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天魔之子
珠珠其实看资料是假,能找到点机会与大家一起宅在家是真的。
这会的她，像条白鱼一样,滑倒在了床上，就那么摊着，像史莱姆一样，没有一点形状。
然后，左右看看。
发现左右两边的人，都是好学生，现在都在专心地看视频资料。
那既然有人在努力，想必她也可以清闲一点的,不用太专注。
想着，抬眼看了那像外星人一样的人,又垂下眼。
想起了自己的事。
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件事,可是头一桩横在心头的大事。
就是有关乎如何如何合理有效地测试出森少爷到底对她是什么态度的事。
这个很难的。起码对于她这种智商水平的人来说,十分困难。
可是，她又仔细回想之前跟森少爷之间的点点滴滴,细想自己,好像是挺犯嫌的。
真是没有想到啊，自己那么犯嫌,竟然他都能承受得住。那也只能说明是一种类似于父兄般的亲情之爱，搞不好连友情之爱都没有达到,搞不好人家就是可怜她的弱小吧？
那可怎么办？到时他再找一个女人，一起来与他一样,把她当成小可怜一样来充满了同情吗？
那她到时也活得太惨了吧？
她又不是他们家养的宠物。
这时的珠珠,已经隐约意识到，她和他之间，总有一天,要么分开，要么一起，可能没有可能只是主人与管家的关系。人总要长大，可能无法存在永永远远只是主人与管家这样幼稚与不现实的关系。
虽然，这样的关系，还是存在在她的幻想里的，她倒是愿意啊，那样过日子，不用想太多。可是这个世界未必这么想。
那他是什么想法呢？她始终觉得，弄清楚他是什么想法，真的是一个关键。
可是，问题的问题是，他的想法，在她看来，就是真的没有想法。
她也感觉不出来他怎么喜欢她了。
这个……话说……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看的言情剧也少，好像男生喜欢女生时，要么一，男生壁咚女生，说，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么二，坏男生专挑女生的刺，成功地引起她的注意；要么三，月光下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
他呢？就跟一名老父亲一样。从认识他起，他就一直跟一名老父亲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就跟接济贫苦人民一样，珠珠这么想。
有时候，她觉得她哥跟她，都更像是在谈恋爱。
所以，森少爷这一块怎么办？要不咱也别管他了，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
还是说，再努力努力，起码弄清楚人家有没有什么想法么……
——珠珠在纠结中。
忽然，珠珠心中罕见地福至心灵，脑中难得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就是极限检测法。她是这么想的，之前她对他那么犯嫌，他都还承受得住，根本对她不起心不动念，完全是一副关怀弱小的样子；那现在她似乎可以更犯嫌一点，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等到了这个底线时，想必他们之间，那就不是分开，就是成为男女朋友了。
想必到了那个底线时，他要么是说，啊……天哪，我真不知道你原来对我是这样想的，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要么是说，天哪，baby，我受不了了，我必须要跟你在一起！
——这个baby的戏是珠珠自己脑补加的。
而因为珠珠从来不会像琪琪一样，走一步看三步，她走一步只会看当前一步；所以她不会去想，如是到那时，人家森少爷说他没办法，那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如果到那时，人家森少爷说baby，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那她又会怎样，要不要接受。
她从不会想那么远，所以她就只想着，先看看这位前主人——森少爷——对她犯嫌所容忍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关键是，她也很好奇啊……
这么想着，眼珠摇摆不定地左右飘了飘……
观众——
【这货最近很不对劲。】
【就是，越发贼眉鼠眼。】
【你们没在看绝密资料吗？管她个闲人干什么？】
【很多人可不是来看资料的，全天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一边骂着，一边不放过任何细节。】
珠珠一看，呀！右手边近处正好是森少爷的肚皮……
好的，我来了……
想着，珠珠凑了过去，把头枕了上去。
妈呀……男生的肚皮怎么是硬的？
一心想着做实验，却没考虑其他的珠珠，也是很郁闷的，因为她只记得以前趴在闺蜜肚皮上时，那个是很舒服的。——那是她跟她闺蜜一起在宿舍煲剧时候的样子。
森少爷朝下看了看，皱了皱眉，然后顺手拿起了她之前喝的奶茶，喝了一口。
在她们看不到的那一侧嘴角，暗暗有点笑意。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她一动念，想测试他有多喜欢她开始，他就觉察了。她说烧鹅时，忽然意识到不妥，然后很尴尬，他也觉察了，还装作不知道帮她圆场了。
