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摄像头这三个字宁渊太熟悉了。他当然记得喻景平和夏天天的房间里都被发现过摄像头。
现在精彩了,钱一的房间里也有摄像头。
关于摄像头的信息，那个下午只有摄影棚里的五个人知道。他、夏天天、赵思、喻景平、周世杰。这五个人里，任一个人都不可能跟钱一提过这件事的。
宁渊屏息凝视。
“为什么是夏天天？只有她一个人去过我房间,不是她是谁？”钱一又喝了口啤酒，大约是把事情说出来了，他放松了许多,“她想在房间里跟我亲热,再装个摄像头都拍下来，回头就能抓我把柄,这女人，太狠毒了。”
“所以你是发现摄像头以后，才决定离开剧组的。那你为什么走的时候是跟赵思闹翻,而不是夏天天？”宁渊心里有很多问号,钱一说出来的内容跟他想象的出入太大了。
宁渊默默捉摸，他们那个两个摄像头已经被证明了是赵思装的。而且赵思还在夏天天的房间里也装了摄像头，为什么钱一房间里这个，反而是夏天天装的？
“我是半夜发现摄像头的,发现的时候非常气愤,觉得这房间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隐患，太可怕了。”钱一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逐渐进入了情绪里,“我就像困兽一样，非常不冷静，而且觉得没法忍了。我第一反应就去找夏天天理论，我敲她房门，压根没有人。于是我就去敲赵思的房门,果然，他们两人正睡在一起。”
“赵思出来开门的，他一见我就说出去谈，推着我去了我的房间。我们两个房间在一层，离得不远。我想着在走廊里说话也不好看，就同意了。”
“你们谈了什么？”宁渊追问。
“我就把夏天天在我房间里装摄像头这件事给抖出来了。赵思很紧张，让我不要大肆宣扬，会坏了夏天天的名声。”
“哦？赵思是这么说的？”宁渊觉得有意思了。
“是，我当时一愣，心想着你们在一起没几天，你就这么偏帮她了。我就火气更大了，这种剧组我接着怎么呆下去啊，还不是两个人串通起来要来害我的节奏。我就问赵思，这件事是不是他也知道？”
“赵思说他是知情的？”宁渊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他说他知道这事情，劝过夏天天，但是她不听。她还说夏天天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受不得刺激，让我多担待。我说这不是担待的问题啊，这是侵犯我隐私了，这件事我不能忍，一定要问清楚夏天天为什么这么做。”
“赵思怎么说的？”宁渊本想说“赵思没答应吧”，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赵思没答应，说夏天天受不了这刺激。他让我所有的委屈都冲着他来，他替夏天天顶着。那我就老实不客气狠狠发了通火，还告诫赵思当心他房间里也有摄像头。赵思苦笑着说他知道，夏天天就好这口，只能依着她。我说哪有这种事情的，有病得治啊。”
“你们俩感觉聊得不错啊，怎么突然你就离组了呢？”宁渊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
钱一怒气之下，说话的时候一直纠缠在细枝末节上，宁渊想知道反而没怎么说。宁渊忍不住，只能自己来引导他了。
“我一通脾气发完以后，人冷静下来了。本来也打算就这么算了，毕竟刚开拍，还要一起相处几个月，我已经把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了，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了。”
宁渊跟着点点头。
“哪晓得这时候赵思突然来了句，夏天天说不定还会再来骚扰我，再来我这儿装摄像头，让我多担待，让着她点儿。再装了千万不要拆，她就好这口，喜欢看监控视频。”
宁渊放到嘴里的羊肉串在口里一顿，还有这种操作？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这话我一听我就怒了，你自己变态还要别人迁就你，哪有这种事情？我说不行，我去跟夏天天聊一聊，再不行给她找个好的心理医生，这电影刚刚开始拍就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如果不解决好，接下来这戏没法拍。”
“你说得有道理！”宁渊虽然觉得钱一有些冲动了，但这话确实也没错。他回想起喻景平刚发现摄像头的时候，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应该是人之常情了，任谁发现自己住的房间被偷偷安装了摄像头，都该是这反应。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冷静了，可赵思说这样不行，这样会激怒他的。赵思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跟我实话实话了。”
据赵思说，夏天天是主动追求他的。两人过夜后赵思就在夏天天的手机里发现了摄像头的监视app，然后他又在房间里找到了摄像头。
钱一听到赵思这说法后自然是十分惊讶，问赵思为什么还不分手？
赵思说已经被夏天天拍下了小短片，分手的话会被夏天天要挟。所以两人只能在剧组这么相安无事。
钱一于是对赵思生了些许同情，哪晓得赵思却开始劝钱一接下来一定要顺着夏天天的心思来，也就是继续被夏天天监视。
钱一顿时勃然大怒，这是何等的屈辱，他自然不愿意的。
于是赵思为难地表示，如果钱一不同意的话，以后这戏也不是很好拍了。
