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闯祸_绝对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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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闯祸

  !--go--直到他身影消失已久,官小熊脑袋才埋进毯子里,发出破破碎碎的啜泣。

  而外间,先前的天崩地裂响动,此时已经消停,万籁俱静,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上阿七端着早餐敲长官的门,唤了几声:“长官,吃饭啦。”

  旁边官小熊的房门咯吱一声响,许钦珀单脚跳出,一手堪堪撑住门板,一手往脚上套着一只鞋子,白衬衣摆尾有一半还没掖进裤子里,压低声音道:“别扰了她。”

  阿七愕然:“……金花昨晚不是走了吗?”

  许钦珀鞋子穿好,一脚踹过去:“装疯卖傻。”

  阿七咧开笑,跟过去:“长官,你要是真心喜欢官小姐,就别找金花啦。”

  许钦珀思忖,问:“你喜欢她?”

  阿七知道他问的是金花,忙撇嘴:“金花太厉害,我整不了!”

  许钦珀没应声,吃饭的空档,突然抬起头来:“那也要她开口才行。”

  “哪个?”

  阿七茫然问道,这意思是说金花开口说离开长官,还是官小姐开口说会跟长官?

  “拿帽子去,叫老杨开车过来。”

  许钦珀吃饭向来风卷残云,很快抹了嘴巴,摔下筷子往外走,又下了命令。

  回头见阿七没跟上来,低吼了一嗓子:“还不快点!”

  “是!”

  许钦珀去找县长办事,阿七找来司机,递过帽子,惯例性的往车上跟。

  许钦珀推开他:“你不用跟着,待家里想法子叫官小熊开心点。”

  汽车绝尘而去,阿七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好法子。

  有卫兵刚走出来,一把被他拉住:“嗳,你去弄缅桂花来,串成花环……嗯,弄的要漂亮!”

  卫兵困惑的指指院子里:“咱院子里就有,那个成不?”

  阿七没深想,摆摆手:“成成成,要快点!”

  他说完就埋着头跑进自己屋子了,乐不开支的找vcd,找唱片,又喊了几个人抬电视、接线什么的,在前院里架起了卡拉ok。

  官小熊起床之时,浑浑噩噩听见许钦珀要出去,她翻身起了床,就发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浑身泛着燥热。

  一准是昨晚着了凉,她想。登时又回忆起夜里许钦珀的所作所为,一股寒气从后脊梁蹿沿而上,她猛地一阵寒颤和反胃,当时就干呕了。

  屋子里悄无声息的萦绕着昨夜淫-靡不堪的片段,官小熊再待不下去。

  她回到自己屋子里洗漱换衣,又想着许钦珀昨晚在她屋子里过了夜,便一股脑把床单被罩都换了个干净,浑身愈发汗津津的难受,又开了窗。

  尼雅此时在走廊外洗衣服,见她起来,就擦擦手去取早餐,还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官小姐今天特别肤白唇红,有种鲜艳的美丽。

  官小熊没食欲,只喝了点牛奶炼乳,脑袋靠在胳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尼雅聊着天。

  尼雅淡黑皮肤,朴实活泼,是掸邦僻远寨子里的山女,哥哥在许钦珀手下当兵,在一次武力冲突的时候没了。

  寨子里的山民一百多年就靠种植罂粟、卖鸦片膏为生,又赶上政府强行执行禁毒法,家里没了两处经济来源,穷的食不果腹,只能把尼雅送到许钦珀这里。

  尼雅觉得这样就是做了许钦珀的女人,卫兵们也这样认为。

  许钦珀本来要把她送去工作,可尼雅不是金花那么老道的人,许钦珀还得随时提防她被人拐走,干脆就把她留在院子里,干些女人的活儿。

  阿七嘴碎,所以院子里每个人的大概身世之类的,都是阿七说与官小熊听。

  唯独提到阿七自己,他就青下一张脸,扭头就走。

  既然阿七自己都不会提,别人就更不会提了,官小熊也就不问了。

  从官小熊屋子的窗口,能看到院子里第二道门外的风景,前院树木葱郁,像个个小型的原始森林,和卫兵们来回忙碌的身影。

  她在远处望了几眼,目光落在走廊里精力无限的山女身上,尼雅正在使劲搓洗着衣物,她建议道:“尼雅,我教你用洗衣机吧。”