后来问了她两次，你是不是有心事呢？其实是给她机会，坦白地问他，想问什么就直接问。结果么，她不问……
那好吧，那就这样吧，他倒要看看，这一智商还未得提升的珠珠，到底能想出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来测试他有多喜欢她……
好好笑哦……他总有办法让她试不出来……
而事实是，他也很想知道，她左试右试试不出来后，到了最后会不会崩溃……忽然不知怎的，特别想看到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崩溃时，是什么样子……
天哪，是不是这直播太无聊了，所以我连这种恶趣味都发展出来了……
森少爷这么想着……
与此同时，再低头看了珠珠一眼，还像条死鱼一样趴在上面呢。估计正绞尽脑汁在想，到底要怎么测试他的底线呢吧？
“珠珠，你趴就趴，能不能不要一直摸我的肚子？”
“我不管，我就是要摸就是要摸！”
“好吧好吧，那你摸吧。”
“就是要摸就是要摸！”
“好吧好吧，那你摸吧。”
——如此重复二十遍。
琪琪受不了了，在想，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跟这两个人这么长时间地共处一室。
就一个“就是要摸就是要摸”与“好吧好吧那你摸吧”，都能重复二十遍……
珠珠却在想：咦，莫不是森少爷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他真的对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过多的反应的诶。额……还是说，其实任何男生跟我在一起，都会最终发展成这种样子？天哪……这也有点可怕吧？那不就是说，没有男人会真正喜欢我？然后我永远都是古早武侠剧里的炮灰小师妹，最后都被发张好人卡，说，对不起，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厚爱，可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不可能对你有男女之情，然后转头就跟温柔淑静、忍让知礼的大师姐走到一起了……妈呀！还是说……我哪天得再找个男人试试，看看人家是不是也最终走向对我充满了同情与关爱的道路。
不知怎的，意识到了自身可能存在的这一问题后，她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但很快珠珠就想，这不才开始测试吗？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惨吧。——一贯的乐观，很快就掩盖掉了先前的那种惴惴的失意。
正当珠珠沉浸在想自己的事当中时，空气中就出现了黑雾字——
【主播珠珠，请注意参与到工作当中。】
“额……哦。”
于是，珠珠坐了起来，也不懒着了，而是与他们一起看起了那绝密资料。
这一份绝密资料是一段时长为20分钟的审讯影像，录制于珠珠那世界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是由中情局录的。
画面上一直都是被审讯人的样子，坐在那里，而审讯者对于观众来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
珠珠看着看着，好像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就渐渐脑力不支，睡了过去。
有可能是因为她最近思虑过多，想得太多，所以才会专心看几分钟，就这样睡去了。
所以，当那两个专心的人，第二遍看完这一段影音资料后，就发现她已“入定”，睡得十分安祥……
那这也没办法，就只能再次由森少爷为她梦中刷牙，然后将她安放入被子，由她睡去了。
这中间，来过几次黑雾字警告，要珠珠马上恢复工作状态，可是她都睡着了，当然也就没办法看到警告，所以一觉就这样睡到了天亮。
第二早，她醒来后，并没有起床。
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因为她看看自己这样，就想到昨晚肯定没看一会儿就睡着了，由此而衍生地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就是自己这段时间也太不像自己了吧？首先，就说这近的事，自己这段时间，总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成天想着去测试人家森少爷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可是，说实话，这种事情，她烦恼也没用吧？这都得看天意的，他喜不喜欢她，与她喜不喜欢他，这都应该是随遇而安的事，而不应该把这个变成一种心理的负担。
况且，自己现在竟然在担心人家森少爷两年后找个女主人，那自己要何去何从，喂！这个真的太夸张了，想一想自己以前，真的是别说三天后的事情不会去想，就连三个小时后会发生什么，都是不会去想的。现在竟然在想两年后的事？
难道不应该是等到两年后的跨年当晚再想的吗？
真的是有病啊！可是我为什么最近会这么脑子有病呢，她这么想道。
