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珠式速记
“你、你真是这么想的？”森少爷半晌之后,才说出话来，并且一直握着小珠珠的手。
“是的呢,真是这么想的。”珠珠摆出了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
森少爷这么一看之后，也就放心了。
接着前菜上来了。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说笑着，度过了这美好的晚餐时光。
直到快九点的时候，他们才吃完了最后一道菜，也就是一道叫核桃酪的甜品。
之后，才一起下楼去。
之前泊车的人已经换岗了，由现在在岗的泊车人员将他的车开出来,他就开着那租来的车，带珠珠回公寓去了。
停好车,走到公寓楼下,已是九点四十左右。
森少爷是打算回去休息一会儿,到了十一点就可以开工了。
虽说他已经知道父亲要将这楼买下来，并且将里面的魔性的东西全清除,可是公司还没喊停,他也不能就此不工作了。
而买楼的事，他还没有跟珠珠说,不是瞒着她，而是因为这事,跟她说不说，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进了楼里,直接进电梯,而后上到十九楼，森少爷也不回自己房间了，而是直接去了珠珠房间,跟她进帐篷。
坐下后，正好琪琪他们问他们回来了没。
森少爷回复：已经回来了。
他们说要上来，大家一起讨论些事。
森少爷回复：好的，我正好已经在珠珠帐篷里了。
而那斗篷现在正在古彦珩那里，他昨天晚上巡逻完并没有给森少爷，现在正好和琪琪穿了上来，再给他就是了。
两人上来后，直说这两天有发现。
“我们发现那十六楼的男人的一些异状，还发现了珠珠你说的那十七楼的男人也有异状。而且是一些共通点。”
“怎么回事？”
“坐下来吧，我们看一下之前我跟彦珩录到的视频。”
“哦，好。”
他们三个在沙发那儿坐下，而这时的珠珠正在用她那台恒星能洗衣烘干一体机的干洗功能，在那里干洗森少爷借来的西服。本来是打算洗完了她这件，再洗她自己那件小礼裙的，哪知，他们竟然要在那里看视频，那她就过去跟大家一起看。
琪琪录了不少之前他们调查取证的事，都剪辑好了，存在手机里，现在开了投影功能，茶几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屏幕。
珠珠坐在沙发上，与大家一起看着。
——她因为根本不知道森少爷的爸爸有买楼的打算，所以对现在楼里的事情还是很关注的，还在想着快点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好早日离开这个世界。
大家在视频上先是看到十六楼那一对，当然，这一对只是他们之前推测的一对，事实是不是一对，他们也并不知道，只是想着，住在一起，那肯定是同居男女朋友。
只见画面上，那一对中的女人，也就是之前珠珠他们在二十层发现过她只有上半身残骸的那个女人，这时，在画面中，脸色惨白，仿佛是所有的生命都已耗尽的样子。
她躺在那公寓床上，有一种将死之相。害得珠珠以为，她跟之前十八楼、1911号房的那两个女生的状况是一样的，也是什么未来的自己来到现在，杀了现在的自己，却以为自己杀的是过去的自己，就在这一次次无意义的杀戮中，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值。
而这时的画面上，珠珠看到那个十六楼男住户，正抱着这个惨白女人痛哭。
珠珠问：“这女人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将她送医呢？”
琪琪说：“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男住户在这女人这样病危的时刻，并没有将她送医，而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哭。
这让珠珠十分不解，有病要去医院啊，一个人在那里哭有什么用？
就这样，这男住户哭到这女人死去，眼闭上。
珠珠：？
这男人瘫倒在床前，就那样坐在地上，守着这尸体，仿佛自己也失去了灵魂。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无神地看着墙壁。
然后就这样在地上睡过去了。
一直睡，一直睡……一直睡……
画面是快进的状态，一直睡到了午夜，他也依旧没有起来，而午夜时，他的房间门自己开了。
原来，是物业来了，他们将那女人的尸体装箱，运走了。
时间继续流淌，到了第二天清晨，那睡在地上的男人就这样起来了，揉了揉眼，再去洗了把脸，脸上的神情全然不见悲凄，好像都不记得昨晚他床上曾死过一个人似的。
可他似乎一直记得有一样东西，伸手就去寻找，打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一个拍立得。珠珠一看，拍立得，就想到之前在咖啡厅见过的男人，也使用这个。
……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录制了这男人一天的生活。
他去喝了咖啡，对着咖啡拍了很多照，又去吃高级餐厅，对着菜品拍了很多照，再是去了金店，买了好几条粗金链子与粗镯子。
回了家后，他又对着那粗金链子与粗镯子拍了许多许多的照，足有几百来张。
之后，又去店里退了之前买的金链金镯。
回到家后，他将一张咖啡的照片放入一个衣柜里，合上衣柜门，过了一会儿，再去开时，那里面就是一杯真实的咖啡。
再将粗金链子与粗镯子的照片全放在了衣柜里，合上柜门，再开时，里面全是真黄金链子与镯子。
他满意的笑了……
过了几天，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拿着这相机，去偷偷拍了一个女人……
珠珠一看，咦，不对啊，那女人不是他之前死去的女友吗？
他拍完了就回去了，兴奋地将这照片放入了衣橱中，关上了衣橱门，并怀有期待的心情等着。
之后，还没等他去亲自开衣橱门，就听到衣橱里有响动……
那是有人在里面向外巴拉门的声音。
他知道，心中的女神成真的了。
只见那衣橱门被打开了，而他却惨叫一声！
原来，他拍的照片，正好拍到了这女人的四分之三身，也就是说，没有小腿与脚的，并且一条胳膊也模糊不清，手还被挡掉了。
一开出来，这就是个怪物！
他用力合上了衣橱门，而里面的人却又要出来。
他似乎是在想，这女人反正也不是真的女神，只是他心中女神的复制品，所以索性开了门来，将这个复制品捂死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处理……
心意很乱地守着这个残缺品，渐渐困倦，渐渐睡去。
