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分手（捉虫）
“哥！”林知书拧眉。
“好好好,回去再说。”林知浩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举双手做投降状,又忍不住道：“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的电影入围如果真和威尔·詹姆斯有关，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林知浩再说什么，林知书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这些日子因为电影入围的期许，全都被凯文·怀特搅成了一锅粥。
回到家,林知书没有立即上楼。
“哥，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他背对着林知浩,仿佛这样就能藏住羞愧又狼狈的自己。
林知书知道，自从父亲去世后,兄长在异国他乡支撑家里的产业，很不容易。
他不该不体谅家里,可是还是忍不住......
林知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沉默着叹了口气。
他不能承诺什么，甚至心底还是希望弟弟能够不再那么天真幼稚。
兄弟两个静默许久,最终还是林知书先开口。
他说：“哥,拜托你你找找渠道，我想亲口问威尔·詹姆斯，电影入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知书匆匆上楼。
他知道兄长会答应自己,但自私自利的让兄长去找门路，为自己的电影操心，终究无法理直气壮的要求。
林知浩心底一松,威尔·詹姆斯是m国生意圈的领头羊，堪比国内的程家。
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程家......
林知浩按下心底浮光掠影的一点不甘，他和程东旭同龄，如今境遇早已是天差地别。
顾星约了顾恒远见面。
顾恒远到楼下，说自己找不到包厢，想让顾星来接。
“那真是辛苦顾先生了，要不然就，改天再约？”顾总淡定的给出备用选项。
“你这孩子，我来都来了，我们父子两个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也不知你是瘦了还是胖了，我......”
顾恒远说了半天，没听到回复。
一看手机，那头不知什么时候早挂断了。
他脸色阴沉，有心甩手就走。
可想起上次顾星说的遗嘱，还有吴家大宅的归属，又不甘心极了。
顾星其实很好哄，只要给他好脸色，顾恒远压下心底的怒气。
他掏出准备好的银行卡，有点肉疼的看了好几眼，等将人安抚下来，让他签了产业转让协议，再好好教育也不迟！
“顾先生？”坐在顾星对面的霍正泽，挺感兴趣的问。
“霍叔没听错，据说生意场上无父子，我先试试水。”顾星替他将茶满上，笑容纯良。
于是，顾恒远端着一张慈父脸进来，看到的就是昔日情敌和不听话的儿子，正相谈甚欢。
“小星，顾先生来了。”霍正泽一张方正的脸，难得露出讥嘲的神情。
顾恒远很想走。
他有点怵霍正泽，见到这人还总觉得自己脑门冒绿光。
可是一走了之了之后呢？
顾星耳根子软，会不会被霍正泽哄骗着，拿走本该属于顾家的产业
顾恒远不禁又恨了亡妻几分，留下那样让他颜面扫地的遗嘱。
顾星十八岁成年了又怎么样，他懂什么叫生意吗，简直是胡闹！
顾恒远脸色青白变换，又给了顾星银行卡，说是一点儿零花钱。
他自以为伪装的很慈爱，却不知无论是霍正泽还是顾星，看人的眼光都很毒辣，压根是在看戏。
当然，顾总并没有推拒，直接将银行卡划拉到眼前。
白给的为什么不要，反正顾家的东西以后也是他的，就当提前收回一部分。
顾恒远憋气。
尤其是顾星捏着银行卡当纸牌玩，不道谢也不问多少钱的时候。
“小星，里面有一千万，虽然不是什么大钱，还是装起来不要弄丢了。”他忍不住叮嘱，又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霍正泽。
后者一本正经的从旁边的公文包，拿出了一沓合同：“顾先生真大方，既然如此，想必物归原主的时候，也必定不会拖沓。”
顾恒远：“......”
