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窈窈,过来_猎火(大小姐x恶犬 港风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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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窈窈,过来

  拉人入伙,事半功倍。

  她舒窈是不听话的逃课惯犯,但身旁可坐了位品格优良的好学生乖乖妹,举手装肚痛,要去医务室,一旁舒窈自告奋勇相送。

  老师狐疑有诈,众人惊慌她几时好心,却不知,听多流言蜚语,叵测传言,何人又了解舒窈到处是何真面目?

  怕是去问她本尊,问她几时是好,几时又坏,神仙也难答。

  众人交头接耳,老师也怕课堂慌乱,只得点头放人。

  一出教学楼,四下读书声,操场人影寥寥。

  舒窈拉起钟悦兰,在风里狂奔,她似匹脱缰野马,总算得了自由,两人跑得飞快,哪有半分“肚痛”模样,更像吃下一口兴奋剂,精神百倍。

  舒窈来到学校南门侧,一棵参天老树下,她动作麻利,几下翻上,这一刻再看她,拍拍掌,笑得眉眼飞扬,明艳如朝晖,熠熠生辉。

  动作却全不似养在闺阁娇小姐,倒像个泼皮神猴,直喊底下看得目瞪口呆的钟悦兰:“你快上来!我们待会儿跳下去就解放了!先去登打士街觅食,再去女人街Shopping!我请客,谢你今日有胆犯险,舍命陪本小姐。”

  “我…我没…没爬过树。”一句话,叁个顿,红了脸。

  舒窈骂声“痴线”,亲自弯腰拉她,好一阵功夫才将人拉上,相约一起跳下高墙。

  不料那两位彪形保镖早有经验,将车停在南门,正坐车里抽烟,舒窈落地就见着她家宾利车牌,幸亏两个烟鬼忙于吞云吐雾没空看,她立马拉上钟悦兰,蹑手蹑脚绕过车,往人多登打士街上去。

  转角处,保镖点火机时往前一看,翩然伶仃的身影,不是大小姐又是何人,立马放下火机,拉开车门,高喊一声:“大小姐!”

  一旁人直拍他,怒骂:“傻叉,打草惊蛇啊,懂不懂!”

  那人傻愣愣,等反应过来,舒窈早拉钟悦兰跑入人群中。

  “追啊!不然龙叔杀人啊!”

  两位保镖立刻往前追去,舒窈肾上腺素一下飙升,跑得更快,两位穿着校服的靓女在风中奔跑,黑发飞散,笑声如铃,好似小太妹。

  可叹可叹,上个读转眼变成一出警察抓小偷的惊险游戏,古惑仔摇身一变成差佬,学生妹踏出校门演扒手,被人追杀,好生刺激!

  学校位于油尖旺,临近登打士街,这是本港一条着名美食街道,位于九龙油麻地及旺角交界。

  东接窝打老道,西接渡船街,不远,还是时尚靓女最爱的女人街。

  舒窈拉钟悦兰拐进登打士街,入目琳琅满目,全是各式美味小吃,冰室茶点糖水铺,一眼望不到头。(注)

  钟悦兰系大陆人,头回来港,未见这霓虹招牌错落有致,灯火闪烁起伏;里进外出,人源不断的热闹场景。

  舒窈作东家,难得耐心十足,给她一一介绍。

  说这家叉烧汁味香,那家鸳鸯奶茶好喝到爆炸,东头煲仔饭好吃到吞舌,西侧咖喱鱼蛋外脆里嫩,Q弹不必多言。

  本港七百万人口,每日行色匆匆,谁会多看一眼身旁路人长何样,谁想多听一句甲乙丙丁说何话。

  偏偏她一侧目,就在那花花绿绿的招牌间多望了一眼。谁能料想,一间狭小糖水摊,正撞见那双浓密漆黑的眉,深邃狭长的眼,似笑非笑。

  他点一支烟,指骨夹住腥红一点火星,吐出薄雾,如隔云端,静静看她,多说雾里看花,灯下赏美人,总是多几分旖旎风光。

  而她穿一身整齐校服,扎一个高高马尾,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在人潮汹涌里看他,竟也是美得出奇,像一桢定格的黑白电影,或是被一张已泛黄的老旧照片。

  娉婷袅娜,风情婉约。

  舒窈目光落他夹烟的手,大约是神志麻痹,脑袋宕机。

  她魂不着体,想到这双如玉雕成的修长手指,在梦里,在昨日,抚摸她奶头时,雪白乳肉全在宽大手心,也只留指骨分明处,夹住那露出一点粉嫩的尖尖小荷。

  灯红柳绿,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所有凡尘喧嚣声响,都在刹那间悄然远去,她被这双寂静的眼无声点了穴,止住步。

  舒窈并紧大腿,在大街上想叁级片才有的下流事,她是否也疯掉,谁又说的清?

  世间偏偏这么巧,又或不是冤家不聚头。

  狭路相逢,就在眼前。

  钟悦兰拉她几下,她一动不动。

  里头的活阎王也是一愣,旁边四九仔见他出神,立马叫他。

  “行哥,您看见谁?”四九仔回头,下巴惊掉:“大…大小姐?您不是在上课?”

  “你先回。”李行摆手让他走,四九仔不敢多留,恭恭敬敬转身就走,路过舒窈时,又是一番点头哈腰。

  “舒窈,过来。”李行喊她,声音淡淡。

  这是他第叁次叫她本名,唇齿一绕,吐字清晰,烟还未熄,他从云雾里落出声,化作雨滴,坠向人间。

  舒窈翻个白眼,谁会理他,正想拉住钟悦兰就走。

  钟悦兰盯着回头,忽然一喊:“那两人追来了!怎么办啊,窈窈。”

  窈窈。

  李行忽而一笑,他还没这么叫她,不知把她弄到快哭时,喊她一声,她会不会应?

  李行唇舌一躁,也看出端倪,一手指BB机,一手修长骨节轻轻扣击桌子。

  捏住狐狸尾巴,还怕她能跑掉?

  他慢慢抿出一笑,不急不缓问她:“过来,还是要我帮你联系你爹地?”

  说是“帮”,与“逼”又何异?

  舒窈硬着头皮走进店里,小小逼仄一间屋,也不知到底有多大缘分,两人才会在香港一千公里地,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挤进一家店。

  头上吊扇嘎吱嘎吱转,厚厚一层灰,也不知几时没洗过。

  舒窈想拉钟悦兰坐一排,不料李行先微笑,再发难:“窈窈,坐这。”

  他一拍他旁边空位。

  一声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低沉微哑嗓音,喊出温柔两字:“窈窈”,好似春梦乍现,她头皮一炸,自尾椎骨窜上一丝酥麻的痒,再看他,只觉看见恶鬼一只在冲她笑。

  背后发麻。

  她不想动,李行不说话,只对她笑,只看着她,这如刀刻下的笑,渗人无比,看得她心里发毛,她只能挪动脚步,不情不愿坐在他身边。

  紧促,她手心冒汗。

  李行将两张菜单一张推她面前,一张推给坐在对面的钟悦兰:“喜欢吃什么?点点看。”

  “不必,我不饿。”她露个假笑。

  “我说,点。”李行掐灭烟,温热的手落她大腿上,指尖轻轻搭一下,就像他扣动桌子时一模一样。

  舒窈笑容一下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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