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原来是炮灰啊（8）
节目拍摄正式开始的当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
她们等下要去楼上轮流录制vcr。
这关乎着给观众留下的第一印象，所有学员都不敢掉以轻心，想方设法地从穿着妆容方面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收拾完之后,寝室的四个人一起上了楼。
方幼青隐约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是韩佳佳。
她身边的舍友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不怎么待见她的样子，但她看起来却毫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
而后方幼青的视线落在了韩佳佳后方的女生身上。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原本笑盈盈和身边人说着话的女生忽然停了下来,抬头向方幼青所在的方向望去。
站在不远处的女生虽说是浅浅笑着的，但她那双淡漠的眼睛中实在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和她身旁因为即将拍摄vcr而忐忑期待的女生显得格格不入。
乌发雪肤,漂亮得过分，拍摄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因为过高的颜值让所有参加这档节目的女生都对她有所耳闻。
沈俏自然也知道她。
她是在看她吗？沈俏有点拿不准。
可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
室友见她突然不吱声了，喊她：“沈俏？”
沈俏回过神，“抱歉,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室友兴致勃勃道：“底妆技巧讲了一半。”
沈俏便接着之前的话又继续讲了起来。
等她抽出空再看去的时候,那道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
vcr的拍摄没太多讲究,谁来得早谁先拍。
方幼青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队人了。
女孩子们原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但当有不少人发现她来了之后，聊天的声音忽然就小了几分。
她的容貌太优越了，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选秀节目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除了身为竞争者带来的压迫感之外，有不少女孩打量她时，抱着的也有欣赏的心思在里面。
人都喜爱美好的事物,有这样的美人出现在面前，不多看两眼，好像就吃了亏似的。
原本井然有序排着队的尽头处忽然传来异动，人群分散到两边开来。
一群人众星捧月地谄笑着围着一个男人从拍摄vcr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方幼青不可免俗地向他望去。
只见被人群簇拥着的男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低头调整着手腕处袖扣的简单动作，让他做出来却显得贵气十足。
看起来像是投资商之类的角色，方幼青猜测。
舍友于淼淼看见她全然陌生的眼神，适时为她介绍了来人的身份。
“这是咱们节目最大的金主爸爸，寰宇集团的总裁方恒修。”
另一个室友何雪梨打趣笑道：“你们俩一个姓氏呢，指不定千百年前还有点渊源在里面。”
方幼青笑了笑没说话。
说笑之间，男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
方幼青同其他人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好给这个寰宇集团的总裁让路，却没想到，原本好好走着的男人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而后视线定格在了方幼青的脸上。
他的个子很高，还有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垂眸看人的样子，让人无端感觉到像是在被审视一般。
目光放肆，让方幼青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眼神中那丝不同寻常的兴味。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方幼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答得慢了些。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跟在方恒修身边的中年男人便耐不住性子地催促她：“方总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方恒修打了个手势，似有些不悦，“我在问她，没问你。”
中年男人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两人离得太近，他身形和气质带来的压迫感让方幼青向后又退了退才开口：“方幼青。”
她拉开距离的举动让方恒修心中无端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她这样对待他。
尽管两人今天第一次见面。
“哦，跟我一个姓氏，”方恒修似笑非笑道，“说不定很早之前，我们祖上还沾亲带故呢。”