他看顾星，后者很“懂事”的合同递过来：“不用担心，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只要顾先生签字，我最近正好有点时间，去看看母亲的留给我的产业也好，多亏顾先生这些年用心打理。”
霍正泽天生严肃，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小子，实在是太促狭了。
他跟在程家那位掌权人身边，才半年多一点吧，竟然出落的如此聪敏果决。
霍正泽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自家儿子塞到程氏公司，好好历练历练。
顾总对顾恒远想什么，本来能猜个五六成。
在继承了原主所有记忆之后，差不多门儿清。
顾恒远当然不愿意签合同。
他当初就没想过将吴家产业归还，反正原主好糊弄，所以打理这些产业真是尽心尽力，毕竟迟早是自己的。
当然，顾恒远有试图转移过资产。
在稍有动作的时候，就接到了霍正泽的电话，只得作罢。
不过，顾恒远有的是办法恶心霍正泽。
譬如不断的向原主灌输霍正泽是个伪君子的思想，离间两人。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因为原主接触霍家而难过。
原主心软，果然与霍正泽日渐疏远。
后来，顾恒远将原主送给程东旭。
他怕原主惹怒程东旭，用的是怀柔政策，正正经经的哭了一场，还说过公司要是破产，自己就去跳楼话。
顾总的记忆中，原主当时害怕极了。
害怕令人望而生畏的程东旭，更怕公司倒了，顾恒远会跳楼，那他就没有父亲了。
当时，霍正泽打电话来，问原主需不需要帮助。
顾星冷淡又疏远的拒绝，在一旁听到的顾恒远很出了一口气，罕见的夸赞了一句：“好儿子。”
回忆完毕，顾总眸光冷冽。
他淡定的听完顾恒远的一系列推脱之词，什么自己尽管去实现在演艺圈的理想，什么管理公司是个累活，对身体不好，荒唐又可笑。
“霍叔，要是顾先生不肯归还我该得的东西，法律途径的话......”顾总看霍正泽。
看戏看够的霍正泽，有点庆幸顾星没有再临阵倒戈，严肃且肯定的：“胜诉率百分之九十，我亲自操刀，放心吧。”
“打官司？小星，你要和你亲爹闹到法庭上？”顾恒远不可置信：“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伤我的心可以，父子哪有隔夜仇，但你母亲留下的产业陷入官司中，每天要损失多少钱，你有概念吗？”
顾总无所谓的摇头：“没关系啊，反正是我的东西，是扔是捐还是浪费，我高兴。”
顾恒远气的脸色涨红，就要暴怒走人。
“等等，顾先生，你有东西忘拿了。”顾总看一眼霍正泽。
后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法院传票。
他欠身，将法院传票往顾恒远的方向推了几分：“顾先生为人，霍某实在难以苟同，所以先做了些小准备，请吧。”
顾恒远气道浑身发抖，拿着传票离开。
霍正泽没好气的瞪一眼悠哉替自己倒茶的少年：“敢支使我了，胆子倒不小。”
说来也怪，霍正泽有点儿费解。
方才顾星看他那一眼，轻飘飘的但又像带着莫名的力量，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他服务，就像是面对自家老爷子一样。
大概是养气移体吧。
程家那位他在酒会上见过，年纪轻轻却气派非凡，顾星跟着他，没准耳濡目染呢。
说起这个，霍正泽就又问：“你和程少，真的在交往？”
程家大少多少人关注着，他在剧组承认是顾星男朋友的事，已经传遍京市上层圈子。
要是以前，他万万不会再关心顾星的私事。
早失望透顶了，只打定主意，完成好友的遗愿后，就离顾家一家子远远的。
可是现在的顾星，一口一个霍叔的叫，简直太招人稀罕。
不自觉的，他便拿出长辈的款儿，想替他筹谋一二。
顾总敬佩霍正泽为人，被他当晚辈看，自然不会骗他。
于是，霍正泽就见少年想了想，很认真诚恳的回答他：“不是，闹着玩儿的，估计过段日子就分开了，当然，程总是个好人，不过我和他不合适。”
不是配不上，而是不合适。
霍正泽点点头：“本来我想，你要是......我可以做你的后盾，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还年轻，世上青年才俊多了去，没什么好急的，慢慢挑就是了。”
顾星颔首，又和霍正泽讨论了一会儿打官司的事。
他还要拍戏，就全权委托霍正泽奔走了，不过律师费肯定是按最高档给。
霍正泽不肯收。
他不缺那点钱，倒更高兴顾星像以前一样信赖自己，将自己当可以依靠的长辈看。
顾总只说生意归生意，亲兄弟还明算账。
又想，日后有机会可以和霍家多走动，人情往来之间也好趁机回报一二。
顾星晚上又接到了顾恒远的电话。
对方好声好气的商量，让他回家吃顿团圆饭。
顾恒远不知道顾星早睡，打电话的时候是快十一点多。
也不知是不是琢磨着，晚上人心脆弱容易蛊惑。
顾星眯着眼，揉了揉胳膊上的刺痒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吻·痕。
然后，他召唤洗完澡正擦头发的程东旭：“程哥，顾先生说不想还我东西，想和你聊聊......”