第二早起来后，发现那残缺品不见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残缺品昨晚被物业清理到二十层的房间里了。
或许他还以为这反正是残缺品，可能会自动消失吧。
所以，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就又去蹲守女神，这一次，拍到了她的清晰正面全身照。
回来后，到了晚上，如法炮制，得到了一个女神。
而这女神似乎也认定了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共度了美好的一晚。
从此后，又开始出双入对……
……
视频剪辑放映完，琪琪将投影关了：“怎样？现在弄明白了十六楼的事了吧？也清楚了之前二十楼的残缺身体是怎么来的了吧？”
“明白了。”
“我想，十七楼的事，跟十六楼的是一样的。只不过十六楼的已经经过了一个循环，而十七楼那个男士，才刚要开始而已。”琪琪说。
“你们没觉得这男人看着比之前憔悴了吗？”古彦珩说，“或许他也被这拍立得，被拍立得复制出来的东西消耗了很多元气，想想他喝了那种咖啡，跟那样的女人共度春宵……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如果有这样的事，那一定是拿命去换的。”
“好像看着是比之前看到时要憔悴。”珠珠说。因为她有好几天没关注过这十六楼男士了，所以现在乍一看到，对比还是挺强烈的，是觉得他要憔悴不少的。
可能再过段时间，会死的是他。
而在他死之前，他就是这样进入了一个有限死循环，不停地制造残肢，又制造出一个他想要的美人，再一起生活一阶段，而这美人毕竟不是真的，所以终不长久，就会死去，他伤心一阵子，睡一觉起来又不记得了，于是再次重蹈覆辙。以至于逐渐耗尽自己的生命。
而且怪不得他们这么闲呢，都不工作，工作日的下午竟然一直坐在咖啡厅里，又不是自由业者，肯定就是因为自以为得到了拍立得这件宝器，可以得到吃的、喝的、得到金子，将金子熔了就有钱了，倒是不能复制钱，因为钱有号码的，到时肯定出问题，总之什么都有了，连女人都能弄出来，还要工作干什么。
所以，这十六楼男士、十七楼男士，与之前的十八楼女士、十九楼女士，都是进入了一种有限死循环，虽说死循环的方式不同，可是，都是一种在利诱引导下的死循环，最终都葬送了自己。
“你们没发现吗？这楼里的住户，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要么是进入一些这种死循环，要么是被利诱进入一种死局，虽说没有循环往复地杀死谁，可是最终也会身不由己。”
“对，所以这楼是一栋很有魔性的楼。”
“可是，这跟引言有什么关系？”大家想到了那个什么有关于魔王口水、魔女经血的引言。
“还有，你们记不记得，最开始时，我们写那关于魔之印象的小短文，珠珠有一句话，还被引为点睛之笔的？她说‘她相信魔是一个大好人。’我现在是十分不解啊。”琪琪说，“虽说我们弄明白了一些这楼里发生的事，可是，这些事，与那个引言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呢？还有啊，这些事，与这引言，又与珠珠所说的那句点睛之笔，也八竿子打不着……这很令人郁闷。”
她这么一说，大家才记起还有当初珠珠说的点睛之笔一事。
这就弄得大家更迷糊了。
正在这时，空气中来了黑雾字——
【通知：此轮巡逻结束，你们就可以停止夜间巡逻了。】
【现在发放强制任务：请弄明白一个问题，快乐是什么？】
这通知倒是简单。
珠珠问：“此轮巡逻是哪一轮啊？”
“啊呀！珠！太笨了你！从你开始，到彦珩结束，不就是一轮吗？今晚到森少爷，明晚彦珩巡逻完，我们就可以不再强制性地夜间巡逻了。”
“哦，好。那快乐是什么呢？”珠珠很想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要弄清楚的？难道她理解的快乐，与真正的快乐，是不一样的？那如果她理解中的快乐都不是真实的快乐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了……就像是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得道高人跟她说，时间是不存在，空间也是不存在的，你以为你五感触及的世界，其实是虚幻的，这个时候，她的三观一定会崩裂一样。
真奇怪，这个有什么好研究的。
“啊呀！珠，你这也太笨了你！这个肯定是要我们研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哦。”
应完了琪琪，珠珠看到森少爷坐在沙发的拐弯处，倚在那儿看手机，又忽然想到今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晚上巡逻，这挺有纪念意义的，而且今天晚上他还带她去了那么好的餐厅，花掉了他账上大半的积蓄，作为回馈，她是应该陪他一起巡逻的。
所以，她坐了过去，提出要陪他一起巡逻。
他说：“好是好，可是你不累吗？”平时一到了晚上就喊累，恨不得给她垫十个枕头让她养着身子，怎么今晚这么好人，又要陪他巡逻了。
“啊呀，今天晚上你不是最后一天巡逻吗？都是最后一天了，我应该陪你的。可以一起在这楼里合照留个念啊什么的。然后我们可以顺便一起研究一下快乐是什么。”“哦……好。”
这时候，珠珠才想起，那套西装怕是早干洗好了，于是赶快去将它取出来，将它装进西装的防尘罩里后，就交还给了古大哥，又洗起了自己的那件礼裙。
洗完，放进衣橱，之后再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一点，也就是他们该上工的时间。
琪琪与古彦珩就留在了帐篷里看家，而珠珠则是换了鞋，陪森少爷出门去巡逻。
“森少爷啊，我想，刚刚看视频剪辑的时候，看到十六楼的那个男生制造出来的女伴，完整的个体已经死了一个了，接着又制造出来了一具残缺的身体，想必这些身体还没有被处理掉吧，应该还是堆在楼上的房间里的，我们到时要不要去看看呢？”
“啊，珠珠真是想得周到。”森少爷说。
这时的他们，都在斗篷里，在这深夜寂静得没有一个人的走廊上走着。
其实，就算珠珠知道自己罩着斗篷，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鬼发现，可是，她依旧是会感到害怕，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暴露的目标，这种不安全感，是时时都有的，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比较小的。
