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_我以为我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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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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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北麓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井升正一脸纠结的盘腿坐在床上出神,井升记得不知道从哪看到过,盘腿而坐是能禁欲的,古代那些修身养性的男的喜欢这么坐就是因为这个姿势很难勃.起。

  井升这么坐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有效,可是一看见符北麓他就又破功了。

  “怎么了?”符北麓看井升表情有些奇怪,纳闷地问。

  “没、没事。”井升把腿伸直,恢复了正常的坐姿,然后又说:“不对,有点事。”

  “老师你……”

  符北麓知道他要问什么,看他话还没出口脸就已经先红了,直接打断他道:“你想问体位?”

  井升半张着嘴,傻乎乎地啊了一声。

  符北麓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问:“你不喜欢在上面?”

  怎么可能!

  井升连忙摇头。

  “那不就行了,刚好我喜欢在下面。不过,要是你不喜欢在上面的话,我来做1也可以。”符北麓大大方方地说。

  “所以……老师你原本就是0?不对不对,是?”井升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符北麓嗯了一声。

  “可是……可是……”井升踟蹰道,老师怎么看都不像0啊,也不太像。

  符北麓这回没明白他又在纠结什么,“可是什么?”

  井升做了几秒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问:“0不是都比较女性化吗?我一直以为你是1。”

  符北麓闻言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谁跟你说0都比较女性化了?而且,什么叫女性化?化妆穿裙子?还是撒娇卖萌?这些又不是女性的特权,再说也不是所有女性都喜欢那样,你那是典型的性别刻板印象。”

  井升懵了,认真想了一会儿,觉得老师说得有道理。

  只是大多数人都跟他差不多,甚至还有很多人非常讨厌男的“娘”,大夏天打个太阳伞都要被骂。

  要是大家都像老师这么通透就好了。

  井升忍不住凑过去亲了符北麓一口,满眼崇拜地说:“老师你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像递增的指数函数一样越来越喜欢。”

  符北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怎么突然黏糊起来了?”

  井升眼里带光,看着符北麓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老师你也喜欢我吧?你今天跟你朋友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你男友,所以……所以我是不是通过试用期了?”

  “我也喜欢你。不过,有几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跟我谈恋爱的话,很可能会被我爸找麻烦,你怕吗?”符北麓看着井升那双漂亮的眼睛问。

  “不怕。”井升不假思索地摇头道,“只要老师你不赶我走,我肯定会赖着你一辈子的,其他人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要你。”

  符北麓不是没听过情话,以前的几任男友跟他说过很多比这更动听、更有文采、更浪漫的情话,可他还是因为井升这句明显有些幼稚的告白动容了。

  年轻的时候谁都以为这辈子只会爱某一个人,可是后来的结果大多不尽如人意。

  符北麓很清楚这一点,可是面对此时此刻的捧着一颗完完整整的真心说很喜欢他的小男友,他还是愿意暂时相信这段刚开始不久的感情。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符北麓话锋一转,看着井升问道。

  井升不想再跟他撒谎了,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开口说:“我爷爷大半年前去世了,听说是因为拆迁,我当时不在家,具体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我回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我叔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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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带着赔偿款和爷爷的那点遗产去了外地,可能是故意躲着我,联系方式都换了,我找不到人。”

  “我爸爸是在我中考之前去世的,他那时候在外地一个化工厂打工,工厂出了事故,爆炸了,死了很多人,还有好几个人失踪,我爸就是其中之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后来听说失踪的人可能是在爆炸中直接汽化了,我那时候第一次听说人还能汽化,连骨灰都不剩。”

  “我妈是自杀的,那时候我大概六七岁。我应该有个弟弟的,可是那会儿计划生育查的严,我妈都怀孕八个多月了,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帮人,强行把我妈拉走去打那种堕胎针。那天我爸和我叔叔在附近的村子给别人盖房子,我爷爷去镇上摆摊了,我婶子和堂弟不知道去哪了,只有我和我妈在家。”

  “我那时候小,拦不住那些人,只知道哭。后来,后来我妈就早产了,因为打了针,生的是死胎,他们说是个男孩。而且,那些人还把夭折的弟弟放到我妈床上让她看,她大概是受不了刺激,第二天夜里就喝农药去世了。”

  “对了,我原本还有个姐姐,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在镇上走丢了,可能是被人拐走了,后来家里找了几年找不到,就放弃了。”

  “我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世,我想找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她走丢的时候太小,才五岁,就算还活着,也很可能改了名字,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了。”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命太硬,不然的话为什么我的家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井升之前一直没哭,甚至看起来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终于泣不成声。

  符北麓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关于井升家里的变故他之前做过一些设想,却怎么都没想到井升会遭遇那么多让人极度痛苦的事。

  井升平常看起来还挺开朗的,就是情绪变化丰富了些,如果他不说,大概不会有人想到他有过这些经历。

  符北麓心疼得要命,在井升开始哭的时候下意识抱住了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温柔地说:“别这么想,不关你的事,你没做错什么,不要胡乱往自己身上揽。”

  他知道亲人离世会有多痛苦,尤其是以非正常死亡的方式。

  井升抱紧他的腰,脸埋在他肩头,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哽咽着说:“老师,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好喜欢你,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轻易放弃我,好不好?我会改的,只要你别不要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符北麓失语了片刻,在井升背上拍了拍,温声说:“好,我答应你。”

  一个承诺而已,他能给,便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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