不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是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何雪梨说过的话，这会儿让方恒修说出来就变了个味道。
一时间周围人探究的视线明显地让方幼青想忽视都难。
对方恒修这个寰宇集团的总裁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能力出众，却性格恶劣，手段毒辣，从没见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
只是现在这一幕……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临时起意的搭讪行为。
虽说被搭讪的对象有着昳丽到让周围人都黯然失色的出众容貌，但一想到搭讪的人是方恒修，这事儿就怎么看怎么古怪了。
方幼青抬眸和面前的男人对视，“可能吧。”
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地回答让方恒修轻笑了声。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在助理的提醒声中又低头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再耽搁下去的确要晚了。
他朝方幼青笑了笑，“回见。”
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从阵仗看来，倒有点像古装剧里皇帝出行，跟在他身后的人俱是卑躬屈膝的讨好模样，换个衣服演随从也毫不违和。
方恒修走后，走廊里才陆陆续续再度出现了声音。
何雪梨拉了拉没太大反应的室友，好奇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方总之前见过吗？”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太奇怪了。
说是熟人吧，方总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说不熟，但看方总那态度，又绝不像第一次见面。
他那么目中无人的性格，哪里做过今天这样的事情？
和何雪梨一样好奇的人不少，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
这下何雪梨问了，她们都八卦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但当事人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出乎她们的意料了。
她面上不见被顶流富豪搭讪的喜悦，也不见被问及两人关系的拘谨或沾沾自得。
她仍旧是浅笑嫣然的模样。
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清凌凌的，比山涧中的泉水还干净，让人根本无法去朝坏的方面猜测她和方恒修的关系。
极盛的昳丽容貌，在垂眸浅笑时，却多了几分似水的温柔情态。
“我和方总从未见过，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说上几句闲话。”
黑发少女弯了弯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大概是来视察员工工作，遇到我们了，心血来潮问上两句。”
有些姑娘站的离她近，被她这么一笑，便晕晕乎乎地忍不住想到——
就算她们有了寰宇总裁那般的家世，遇到这样的大美人，怕是也要为之折腰的。
方总的行为看似突兀古怪，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理解了。
vcr的拍摄速度算不上快，方幼青几人在中间的位置，轮到她们的时候，也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
“下一个。”
拍摄室的房门打开了，何雪梨从里面走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工作人员。
她对方幼青握了握拳，擦身而过时笑眯眯道：“加油！好好表现！”
方幼青颔首笑道：“你们先去吃饭吧，都中午了，不用等我，我拍完就下去了。”
何雪梨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们三个先去给你打点饭。”
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足够她记下室友们都喜欢吃什么了。
更何况排队等了这么久，她也的确饿了。
进了门，工作人员就递给方幼青一沓卡片，她正准备翻过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就听到对方说道：“从里面抽十张，然后整理一下你的语言，组合成一个自我介绍。”
这个设置是为了保证自我介绍的多样性和有趣性。
不然可能来的女孩都会挑最简单且不容易出错的方面来介绍自己，那样就没什么看头了。
“没什么奇葩问题，放心抽就好。”工作人员热心补充道，“如果觉得自我介绍衔接不流畅，你可以适当添加一些内容，但是记住要把卡片上设计的问题全部说上一遍。”
“注意时间，节目组给每个人的播出画面是40秒。”
方幼青很快就抽够了十张卡，剩下的卡在她确定不再更改后就被工作人员收走了。
她翻开卡片依次看着上面的问题。
有的很正常，例如‘为什么要来参加节目’，‘梦想是什么’之类的。
但有的就比较奇怪了。
工作人员看到她变得古怪的神情，好奇地凑了上来。
该不会抽到那几个‘大奖’了吧……
定睛一看，还真是。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感慨她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你觉得你适合当明星吗？’
‘人生中做过最坏的一件事是？’
这两个问题都不太适合在一个新人初次接触观众时回答，分寸实在难以拿捏。
对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自求多福的眼神，方幼青从容地合上了卡片，丝毫不见为难的表情。