  尼雅摆手,说了几句话,官小熊大概听懂她是说不用之类的话。

  尼雅在这里待了有一年多,汉语说的不太利索。

  金花来的时候,阿七正忙的不可开交,她撇转他就直奔走廊。

  尼雅远远的看见她从原始森林般的院子小道上走过来,金花带着蝴蝶状的墨镜,腰迹挂着小枪,脚蹬蛇皮短筒靴,精干帅气,像是裹着风而来。

  两人打过招呼,金花突然说:“尼雅,许太太和我们不一样,你不要烦她。”

  尼雅点头赞同,回头对官小熊笑笑。

  官小熊一怔后,心口微微发凉,知道金花那声‘许太太’喊的是自己,在联想到昨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她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和痛楚。

  她知道尼雅完全是善意的,尼雅的生存方式决定了她的生活方式——阿七说当初有个大商贩找到许钦珀,想把尼雅娶做第五房太太,尼雅还很是高兴了一段日子,后来不了了之,也是许钦珀查到那个商贩私底下沾毒品,才不允的——虽然官小熊对这套说辞里,阿七有意无意渲染许钦珀高大形象表示不信,但她对尼雅表现出来的高兴,倒是默默赞同,所以这会儿尼雅对金花的说辞只有理所应当的赞同。

  可金花不同于尼雅。

  金花完全是故意的,好像故意来折辱官小熊,把她当乐子一样。

  官小熊眼眶泛红,心口酸胀,就是面对许钦珀,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而面对同性,她除了忿忿,就是委屈。

  官小熊瞪了金花一眼,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说了句什么,随即垂下眸子,没搭理她。

  金花把墨镜推到额头上,露出一双墨瞳幽深的眸子,她上身倾靠在廊柱上,双腿交叉,俯头点了支白色细长的烟,烟火一明一亮,青烟袅袅,她姿态随行,颇有些女老大的姿态。

  抽了几口烟,她走近窗口,也学着官小熊的样子,胳膊肘支在窗沿上,娇媚与低哑结合的嗓音里有种特别的慵懒媚音,她说:“官小姐,我知道你不爱他,可爱不爱又有甚区别呢,总之你逃不了,不如想法子跟他好,大家都少受点罪。”

  金花这次倒不是找茬了,微微喟叹,既有对官小熊不甘的漠视,也传送着听天由命的无奈叹息。

  官小熊鼻头一酸,赌气般闷闷的低喃:“他不是人,我爱不起来。”

  随即直挺挺躺去床上,翻起了一本通译小说。

  “金花,你咋来了?”

  阿七从前院跑来,抹着汗水讶异的问,又道:“长官不在撒。”

  “我爱来就来,你管的着?”

  金花弹出烟头,扫下墨镜大步跨走。

  “官小姐,官小姐——哎呦——”

  阿七趴在窗口唤着官小熊,猛地从前院里传来一声几欲穿透耳膜的尖锐杂音,那是高频声波不稳产生的振荡,听者皆头皮发麻,随即就是卫兵们的声音透过耳麦,扩散出吵杂嘹亮。

  阿七捂着耳朵扭头骂了几嗓子,无奈骂声根本传不至前院,他讨好般的看着尼雅喊:“尼雅,别洗了,你去前院唱卡拉ok凑热闹去,叫他们低点声,我陪官小姐说会儿话。”

  尼雅这时候也是捂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湿手上的皂沫沾了鬓发,眼睛亮闪闪的弯成笑眼,兴奋的回了一句:“你说啥子?”

  阿七挠耳抓腮凑过去又重复了几次,尼雅欢天喜地的去前院了。

  “官小姐,官小姐!”

  阿七趴在窗口再次喊。

  官小熊拢拢了头发,坐起来,歪头看他。

  阿七挺翘的鼻尖上有抹汗光,黑眼炯炯有神:“官小姐,待会出来唱歌吧,闷在屋里没意思。”

  “你弄的?”

  官小熊指指外边。

  “嗯!官小姐要是不喜欢,改天我带你去歌厅玩,要么去金花那里赌几把——你放心撒,自己场子,赌大赌小由你!亏不了本!”

