活着，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进去的。
张有房走到一间漆黑的仓库门口，可以看到库房的铁门，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凹凸不平。
但是门上的锁，却被暴力破开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这个门还是好的，可能是消防员调查现场的时候将锁拆了下来。
陈哲小心地踏入了仓库，蹲下身摸了摸地板上残存的黑色灰烬。
里面依稀可以看见还未完全燃尽的白色粉末。
这间仓库里存的是什么货物？
是加工好的珍珠，只要加水煮一煮就可以卖了。
用什么装的？
真空保护袋，然后放进纸箱里。
陈哲扭头看了看墙角那成片的黑色黏稠物，猜想这大概就是珍珠燃烧后留下来的产物了。
用几个自封袋装了样品，陈哲站了起来。
你们工厂着火的时候有外人在吗？
没有，这里最近几个月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几个老客户都是打电话过来我们直接送货过去。张有房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说有什么人是比较特殊的话，我觉得林安比较可疑。
哦，怎么说？陈哲一边走向其它仓库，一边问道。
他是我们厂的生产负责人，但是也还有一个身份是林家的旁支。这个厂归他管理，却没有他的股份，他早就憋着一股气了。
看张有房那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林安那个人在厂里的口碑并不太好。
你是说他故意想烧死林天佑，好独吞这个厂？陈哲有些怀疑。
记得他之前背的刑法中有写，放火罪如果成立，至少就是三年以上的刑法。
为了一个厂，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何况，就算没有被发现，这被烧过的厂还有那个吞下的价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有房压低了声音说道，厂里其实私下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林安做了假账中饱私囊。
这次的火灾，就是想将账本付之一炬，哪里想到将火势闹大了，差点出了人命。
陈哲看了张有房一眼，对这番话不置可否。
看陈哲不信，张有房咬了咬牙，爆出了一个秘密，其实我有一次下班的时候，见过林安偷偷摸摸的收拾账本。
账本就在三楼保险柜里，说不定还没有被火灾波及到。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
那就上去看看。陈哲晃了晃手中的摄像机，要真是林安做的，我必不会让他逃脱罪责。
在第三次爆炸之后，三楼也被火苗洗礼了一遍。
但三楼是办公区，没有什么存储货物的地方。
除了一个存放档案的房间化为废墟，其它的房间也就烧了一些家具，总体看上去不太严重。
张有房走到漆黑的保险柜前，用手擦了擦按键和屏幕，手上立刻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他试着按了几个键，屏幕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保险箱的密码锁已经被烧坏了。张有房敲了敲柜门，我去工具室拿几个称手的家伙，你等我一会儿。
陈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他离开，不用忙了，谢谢你带我走这一趟，我已经知道谁是这个纵火犯了。
就算你知道了，可这个保险箱里证物也不能缺少啊，我怕林安他不认账。
张有房还是想将保险柜打开再说。
你真的认为火是林安放的？
张有房摇了摇头，不是他还有谁呢？我觉得其他的工友都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啊。
他们是没有。陈哲略微颔首，但是你有啊！
你张有房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哲，你居然怀疑我？要是我是放火的人，又怎么会回来给你送防火面罩？
陈哲笑了笑，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张有房哼了声，眼神冰冷的看着陈哲，你连这个都说不清，就怀疑我，是否太过武断了？
我是没想通，但是你不是直接告诉我了吗？陈哲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
陈哲借来的摄像机自带录音功能，他点开一段录像，张有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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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林永康委托自己调查火灾的经过，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约他下午在厂房门外见面。
张有房对陈哲的印象极佳，没有让他多费口舌就答应了配合。
下午三点，陈哲抵达厂房时，张有房还没有到。
但来救火的消防队已经灭完火，离开了这里。
现场只剩下红白相间的警戒线松垮垮的挂在那里，地板上的水迹在烈日下还没有完全干透。
破损的窗户，漆黑的墙壁。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巨大的灾难。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张有房一边抬腕看表，一边急冲冲的向着陈哲赶过来。
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陈哲笑着拉高了警戒线，和张有房一起踏入厂房。