琪琪跟她不同，琪琪就算不穿斗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直接目击物业在十二点运尸，她说不定还会直接追上去。更不要说穿了斗篷了，到哪儿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不像珠珠，穿了斗篷还总觉得有什么正在暗处盯着她看。
他们先是一起上了二十层，去到之前那房间里，果然，看到了那房间里多了几具尸体。
原本只有一具半截的身体，后来是多了一个没有小腿，以及没有了一只手的身体，还有一具完好的苍白的身体。
“这些会被处理到哪里呢？”
“这倒不知道。其实，珠珠，我觉得我们以后虽说不被强制要求巡逻了，可是晚上十二点后还是来例行地看看，就看他们会不会哪天处理尸体吧？我也是挺好奇的。”
——其实，森少爷虽说身为一名魔子，可是他从来没有在他父亲的那个世界生活过，所以并不知道那世界的教条、主义、准则，也不知道那世界的各种生活方式，所以才会对这楼的内部这么的不了解。他相信，如果自己在那里生活过，说不定早都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了，搞不好猜都能猜到他们会怎么处理尸体。
而他相信，父亲肯定知道这楼里有什么。他忽然想，要不要直接问问父亲？可是，他是没有办法直接联系父亲的，这是一个直播的规则，就连琪琪都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公司里的她爸。所以就算他父亲打过电话给他，他也没办法回电话回去。
更何况，一是不可以打回去，二是谁知道父亲是偷接了什么线打了电话给他，显示的也是未知号码，连个数字都没有，他根本就拨打不回去。
算了，还是自己先看看吧。
就这么四处逛了两小时，没发现什么新的异常，所以，他们就直接回帐篷去了。
看到琪琪他们还没有睡，就问他们在干嘛。
他们说，正在研究那个虚无缥缈的课题：快乐到底是什么？
珠珠想：这都不用研究，我每天都可以从一颗雪媚娘与一杯小奶茶中汲取到强烈的快乐与精神资粮。
她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太关心这种课题了，只想排队等洗澡，然后等睡觉，每天想很多，那可是很累的。
一问，原来琪琪他们已经洗过澡了，她又问森少爷要不要先洗，他说，让她先洗。
所以，她也没有再推来推去的，就先进去洗了。
出来后，穿着她那件特别蓬的像个灯罩一样的睡裙，坐在床上，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森少爷竟然跟她坦白了他的身世。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有想过森少爷某天会跟她坦白身世的，因为他们不是约好了，要永永远远都生活在一起的嘛，她不是说好了以后要去给他管理所有的庄园的嘛？她不是想定了，以后的生活，就是守着她那一帐篷外星人金银珍宝，还有到时用近亿积分买来的金条，在他的庄园里，吃他的，喝他的，指挥他家的佣人，过着富足又不用自己劳动，且又十分有保碍的生活的嘛？
所以，肯定是要相互坦白的，就像她，她珠珠也是想好了，以后要拣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关于她大哥的事呢，也是没有想着要一直隐瞒的呢。
可是，她真没有想到，他会在直播过程中，就跟她说了这事。
或许，真是这楼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如果这个世界，遇上的不是跟魔有关的事，相信他也是不会说的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能说出口就很好，说明他是很信任她的。
得知他对她有这样一份信任，珠珠心里莫名其妙生出来一份高兴与一份喜足。
……
然后，第二天，珠珠的生活，就回到了原形。
她所谓的原形，就是：死蛇烂鳝，不事生产，东倒西歪，没有正形，无所事事，吃吃喝喝看电影，缩在帐篷里哪都不肯去。
她个人觉得，现在不仅1911号房的事情解决了，而且18楼的问题解决了，16楼的事情也让他们看到的，17楼的事估计跟16楼也差不多。
公司也不说让巡逻了，就只让他们研究一下快乐是什么。
那等于说是，没有事了。
所以，她自动忽略了本季到现在进度为零的事实，开始安心乐意地过起了个人的小日子。
哪知，她这小日子还没过多长时间，琪琪就来对她进行凌逼。
事发时是这样的，珠珠坐在沙发上准备喝下午茶，拿了一个紫色芋泥绵绵雪媚娘，刚准备往嘴里送。
这时，恰巧琪琪从健身房中出来，一看她那样，就问：“珠，公司让我们研究快乐是什么，你看了吗？找资料了吗？研究了吗？还吃？”
珠珠手停住了，说：“我研究了啊……”
“哦，那我问你，快乐是什么？”
“啊……这个……琪琪啊……不知怎的，我一想到这个雪媚娘里面放的是真芋泥，不是化学合成品，我就很高兴……”
“……”
“我一想到我这么不优秀的人，每天还能吃到这么优秀的食物，我简直是太爽了。我每天都活得这么爽……这算不算是快乐呢？”
“……”
琪琪心想：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于是，接下来，琪琪就开始对珠珠进行凌逼。
她丢了好几本书给她，关照她这几天要好好阅读。
珠珠看了打头第一本，叫《快乐的秘密》，她不用看这封面上的编者按语，就可以判断，这绝对是一本鸡汤文合集。
接着，她往下看，连看了几本都是鸡汤文合集，更夸张的是，最下面两本，一本叫《活在当下的快乐》，一本叫《快乐的力量：生命的重建》，这两本的封面编者按语，竟然是说，这是年度最佳抑郁症自救丛书……
珠珠觉得，有可能她本来没有抑郁症，结果看完之后，就有了……
再抬眼看了琪琪两眼，在她由上至下的淫威之下，珠珠低下了头，点点头，表示她会好好研究这几本书的。
琪琪这才满意，去洗澡换了衣服，说要去这栋楼里的一名住户工作的地方调查。
——琪琪与珠珠的显著区别是，珠珠以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调查的了，而她认为一座楼都得调查，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才查了四个房间里发生的事，谁知道每个房间里都上演着怎样的一幕呢？
琪琪走后，珠珠松了一口气，拿起那芋泥绵绵雪媚娘咬了一口，不知怎的，吃着有点不香了。
接着，她看起了第一本《快乐的秘密》。
第一章，章节名为：人都是逼出来的。
珠珠心想：哎哟？你怎么知道的？果然呢，我现在就被琪琪逼着看书呢。
第二章名为：如果你简单，那世界就会对你很简单。
珠珠心想：是的是的，没错，你怎么知道的，我的世界一直很简单。
