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就决定是你了，古美门兽！
为了维持事件热度，第一次庭审中风见并不准备对成田下杀手。
在出示证物环节中，他只是将自己已出版的《野兽》拿了出来，和成田千早的《痛苦》做对比。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职业写手，风见剖析拆解作品的能力很强。
他提前做好了ppt，将《痛苦》中每一处剧情节点，展开方式，叙事节奏，都清晰明了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综上所述，《痛苦》一书，虽经成田之笔修饰，为其披上了一层矫揉造作的外衣，但那也仅仅只是言语上的修饰罢了。这本书的骨架，血肉，都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甚至说……”风见瞥了一眼脸色已然很难看的成田千早，斟酌着用词，“《痛苦》这本书，各分段章节的用词习惯都有差别，即便后期被人整理了一遍，但我总感觉这书不是一个人修的……”
“我反对！”
眼看着风见向着真相逐渐靠近，成田千早坐不住了。
老头子法官伸手去摸小锤子，想说反对无效，让风见继续。
只是他动作太慢了，给成田留出了一些时间说话。
“你这是凭空揣测，恶意中伤！”成田千早双拳紧握，眼神似乎有些慌乱。
风见看到成田的反应，心中微微一动，随后展颜笑道：“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猜测而已，并没有断言事实如何，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我……”
“好了，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法官先生。”
……
……
庭审流程是这样的，首先双方陈述案情，随后宣读未到场证人证言，接着是出示证物，宣读检验结果。
一切做完后，终于轮到双方律师的辩论环节。
古美门，出场了。
“咳咳。”
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以两声清咳作为开场白，缓步走出律师席，来到了被告席前。
“悠远湛蓝的天空下，无数晶莹细碎的雪片簌簌而落，铺洒在无边而死寂的大地之上，将那些不堪与罪恶粉饰掩埋……”
古美门拿着《痛苦》的文库本，随意翻开一页念了一句，而后转头面朝成田千早，表情夸张，极富漫画感：“掩埋的是你的罪恶吧，成田！”
“从出道至今，你所发行的每一部作品都被人指摘抄袭国外作家，而且大多都有确凿的证据，但却因为跨国官司难度太大花费太多，从而不断地逃避法律惩罚。”
“你欺骗了你的读者，你的粉丝，你的支持者。你用你那拙劣的文笔为别人的故事披上一层浮华虚伪且破碎的外衣，而后挂上自己的名牌贩卖出去，收获读者的赞美与同行的称道——抱歉，没有同行称道你，我措辞有误。”
古美门语速极快，话语像连珠炮一样朝着成田轰去。
法院后面的听众席上，坐的有媒体人，路人，成田千早的粉丝，成田千早的黑粉，成分非常复杂。
古美门的嘴炮让一些人心中畅快，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成田千早是笑不出来的。
他双拳紧握，气得发抖，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成田千早眼睛泛红，颤声道：“我没抄！我只不过是想写一些读者喜欢的故事而已，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吧哭吧哭吧，只要落下眼泪就有年纪不大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费尽心思地维护你，把本就聊聊无几的零花钱浪费在你身上，即便为此受人引导做出种种违背法律与道德的行为也在所不惜。”
“把年幼无知的女性读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你不如抛弃了作家的身份转行去当偶像吧，那些依靠拙劣演技欺骗一把年纪的恶心宅男往他们身上洒金的爱豆们也非常擅长这一套。”
嘴炮完毕，全场静寂。
风见看着那位以胜利者姿态傲立于法庭之上的古美门，大致明白了他为何能拥有百分之百的胜诉率——别的律师还在纠结证据证言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用话术攻心了。
成田毕竟只有十八岁，即便经历过的东西比同龄人多，但面对古美门的话术攻击也有些顶不太住。
之前多少有点装的意思，但现在是真的开始哭了。
“古美门律师！”
正义感强烈且富有同情心的小黛律师有些不忍心看到古美门这样欺负成田千早，站了起来：“差不多可以了。”
古美门转过身，笑了笑。
“抱歉，法官大人，稍微有些失态了。”
此刻法庭内的形式对成田千早来说已经极为不利，他本人也有些情绪崩溃，一时难以控制。
坐在听众席上的三木不断给井手孝雄使眼色，示意他中止庭审。
井手孝雄收到指示后赶忙站了起来：“法官大人，被告情绪崩溃，无法继续庭审，我申请休庭。”
感受到法官看向自己的目光，成田千早连忙把自己的哭声音量提高了些。
他那有些娘娘腔的音调，配合着这哭腔，听起来着实有些凄惨。
年迈的人大多心软，看到一个小年轻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老法官还是准许了井手的申请。
“咚！”
“休庭。”
小木槌落下，宣告着成田抄袭案的第一次庭审以极为喜剧化的结局落幕……
……
……
对媒体人来说，今天是无比幸运的一天。
知名轻小说作家被曝抄袭，且和原作者当庭对质，这本身就已经是一条足够罕见，足够有爆点的新闻了。
而更让世人惊讶的是，这次案件的第一次开庭，作为被告方的成田，就被对方的辩护律师给喷到痛哭流涕，不得不休庭。
这又是一件让人震惊，十分罕见，特别有爆点的新闻。
两份爆点新闻重叠在了一起，而它们又会制造更多的新闻热点。
对媒体人们来说，这确实是梦幻般的幸福时光。
所以庭审一结束，各路媒体记者便将成田千早团团围住，风见中午经历过的东西，成田也即将体验一遍。
“哇，居然有这么多记者，成田的人气好高啊。”
小黛律师看到那边里三层外三层，近百人讲成田千早团团围住的场景，忍不住感慨道。
“呵呵，实际的记者肯定没有那么多的……”风见轻笑两声，“金钱的力量而已。”
说罢，少年大踏步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古美门走到小黛律师的身边，低声道：“强烈的报复欲，成熟而有效的应对手段，雄厚的资本力量，这些东西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小黛律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成田千早抄了篠田先生的书，对吗？”
“呃……是。”
“篠田先生是受害者。”小黛律师看着古美门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我们受雇于他，出于职业操守，必然要竭尽全力地帮他胜诉。而从另一方面来讲，我的理想就是帮受害者讨回公道，我必然会站在篠田先生这边。”
“所以，请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古美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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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示证物环节中，他只是将自己已出版的《野兽》拿了出来，和成田千早的《痛苦》做对比。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职业写手，风见剖析拆解作品的能力很强。