“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围在镜头前正在检查回放录像的摄影师这才抬头看向她，“可以，你直接到——”他后面的声音卡壳了，半张着嘴注视着即将上台拍摄的女孩，表情呆傻愣怔。
但他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很久，容貌出众的男男女女不知道看过多少，还是有点抵抗力在身上的，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说话的态度，却比之前公事公办的冷漠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不用太紧张，如果中途忘词或者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立即跟我喊停。”
黑发少女已经坐在了摄像机正对着的台子上，在镜头中看她，更有一种独特的朦胧美感。
摄影师打起了精神开始录制。
当等她开口后，他却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眼前的姑娘整场录制下来没有任何卡顿，问题之间衔接得也很好。
尤其是最后对于那个奇葩问题的处理方式，让他忍不住感慨于她的思维之敏捷。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倒是比娱乐圈内的大多数明星更有情商。
“我抽到的问题中，有一个是‘你觉得你适合当明星吗？’”她原本微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对着镜头柔柔一笑，“既然我出现在这里，那肯定证明我是想的。”
“但要说适合不适合，评判的权利还是要交给《偶像养成记》未来的观众们……”
摄影师心道：只要是看到这个vcr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会觉得她不适合当明星。
有些人天生就好像会发光一样。
方幼青录制完出来，下楼准备去找室友们汇合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韩佳佳和沈俏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比早上更为紧张了些。
里面剑拔弩张的味道明显到她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出来。
方幼青从两人身边走过，脚步在经过沈俏时微微停顿了些。
但很快，她就转身下楼了。
任务里没有强制要求她掺和进两人之中，她也不会自找麻烦。
原剧情中每次韩佳佳和沈俏发生争执，都是‘方幼青’这个老好人从中调和，所以矛盾才能拖到录制后期才爆发。
就是不知道现在没她去当这个和事佬，两人之间的表面平和还能维持多久呢？
盯着黑发的女孩下了楼，韩佳佳忽地阴阳怪气地开口对沈俏道：“我看你不是挺长袖善舞的吗？我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成了你的小跟班，怎么没见你把方幼青也发展成你的朋友呀？”
其实她从早上那会儿就注意到了，那个漂亮女孩，对沈俏的态度不一般。
之前她还偶然听见过方幼青去找张姐打听沈俏。
方幼青是觉得沈俏很优秀，把她视为劲敌了，所以才对她多加关注？
看来在她心里，像她韩佳佳这种，连对手都算不上喽？
她无法接受，自己连沈俏这个虚伪得不行的女人都比不过的事实。
被归为跟班的三个室友强忍着脾气道：“韩佳佳，你说谁跟班呢？沈俏性格好，又大方，我们喜欢跟她处，和你有关系吗？”
韩佳佳嗤笑：“皇帝不急太监急。”
女孩们气急：“你！”
沈俏室友也忍不住皱着眉道：“韩佳佳，你别老像吃了炮仗似的说话怼人。”
“我怼你啦？沈俏，问你话呢？”韩佳佳翻了个白眼。
她最烦的就是出了什么事，沈俏总是先聪明得把自己摘出去，等别人争个面红耳赤后，再走出来当个老好人。
她明明找的是她的茬，可这会儿几个人轮流替她出了头，她还在装聋。
韩佳佳的视线像针一样刺来，沈俏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我和她没什么接触，也没有认识的机会。”
韩佳佳得了她的回答，破天荒地没有再找事，而是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去继续排队了。
看样子沈俏还不知道呢。
韩佳佳私心不想把方幼青对她另眼相待的事情告诉她。
她固执地认为，她的对手应该是她才对。
她需要尽快地向她证明，自己比之沈俏，要更有竞争力一些。
这样方幼青的目标，应该就会换成她了。
吃完舍友提前打好的午饭，方幼青几人便回去午休了。
部分学员的vcr还没有录制完，所以节目组通知等到晚上七点才会正式开一个见面会。
而摄像组估计今夜睡不上觉了。
听说他们要在今天夜里加班加点把节目的第一支片子剪辑出来，也就她们这群学员拍摄的vcr合集，放在网上。
每个选手40秒自我介绍的画面中，会出现一个互动按钮，观众可以在看的过程中为她打call投票。
截止到明日七点的票数，将是她们第一次分班分组的唯一依据。
简而言之，观众看了你的vcr对你第一印象很好，给你投了票，你就能拥有一个好的开端。
更多的镜头和更强的队友，能决定最终是否成功出道。
故而回寝室后，真正睡着的只有方幼青一个，另外三个室友心情忐忑地在床上躺着压根没合眼。
晚上七点，所有人的vcr都拍摄完毕，学员们统一到提前通知过的地点集合。
方幼青到的时候，便看见女孩们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熟人之间顶多笑笑，也不敢说话。
向前走点她才瞧见刚才被人群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她穿着月白色的刺绣旗袍，头发被簪子盘在脑后，坐在那里娇娇袅袅的，很清秀柔美的模样，但因她的身份地位，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都想留个好印象。