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珠珠总结出来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学习有害论”。本来她是多么阳光乐天的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地过着自我自在、独善其身还兼济天下的生活，想得不多，性格透明，而现在呢！自从进入这个什么直播项目，每天被迫进行主播的锻炼之后，她就变得多思起来，成天想些有的没的的。
这一改变，真的是很糟糕。
学习使我痛苦，学习使我阴郁，学习是世间一切的原罪之一。
所以，我从现在起，不能再学习了。
而且，自己真的是脑子有病的，之前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又是计较人家森少爷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要是没想法的话，以后就不跟他一起住了。真的是想太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这不这一期的直播项目，都还有两年的路要走么？只要做到这两年内，好好地关爱那个森少爷不就行了。
早就说了，要先珍惜好当下的时光，好好相处，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患得患失，吝惜付出！
这么想好后，珠珠的内心，立刻恢复到了没有负担的状况，她为自己能做回自己，而深感愉悦，决定等下吃早饭时，要吃得丰盛一点，以示庆祝。
想定了之后，倏地一下坐起了身，下了床，抬眼一看，就看到森少爷穿着睡衣从那豪华浴室中走出来。
珠珠想起昨晚自己就这么睡了，想必是他帮她刷了牙。
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我错了我错了，我前一阶段成天东想西想，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放心，我会爱你每一天的！”
说完，踮起脚尖，亲了他的颊侧一口，之后就进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琪琪正好也起来，揉着眼走过他们：“咦，你们这是怎么了？变男女朋友了这么亲密？”
说完就进浴室去了，准备跟珠珠一起洗脸刷牙。
而森少爷在她们面前时，一直还保持着微笑，可当她们都进浴室后……
他的脸渐渐地冷了下来，忽然间，染上了一种他生父那一族血脉的阴暗。每每在他心情阴郁的时候，是个人看到他，都会直接联想到魔之子……
天魔那一维次世界的人的神情，平时被他掩埋得很深，可是他就是流淌着他们那一族的血液，这些东西，都是先天基因里带来的，可能也抹灭不了。
就像性格阴郁时候的他，背着人的时候，就像是那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就像是一个双重人格的人，在人前总是那么的温文和善，而人后又是那么的阴郁。他也有点这样，只不过他不是危险分子罢了，完全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他现在这张极端阴郁的脸，珠珠应该没有看过，可能只看过一次，就是最早的时候，隔壁有干尸的那一季里，他掐人家隔壁阿姨脖子的时候，那个阴惨惨的样子，吓死人了。
而之后，随着他们的关系“逐渐升温”，小珠珠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森少爷这张极端阴郁的脸了。
而他因为跟她在一起时，几乎也没有不快乐过，所以这副脸色也就自然地没机会出现。
可是现在，他又阴郁了，因为他被她致郁了。刚刚的亲密，还有珠珠亲了他一下子，看在别人眼里，或许那是他们关系更好了似的，可是只有他，能够敏感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的森次，转头朝未关的浴室门里看了一眼，那两个女生在刷牙。看了两眼，就又转回头来。
他是想着，你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啊……昨天晚上刚刚觉得你有了点少女情怀……刚刚……刚刚觉得有那么一点……觉得你会在少女情怀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走下去，起码会像一个正常女孩子一样，会想一些这个年纪该想的事……结果就睡了一觉，你妹的一切就都回去了……
森次在这一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珠珠永远都不可能为他而患得患失，她没有心的，意味着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又或者说，他可能是可以敏感地知道她想法的变化，可是他却永远赶不上她的善变。也就是说，如果珠珠这人做民运思潮的领袖，那绝对是对上头人来说的一种灾难，因为如果遇到一个正常的思潮发起人，那思潮也起码有一个起伏的节律，有足够的时间让上头人来制定一个对策，可以弹压得住下面这些人。
可是珠珠呢？不知怎的，现在看她，凭的可恶。她简直是想出哪出是哪出，成天无节奏地各种横跳，霍霍苍生，那思潮直起直落，不是渐涨渐消……当你刚想好一个对策，结果人家睡一觉起来，你就发现，她想的又变了。
就问你神妙不神妙。