钱一瞬间就明白了赵思的意思，这是想赶他走。钱一想了想，觉得这剧组呆下去也是被这两个人操控，拍摄期间一定不会开心，以后指不定会继续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拍也罢，但是要求不支付任何违约金。
赵思倒也没为难钱一，两人就这么谈到深夜，火速把这事情给谈完了，并且都答应不会对外说这事情。
宁渊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把这件事和后来他接触到的事情放在一起一对比，简直漏洞百出。
宁渊还没来得及问钱一，钱一倒是先开口了：“本来这事情我想了完了就完了，多一部少一部戏对我也没太大影响。虽然我事后觉得这决定有些冲动了，倒也没后悔，毕竟全身而退，声誉没有受影响，也没落把柄在夏天天手上，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离开剧组后，我跟着继续接工作，跟往常一样。过了几个月，我也没看到自己任何负面放出来，心想这事情就是真的翻篇了。不过我顺便关注了一下赵思和夏天天的动向，毕竟我对他们后来怎样很好奇。后来发现你进组了，这两人都走了，剧组大换血。接着我在综艺上碰到你，那时候我就有意想跟你认识下，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咱们也不是那么熟，我也开不了口。”
宁渊心里笑了笑，原来咱们俩都对对方有兴趣，我倒不是单线程的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也没发生什么，我就昨天看到了你的直播，发现你真的很懂法，我就想问问夏天天给我装摄像头这事情，在法律上该是怎么说？还有就是，我觉得他俩离开剧组这事也不简单，你肯定知道内情，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在我心里挠痒痒，我憋不过去了。”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这钱一倒是真性情中人，种种表现都是。被赵思这么三言两语就激得离开了剧组是，被自己一个直播就弄得好奇了也是。
“在你的房间里装摄像头当然是侵犯他人隐私了，依法应该会被行政拘留。不过，你这事发生这么久了，现在报警再去抓夏天天，如果她矢口否认的话，你也做不了什么。”
“就行政拘留啊。”钱一听起来有些失望，“那就算了，我也没必要搞这么复杂了，还要抛头露面一次，不划算。那他们两人是为什么离开了剧组？”
宁渊斟酌了一下，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但一句不说蒙混过关，也不太现实。于是他模棱两可道：“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天他们两人和周世杰喻景平长谈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就宣布他们走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故伎重演，又被抓住了。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摄像头的？”
宁渊含糊带过去后，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果然，钱一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宁渊的问题上：“我真不想说这事情，说出来丢人！说起来也是巧，那天我在房间里看剧本，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做清洁，我顺口说了句我在看东西，麻烦她把窗帘全开大。她就真的拼命开，结果说轨道有点卡，叫维修部门来看一下。维修的人就从窗帘杆里找出了个摄像头。然后，维修和阿姨都用那种我是变态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他们是正规酒店，不要做这种事情。还说他们见过的明星比我多，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爱好都见过。他们那眼神，我真的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钱一说到这里，皱着眉头发现啤酒喝完了，又顺手开了一罐，顿顿顿灌了下去。
宁渊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明明钱一是受害人，却被误会成摄像头是他自己装的，确实有点惨，“那你怎么办，有没有解释？”
“我当然不能解释啊，我赶紧给了他们点小费，把他们请走了，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后来我左思右想，整个剧组只有夏天天来过我房间，不是她是谁。好在天道好轮回，她摄像头装多了终于碰到问题了，敢往出品人房间里去装，啧啧，她已经不满足于跟赵思交往了，摄像头装到周世杰那儿去了，这女人真的有野心。”
钱一明显理解歪了，可宁渊也不想解释，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顺便问钱一知不知道后面赵思和夏天天的情况。
钱一表示他确实有打听过，夏天天最近好像有戏在谈，但是没有定下来。赵思也主动出击了几次都不成，现在已经开始不挑剧本，什么都接了。