何雪梨看清了节目组请来的人是谁后忍不住咂舌道：“……《偶像养成记》到底花了多少钱，竟然把我女神也给请过来了。”
女人名叫朱月，是知名的女演员，圈子里传闻她家世显赫，故而除了拍戏之外，从未拍摄过任何广告，也未曾出现在任何综艺节目上。
今天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不仅是何雪梨这个粉丝惊呆了，其他不是粉丝但知道朱月是谁的人，也都一样的惊讶。
待到人都来齐之后，朱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百来个女孩子讲清了她出现在这档节目中的原因和目的。
别看她长相秀美，说话做事却不拖泥带水，没多大会儿就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宣布解散了。
何雪梨还有点晕乎乎的，似乎是为未来可能要和自己的偶像亲密接触而激动。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就让我进一次a班吧，待一轮也好啊，我想和朱月老师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祈祷完之后，她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方幼青说道：“如果到拍摄结束我都没能混进a班，那我到时候能蹭你的光，去看看私下的朱老师是什么样子吗？”
她如此笃定地认为方幼青一定会得到高票数进入最好的班，在场的其他人竟然也没人反驳，好像大家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方幼青都不知道何雪梨怎么对她如此自信，失笑道：“靠我不如靠自己，我倒是觉得你进a班不成什么问题。”
何雪梨的气质甜美元气，圆脸狗狗眼，长相很有观众缘。
第一轮分班中，选票数量为前10名的女孩可以进入a班，而何雪梨纯天然不做作的甜妹感，让她在一百个学员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方幼青并非糊弄安慰她，而是认真地分析过才给出的结论。
然而何雪梨并不信。
寝室里有一个艳压群芳的姑娘就算了，她眼中还只能看到比她优秀出色的学员，没有一点能进a班的信心。
“哎，”她叹了口气道，“你别哄我啦，我没事的。”
“别说是沈俏她们那群玩得好的，就是韩佳佳，我也比不过。”
韩佳佳过于艳丽的长相让她看起来不好相处，但不可否认，她的的确确是一个浓颜系的大美女。
“那我们就打个赌，我赌赢了，你要许给我什么好处？”
方幼青笑盈盈地看着她。
何雪梨鼓着脸颊，神态娇憨道：“那我就当你跑腿小弟，以后你的早中午饭我包了！期限直到我被淘汰。”
“那就说定了，如果我输了，我就负责替你讨要朱老师的签名？”
何雪梨兴冲冲地和她拉了个勾，“那就一言为定喽！”
有人一夜酣睡，有人一夜未眠。
但无论每个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投票的结果还是准时出来了。
女孩们再次聚集在一次，不过这次大家的表情显然没有上一次相聚时轻松，都能看见对方眼底或多或少的紧张。
宣布结果的是朱月。
看见她手中捏着的卡片，在场的女孩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一共分了a、b、c、d、e五组，最先宣布的是e组，也就是得票最少的十人的名字。
在朱月念完名单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开心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己不会沦落到最差的组里了，而分到e组的人哪可能开心的起来？
想要逆袭，可比顺风顺水地出道需要更大的实力和运气。
方幼青寝室的人观众缘都不错，一直念到b组，才出现她们寝室人的名字。
于淼淼和万叶对分到b组的结果很满意，光凭一个vcr争取票数，其实运气成分更多一些。
观众只看第一印象，而不在乎你的实力如何。
而在b组名单念完后，何雪梨发现自己真的进了a组，先是呆了呆，然后在朱月笑着说完：“欢迎你们加入a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导师了，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便一个熊抱抱住了身旁来不及闪躲的方幼青。
吧唧一口，狠狠地亲了上去。
周围人都看愣了，原本心情低落的几个女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闹出的动静有点大，朱月刚通知工作人员，可以让其他几名导师上台了，就看到人群中两个女孩抱在一起。
其中被印了一个口红印的女孩她印象很深。
雪肤黑发，纤秾合度的身材。
纤长细密的睫毛半垂着，在脸颊上投下的阴影像是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潋滟着水光的眼睛中有一丝茫然无措，像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亲近对待过一样。
就连那又歪又花的口红印，落在她脸上，也显出一点与众不同的美感。
朱月望着她和身旁女孩的亲密姿态，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导演曾经和她闲聊中提过，这期选秀中来了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朱月当时还笑着问导演有多漂亮，年轻靓丽的女孩打扮打扮又有几个丑的，更何况是有比美性质在里面的选秀节目。
她是真的不信有人可以美得让其他人都成为陪衬。
但昨天方幼青刚进来时，朱月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会儿她算是明白了导演为什么要把她拎出来说了——