第三章名为：生命是没有彩排的，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珠珠想，妙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每天都在做直播的工作呢。
第四章名为：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肯定会被人看出来。
珠珠心想：这样吗……那我可能不不。
第五章名为：要成功，就需要朋友，要巨大的成功，则需要敌人！
珠珠心想：这个不能算是毒鸡汤，这个得算是中二语句吧？
第六章名为：爱情就像人生一样，错过了爱情就错过了人生。
珠珠心想：爱情是什么？有这么重要吗？那我得上哪里才能找到爱情，才不至于错过我的人生呢？哦不对，这些都是中二毒鸡汤，不足取信才对。
第七章名为：人生如果错了方向，停止就是进步！
珠珠心想：太对了！看这本书就是浪费我的人生，所以我现在赶快不要看了，那我就相当于说是进步了！
于是，赶快把书一合，推到一边，不再看了，反正琪琪也不在。
想了想，又想，不知道森少爷在干嘛，他好像又回他房间在兢兢业业地扮演他那个剧作家了。
不如约他出去喝咖啡吧，顺便讨论一下快乐是什么。这样的话，就产生了一种如同抄作业般的快乐，比看这些中二毒鸡汤与致郁书要好多了。
于是，她约森少爷出去喝咖啡。
他说，好，等一会儿。
接着，他关了电脑，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去找珠珠。
而珠珠也收拾了一下，背上了小书包，跟着他一起出外去喝咖啡。
珠珠提到了琪琪塞了一堆毒鸡汤与致郁文给她看的事，然后问他：“那森少爷你认为快乐是什么呢？你快跟我说说吧，到时她又来凌逼我读书时，我就可以跟她说你的见解的。”她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明了目的。
“哦，好。”
“那快乐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快乐有三个等级吧。最上面的，是高尚的快乐，包括比方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君子有成人之美’；第二个等级，是平常的快乐，有物质方面的，也有精神方面的，比方说吃到了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生了孩子，当了母亲的平静喜足，老年人享受天伦之乐。”
“最下面的一级，应该说是快|感吧，这种快乐都伴有一种刺激感，而且一般都比较低级，比方说你们那里常讲的‘食色性也’。口腹之欲的大量满足，暴饮暴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刺激感，还有……做那种事带来的刺激感……”
森少爷本来说到“性|欲”二字时，可以很平静地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说，可是……突然意识到现在讲解的对象是小珠珠，所以他突然没有办法说得很顺口。
“做哪种事啊？”
“就是那种事。”
“啊种啊？”
“那种。”
“啊呀！哪种啊？”
“男女朋友才会一起做的事……”
“哦……”
“还有你们那里以前有的一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表述的就是这种色|欲的满足，为什么不单是市井无赖之徒认同这话，就连很多文人都认为偷最快乐？那是因为不论这人外在条件怎样，人性其实是一种共通的东西，偷|情会带来一种刺激感，一旦尝过，就会有二有三。”森少爷继续科普。
“哦……好……”珠珠一边听，一边摸出了小本儿，将森少爷说的话记了下来。
接着，他又说：“而且，就这栋楼里，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想想，也可以与快乐联系起来。比方说1911号房……珠珠，你怎么看？”
“我……什么……怎么看？”
“就是你认为1911号房那女生，她之前的行为，带给了她一种什么快乐啊？”珠珠想了想，才说：“我认为，她是得到了一种复仇所带来的快感。这种，在电视剧上都有的，特别是古装剧呢，以前的老的古装剧，以及现在的古装剧，很多都是以大仇得报作为结尾的，他们会这么编剧，就说明观众喜欢看这个，大家都喜欢复仇所带来的一种无上的刺激感。”
“天哪！珠珠的见解，可真是卓越！”森少爷没有想到珠珠一表述，可以表述这么多，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也很高兴珠珠的进步，才这么赞美她。
珠珠听后，腼腆地笑了。
“那我问你，十六楼的男士他所得到的快乐是什么呢？”
珠珠想了想，才说：“我觉得，他获得的，是一种轻易得到所产生的快感，走捷径，是可以产生很多快感的。”
“啊呀！珠珠真是不得了啊！说出来的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
珠珠听后，又腼腆地笑了。
观众：……
然后，森少爷问：“那……小珠珠的快乐是什么呢？”
珠珠听后，本来是要脱口说出她这几天一直想着的“我能从雪媚娘与小咖啡中汲取很多的快乐”；但是，想她珠珠也是一个经历过复杂的家庭内部斗争的人——通过与父亲拉帮结派而获得家庭地位的稳固，所以她说话好听，那是肯定的，也因此，她想也没想，就转而是说成：“珠珠只要想到每天都能跟森少爷在一起，心里就有无尽的快乐。”
森少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她果然是爱我的……
不禁在心中泛涌起了无尽的感动。
珠珠看他眼中似有水光闪动，心想：不是吧……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不禁又偷偷瞄了他几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感动……
正疑惑着，突然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原来琪琪发了信息到群里，说她跟彦珩在楼里的住户贾先生的画廊里观察，晚餐就不回去吃了。
森少爷也看到了。
珠珠就问：“啊，那我们是不是也在外面吃呢？”
“好。”
“我有种预感，我觉得这一季就快结束了似的，那我们在外面吃饭，也多体会一下这个世界吧。”
“好的。”
于是，晚餐他们就在外面吃了。
吃完了饭，由餐厅出来后，珠珠一看天上。