“你看，不能得罪大佬吧，周总喻大少那种人，哪是普通导演演员能够得罪的，我们还是要做好自己最重要。跟你这么一说，我完全释然了，知道赵思和夏天天是恶有恶报，摄像头装多了终被发现，我就放心了。果然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说着，钱一虚指了一下天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宁渊也释然了，难怪钱一跟他一样，吃饭的地方不肯选在包厢里，原来都有摄像头恐惧症。
“钱哥摄像头还在吗，我正好有懂it的朋友，我可以让他给你看看。”宁渊的还需要确认钱一房间里的摄像头是不是真的和喻景平房间里的一样。虽然大概率是这样，但他的职业习惯还是眼见为实。
钱一顺手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我还真就带着了，左右也没用了，就麻烦你帮我问问朋友吧。”
宁渊和钱一分手后，拆开摄像头一看，和另外两个摄像头在同样的地方被做过手脚，果真是同款。
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首先装摄像头的一定是赵思而不是夏天天。钱一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赵思是通过搞定酒店工作人员进屋子去装摄像头，所以无论他有没有进过钱一的房间，都能顺利装上摄像头。
而钱一误会夏天天后，赵思趁机顺水推舟，把黑锅全部都甩给了夏天天。说起来这赵思还真有急智，这么短时间里编了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就这么把钱一给骗了。不仅骗了钱一，还诱导钱一心甘情愿离开了剧组。毕竟如果钱一还呆在剧组的话，以钱一的直性子迟早会跟夏天天对峙，赵思的谎话也就编不下去了。
赵思还真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并且成功完成了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至于夏天天，从头到底只是赵思的工具人而已。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一个十分高明的工具人。宁渊甚至觉得一开始是高估了夏天天，毕竟她自己单独行动的事情，比如换掉宁渊的衣服、说赵思给全组做游戏什么的，看起来都并不十分高明。
到底哪些事情是夏天天自己的主意，哪些是赵思的主意，还有最关键的，夏天天能去周世杰的房间，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已经攀上了大佬周世杰，夏天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接到下一个活儿，这也不科学。
还有，已知赵思安装过的摄像头已经有三个了，喻景平、夏天天、钱一。他安装的频率远超想象，确实不像正常导演的所作所为。换句话说，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拍电影以外的事情上，说他没有嫌疑，宁渊第一个不信。
案件开始有更多线索浮出水面，宁渊又惊又喜。
这些日子的没有白等待。
宁渊和钱一这边厢在一起吃饭时候，喻景平也在和人吃饭。
他坐在包厢里，面前是一道接着一道在上的怀石料理。
“那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室内包厢里吃过饭了，也再没住过酒店。”喻景平眯了一口86年的拉菲，对对面的人说。
“哈哈，景平你真是长大了，不再没心没肺了，回头我跟你爸爸夸夸你。”喻景平对面坐着的，正是周世杰。
“周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喻景平喝了一大口拉菲，好似以此来表示对周世杰刚才那句话的不满。
“好的好的，是周叔说错了。周叔也确实把你当大人了，没想到你对《永庆里》那么上心，表现出乎意料啊。”周世杰褪去了人前的威严，现在就是个和蔼可亲的叔叔。
“对了周叔，我正好有事情要请教你，你就请问吃饭了，也太巧了。”说着，喻景平替周世杰又倒上了酒，他言语间颇为客气。
“问问问，尽管问。”周世杰好像很满意喻景平的态度，眯着眼睛又举起了酒杯。
喻景平就从《永庆里》杀青以后还有哪些工作要做问起，从剪辑审核到发行上映，事无巨细，连珠炮般地问足了整顿晚饭。
喻景平倒是真问对了人，这块业务是周世杰的老本行，他还真了如指掌。周世杰也没隐瞒，知无不言地告诉喻景平，说了近两个小时，到了最后口渴得把整瓶拉菲都当水来喝了。
喻景平头一次接触这些，边听边感慨：“没想到宣发这么复杂，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那是自然的。按照业内的说法，电影的宣发你可以把它当做另外一部电影来拍了，也是要有设计、有脚本、有节奏的，关键是也很费钱哈哈哈。”周世杰有些微醺，倒是更健谈了。
“是啊，院线分账要分掉这么多我也没想到，拍电影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院线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周叔这儿现成的，排片时间上肯定都会优待。咱们一不缺钱、二自己有院线，三咱们爷俩一条心，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这部电影你辛苦点，从头到底跟下来，下次再拍电影你就轻车熟路了。下次，下次有好事我继续带上你。”