她跟旁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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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等下要去楼上轮流录制vcr。
这关乎着给观众留下的第一印象，所有学员都不敢掉以轻心，想方设法地从穿着妆容方面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收拾完之后,寝室的四个人一起上了楼。
方幼青隐约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是韩佳佳。
她身边的舍友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不怎么待见她的样子，但她看起来却毫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
而后方幼青的视线落在了韩佳佳后方的女生身上。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原本笑盈盈和身边人说着话的女生忽然停了下来,抬头向方幼青所在的方向望去。
站在不远处的女生虽说是浅浅笑着的，但她那双淡漠的眼睛中实在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和她身旁因为即将拍摄vcr而忐忑期待的女生显得格格不入。
乌发雪肤,漂亮得过分，拍摄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因为过高的颜值让所有参加这档节目的女生都对她有所耳闻。
沈俏自然也知道她。
她是在看她吗？沈俏有点拿不准。
可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
室友见她突然不吱声了，喊她：“沈俏？”
沈俏回过神，“抱歉,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室友兴致勃勃道：“底妆技巧讲了一半。”
沈俏便接着之前的话又继续讲了起来。
等她抽出空再看去的时候,那道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
vcr的拍摄没太多讲究,谁来得早谁先拍。
方幼青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队人了。
女孩子们原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但当有不少人发现她来了之后，聊天的声音忽然就小了几分。
她的容貌太优越了，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选秀节目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除了身为竞争者带来的压迫感之外，有不少女孩打量她时，抱着的也有欣赏的心思在里面。
人都喜爱美好的事物,有这样的美人出现在面前，不多看两眼，好像就吃了亏似的。
原本井然有序排着队的尽头处忽然传来异动，人群分散到两边开来。
一群人众星捧月地谄笑着围着一个男人从拍摄vcr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方幼青不可免俗地向他望去。
只见被人群簇拥着的男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低头调整着手腕处袖扣的简单动作，让他做出来却显得贵气十足。
看起来像是投资商之类的角色，方幼青猜测。
舍友于淼淼看见她全然陌生的眼神，适时为她介绍了来人的身份。
“这是咱们节目最大的金主爸爸，寰宇集团的总裁方恒修。”
另一个室友何雪梨打趣笑道：“你们俩一个姓氏呢，指不定千百年前还有点渊源在里面。”
方幼青笑了笑没说话。
说笑之间，男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
方幼青同其他人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好给这个寰宇集团的总裁让路，却没想到，原本好好走着的男人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而后视线定格在了方幼青的脸上。
他的个子很高，还有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垂眸看人的样子，让人无端感觉到像是在被审视一般。
目光放肆，让方幼青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眼神中那丝不同寻常的兴味。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方幼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答得慢了些。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跟在方恒修身边的中年男人便耐不住性子地催促她：“方总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方恒修打了个手势，似有些不悦，“我在问她，没问你。”
中年男人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两人离得太近，他身形和气质带来的压迫感让方幼青向后又退了退才开口：“方幼青。”
她拉开距离的举动让方恒修心中无端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她这样对待他。
尽管两人今天第一次见面。
“哦，跟我一个姓氏，”方恒修似笑非笑道，“说不定很早之前，我们祖上还沾亲带故呢。”
不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是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何雪梨说过的话，这会儿让方恒修说出来就变了个味道。