对这个在最后关头送来了逃生物资的人，陈哲打心眼里觉得比那些冷血旁观的人强。
你想从哪里开始呢？张有房问。
陈哲从怀里拿出一个摄像机，开始拍摄。
这是还他过来之前特意拐到叶琬那边去借来的。
就从二楼仓库的着火点开始吧，我早上的时候好像听说那里有一些蹊跷。
张有房点点头，在前方带路，这火来得确实蹊跷，最早发现的人是仓管，一间堆放果粉的小库房里传来烧焦的气味和浓烟。
但是仓管寻找钥匙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了。所以我们只能用干粉灭火器扑灭冲出来的火苗。
这样隔着门喷可没有效果。陈哲跟着张有房上了二楼。
对的，但是至少那个时候火势没有蔓延。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突然里面就发生了爆炸，我和几个同事一看事情不对，就直接撤离了。
你们做的很对，命比财物更珍贵的多。如果不是因为火场里有人活着，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进去的。
张有房走到一间漆黑的仓库门口，可以看到库房的铁门，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凹凸不平。
但是门上的锁，却被暴力破开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这个门还是好的，可能是消防员调查现场的时候将锁拆了下来。
陈哲小心地踏入了仓库，蹲下身摸了摸地板上残存的黑色灰烬。
里面依稀可以看见还未完全燃尽的白色粉末。
这间仓库里存的是什么货物？
是加工好的珍珠，只要加水煮一煮就可以卖了。
用什么装的？
真空保护袋，然后放进纸箱里。
陈哲扭头看了看墙角那成片的黑色黏稠物，猜想这大概就是珍珠燃烧后留下来的产物了。
用几个自封袋装了样品，陈哲站了起来。
你们工厂着火的时候有外人在吗？
没有，这里最近几个月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几个老客户都是打电话过来我们直接送货过去。张有房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说有什么人是比较特殊的话，我觉得林安比较可疑。
哦，怎么说？陈哲一边走向其它仓库，一边问道。
他是我们厂的生产负责人，但是也还有一个身份是林家的旁支。这个厂归他管理，却没有他的股份，他早就憋着一股气了。
看张有房那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林安那个人在厂里的口碑并不太好。
你是说他故意想烧死林天佑，好独吞这个厂？陈哲有些怀疑。
记得他之前背的刑法中有写，放火罪如果成立，至少就是三年以上的刑法。
为了一个厂，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何况，就算没有被发现，这被烧过的厂还有那个吞下的价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有房压低了声音说道，厂里其实私下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林安做了假账中饱私囊。
这次的火灾，就是想将账本付之一炬，哪里想到将火势闹大了，差点出了人命。
陈哲看了张有房一眼，对这番话不置可否。
看陈哲不信，张有房咬了咬牙，爆出了一个秘密，其实我有一次下班的时候，见过林安偷偷摸摸的收拾账本。
账本就在三楼保险柜里，说不定还没有被火灾波及到。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
那就上去看看。陈哲晃了晃手中的摄像机，要真是林安做的，我必不会让他逃脱罪责。
在第三次爆炸之后，三楼也被火苗洗礼了一遍。
但三楼是办公区，没有什么存储货物的地方。
除了一个存放档案的房间化为废墟，其它的房间也就烧了一些家具，总体看上去不太严重。
张有房走到漆黑的保险柜前，用手擦了擦按键和屏幕，手上立刻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他试着按了几个键，屏幕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保险箱的密码锁已经被烧坏了。张有房敲了敲柜门，我去工具室拿几个称手的家伙，你等我一会儿。
陈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他离开，不用忙了，谢谢你带我走这一趟，我已经知道谁是这个纵火犯了。
就算你知道了，可这个保险箱里证物也不能缺少啊，我怕林安他不认账。
张有房还是想将保险柜打开再说。
你真的认为火是林安放的？
张有房摇了摇头，不是他还有谁呢？我觉得其他的工友都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啊。
他们是没有。陈哲略微颔首，但是你有啊！
你张有房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哲，你居然怀疑我？要是我是放火的人，又怎么会回来给你送防火面罩？
陈哲笑了笑，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张有房哼了声，眼神冰冷的看着陈哲，你连这个都说不清，就怀疑我，是否太过武断了？
我是没想通，但是你不是直接告诉我了吗？陈哲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
陈哲借来的摄像机自带录音功能，他点开一段录像，张有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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