“谢谢周叔带路，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多走很多弯路，多吃很多亏。来，我敬你一杯。”喻景平又乖巧地举起了酒杯。
在周世杰面前的喻景平，完全收敛起了往日的轻慢和闲气，看起来是个又谦虚又努力的好青年。
周世杰对这样的喻景平相当满意，喝了一口喻景平敬的酒后说：“你爸爸要我带着你，我哪敢不听。不过你这么出息，过个五年就能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
喻景平微微笑着点头，好像很顺从很向往的样子。
“对了，我找你就是又有个好事想带上你了。”周世杰说道。
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喻景平一直说个不停，现在终于轮到周世杰有机会说出他的来意了。
周世杰告诉喻景平，他正在策划一档女团选秀的综艺节目，要从素人里选择100位年轻貌美的女选手，通过任务、训练、考核，让选手在明星导师的训练下成长，最终选出7位选手，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周世杰得意地告诉喻景平，虽然现在已经有女团选秀节目在先，但是他这档无论是制作水平、选手实力、明星号召力都会远胜于别的节目。
“联合制作单位我已经找好了，是番茄卫视，落地也在番茄卫视，网络播放我还能再卖一轮，这节目怎么都是赚的。而是咱们还能多一颗新的摇钱树——就是那个最终成团的女团，我一定会好好打造的。你看看h国那些女团，做得多成功，咱们国家哪有那么辣的女团。”
这话就听得喻景平十分不舒服了，甚至胃里还有些隐隐翻滚的感觉。
h国的女团，质量是高，辣是辣，但是也一直有着过于露骨的画面和高层潜规则的说法。喻景平非常不喜欢这一套。
在喻景平的简单直白的脑回路里，娱乐圈就跟其他任何一个行业一样，都该靠努力、靠实力吃饭。女孩子好看当然是实力，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老板就想着物化女孩子，或者甚至去利用女孩子去做别的不齿的事情。这些是他非常反对和抵触的。
而明显周世杰就是有此打算的。
喻景平浅浅地眯了一口拉菲，思量着怎么得体地去回绝周世杰。
就在这时候，周世杰的手机突然亮了，是微信来电的界面。
他手机的静音的。
喻景平自然地瞄了过去，是一个黑白的熊猫头像，下面有两个字。
那是个正反看起来一摸一样的黑白熊猫头像，喻景平认识，他的微信联系人里也有。
周世杰随手就按了拒接，眼皮都没抬。
不到一分钟，这个熊猫头像又打了电话进来，周世杰手指已经放在了“拒绝”上，停顿了两秒钟，又接了起来。
接起来以后周世杰一分钟没有说话，那就是对方一直在说个不停了。等到对方说完后，周世杰恶狠狠地开口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听到没有？”
最后“听到没有”四个字很凶了，听得喻景平酒都醒了。
他还记得《永庆里》刚进组的时候，他跟主创互相加微信，当时随口夸了一句赵思的黑白熊猫头像挺特别的。
“嗨，我没事的时候自己画的玩的。”赵思谦虚道。
物是人非，当时的赵思一定想不到，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已经沦落到被周世杰骂得狗血淋头了。
周世杰把手机翻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恢复了之前和蔼可亲的长者样子：“怎么了，觉得这事情太好了，想想一百个美女就激动，听傻了是吧。”
就好像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喻景平，听到这句话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装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周叔，这个，美女……”
“怎么？”
“就是因为是美女，我实在没啥兴趣，我怕她们到时候又缠着我。”万事开头难，开始瞎说了以后，喻景平就找到感觉了，“这事情我没敢跟家里说过，周叔你知道我爸爸那么凶，肯定要打我，但是现在我不老实跟你坦白也不行了。”
周世杰隐隐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甚至眉头开始皱了皱。
喻景平反而因此大受鼓励：“对，我喜欢男人的，所以我很怕这种女人成堆的活动。周叔，我真的很想参加这节目，有你带着我，又能学到综艺的制作，还能赚钱，可我的身体真的不允许啊，看到她们我就想躲开怎么办啊。”
周世杰的眉头开始紧皱了。
喻景平好像调皮成功的小男孩，内心反而更开心了：“周叔，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啊，求求你了，这是咱们俩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喻景平：哥回来了，带着自己的小秘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宁：我正在焦头烂额中，勿扰。
喻景平：女团选秀，你也没兴趣吗？一百个女生！
小宁：我也有一个小秘密。感谢在2021-07-1219:43:17~2021-07-1319:0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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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精彩了,钱一的房间里也有摄像头。