“不是吧，怎么又是一个超级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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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真是这么想的。”珠珠摆出了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
森少爷这么一看之后，也就放心了。
接着前菜上来了。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说笑着，度过了这美好的晚餐时光。
直到快九点的时候，他们才吃完了最后一道菜，也就是一道叫核桃酪的甜品。
之后，才一起下楼去。
之前泊车的人已经换岗了，由现在在岗的泊车人员将他的车开出来,他就开着那租来的车，带珠珠回公寓去了。
停好车,走到公寓楼下,已是九点四十左右。
森少爷是打算回去休息一会儿,到了十一点就可以开工了。
虽说他已经知道父亲要将这楼买下来，并且将里面的魔性的东西全清除,可是公司还没喊停,他也不能就此不工作了。
而买楼的事，他还没有跟珠珠说,不是瞒着她，而是因为这事,跟她说不说，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进了楼里,直接进电梯,而后上到十九楼，森少爷也不回自己房间了，而是直接去了珠珠房间,跟她进帐篷。
坐下后，正好琪琪他们问他们回来了没。
森少爷回复：已经回来了。
他们说要上来，大家一起讨论些事。
森少爷回复：好的，我正好已经在珠珠帐篷里了。
而那斗篷现在正在古彦珩那里，他昨天晚上巡逻完并没有给森少爷，现在正好和琪琪穿了上来，再给他就是了。
两人上来后，直说这两天有发现。
“我们发现那十六楼的男人的一些异状，还发现了珠珠你说的那十七楼的男人也有异状。而且是一些共通点。”
“怎么回事？”
“坐下来吧，我们看一下之前我跟彦珩录到的视频。”
“哦，好。”
他们三个在沙发那儿坐下，而这时的珠珠正在用她那台恒星能洗衣烘干一体机的干洗功能，在那里干洗森少爷借来的西服。本来是打算洗完了她这件，再洗她自己那件小礼裙的，哪知，他们竟然要在那里看视频，那她就过去跟大家一起看。
琪琪录了不少之前他们调查取证的事，都剪辑好了，存在手机里，现在开了投影功能，茶几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屏幕。
珠珠坐在沙发上，与大家一起看着。
——她因为根本不知道森少爷的爸爸有买楼的打算，所以对现在楼里的事情还是很关注的，还在想着快点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好早日离开这个世界。
大家在视频上先是看到十六楼那一对，当然，这一对只是他们之前推测的一对，事实是不是一对，他们也并不知道，只是想着，住在一起，那肯定是同居男女朋友。
只见画面上，那一对中的女人，也就是之前珠珠他们在二十层发现过她只有上半身残骸的那个女人，这时，在画面中，脸色惨白，仿佛是所有的生命都已耗尽的样子。
她躺在那公寓床上，有一种将死之相。害得珠珠以为，她跟之前十八楼、1911号房的那两个女生的状况是一样的，也是什么未来的自己来到现在，杀了现在的自己，却以为自己杀的是过去的自己，就在这一次次无意义的杀戮中，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值。
而这时的画面上，珠珠看到那个十六楼男住户，正抱着这个惨白女人痛哭。
珠珠问：“这女人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将她送医呢？”
琪琪说：“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男住户在这女人这样病危的时刻，并没有将她送医，而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哭。
这让珠珠十分不解，有病要去医院啊，一个人在那里哭有什么用？
就这样，这男住户哭到这女人死去，眼闭上。
珠珠：？
这男人瘫倒在床前，就那样坐在地上，守着这尸体，仿佛自己也失去了灵魂。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无神地看着墙壁。
然后就这样在地上睡过去了。
一直睡，一直睡……一直睡……
画面是快进的状态，一直睡到了午夜，他也依旧没有起来，而午夜时，他的房间门自己开了。
原来，是物业来了，他们将那女人的尸体装箱，运走了。
时间继续流淌，到了第二天清晨，那睡在地上的男人就这样起来了，揉了揉眼，再去洗了把脸，脸上的神情全然不见悲凄，好像都不记得昨晚他床上曾死过一个人似的。
可他似乎一直记得有一样东西，伸手就去寻找，打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一个拍立得。珠珠一看，拍立得，就想到之前在咖啡厅见过的男人，也使用这个。
……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录制了这男人一天的生活。
他去喝了咖啡，对着咖啡拍了很多照，又去吃高级餐厅，对着菜品拍了很多照，再是去了金店，买了好几条粗金链子与粗镯子。
回了家后，他又对着那粗金链子与粗镯子拍了许多许多的照，足有几百来张。
之后，又去店里退了之前买的金链金镯。
回到家后，他将一张咖啡的照片放入一个衣柜里，合上衣柜门，过了一会儿，再去开时，那里面就是一杯真实的咖啡。
再将粗金链子与粗镯子的照片全放在了衣柜里，合上柜门，再开时，里面全是真黄金链子与镯子。
他满意的笑了……
过了几天，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拿着这相机，去偷偷拍了一个女人……
珠珠一看，咦，不对啊，那女人不是他之前死去的女友吗？
他拍完了就回去了，兴奋地将这照片放入了衣橱中，关上了衣橱门，并怀有期待的心情等着。
之后，还没等他去亲自开衣橱门，就听到衣橱里有响动……
那是有人在里面向外巴拉门的声音。
他知道，心中的女神成真的了。
只见那衣橱门被打开了，而他却惨叫一声！
原来，他拍的照片，正好拍到了这女人的四分之三身，也就是说，没有小腿与脚的，并且一条胳膊也模糊不清，手还被挡掉了。
一开出来，这就是个怪物！
他用力合上了衣橱门，而里面的人却又要出来。
他似乎是在想，这女人反正也不是真的女神，只是他心中女神的复制品，所以索性开了门来，将这个复制品捂死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处理……
心意很乱地守着这个残缺品，渐渐困倦，渐渐睡去。