一时间周围人探究的视线明显地让方幼青想忽视都难。
对方恒修这个寰宇集团的总裁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能力出众，却性格恶劣，手段毒辣，从没见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
只是现在这一幕……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临时起意的搭讪行为。
虽说被搭讪的对象有着昳丽到让周围人都黯然失色的出众容貌，但一想到搭讪的人是方恒修，这事儿就怎么看怎么古怪了。
方幼青抬眸和面前的男人对视，“可能吧。”
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地回答让方恒修轻笑了声。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在助理的提醒声中又低头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再耽搁下去的确要晚了。
他朝方幼青笑了笑，“回见。”
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从阵仗看来，倒有点像古装剧里皇帝出行，跟在他身后的人俱是卑躬屈膝的讨好模样，换个衣服演随从也毫不违和。
方恒修走后，走廊里才陆陆续续再度出现了声音。
何雪梨拉了拉没太大反应的室友，好奇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方总之前见过吗？”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太奇怪了。
说是熟人吧，方总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说不熟，但看方总那态度，又绝不像第一次见面。
他那么目中无人的性格，哪里做过今天这样的事情？
和何雪梨一样好奇的人不少，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
这下何雪梨问了，她们都八卦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但当事人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出乎她们的意料了。
她面上不见被顶流富豪搭讪的喜悦，也不见被问及两人关系的拘谨或沾沾自得。
她仍旧是浅笑嫣然的模样。
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清凌凌的，比山涧中的泉水还干净，让人根本无法去朝坏的方面猜测她和方恒修的关系。
极盛的昳丽容貌，在垂眸浅笑时，却多了几分似水的温柔情态。
“我和方总从未见过，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说上几句闲话。”
黑发少女弯了弯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大概是来视察员工工作，遇到我们了，心血来潮问上两句。”
有些姑娘站的离她近，被她这么一笑，便晕晕乎乎地忍不住想到——
就算她们有了寰宇总裁那般的家世，遇到这样的大美人，怕是也要为之折腰的。
方总的行为看似突兀古怪，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理解了。
vcr的拍摄速度算不上快，方幼青几人在中间的位置，轮到她们的时候，也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
“下一个。”
拍摄室的房门打开了，何雪梨从里面走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工作人员。
她对方幼青握了握拳，擦身而过时笑眯眯道：“加油！好好表现！”
方幼青颔首笑道：“你们先去吃饭吧，都中午了，不用等我，我拍完就下去了。”
何雪梨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们三个先去给你打点饭。”
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足够她记下室友们都喜欢吃什么了。
更何况排队等了这么久，她也的确饿了。
进了门，工作人员就递给方幼青一沓卡片，她正准备翻过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就听到对方说道：“从里面抽十张，然后整理一下你的语言，组合成一个自我介绍。”
这个设置是为了保证自我介绍的多样性和有趣性。
不然可能来的女孩都会挑最简单且不容易出错的方面来介绍自己，那样就没什么看头了。
“没什么奇葩问题，放心抽就好。”工作人员热心补充道，“如果觉得自我介绍衔接不流畅，你可以适当添加一些内容，但是记住要把卡片上设计的问题全部说上一遍。”
“注意时间，节目组给每个人的播出画面是40秒。”
方幼青很快就抽够了十张卡，剩下的卡在她确定不再更改后就被工作人员收走了。
她翻开卡片依次看着上面的问题。
有的很正常，例如‘为什么要来参加节目’，‘梦想是什么’之类的。
但有的就比较奇怪了。
工作人员看到她变得古怪的神情，好奇地凑了上来。
该不会抽到那几个‘大奖’了吧……
定睛一看，还真是。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感慨她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你觉得你适合当明星吗？’
‘人生中做过最坏的一件事是？’
这两个问题都不太适合在一个新人初次接触观众时回答，分寸实在难以拿捏。
对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自求多福的眼神，方幼青从容地合上了卡片，丝毫不见为难的表情。
