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_我以为我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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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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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北麓的这栋别墅在c市二环以外,周围不算特别热闹,但也有很多灯光污染,给月夜的美打了几分折扣。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难得还算清新,带了点稀薄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

  井升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的日子,抬头看着月亮跟符北麓说:“还是乡下的夜景更好看。”

  符北麓笑着嗯了一声。

  井升便继续说:“老师你去过乡下吗?离城镇都比较远的那种很偏僻的乡下,晚上能看见好多星星,我小时候就喜欢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数星星,不过蚊子也好多,点了艾草都熏不走。”

  “我在国外去过乡下,那边的污染没这么严重,空气很好,河里的水也很干净,村子里都是带院子的小别墅,交通也方便,景色很美,还有很多小动物,很适合写生。”符北麓有些怀念地说。

  井升听他提到写生,忍不住问:“老师你以前是学画画的?”

  “嗯,学过几年。”符北麓说。

  井升顿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那你现在还画吗?”

  符北麓的眼眸垂了下来,两排浓密笔直的睫毛像帘子一样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井升的心提了起来,正为自己刚刚的莽撞懊恼,又听符北麓说:“有段时间没画过了。”

  符北麓侧了侧身,指着旁边那间阁楼说:“这里,以前是个画室。”

  井升看着符北麓的侧脸,鼓起勇气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符北麓把脸转回来,面对着井升,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一会儿,在井升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说:“现在吗?”

  “可以吗?”井升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门上了锁,钥匙好像在楼下,下去拿?”符北麓问。

  “下去吧,我们一起。”井升按捺着激动说。

  他太想知道符北麓的那段过去了。

  符北麓在书房翻到了阁楼的钥匙,上去开了门,进去之前提醒井升说:“里面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应该会有挺多灰尘。”

  井升说了声没事,符北麓进去之后在门口摸到灯的开关,把灯打开了,画室的样子便展现在两个人面前。

  井升第一眼就看见了画室里面的画架上那副明显还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色彩有些暗淡,大概是因为还没画完就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褪色了。

  画架旁边散落着很多画笔,还有早就干了的调色盘,看起来像是画着画着突然有急事离开了,之后也没有人收拾过。

  井升走到那副画面前,感觉画里的耶稣跟他之前见到到的耶稣形象有些不一样,莫名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辨不出是哪里不对。

  “这个还没画完。”符北麓走到他旁边说。

  “还会再画吗?”井升问。

  符北麓知道自己大概是不会再拿画笔了,却没跟井升说实话,“可能吧。”

  “我能看看别的画吗?”井升看着旁边被蒙上画布的画框问。

  “你想看就看吧。”符北麓说。

  井升于是小心翼翼地掀开画布,然后他发现这幅画是比较抽象的那种,颜色和线条都很杂乱,看不太懂画的是什么,只是隐约能感觉到画里透着一种克制着的暴戾的情绪,似乎画画的人愤怒到想要撕碎整个世界,却隐忍着,只借着手里的画笔克制地发泄一下。

  井升看了一会儿,又掀开了另外一幅,这副画的色调比较暗,用了很多冷色,只有最上面有一小部分比较亮的暖色,线条没有刚刚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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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依旧有些抽象,多看一会儿会让人联想到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的名画《呐喊》,虽然布局和细节都不同,可是表达的情绪都是沉闷、孤独又焦虑的。

  井升没再继续看下去,而是看着符北麓问:“这些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回国之后。”符北麓说。

  井升站起来,握住他的手,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没再说话。

  “你想知道是吧?”符北麓摸了摸那副画的画框问。

  “要是会让你难受的话我就不想知道了。”井升握紧他的手说。

  符北麓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语调缓慢地开始讲述几年前的那些事,语气很淡,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像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一样。

  “我那时候原本没打算回国,我爸骗我说我妈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让我回来,我就连夜赶了回来,没想到一到家就被他扣了护照,然后他开始给我找很多女人让我去相亲,我应付了几次,觉得烦,直接跟他出柜了。”

  “他不接受,我们每天吵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有一天他让人在我的汤碗里放了药,然后把我跟几个女人关在一起,以为我会乖乖就范。”

  “我跟他说过很多次性取向是天生的,改变不了,他偏要自作聪明。”

  符北麓说到这儿,暂时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没有如他的意,后来被我哥送进了医院。”

  “出院的时候刚好赶上他的六十大寿,礼尚往来,我也送了他一个惊喜。”

  “他想让我跟女人结婚,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儿子是同性恋,我就化了浓妆穿着女款晚礼服出席了他的寿宴,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了柜。”

  “我想,应该没有哪家的父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当同妻的,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打算跟任何一个女性结婚。”

  “可是我想错了,还是有人把女儿往我身边送,甚至有些女孩是自己主动接近我的。”

  “我爸还挺能忍的,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让人把我带下去关起来,等他的寿宴结束了,他才过来跟我算账。”

  “他叫人把我绑起来,剃光了我的头发,我那时候是长发,留了好几年呢。”

  符北麓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笑里带着点讽刺,还有怀念和惋惜,为了自己留了几年的头发。

  井升之前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听到他笑,才从符北麓那简单的几句话描绘出来的残酷又荒诞的场景中回过神。

  井升看着符北麓,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老师你留长发应该挺好看的吧?”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感觉长发的符北麓应该跟现在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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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太忙了不能保证日3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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