森少爷脸色越来越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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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件事,可是头一桩横在心头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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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难的。起码对于她这种智商水平的人来说,十分困难。
可是，她又仔细回想之前跟森少爷之间的点点滴滴,细想自己,好像是挺犯嫌的。
真是没有想到啊，自己那么犯嫌,竟然他都能承受得住。那也只能说明是一种类似于父兄般的亲情之爱，搞不好连友情之爱都没有达到,搞不好人家就是可怜她的弱小吧？
那可怎么办？到时他再找一个女人，一起来与他一样,把她当成小可怜一样来充满了同情吗？
那她到时也活得太惨了吧？
她又不是他们家养的宠物。
这时的珠珠,已经隐约意识到，她和他之间，总有一天,要么分开，要么一起，可能没有可能只是主人与管家的关系。人总要长大，可能无法存在永永远远只是主人与管家这样幼稚与不现实的关系。
虽然，这样的关系，还是存在在她的幻想里的，她倒是愿意啊，那样过日子，不用想太多。可是这个世界未必这么想。
那他是什么想法呢？她始终觉得，弄清楚他是什么想法，真的是一个关键。
可是，问题的问题是，他的想法，在她看来，就是真的没有想法。
她也感觉不出来他怎么喜欢她了。
这个……话说……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看的言情剧也少，好像男生喜欢女生时，要么一，男生壁咚女生，说，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么二，坏男生专挑女生的刺，成功地引起她的注意；要么三，月光下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
他呢？就跟一名老父亲一样。从认识他起，他就一直跟一名老父亲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就跟接济贫苦人民一样，珠珠这么想。
有时候，她觉得她哥跟她，都更像是在谈恋爱。
所以，森少爷这一块怎么办？要不咱也别管他了，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
还是说，再努力努力，起码弄清楚人家有没有什么想法么……
——珠珠在纠结中。
忽然，珠珠心中罕见地福至心灵，脑中难得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就是极限检测法。她是这么想的，之前她对他那么犯嫌，他都还承受得住，根本对她不起心不动念，完全是一副关怀弱小的样子；那现在她似乎可以更犯嫌一点，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等到了这个底线时，想必他们之间，那就不是分开，就是成为男女朋友了。
想必到了那个底线时，他要么是说，啊……天哪，我真不知道你原来对我是这样想的，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要么是说，天哪，baby，我受不了了，我必须要跟你在一起！
——这个baby的戏是珠珠自己脑补加的。
而因为珠珠从来不会像琪琪一样，走一步看三步，她走一步只会看当前一步；所以她不会去想，如是到那时，人家森少爷说他没办法，那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如果到那时，人家森少爷说baby，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那她又会怎样，要不要接受。
她从不会想那么远，所以她就只想着，先看看这位前主人——森少爷——对她犯嫌所容忍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关键是，她也很好奇啊……
这么想着，眼珠摇摆不定地左右飘了飘……
观众——
【这货最近很不对劲。】
【就是，越发贼眉鼠眼。】
【你们没在看绝密资料吗？管她个闲人干什么？】
【很多人可不是来看资料的，全天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一边骂着，一边不放过任何细节。】
珠珠一看，呀！右手边近处正好是森少爷的肚皮……
好的，我来了……
想着，珠珠凑了过去，把头枕了上去。
妈呀……男生的肚皮怎么是硬的？
一心想着做实验，却没考虑其他的珠珠，也是很郁闷的，因为她只记得以前趴在闺蜜肚皮上时，那个是很舒服的。——那是她跟她闺蜜一起在宿舍煲剧时候的样子。
森少爷朝下看了看，皱了皱眉，然后顺手拿起了她之前喝的奶茶，喝了一口。
在她们看不到的那一侧嘴角，暗暗有点笑意。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她一动念，想测试他有多喜欢她开始，他就觉察了。她说烧鹅时，忽然意识到不妥，然后很尴尬，他也觉察了，还装作不知道帮她圆场了。