顾恒远：“......!!!”
他不相信顾星可以如此随意的和程东旭说话，但又不敢挂电话，万一真的是程家大少呢？
然后，顾恒远听到那头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顾恒远？不要打扰顾星睡觉，明天可以来我办公室详谈。”
“程......程总，对不起，我和顾星开玩笑，我......”顾恒远没说完话，电话再次被挂断。
程东旭挂断电话，关了灯上床。
他锲而不舍将睡相规规矩矩的少年，从床的另一头揽到自己怀里。
又被吵，顾星腰酸腿疼，不高兴的呜咽一声。
他一巴掌呼在程东旭的肩膀上：“合同都写了，只□□不陪抱，不妄想上位，没有熬夜这一项！”
然后，果然感到程霸总身体僵硬。
顾总满意的翻身回自己的被窝，声音因为困倦而飘忽：“程哥，晚安。”
黑暗里，程东旭坐起来。
身边的少年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应该是又睡着了。
程东旭捏了捏眉心，罕见的束手无策。
明明他们越来越合拍，在各个方面。
甚至三个小时前，小孩儿还抱着他的脖子哼唧，什么“程哥，我最喜欢你了。”的话也没少说。
可他睡熟了，却依旧离自己远远的。
程东旭很少后悔。
可他现在却原来越体会到懊悔的感觉。
懊悔没有在小孩儿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他。
也懊悔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顾星强调，他只是个替身，让小孩儿不敢再进一步。
翌日，
顾星是被齐修的电话叫醒的，提醒他去学校补考。
锦江大厦，办公会议。
宋勤第三次偷瞄自家老板眼底的青影。
难道是欲·求不满？
不应该啊，最近几天顾少不是都在京市吗？
不过，再多宋勤就不敢看了。
因为老板今天看着就气压低，少说话多做事才安全。
然而会议结束的十分钟后，宋勤就被自家老板召唤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怎么样让伴侣获得安全感？”男人的问题非常流畅，但眉宇纠结。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在内心过了许多遍。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如此有求知欲且伴着疑惘状态的宋特助：“......”