第二早起来后，发现那残缺品不见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残缺品昨晚被物业清理到二十层的房间里了。
或许他还以为这反正是残缺品，可能会自动消失吧。
所以，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就又去蹲守女神，这一次，拍到了她的清晰正面全身照。
回来后，到了晚上，如法炮制，得到了一个女神。
而这女神似乎也认定了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共度了美好的一晚。
从此后，又开始出双入对……
……
视频剪辑放映完，琪琪将投影关了：“怎样？现在弄明白了十六楼的事了吧？也清楚了之前二十楼的残缺身体是怎么来的了吧？”
“明白了。”
“我想，十七楼的事，跟十六楼的是一样的。只不过十六楼的已经经过了一个循环，而十七楼那个男士，才刚要开始而已。”琪琪说。
“你们没觉得这男人看着比之前憔悴了吗？”古彦珩说，“或许他也被这拍立得，被拍立得复制出来的东西消耗了很多元气，想想他喝了那种咖啡，跟那样的女人共度春宵……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如果有这样的事，那一定是拿命去换的。”
“好像看着是比之前看到时要憔悴。”珠珠说。因为她有好几天没关注过这十六楼男士了，所以现在乍一看到，对比还是挺强烈的，是觉得他要憔悴不少的。
可能再过段时间，会死的是他。
而在他死之前，他就是这样进入了一个有限死循环，不停地制造残肢，又制造出一个他想要的美人，再一起生活一阶段，而这美人毕竟不是真的，所以终不长久，就会死去，他伤心一阵子，睡一觉起来又不记得了，于是再次重蹈覆辙。以至于逐渐耗尽自己的生命。
而且怪不得他们这么闲呢，都不工作，工作日的下午竟然一直坐在咖啡厅里，又不是自由业者，肯定就是因为自以为得到了拍立得这件宝器，可以得到吃的、喝的、得到金子，将金子熔了就有钱了，倒是不能复制钱，因为钱有号码的，到时肯定出问题，总之什么都有了，连女人都能弄出来，还要工作干什么。
所以，这十六楼男士、十七楼男士，与之前的十八楼女士、十九楼女士，都是进入了一种有限死循环，虽说死循环的方式不同，可是，都是一种在利诱引导下的死循环，最终都葬送了自己。
“你们没发现吗？这楼里的住户，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要么是进入一些这种死循环，要么是被利诱进入一种死局，虽说没有循环往复地杀死谁，可是最终也会身不由己。”
“对，所以这楼是一栋很有魔性的楼。”
“可是，这跟引言有什么关系？”大家想到了那个什么有关于魔王口水、魔女经血的引言。
“还有，你们记不记得，最开始时，我们写那关于魔之印象的小短文，珠珠有一句话，还被引为点睛之笔的？她说‘她相信魔是一个大好人。’我现在是十分不解啊。”琪琪说，“虽说我们弄明白了一些这楼里发生的事，可是，这些事，与那个引言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呢？还有啊，这些事，与这引言，又与珠珠所说的那句点睛之笔，也八竿子打不着……这很令人郁闷。”
她这么一说，大家才记起还有当初珠珠说的点睛之笔一事。
这就弄得大家更迷糊了。
正在这时，空气中来了黑雾字——
【通知：此轮巡逻结束，你们就可以停止夜间巡逻了。】
【现在发放强制任务：请弄明白一个问题，快乐是什么？】
这通知倒是简单。
珠珠问：“此轮巡逻是哪一轮啊？”
“啊呀！珠！太笨了你！从你开始，到彦珩结束，不就是一轮吗？今晚到森少爷，明晚彦珩巡逻完，我们就可以不再强制性地夜间巡逻了。”
“哦，好。那快乐是什么呢？”珠珠很想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要弄清楚的？难道她理解的快乐，与真正的快乐，是不一样的？那如果她理解中的快乐都不是真实的快乐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了……就像是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得道高人跟她说，时间是不存在，空间也是不存在的，你以为你五感触及的世界，其实是虚幻的，这个时候，她的三观一定会崩裂一样。
真奇怪，这个有什么好研究的。
“啊呀！珠，你这也太笨了你！这个肯定是要我们研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哦。”
应完了琪琪，珠珠看到森少爷坐在沙发的拐弯处，倚在那儿看手机，又忽然想到今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晚上巡逻，这挺有纪念意义的，而且今天晚上他还带她去了那么好的餐厅，花掉了他账上大半的积蓄，作为回馈，她是应该陪他一起巡逻的。
所以，她坐了过去，提出要陪他一起巡逻。
他说：“好是好，可是你不累吗？”平时一到了晚上就喊累，恨不得给她垫十个枕头让她养着身子，怎么今晚这么好人，又要陪他巡逻了。
“啊呀，今天晚上你不是最后一天巡逻吗？都是最后一天了，我应该陪你的。可以一起在这楼里合照留个念啊什么的。然后我们可以顺便一起研究一下快乐是什么。”“哦……好。”
这时候，珠珠才想起，那套西装怕是早干洗好了，于是赶快去将它取出来，将它装进西装的防尘罩里后，就交还给了古大哥，又洗起了自己的那件礼裙。
洗完，放进衣橱，之后再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一点，也就是他们该上工的时间。
琪琪与古彦珩就留在了帐篷里看家，而珠珠则是换了鞋，陪森少爷出门去巡逻。
“森少爷啊，我想，刚刚看视频剪辑的时候，看到十六楼的那个男生制造出来的女伴，完整的个体已经死了一个了，接着又制造出来了一具残缺的身体，想必这些身体还没有被处理掉吧，应该还是堆在楼上的房间里的，我们到时要不要去看看呢？”
“啊，珠珠真是想得周到。”森少爷说。
这时的他们，都在斗篷里，在这深夜寂静得没有一个人的走廊上走着。
其实，就算珠珠知道自己罩着斗篷，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鬼发现，可是，她依旧是会感到害怕，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暴露的目标，这种不安全感，是时时都有的，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比较小的。