后来问了她两次，你是不是有心事呢？其实是给她机会，坦白地问他，想问什么就直接问。结果么，她不问……
那好吧，那就这样吧，他倒要看看，这一智商还未得提升的珠珠，到底能想出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来测试他有多喜欢她……
好好笑哦……他总有办法让她试不出来……
而事实是，他也很想知道，她左试右试试不出来后，到了最后会不会崩溃……忽然不知怎的，特别想看到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崩溃时，是什么样子……
天哪，是不是这直播太无聊了，所以我连这种恶趣味都发展出来了……
森少爷这么想着……
与此同时，再低头看了珠珠一眼，还像条死鱼一样趴在上面呢。估计正绞尽脑汁在想，到底要怎么测试他的底线呢吧？
“珠珠，你趴就趴，能不能不要一直摸我的肚子？”
“我不管，我就是要摸就是要摸！”
“好吧好吧，那你摸吧。”
“就是要摸就是要摸！”
“好吧好吧，那你摸吧。”
——如此重复二十遍。
琪琪受不了了，在想，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跟这两个人这么长时间地共处一室。
就一个“就是要摸就是要摸”与“好吧好吧那你摸吧”，都能重复二十遍……
珠珠却在想：咦，莫不是森少爷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他真的对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过多的反应的诶。额……还是说，其实任何男生跟我在一起，都会最终发展成这种样子？天哪……这也有点可怕吧？那不就是说，没有男人会真正喜欢我？然后我永远都是古早武侠剧里的炮灰小师妹，最后都被发张好人卡，说，对不起，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厚爱，可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不可能对你有男女之情，然后转头就跟温柔淑静、忍让知礼的大师姐走到一起了……妈呀！还是说……我哪天得再找个男人试试，看看人家是不是也最终走向对我充满了同情与关爱的道路。
不知怎的，意识到了自身可能存在的这一问题后，她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但很快珠珠就想，这不才开始测试吗？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惨吧。——一贯的乐观，很快就掩盖掉了先前的那种惴惴的失意。
正当珠珠沉浸在想自己的事当中时，空气中就出现了黑雾字——
【主播珠珠，请注意参与到工作当中。】
“额……哦。”
于是，珠珠坐了起来，也不懒着了，而是与他们一起看起了那绝密资料。
这一份绝密资料是一段时长为20分钟的审讯影像，录制于珠珠那世界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是由中情局录的。
画面上一直都是被审讯人的样子，坐在那里，而审讯者对于观众来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
珠珠看着看着，好像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就渐渐脑力不支，睡了过去。
有可能是因为她最近思虑过多，想得太多，所以才会专心看几分钟，就这样睡去了。
所以，当那两个专心的人，第二遍看完这一段影音资料后，就发现她已“入定”，睡得十分安祥……
那这也没办法，就只能再次由森少爷为她梦中刷牙，然后将她安放入被子，由她睡去了。
这中间，来过几次黑雾字警告，要珠珠马上恢复工作状态，可是她都睡着了，当然也就没办法看到警告，所以一觉就这样睡到了天亮。
第二早，她醒来后，并没有起床。
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因为她看看自己这样，就想到昨晚肯定没看一会儿就睡着了，由此而衍生地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就是自己这段时间也太不像自己了吧？首先，就说这近的事，自己这段时间，总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成天想着去测试人家森少爷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可是，说实话，这种事情，她烦恼也没用吧？这都得看天意的，他喜不喜欢她，与她喜不喜欢他，这都应该是随遇而安的事，而不应该把这个变成一种心理的负担。
况且，自己现在竟然在担心人家森少爷两年后找个女主人，那自己要何去何从，喂！这个真的太夸张了，想一想自己以前，真的是别说三天后的事情不会去想，就连三个小时后会发生什么，都是不会去想的。现在竟然在想两年后的事？
难道不应该是等到两年后的跨年当晚再想的吗？
真的是有病啊！可是我为什么最近会这么脑子有病呢，她这么想道。