无数次加班放女朋友鸽子，然而还能够稳住没有变成单身狗的宋特助，化身情感导师。
最后，他为自家老板确定了最合适的方案：选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送礼物顺带诉衷肠。
相处的要点是大方并且真诚，亲测效果斐然。
聪明人在什么情况下都很聪明。
程东旭豁然开朗，又想起再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日，瞬间有了主意。
“老板英明！”宋特助全身而退，笑容极其灿烂。
笑容灿烂的原因么，大概是以为会灰头土脸，结果天降一个季度的奖金，人生真是充满了惊喜。
顾星一共补考了两天。
最后一门结束，他被娱记堵在了学校的后门。
换句话说，顾星火了。
虽然《师尊》到现在播出了不过四天，但卫视和网络一体播放，还是长假加黄金时段，到处都能听到讨论剧情的声音。
眼见话筒都要怼到自家星崽脸上，齐修反射性的要将顾星护在身后。
他有想过自家星在会红，但这么快红，而且还红到燎原一样，真是措手不及。
顾星一手拨开话筒，一手按住齐修的肩膀：“齐哥，通告是八点？”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目光扫过围着自己的几个媒体，从容道：“还有时间，每一家媒体三个问题，承蒙大家关爱，辛苦了。”
汤凡是孔雀娱乐的记者，原本还有些不满自己的话筒被推开。
可被那少年含笑的眼瞥过，有点儿莫名的压力，偏偏脸还有点烧，哪里还顾得上牢骚。
齐修看顾星可以应付，让林亭去买水，等会儿分给媒体喝，赚个好印象。
纪南初要跟着去，被林亭推了回来：“你留下，安全。”
林亭说的没头没尾，但纪南初听懂了。
他让他保护顾星。
林亭的话，是有来由的。
前段时间在剧组的时候，他贪近路，在小巷子里遇到了抢劫的。
那人拿着刀，看上去凶神恶煞，将他和纪南初堵到了死胡同。
林亭让个高腿长的纪南初快跑，自己随手捡起来一块板砖，准备跟人磕一下。
他虽然长得白嫩，但小时候也算个打架头子。
好吧，其实碰到拿刀的还是怵。
但想起自家顾哥在医院时英勇的样子，林亭就觉得自己也不能丢脸。
结果，他就拿着板砖当了个目瞪口呆的摆设。
纪南初看着瘦巴巴，劲不小。
林亭被他拽着后脖领子带到身后，被呵斥了一句“老实呆着！”之后人就冲上去了。
照林亭看，纪南初那不是打架，是跟人玩命。
差点没将那个抢劫的打残。
最后，纪南初还阴着脸拿起刀，往人腿上扎了一刀：“玩刀？知道扎哪儿不死人又最疼吗？”
林亭吓得拉他后退，免得给人弄死了，真摊上大事。
后来警察来，认出那人是个逃亡的抢劫犯，身上还背着人命。
林亭：“......”
总感觉抢劫犯看纪南初，像是看杀人狂魔一样。
一转眼，他就见纪南初黑黝黝的眼看他，一点光都没有。
林亭莫名紧张。
他抓人手臂认怂：“服了！多谢纪哥救命之恩，我认你当大哥，成么？”
后来林亭确定，纪南初看着油盐不进的，其实还怪喜欢听好话。
要不然，为什么听他认怂，这人竟然还翘了翘嘴角，疑似微笑不说，还狠狠的抱了他一下。
从那以后，林亭就默认纪南初是顾哥团队中的保镖了。
不过现在当着记者，到不好说保护安全之类的话，娱记的嘴巴，反正不能留把柄。
乍红之后的演员，不是鼻孔朝天就是卑微到上不了台面。
几个媒体等人的时候，私下里都嘀咕过。
没想到正见了正主儿，颜值比电视剧里的还好看不说，清清爽爽一个少年，说话得体又客气，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怪让人舒服的。
车上的时候，齐修有些可惜的问：“星崽，明天挺好一个访谈，你真的不去？中午又打我电话了。”
“齐哥，明天有点家事要处理，以后通告还会更多，没什么好可惜的。”顾星笑道。
齐修尊重顾星的想法，就此打住不提了。
其实顾星说谎了，他明天要处理的，并不是家事。
明天十月六日，是程东旭的生日。
顾星和程霸总在一起时，被人照顾的居多，他坦然接受是一回事，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更主要的是，顾星想和程霸总提分手了。
虽然包养合同是一年，但他记得原著中，白月光回国就在十月中旬左右。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眼巴前的事。
这种热闹，顾总没兴趣加入。
他已经计划好了，回剧组了和程霸总电话分手。
等剧拍完了，再回京市。