关于摄像头的信息，那个下午只有摄影棚里的五个人知道。他、夏天天、赵思、喻景平、周世杰。这五个人里，任一个人都不可能跟钱一提过这件事的。
宁渊屏息凝视。
“为什么是夏天天？只有她一个人去过我房间,不是她是谁？”钱一又喝了口啤酒，大约是把事情说出来了，他放松了许多,“她想在房间里跟我亲热,再装个摄像头都拍下来，回头就能抓我把柄,这女人，太狠毒了。”
“所以你是发现摄像头以后，才决定离开剧组的。那你为什么走的时候是跟赵思闹翻,而不是夏天天？”宁渊心里有很多问号,钱一说出来的内容跟他想象的出入太大了。
宁渊默默捉摸，他们那个两个摄像头已经被证明了是赵思装的。而且赵思还在夏天天的房间里也装了摄像头，为什么钱一房间里这个，反而是夏天天装的？
“我是半夜发现摄像头的,发现的时候非常气愤,觉得这房间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隐患，太可怕了。”钱一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逐渐进入了情绪里,“我就像困兽一样，非常不冷静，而且觉得没法忍了。我第一反应就去找夏天天理论，我敲她房门，压根没有人。于是我就去敲赵思的房门,果然，他们两人正睡在一起。”
“赵思出来开门的，他一见我就说出去谈，推着我去了我的房间。我们两个房间在一层，离得不远。我想着在走廊里说话也不好看，就同意了。”
“你们谈了什么？”宁渊追问。
“我就把夏天天在我房间里装摄像头这件事给抖出来了。赵思很紧张，让我不要大肆宣扬，会坏了夏天天的名声。”
“哦？赵思是这么说的？”宁渊觉得有意思了。
“是，我当时一愣，心想着你们在一起没几天，你就这么偏帮她了。我就火气更大了，这种剧组我接着怎么呆下去啊，还不是两个人串通起来要来害我的节奏。我就问赵思，这件事是不是他也知道？”
“赵思说他是知情的？”宁渊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他说他知道这事情，劝过夏天天，但是她不听。她还说夏天天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受不得刺激，让我多担待。我说这不是担待的问题啊，这是侵犯我隐私了，这件事我不能忍，一定要问清楚夏天天为什么这么做。”
“赵思怎么说的？”宁渊本想说“赵思没答应吧”，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赵思没答应，说夏天天受不了这刺激。他让我所有的委屈都冲着他来，他替夏天天顶着。那我就老实不客气狠狠发了通火，还告诫赵思当心他房间里也有摄像头。赵思苦笑着说他知道，夏天天就好这口，只能依着她。我说哪有这种事情的，有病得治啊。”
“你们俩感觉聊得不错啊，怎么突然你就离组了呢？”宁渊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
钱一怒气之下，说话的时候一直纠缠在细枝末节上，宁渊想知道反而没怎么说。宁渊忍不住，只能自己来引导他了。
“我一通脾气发完以后，人冷静下来了。本来也打算就这么算了，毕竟刚开拍，还要一起相处几个月，我已经把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了，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了。”
宁渊跟着点点头。
“哪晓得这时候赵思突然来了句，夏天天说不定还会再来骚扰我，再来我这儿装摄像头，让我多担待，让着她点儿。再装了千万不要拆，她就好这口，喜欢看监控视频。”
宁渊放到嘴里的羊肉串在口里一顿，还有这种操作？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这话我一听我就怒了，你自己变态还要别人迁就你，哪有这种事情？我说不行，我去跟夏天天聊一聊，再不行给她找个好的心理医生，这电影刚刚开始拍就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如果不解决好，接下来这戏没法拍。”
“你说得有道理！”宁渊虽然觉得钱一有些冲动了，但这话确实也没错。他回想起喻景平刚发现摄像头的时候，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应该是人之常情了，任谁发现自己住的房间被偷偷安装了摄像头，都该是这反应。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冷静了，可赵思说这样不行，这样会激怒他的。赵思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跟我实话实话了。”
据赵思说，夏天天是主动追求他的。两人过夜后赵思就在夏天天的手机里发现了摄像头的监视app，然后他又在房间里找到了摄像头。
钱一听到赵思这说法后自然是十分惊讶，问赵思为什么还不分手？
赵思说已经被夏天天拍下了小短片，分手的话会被夏天天要挟。所以两人只能在剧组这么相安无事。
钱一于是对赵思生了些许同情，哪晓得赵思却开始劝钱一接下来一定要顺着夏天天的心思来，也就是继续被夏天天监视。
钱一顿时勃然大怒，这是何等的屈辱，他自然不愿意的。
于是赵思为难地表示，如果钱一不同意的话，以后这戏也不是很好拍了。