琪琪跟她不同，琪琪就算不穿斗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直接目击物业在十二点运尸，她说不定还会直接追上去。更不要说穿了斗篷了，到哪儿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不像珠珠，穿了斗篷还总觉得有什么正在暗处盯着她看。
他们先是一起上了二十层，去到之前那房间里，果然，看到了那房间里多了几具尸体。
原本只有一具半截的身体，后来是多了一个没有小腿，以及没有了一只手的身体，还有一具完好的苍白的身体。
“这些会被处理到哪里呢？”
“这倒不知道。其实，珠珠，我觉得我们以后虽说不被强制要求巡逻了，可是晚上十二点后还是来例行地看看，就看他们会不会哪天处理尸体吧？我也是挺好奇的。”
——其实，森少爷虽说身为一名魔子，可是他从来没有在他父亲的那个世界生活过，所以并不知道那世界的教条、主义、准则，也不知道那世界的各种生活方式，所以才会对这楼的内部这么的不了解。他相信，如果自己在那里生活过，说不定早都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了，搞不好猜都能猜到他们会怎么处理尸体。
而他相信，父亲肯定知道这楼里有什么。他忽然想，要不要直接问问父亲？可是，他是没有办法直接联系父亲的，这是一个直播的规则，就连琪琪都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公司里的她爸。所以就算他父亲打过电话给他，他也没办法回电话回去。
更何况，一是不可以打回去，二是谁知道父亲是偷接了什么线打了电话给他，显示的也是未知号码，连个数字都没有，他根本就拨打不回去。
算了，还是自己先看看吧。
就这么四处逛了两小时，没发现什么新的异常，所以，他们就直接回帐篷去了。
看到琪琪他们还没有睡，就问他们在干嘛。
他们说，正在研究那个虚无缥缈的课题：快乐到底是什么？
珠珠想：这都不用研究，我每天都可以从一颗雪媚娘与一杯小奶茶中汲取到强烈的快乐与精神资粮。
她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太关心这种课题了，只想排队等洗澡，然后等睡觉，每天想很多，那可是很累的。
一问，原来琪琪他们已经洗过澡了，她又问森少爷要不要先洗，他说，让她先洗。
所以，她也没有再推来推去的，就先进去洗了。
出来后，穿着她那件特别蓬的像个灯罩一样的睡裙，坐在床上，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森少爷竟然跟她坦白了他的身世。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有想过森少爷某天会跟她坦白身世的，因为他们不是约好了，要永永远远都生活在一起的嘛，她不是说好了以后要去给他管理所有的庄园的嘛？她不是想定了，以后的生活，就是守着她那一帐篷外星人金银珍宝，还有到时用近亿积分买来的金条，在他的庄园里，吃他的，喝他的，指挥他家的佣人，过着富足又不用自己劳动，且又十分有保碍的生活的嘛？
所以，肯定是要相互坦白的，就像她，她珠珠也是想好了，以后要拣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关于她大哥的事呢，也是没有想着要一直隐瞒的呢。
可是，她真没有想到，他会在直播过程中，就跟她说了这事。
或许，真是这楼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如果这个世界，遇上的不是跟魔有关的事，相信他也是不会说的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能说出口就很好，说明他是很信任她的。
得知他对她有这样一份信任，珠珠心里莫名其妙生出来一份高兴与一份喜足。
……
然后，第二天，珠珠的生活，就回到了原形。
她所谓的原形，就是：死蛇烂鳝，不事生产，东倒西歪，没有正形，无所事事，吃吃喝喝看电影，缩在帐篷里哪都不肯去。
她个人觉得，现在不仅1911号房的事情解决了，而且18楼的问题解决了，16楼的事情也让他们看到的，17楼的事估计跟16楼也差不多。
公司也不说让巡逻了，就只让他们研究一下快乐是什么。
那等于说是，没有事了。
所以，她自动忽略了本季到现在进度为零的事实，开始安心乐意地过起了个人的小日子。
哪知，她这小日子还没过多长时间，琪琪就来对她进行凌逼。
事发时是这样的，珠珠坐在沙发上准备喝下午茶，拿了一个紫色芋泥绵绵雪媚娘，刚准备往嘴里送。
这时，恰巧琪琪从健身房中出来，一看她那样，就问：“珠，公司让我们研究快乐是什么，你看了吗？找资料了吗？研究了吗？还吃？”
珠珠手停住了，说：“我研究了啊……”
“哦，那我问你，快乐是什么？”
“啊……这个……琪琪啊……不知怎的，我一想到这个雪媚娘里面放的是真芋泥，不是化学合成品，我就很高兴……”
“……”
“我一想到我这么不优秀的人，每天还能吃到这么优秀的食物，我简直是太爽了。我每天都活得这么爽……这算不算是快乐呢？”
“……”
琪琪心想：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于是，接下来，琪琪就开始对珠珠进行凌逼。
她丢了好几本书给她，关照她这几天要好好阅读。
珠珠看了打头第一本，叫《快乐的秘密》，她不用看这封面上的编者按语，就可以判断，这绝对是一本鸡汤文合集。
接着，她往下看，连看了几本都是鸡汤文合集，更夸张的是，最下面两本，一本叫《活在当下的快乐》，一本叫《快乐的力量：生命的重建》，这两本的封面编者按语，竟然是说，这是年度最佳抑郁症自救丛书……
珠珠觉得，有可能她本来没有抑郁症，结果看完之后，就有了……
再抬眼看了琪琪两眼，在她由上至下的淫威之下，珠珠低下了头，点点头，表示她会好好研究这几本书的。
琪琪这才满意，去洗澡换了衣服，说要去这栋楼里的一名住户工作的地方调查。
——琪琪与珠珠的显著区别是，珠珠以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调查的了，而她认为一座楼都得调查，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才查了四个房间里发生的事，谁知道每个房间里都上演着怎样的一幕呢？
琪琪走后，珠珠松了一口气，拿起那芋泥绵绵雪媚娘咬了一口，不知怎的，吃着有点不香了。
接着，她看起了第一本《快乐的秘密》。
第一章，章节名为：人都是逼出来的。
珠珠心想：哎哟？你怎么知道的？果然呢，我现在就被琪琪逼着看书呢。
第二章名为：如果你简单，那世界就会对你很简单。
珠珠心想：是的是的，没错，你怎么知道的，我的世界一直很简单。