  阿七说话速度极快,昭示着一种本能的精干和勃勃向上的活力,不过他有点心不在焉,不时挠着头发往后看,像是在等人。

  “我是想出去耍会儿,许钦珀次次叫那么多人跟着,不痛快。”

  官小熊胳膊环在并拢的双腿上,意兴阑珊的说。

  “你要听话呦,不听话,长官就叫人跟着,得不偿失。”

  这个话题似乎提起了阿七的兴趣,他脑袋又往前凑了凑,“官小姐,官小姐。”

  “嗳,你说嘛。”

  官小熊抬抬眼皮,打不起精神。

  “我跟你说,长官是要娶你做婆娘的,你是许太太,就算是往后,长官也能保证你地位,你不要胡思乱想撒,彭主席都有四个婆娘,还不算外边有多少二奶,家里那位副司令长官倒是只娶了一位太太,太太去年就带着孩子回仰光了,现下副司令长官那边正和二奶打的火热……”

  阿七低声细语说着秘闻,官小熊垂着眼睫想:哦,原来许钦珀的大哥也是种马。

  “政府不是颁布了婚姻法吗?”

  官小熊问道。

  阿七直觉长官那一套处处昭显武力的恩威并用只能吓坏官小熊,对官小熊这样的女人,大可细水长流的讲道理,再叫道理润物细无声的改变她,于是一听官小熊接上了话,眉头豁然开朗,以为自己说动了她,愈发眉开眼笑,倒是忘记了她的疑问:“官小姐,等你和长官成婚,你也可以去仰光,要么住府里(许钦珀父母家),要么另寻一处别墅,要是还想学习,也能去新加坡跟三小姐做个伴,莫要想不开,其实长官人很好,你会明白的……”

  官小熊喜爱阿七身上那股使不完的劲头,和他讲的杂七杂八趣事,可碎嘴用在这件事上,她就烦恼的头痛,在者阿七那样的说辞只是往好里说,要是许钦珀真同她成婚了,厌了把她送到仰光也就罢了,她自有其他出路,要是许钦珀还真存着那种虚无的‘爱’或者是叫她生娃后才能独处,那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烦躁阿七的说辞,官小熊又不想这么打发他走——她近身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金花是个摆明疏远又冷漠的人,同尼雅讲话是鸡鸭对讲,也就只剩下阿七这么一个机灵人。

  于是她撇开话题,问:“阿七你打算娶几个婆娘?”

  “我没能耐,就娶一个。”

  阿七笑嘻嘻的比了一个指头。

  “哦,那你要是能耐了,就要娶很多个?”

  官小熊瞪了眼。

  “不不不,我娶一个,也只想疼一个。”

  阿七棕色皮肤的脸上泛了红,有点憨厚的喜悦和腼腆。

  “哦……”

  官小熊直觉就是阿七也比许钦珀好的多,起码她们在某种观念上是一致的。

  “阿七——”

  有人唤阿七,兴冲冲的递过东西。

  官小熊因为窗棂遮掩了视线,没看见是什么东西,直到一捧香艳艳的花坏蓦地送在她眼前,她倏地一惊。

  “官小姐,长官特意给你弄的,喜欢吧?”

  阿七笑嘻嘻的声音响起,还摆弄般的要套在官小熊头上——许钦珀当初跟官小熊最好的时候,两人在山里游玩,许钦珀就折了花束弄成花环叫官小熊高兴过,阿七是许钦珀最亲近的卫兵,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就想以花环勾出官小熊和长官曾经美好的回忆,而且那花是缅桂花,官小姐顶喜欢的花种,他只觉自己是顶聪明的!

  阿七半晌不见官小熊动作,讶异道:“官小姐,官小姐?”

  撇过花环一看,官小熊已经变了脸色,声音也变了腔调:“是许钦珀弄的?”

  “啊……是长官弄的。”

  阿七犹疑道,又迟疑的加了一句:“……亲自。”

  蓦地他眼前一闪,官小熊的身影已经冲出房门,往走廊下跑去。

  “官小姐,干啥子去呦——”

  阿七赶忙追去。

  去了第二道门外,就见官小熊背影钻进了小型的‘原始森林’中,他没停脚,又跟过去,却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扭头一看是尼雅,他困惑的问:“尼雅,你……”

  尼雅一脸‘你不争气’‘你很欠揍’的表情,拽着他衣摆晃来晃去,手指在他胸前戳来戳去,嘴巴上下翕动,嘟囔着一串寨子里的语言。

  阿七来回闪避,生怕她把手里拿着的花环弄坏,他知道尼雅一着急了就讲不出汉语来,就敷衍的恩恩哦哦几句,就见官小熊的身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官小姐——”。

  他摆脱尼雅,又跟上官小熊。

  “真是许钦珀——亲手弄的?”

  官小熊回头指指花环,露了个笑,古怪又冰凉,阿七心里一惊,迟钝的点头。!--over--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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