钱一瞬间就明白了赵思的意思，这是想赶他走。钱一想了想，觉得这剧组呆下去也是被这两个人操控，拍摄期间一定不会开心，以后指不定会继续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拍也罢，但是要求不支付任何违约金。
赵思倒也没为难钱一，两人就这么谈到深夜，火速把这事情给谈完了，并且都答应不会对外说这事情。
宁渊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把这件事和后来他接触到的事情放在一起一对比，简直漏洞百出。
宁渊还没来得及问钱一，钱一倒是先开口了：“本来这事情我想了完了就完了，多一部少一部戏对我也没太大影响。虽然我事后觉得这决定有些冲动了，倒也没后悔，毕竟全身而退，声誉没有受影响，也没落把柄在夏天天手上，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离开剧组后，我跟着继续接工作，跟往常一样。过了几个月，我也没看到自己任何负面放出来，心想这事情就是真的翻篇了。不过我顺便关注了一下赵思和夏天天的动向，毕竟我对他们后来怎样很好奇。后来发现你进组了，这两人都走了，剧组大换血。接着我在综艺上碰到你，那时候我就有意想跟你认识下，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咱们也不是那么熟，我也开不了口。”
宁渊心里笑了笑，原来咱们俩都对对方有兴趣，我倒不是单线程的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也没发生什么，我就昨天看到了你的直播，发现你真的很懂法，我就想问问夏天天给我装摄像头这事情，在法律上该是怎么说？还有就是，我觉得他俩离开剧组这事也不简单，你肯定知道内情，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在我心里挠痒痒，我憋不过去了。”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这钱一倒是真性情中人，种种表现都是。被赵思这么三言两语就激得离开了剧组是，被自己一个直播就弄得好奇了也是。
“在你的房间里装摄像头当然是侵犯他人隐私了，依法应该会被行政拘留。不过，你这事发生这么久了，现在报警再去抓夏天天，如果她矢口否认的话，你也做不了什么。”
“就行政拘留啊。”钱一听起来有些失望，“那就算了，我也没必要搞这么复杂了，还要抛头露面一次，不划算。那他们两人是为什么离开了剧组？”
宁渊斟酌了一下，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但一句不说蒙混过关，也不太现实。于是他模棱两可道：“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天他们两人和周世杰喻景平长谈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就宣布他们走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故伎重演，又被抓住了。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摄像头的？”
宁渊含糊带过去后，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果然，钱一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宁渊的问题上：“我真不想说这事情，说出来丢人！说起来也是巧，那天我在房间里看剧本，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做清洁，我顺口说了句我在看东西，麻烦她把窗帘全开大。她就真的拼命开，结果说轨道有点卡，叫维修部门来看一下。维修的人就从窗帘杆里找出了个摄像头。然后，维修和阿姨都用那种我是变态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他们是正规酒店，不要做这种事情。还说他们见过的明星比我多，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爱好都见过。他们那眼神，我真的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钱一说到这里，皱着眉头发现啤酒喝完了，又顺手开了一罐，顿顿顿灌了下去。
宁渊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明明钱一是受害人，却被误会成摄像头是他自己装的，确实有点惨，“那你怎么办，有没有解释？”
“我当然不能解释啊，我赶紧给了他们点小费，把他们请走了，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后来我左思右想，整个剧组只有夏天天来过我房间，不是她是谁。好在天道好轮回，她摄像头装多了终于碰到问题了，敢往出品人房间里去装，啧啧，她已经不满足于跟赵思交往了，摄像头装到周世杰那儿去了，这女人真的有野心。”
钱一明显理解歪了，可宁渊也不想解释，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顺便问钱一知不知道后面赵思和夏天天的情况。
钱一表示他确实有打听过，夏天天最近好像有戏在谈，但是没有定下来。赵思也主动出击了几次都不成，现在已经开始不挑剧本，什么都接了。