第三章名为：生命是没有彩排的，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珠珠想，妙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每天都在做直播的工作呢。
第四章名为：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肯定会被人看出来。
珠珠心想：这样吗……那我可能不不。
第五章名为：要成功，就需要朋友，要巨大的成功，则需要敌人！
珠珠心想：这个不能算是毒鸡汤，这个得算是中二语句吧？
第六章名为：爱情就像人生一样，错过了爱情就错过了人生。
珠珠心想：爱情是什么？有这么重要吗？那我得上哪里才能找到爱情，才不至于错过我的人生呢？哦不对，这些都是中二毒鸡汤，不足取信才对。
第七章名为：人生如果错了方向，停止就是进步！
珠珠心想：太对了！看这本书就是浪费我的人生，所以我现在赶快不要看了，那我就相当于说是进步了！
于是，赶快把书一合，推到一边，不再看了，反正琪琪也不在。
想了想，又想，不知道森少爷在干嘛，他好像又回他房间在兢兢业业地扮演他那个剧作家了。
不如约他出去喝咖啡吧，顺便讨论一下快乐是什么。这样的话，就产生了一种如同抄作业般的快乐，比看这些中二毒鸡汤与致郁书要好多了。
于是，她约森少爷出去喝咖啡。
他说，好，等一会儿。
接着，他关了电脑，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去找珠珠。
而珠珠也收拾了一下，背上了小书包，跟着他一起出外去喝咖啡。
珠珠提到了琪琪塞了一堆毒鸡汤与致郁文给她看的事，然后问他：“那森少爷你认为快乐是什么呢？你快跟我说说吧，到时她又来凌逼我读书时，我就可以跟她说你的见解的。”她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明了目的。
“哦，好。”
“那快乐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快乐有三个等级吧。最上面的，是高尚的快乐，包括比方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君子有成人之美’；第二个等级，是平常的快乐，有物质方面的，也有精神方面的，比方说吃到了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生了孩子，当了母亲的平静喜足，老年人享受天伦之乐。”
“最下面的一级，应该说是快|感吧，这种快乐都伴有一种刺激感，而且一般都比较低级，比方说你们那里常讲的‘食色性也’。口腹之欲的大量满足，暴饮暴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刺激感，还有……做那种事带来的刺激感……”
森少爷本来说到“性|欲”二字时，可以很平静地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说，可是……突然意识到现在讲解的对象是小珠珠，所以他突然没有办法说得很顺口。
“做哪种事啊？”
“就是那种事。”
“啊种啊？”
“那种。”
“啊呀！哪种啊？”
“男女朋友才会一起做的事……”
“哦……”
“还有你们那里以前有的一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表述的就是这种色|欲的满足，为什么不单是市井无赖之徒认同这话，就连很多文人都认为偷最快乐？那是因为不论这人外在条件怎样，人性其实是一种共通的东西，偷|情会带来一种刺激感，一旦尝过，就会有二有三。”森少爷继续科普。
“哦……好……”珠珠一边听，一边摸出了小本儿，将森少爷说的话记了下来。
接着，他又说：“而且，就这栋楼里，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想想，也可以与快乐联系起来。比方说1911号房……珠珠，你怎么看？”
“我……什么……怎么看？”
“就是你认为1911号房那女生，她之前的行为，带给了她一种什么快乐啊？”珠珠想了想，才说：“我认为，她是得到了一种复仇所带来的快感。这种，在电视剧上都有的，特别是古装剧呢，以前的老的古装剧，以及现在的古装剧，很多都是以大仇得报作为结尾的，他们会这么编剧，就说明观众喜欢看这个，大家都喜欢复仇所带来的一种无上的刺激感。”
“天哪！珠珠的见解，可真是卓越！”森少爷没有想到珠珠一表述，可以表述这么多，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也很高兴珠珠的进步，才这么赞美她。
珠珠听后，腼腆地笑了。
“那我问你，十六楼的男士他所得到的快乐是什么呢？”
珠珠想了想，才说：“我觉得，他获得的，是一种轻易得到所产生的快感，走捷径，是可以产生很多快感的。”
“啊呀！珠珠真是不得了啊！说出来的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
珠珠听后，又腼腆地笑了。
观众：……
然后，森少爷问：“那……小珠珠的快乐是什么呢？”
珠珠听后，本来是要脱口说出她这几天一直想着的“我能从雪媚娘与小咖啡中汲取很多的快乐”；但是，想她珠珠也是一个经历过复杂的家庭内部斗争的人——通过与父亲拉帮结派而获得家庭地位的稳固，所以她说话好听，那是肯定的，也因此，她想也没想，就转而是说成：“珠珠只要想到每天都能跟森少爷在一起，心里就有无尽的快乐。”
森少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她果然是爱我的……
不禁在心中泛涌起了无尽的感动。
珠珠看他眼中似有水光闪动，心想：不是吧……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不禁又偷偷瞄了他几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感动……
正疑惑着，突然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原来琪琪发了信息到群里，说她跟彦珩在楼里的住户贾先生的画廊里观察，晚餐就不回去吃了。
森少爷也看到了。
珠珠就问：“啊，那我们是不是也在外面吃呢？”
“好。”
“我有种预感，我觉得这一季就快结束了似的，那我们在外面吃饭，也多体会一下这个世界吧。”
“好的。”
于是，晚餐他们就在外面吃了。
吃完了饭，由餐厅出来后，珠珠一看天上。
“不是吧，怎么又是一个超级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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