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珠珠总结出来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学习有害论”。本来她是多么阳光乐天的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地过着自我自在、独善其身还兼济天下的生活，想得不多，性格透明，而现在呢！自从进入这个什么直播项目，每天被迫进行主播的锻炼之后，她就变得多思起来，成天想些有的没的的。
这一改变，真的是很糟糕。
学习使我痛苦，学习使我阴郁，学习是世间一切的原罪之一。
所以，我从现在起，不能再学习了。
而且，自己真的是脑子有病的，之前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又是计较人家森少爷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要是没想法的话，以后就不跟他一起住了。真的是想太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这不这一期的直播项目，都还有两年的路要走么？只要做到这两年内，好好地关爱那个森少爷不就行了。
早就说了，要先珍惜好当下的时光，好好相处，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患得患失，吝惜付出！
这么想好后，珠珠的内心，立刻恢复到了没有负担的状况，她为自己能做回自己，而深感愉悦，决定等下吃早饭时，要吃得丰盛一点，以示庆祝。
想定了之后，倏地一下坐起了身，下了床，抬眼一看，就看到森少爷穿着睡衣从那豪华浴室中走出来。
珠珠想起昨晚自己就这么睡了，想必是他帮她刷了牙。
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我错了我错了，我前一阶段成天东想西想，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放心，我会爱你每一天的！”
说完，踮起脚尖，亲了他的颊侧一口，之后就进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琪琪正好也起来，揉着眼走过他们：“咦，你们这是怎么了？变男女朋友了这么亲密？”
说完就进浴室去了，准备跟珠珠一起洗脸刷牙。
而森少爷在她们面前时，一直还保持着微笑，可当她们都进浴室后……
他的脸渐渐地冷了下来，忽然间，染上了一种他生父那一族血脉的阴暗。每每在他心情阴郁的时候，是个人看到他，都会直接联想到魔之子……
天魔那一维次世界的人的神情，平时被他掩埋得很深，可是他就是流淌着他们那一族的血液，这些东西，都是先天基因里带来的，可能也抹灭不了。
就像性格阴郁时候的他，背着人的时候，就像是那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就像是一个双重人格的人，在人前总是那么的温文和善，而人后又是那么的阴郁。他也有点这样，只不过他不是危险分子罢了，完全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他现在这张极端阴郁的脸，珠珠应该没有看过，可能只看过一次，就是最早的时候，隔壁有干尸的那一季里，他掐人家隔壁阿姨脖子的时候，那个阴惨惨的样子，吓死人了。
而之后，随着他们的关系“逐渐升温”，小珠珠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森少爷这张极端阴郁的脸了。
而他因为跟她在一起时，几乎也没有不快乐过，所以这副脸色也就自然地没机会出现。
可是现在，他又阴郁了，因为他被她致郁了。刚刚的亲密，还有珠珠亲了他一下子，看在别人眼里，或许那是他们关系更好了似的，可是只有他，能够敏感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的森次，转头朝未关的浴室门里看了一眼，那两个女生在刷牙。看了两眼，就又转回头来。
他是想着，你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啊……昨天晚上刚刚觉得你有了点少女情怀……刚刚……刚刚觉得有那么一点……觉得你会在少女情怀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走下去，起码会像一个正常女孩子一样，会想一些这个年纪该想的事……结果就睡了一觉，你妹的一切就都回去了……
森次在这一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珠珠永远都不可能为他而患得患失，她没有心的，意味着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又或者说，他可能是可以敏感地知道她想法的变化，可是他却永远赶不上她的善变。也就是说，如果珠珠这人做民运思潮的领袖，那绝对是对上头人来说的一种灾难，因为如果遇到一个正常的思潮发起人，那思潮也起码有一个起伏的节律，有足够的时间让上头人来制定一个对策，可以弹压得住下面这些人。
可是珠珠呢？不知怎的，现在看她，凭的可恶。她简直是想出哪出是哪出，成天无节奏地各种横跳，霍霍苍生，那思潮直起直落，不是渐涨渐消……当你刚想好一个对策，结果人家睡一觉起来，你就发现，她想的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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