“你看，不能得罪大佬吧，周总喻大少那种人，哪是普通导演演员能够得罪的，我们还是要做好自己最重要。跟你这么一说，我完全释然了，知道赵思和夏天天是恶有恶报，摄像头装多了终被发现，我就放心了。果然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说着，钱一虚指了一下天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宁渊也释然了，难怪钱一跟他一样，吃饭的地方不肯选在包厢里，原来都有摄像头恐惧症。
“钱哥摄像头还在吗，我正好有懂it的朋友，我可以让他给你看看。”宁渊的还需要确认钱一房间里的摄像头是不是真的和喻景平房间里的一样。虽然大概率是这样，但他的职业习惯还是眼见为实。
钱一顺手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我还真就带着了，左右也没用了，就麻烦你帮我问问朋友吧。”
宁渊和钱一分手后，拆开摄像头一看，和另外两个摄像头在同样的地方被做过手脚，果真是同款。
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首先装摄像头的一定是赵思而不是夏天天。钱一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赵思是通过搞定酒店工作人员进屋子去装摄像头，所以无论他有没有进过钱一的房间，都能顺利装上摄像头。
而钱一误会夏天天后，赵思趁机顺水推舟，把黑锅全部都甩给了夏天天。说起来这赵思还真有急智，这么短时间里编了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就这么把钱一给骗了。不仅骗了钱一，还诱导钱一心甘情愿离开了剧组。毕竟如果钱一还呆在剧组的话，以钱一的直性子迟早会跟夏天天对峙，赵思的谎话也就编不下去了。
赵思还真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并且成功完成了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至于夏天天，从头到底只是赵思的工具人而已。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一个十分高明的工具人。宁渊甚至觉得一开始是高估了夏天天，毕竟她自己单独行动的事情，比如换掉宁渊的衣服、说赵思给全组做游戏什么的，看起来都并不十分高明。
到底哪些事情是夏天天自己的主意，哪些是赵思的主意，还有最关键的，夏天天能去周世杰的房间，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已经攀上了大佬周世杰，夏天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接到下一个活儿，这也不科学。
还有，已知赵思安装过的摄像头已经有三个了，喻景平、夏天天、钱一。他安装的频率远超想象，确实不像正常导演的所作所为。换句话说，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拍电影以外的事情上，说他没有嫌疑，宁渊第一个不信。
案件开始有更多线索浮出水面，宁渊又惊又喜。
这些日子的没有白等待。
宁渊和钱一这边厢在一起吃饭时候，喻景平也在和人吃饭。
他坐在包厢里，面前是一道接着一道在上的怀石料理。
“那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室内包厢里吃过饭了，也再没住过酒店。”喻景平眯了一口86年的拉菲，对对面的人说。
“哈哈，景平你真是长大了，不再没心没肺了，回头我跟你爸爸夸夸你。”喻景平对面坐着的，正是周世杰。
“周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喻景平喝了一大口拉菲，好似以此来表示对周世杰刚才那句话的不满。
“好的好的，是周叔说错了。周叔也确实把你当大人了，没想到你对《永庆里》那么上心，表现出乎意料啊。”周世杰褪去了人前的威严，现在就是个和蔼可亲的叔叔。
“对了周叔，我正好有事情要请教你，你就请问吃饭了，也太巧了。”说着，喻景平替周世杰又倒上了酒，他言语间颇为客气。
“问问问，尽管问。”周世杰好像很满意喻景平的态度，眯着眼睛又举起了酒杯。
喻景平就从《永庆里》杀青以后还有哪些工作要做问起，从剪辑审核到发行上映，事无巨细，连珠炮般地问足了整顿晚饭。
喻景平倒是真问对了人，这块业务是周世杰的老本行，他还真了如指掌。周世杰也没隐瞒，知无不言地告诉喻景平，说了近两个小时，到了最后口渴得把整瓶拉菲都当水来喝了。
喻景平头一次接触这些，边听边感慨：“没想到宣发这么复杂，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那是自然的。按照业内的说法，电影的宣发你可以把它当做另外一部电影来拍了，也是要有设计、有脚本、有节奏的，关键是也很费钱哈哈哈。”周世杰有些微醺，倒是更健谈了。
“是啊，院线分账要分掉这么多我也没想到，拍电影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院线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周叔这儿现成的，排片时间上肯定都会优待。咱们一不缺钱、二自己有院线，三咱们爷俩一条心，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这部电影你辛苦点，从头到底跟下来，下次再拍电影你就轻车熟路了。下次，下次有好事我继续带上你。”