“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围在镜头前正在检查回放录像的摄影师这才抬头看向她，“可以，你直接到——”他后面的声音卡壳了，半张着嘴注视着即将上台拍摄的女孩，表情呆傻愣怔。
但他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很久，容貌出众的男男女女不知道看过多少，还是有点抵抗力在身上的，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说话的态度，却比之前公事公办的冷漠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不用太紧张，如果中途忘词或者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立即跟我喊停。”
黑发少女已经坐在了摄像机正对着的台子上，在镜头中看她，更有一种独特的朦胧美感。
摄影师打起了精神开始录制。
当等她开口后，他却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眼前的姑娘整场录制下来没有任何卡顿，问题之间衔接得也很好。
尤其是最后对于那个奇葩问题的处理方式，让他忍不住感慨于她的思维之敏捷。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倒是比娱乐圈内的大多数明星更有情商。
“我抽到的问题中，有一个是‘你觉得你适合当明星吗？’”她原本微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对着镜头柔柔一笑，“既然我出现在这里，那肯定证明我是想的。”
“但要说适合不适合，评判的权利还是要交给《偶像养成记》未来的观众们……”
摄影师心道：只要是看到这个vcr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会觉得她不适合当明星。
有些人天生就好像会发光一样。
方幼青录制完出来，下楼准备去找室友们汇合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韩佳佳和沈俏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比早上更为紧张了些。
里面剑拔弩张的味道明显到她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出来。
方幼青从两人身边走过，脚步在经过沈俏时微微停顿了些。
但很快，她就转身下楼了。
任务里没有强制要求她掺和进两人之中，她也不会自找麻烦。
原剧情中每次韩佳佳和沈俏发生争执，都是‘方幼青’这个老好人从中调和，所以矛盾才能拖到录制后期才爆发。
就是不知道现在没她去当这个和事佬，两人之间的表面平和还能维持多久呢？
盯着黑发的女孩下了楼，韩佳佳忽地阴阳怪气地开口对沈俏道：“我看你不是挺长袖善舞的吗？我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成了你的小跟班，怎么没见你把方幼青也发展成你的朋友呀？”
其实她从早上那会儿就注意到了，那个漂亮女孩，对沈俏的态度不一般。
之前她还偶然听见过方幼青去找张姐打听沈俏。
方幼青是觉得沈俏很优秀，把她视为劲敌了，所以才对她多加关注？
看来在她心里，像她韩佳佳这种，连对手都算不上喽？
她无法接受，自己连沈俏这个虚伪得不行的女人都比不过的事实。
被归为跟班的三个室友强忍着脾气道：“韩佳佳，你说谁跟班呢？沈俏性格好，又大方，我们喜欢跟她处，和你有关系吗？”
韩佳佳嗤笑：“皇帝不急太监急。”
女孩们气急：“你！”
沈俏室友也忍不住皱着眉道：“韩佳佳，你别老像吃了炮仗似的说话怼人。”
“我怼你啦？沈俏，问你话呢？”韩佳佳翻了个白眼。
她最烦的就是出了什么事，沈俏总是先聪明得把自己摘出去，等别人争个面红耳赤后，再走出来当个老好人。
她明明找的是她的茬，可这会儿几个人轮流替她出了头，她还在装聋。
韩佳佳的视线像针一样刺来，沈俏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我和她没什么接触，也没有认识的机会。”
韩佳佳得了她的回答，破天荒地没有再找事，而是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去继续排队了。
看样子沈俏还不知道呢。
韩佳佳私心不想把方幼青对她另眼相待的事情告诉她。
她固执地认为，她的对手应该是她才对。
她需要尽快地向她证明，自己比之沈俏，要更有竞争力一些。
这样方幼青的目标，应该就会换成她了。
吃完舍友提前打好的午饭，方幼青几人便回去午休了。
部分学员的vcr还没有录制完，所以节目组通知等到晚上七点才会正式开一个见面会。
而摄像组估计今夜睡不上觉了。
听说他们要在今天夜里加班加点把节目的第一支片子剪辑出来，也就她们这群学员拍摄的vcr合集，放在网上。
每个选手40秒自我介绍的画面中，会出现一个互动按钮，观众可以在看的过程中为她打call投票。
截止到明日七点的票数，将是她们第一次分班分组的唯一依据。
简而言之，观众看了你的vcr对你第一印象很好，给你投了票，你就能拥有一个好的开端。
更多的镜头和更强的队友，能决定最终是否成功出道。
故而回寝室后，真正睡着的只有方幼青一个，另外三个室友心情忐忑地在床上躺着压根没合眼。
晚上七点，所有人的vcr都拍摄完毕，学员们统一到提前通知过的地点集合。
方幼青到的时候，便看见女孩们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熟人之间顶多笑笑，也不敢说话。
向前走点她才瞧见刚才被人群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她穿着月白色的刺绣旗袍，头发被簪子盘在脑后，坐在那里娇娇袅袅的，很清秀柔美的模样，但因她的身份地位，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都想留个好印象。
何雪梨看清了节目组请来的人是谁后忍不住咂舌道：“……《偶像养成记》到底花了多少钱，竟然把我女神也给请过来了。”