他提前做好了ppt，将《痛苦》中每一处剧情节点，展开方式，叙事节奏，都清晰明了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综上所述，《痛苦》一书，虽经成田之笔修饰，为其披上了一层矫揉造作的外衣，但那也仅仅只是言语上的修饰罢了。这本书的骨架，血肉，都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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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动作太慢了，给成田留出了一些时间说话。
“你这是凭空揣测，恶意中伤！”成田千早双拳紧握，眼神似乎有些慌乱。
风见看到成田的反应，心中微微一动，随后展颜笑道：“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猜测而已，并没有断言事实如何，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我……”
“好了，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法官先生。”
……
……
庭审流程是这样的，首先双方陈述案情，随后宣读未到场证人证言，接着是出示证物，宣读检验结果。
一切做完后，终于轮到双方律师的辩论环节。
古美门，出场了。
“咳咳。”
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以两声清咳作为开场白，缓步走出律师席，来到了被告席前。
“悠远湛蓝的天空下，无数晶莹细碎的雪片簌簌而落，铺洒在无边而死寂的大地之上，将那些不堪与罪恶粉饰掩埋……”
古美门拿着《痛苦》的文库本，随意翻开一页念了一句，而后转头面朝成田千早，表情夸张，极富漫画感：“掩埋的是你的罪恶吧，成田！”
“从出道至今，你所发行的每一部作品都被人指摘抄袭国外作家，而且大多都有确凿的证据，但却因为跨国官司难度太大花费太多，从而不断地逃避法律惩罚。”
“你欺骗了你的读者，你的粉丝，你的支持者。你用你那拙劣的文笔为别人的故事披上一层浮华虚伪且破碎的外衣，而后挂上自己的名牌贩卖出去，收获读者的赞美与同行的称道——抱歉，没有同行称道你，我措辞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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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后面的听众席上，坐的有媒体人，路人，成田千早的粉丝，成田千早的黑粉，成分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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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田千早是笑不出来的。
他双拳紧握，气得发抖，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成田千早眼睛泛红，颤声道：“我没抄！我只不过是想写一些读者喜欢的故事而已，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吧哭吧哭吧，只要落下眼泪就有年纪不大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费尽心思地维护你，把本就聊聊无几的零花钱浪费在你身上，即便为此受人引导做出种种违背法律与道德的行为也在所不惜。”
“把年幼无知的女性读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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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看着那位以胜利者姿态傲立于法庭之上的古美门，大致明白了他为何能拥有百分之百的胜诉率——别的律师还在纠结证据证言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用话术攻心了。
成田毕竟只有十八岁，即便经历过的东西比同龄人多，但面对古美门的话术攻击也有些顶不太住。
之前多少有点装的意思，但现在是真的开始哭了。
“古美门律师！”
正义感强烈且富有同情心的小黛律师有些不忍心看到古美门这样欺负成田千早，站了起来：“差不多可以了。”
古美门转过身，笑了笑。
“抱歉，法官大人，稍微有些失态了。”
此刻法庭内的形式对成田千早来说已经极为不利，他本人也有些情绪崩溃，一时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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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法官看向自己的目光，成田千早连忙把自己的哭声音量提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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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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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世人惊讶的是，这次案件的第一次开庭，作为被告方的成田，就被对方的辩护律师给喷到痛哭流涕，不得不休庭。
这又是一件让人震惊，十分罕见，特别有爆点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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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媒体人们来说，这确实是梦幻般的幸福时光。
所以庭审一结束，各路媒体记者便将成田千早团团围住，风见中午经历过的东西，成田也即将体验一遍。
“哇，居然有这么多记者，成田的人气好高啊。”
小黛律师看到那边里三层外三层，近百人讲成田千早团团围住的场景，忍不住感慨道。
“呵呵，实际的记者肯定没有那么多的……”风见轻笑两声，“金钱的力量而已。”
说罢，少年大踏步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古美门走到小黛律师的身边，低声道：“强烈的报复欲，成熟而有效的应对手段，雄厚的资本力量，这些东西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小黛律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成田千早抄了篠田先生的书，对吗？”
“呃……是。”
“篠田先生是受害者。”小黛律师看着古美门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我们受雇于他，出于职业操守，必然要竭尽全力地帮他胜诉。而从另一方面来讲，我的理想就是帮受害者讨回公道，我必然会站在篠田先生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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