“谢谢周叔带路，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多走很多弯路，多吃很多亏。来，我敬你一杯。”喻景平又乖巧地举起了酒杯。
在周世杰面前的喻景平，完全收敛起了往日的轻慢和闲气，看起来是个又谦虚又努力的好青年。
周世杰对这样的喻景平相当满意，喝了一口喻景平敬的酒后说：“你爸爸要我带着你，我哪敢不听。不过你这么出息，过个五年就能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
喻景平微微笑着点头，好像很顺从很向往的样子。
“对了，我找你就是又有个好事想带上你了。”周世杰说道。
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喻景平一直说个不停，现在终于轮到周世杰有机会说出他的来意了。
周世杰告诉喻景平，他正在策划一档女团选秀的综艺节目，要从素人里选择100位年轻貌美的女选手，通过任务、训练、考核，让选手在明星导师的训练下成长，最终选出7位选手，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周世杰得意地告诉喻景平，虽然现在已经有女团选秀节目在先，但是他这档无论是制作水平、选手实力、明星号召力都会远胜于别的节目。
“联合制作单位我已经找好了，是番茄卫视，落地也在番茄卫视，网络播放我还能再卖一轮，这节目怎么都是赚的。而是咱们还能多一颗新的摇钱树——就是那个最终成团的女团，我一定会好好打造的。你看看h国那些女团，做得多成功，咱们国家哪有那么辣的女团。”
这话就听得喻景平十分不舒服了，甚至胃里还有些隐隐翻滚的感觉。
h国的女团，质量是高，辣是辣，但是也一直有着过于露骨的画面和高层潜规则的说法。喻景平非常不喜欢这一套。
在喻景平的简单直白的脑回路里，娱乐圈就跟其他任何一个行业一样，都该靠努力、靠实力吃饭。女孩子好看当然是实力，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老板就想着物化女孩子，或者甚至去利用女孩子去做别的不齿的事情。这些是他非常反对和抵触的。
而明显周世杰就是有此打算的。
喻景平浅浅地眯了一口拉菲，思量着怎么得体地去回绝周世杰。
就在这时候，周世杰的手机突然亮了，是微信来电的界面。
他手机的静音的。
喻景平自然地瞄了过去，是一个黑白的熊猫头像，下面有两个字。
那是个正反看起来一摸一样的黑白熊猫头像，喻景平认识，他的微信联系人里也有。
周世杰随手就按了拒接，眼皮都没抬。
不到一分钟，这个熊猫头像又打了电话进来，周世杰手指已经放在了“拒绝”上，停顿了两秒钟，又接了起来。
接起来以后周世杰一分钟没有说话，那就是对方一直在说个不停了。等到对方说完后，周世杰恶狠狠地开口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听到没有？”
最后“听到没有”四个字很凶了，听得喻景平酒都醒了。
他还记得《永庆里》刚进组的时候，他跟主创互相加微信，当时随口夸了一句赵思的黑白熊猫头像挺特别的。
“嗨，我没事的时候自己画的玩的。”赵思谦虚道。
物是人非，当时的赵思一定想不到，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已经沦落到被周世杰骂得狗血淋头了。
周世杰把手机翻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恢复了之前和蔼可亲的长者样子：“怎么了，觉得这事情太好了，想想一百个美女就激动，听傻了是吧。”
就好像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喻景平，听到这句话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装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周叔，这个，美女……”
“怎么？”
“就是因为是美女，我实在没啥兴趣，我怕她们到时候又缠着我。”万事开头难，开始瞎说了以后，喻景平就找到感觉了，“这事情我没敢跟家里说过，周叔你知道我爸爸那么凶，肯定要打我，但是现在我不老实跟你坦白也不行了。”
周世杰隐隐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甚至眉头开始皱了皱。
喻景平反而因此大受鼓励：“对，我喜欢男人的，所以我很怕这种女人成堆的活动。周叔，我真的很想参加这节目，有你带着我，又能学到综艺的制作，还能赚钱，可我的身体真的不允许啊，看到她们我就想躲开怎么办啊。”
周世杰的眉头开始紧皱了。
喻景平好像调皮成功的小男孩，内心反而更开心了：“周叔，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啊，求求你了，这是咱们俩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喻景平：哥回来了，带着自己的小秘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宁：我正在焦头烂额中，勿扰。
喻景平：女团选秀，你也没兴趣吗？一百个女生！
小宁：我也有一个小秘密。感谢在2021-07-1219:43:17~2021-07-1319:0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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