女人名叫朱月，是知名的女演员，圈子里传闻她家世显赫，故而除了拍戏之外，从未拍摄过任何广告，也未曾出现在任何综艺节目上。
今天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不仅是何雪梨这个粉丝惊呆了，其他不是粉丝但知道朱月是谁的人，也都一样的惊讶。
待到人都来齐之后，朱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百来个女孩子讲清了她出现在这档节目中的原因和目的。
别看她长相秀美，说话做事却不拖泥带水，没多大会儿就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宣布解散了。
何雪梨还有点晕乎乎的，似乎是为未来可能要和自己的偶像亲密接触而激动。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就让我进一次a班吧，待一轮也好啊，我想和朱月老师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祈祷完之后，她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方幼青说道：“如果到拍摄结束我都没能混进a班，那我到时候能蹭你的光，去看看私下的朱老师是什么样子吗？”
她如此笃定地认为方幼青一定会得到高票数进入最好的班，在场的其他人竟然也没人反驳，好像大家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方幼青都不知道何雪梨怎么对她如此自信，失笑道：“靠我不如靠自己，我倒是觉得你进a班不成什么问题。”
何雪梨的气质甜美元气，圆脸狗狗眼，长相很有观众缘。
第一轮分班中，选票数量为前10名的女孩可以进入a班，而何雪梨纯天然不做作的甜妹感，让她在一百个学员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方幼青并非糊弄安慰她，而是认真地分析过才给出的结论。
然而何雪梨并不信。
寝室里有一个艳压群芳的姑娘就算了，她眼中还只能看到比她优秀出色的学员，没有一点能进a班的信心。
“哎，”她叹了口气道，“你别哄我啦，我没事的。”
“别说是沈俏她们那群玩得好的，就是韩佳佳，我也比不过。”
韩佳佳过于艳丽的长相让她看起来不好相处，但不可否认，她的的确确是一个浓颜系的大美女。
“那我们就打个赌，我赌赢了，你要许给我什么好处？”
方幼青笑盈盈地看着她。
何雪梨鼓着脸颊，神态娇憨道：“那我就当你跑腿小弟，以后你的早中午饭我包了！期限直到我被淘汰。”
“那就说定了，如果我输了，我就负责替你讨要朱老师的签名？”
何雪梨兴冲冲地和她拉了个勾，“那就一言为定喽！”
有人一夜酣睡，有人一夜未眠。
但无论每个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投票的结果还是准时出来了。
女孩们再次聚集在一次，不过这次大家的表情显然没有上一次相聚时轻松，都能看见对方眼底或多或少的紧张。
宣布结果的是朱月。
看见她手中捏着的卡片，在场的女孩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一共分了a、b、c、d、e五组，最先宣布的是e组，也就是得票最少的十人的名字。
在朱月念完名单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开心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己不会沦落到最差的组里了，而分到e组的人哪可能开心的起来？
想要逆袭，可比顺风顺水地出道需要更大的实力和运气。
方幼青寝室的人观众缘都不错，一直念到b组，才出现她们寝室人的名字。
于淼淼和万叶对分到b组的结果很满意，光凭一个vcr争取票数，其实运气成分更多一些。
观众只看第一印象，而不在乎你的实力如何。
而在b组名单念完后，何雪梨发现自己真的进了a组，先是呆了呆，然后在朱月笑着说完：“欢迎你们加入a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导师了，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便一个熊抱抱住了身旁来不及闪躲的方幼青。
吧唧一口，狠狠地亲了上去。
周围人都看愣了，原本心情低落的几个女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闹出的动静有点大，朱月刚通知工作人员，可以让其他几名导师上台了，就看到人群中两个女孩抱在一起。
其中被印了一个口红印的女孩她印象很深。
雪肤黑发，纤秾合度的身材。
纤长细密的睫毛半垂着，在脸颊上投下的阴影像是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潋滟着水光的眼睛中有一丝茫然无措，像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亲近对待过一样。
就连那又歪又花的口红印，落在她脸上，也显出一点与众不同的美感。
朱月望着她和身旁女孩的亲密姿态，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导演曾经和她闲聊中提过，这期选秀中来了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朱月当时还笑着问导演有多漂亮，年轻靓丽的女孩打扮打扮又有几个丑的，更何况是有比美性质在里面的选秀节目。
她是真的不信有人可以美得让其他人都成为陪衬。
但昨天方幼青刚进来时，朱月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会儿她算是明白了导演为什么要把她拎出来说了——
她跟旁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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