这中间，横亘着两三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再见面，大家体面又友好的打招呼，或许还有生意上合作的机会，好聚好散么。
八点要上的通告，是彩虹台的访谈。
《师尊》就在彩虹台播出，收视率连连走高，就又趁热打铁请了几个主演做一期节目。
“顾星，好久不见。”云廷率先走过来，看着顾星的目光带着怀恋。
他离开剧组后，又接了一步差不多的网剧，虽然是男三号，但剧组乱相丛生，又因为没有背景，遇到过比赵天更过分的人，就更怀念在《师尊》剧组的日子。
顾星点点头：“云廷，好久不见。”
看到云廷眼底的疲态，他有心给他介绍几个资源，但想起这孩子之前对自己......算了，让齐哥去安排吧，免得给人错觉，平白耽误人。
再说了，没准《师尊》播完，云廷就能小火一把。
两个人不远处，站着看起来乖觉很多的赵天。
看着这些年轻人，顾总就很怜惜已经不在了的原主。
论天赋论样貌，原主在圈子里年轻一档都是一骑绝尘，奈何时不予之。
彩虹台的采访，出了名的爱挖坑。
但主持人郭姐，发誓自己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和谐的剧组。
尤其是顾星，简直是团宠。
导演和男一号云廷对他赞不绝口不说，就是以毒舌著称的赵天，竟也频频说顾星的好话。
赵天内心：反正就很绝望吧。
天知道他拐弯抹角的，打听到顾星是双星娱乐太子爷时，做噩梦做了多少天。
结果看样子，顾太子一点都不记仇。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抱抱大腿。
彩虹台的访谈，采取的是直播形式。
因此经常有明星出状况，成为很大的看点，直播时在线人数一直很多。
一个小时的节目结束，顾星粉丝又涨了十多万。
这种涨速堪称恐怖。
与此同时，网上还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cp。
不少人在顾星微博喊话，魔尊快收了师尊吧，真正演男主并且咖位在拍戏时最大的赵天，反倒热度一般。
这原本会引起了大批赵天粉的不满。
以前也有过剧没有播完，结果演员的粉丝先撕个天昏地暗的事情。
不过，等看到自家正主对顾星笑的一脸星星眼，赵天粉丝就：“......”
看起来顾星和哥哥关系很好，要不还是一起舔颜吧。
彩虹台楼下，停车场，
宋勤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脸，压力山大：“老板，网上都是闹着玩的，什么cp不cp，一天能组八百个，不用当真。”
顾星结束了直播，就接到了程东旭的电话。
他还想程霸总不愧是天定的主角攻，打个电话都能正当时，结果就听人说：“停车场，我来接你回家。”
顾星：“......好的。”
难道，程霸总会准时打电话，是在看他直播？
宋勤目视前方，实际竖着耳朵。
他想老板刚才气压低成那个样子，一定会问顾少录节目的事吧。
吃醋的老板是什么样，宋特助有点儿好奇。
总之，就是在失去奖金的边缘探头探脑。
结果，
宋勤就见自家老板下车，替顾少拉开车门不说，还很闲话家常的：“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宋勤：“......”
虽然有女朋友，但还是感觉被塞了碗高级狗粮。
后面怎么样，宋勤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是个被挡板隔开的，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
顾星诧异的看程东旭：“你看出来了？”
说起来也是顾总托大，他以前不管是开商业发布会还是做别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抬脚就走也没人说什么。
所以，顾总上台之前想喝一点儿水，就也没憋着。
好吧，不是一点儿，结果录节目的最后三分之一，就有点想上厕所。
他表情管理其实很不错，无奈程霸总眼睛太毒。
反正不管怎么说，个中原因有点羞·耻，顾总打死都不打算说。
不过看娱乐直播的霸总，就......莫名的有点萌？
先亲了再说。
晚上，顾星照常和程霸总做了点睡前运动。
然后他被抱去洗澡，再被塞进被窝。
顾总定了晚上十一点五十的闹钟。
就准备牺牲一点点保养时间，送给程霸总已经选好的生日礼物。
他刚要放下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陌生的号码，看起来像国外的号码。
顾总接通，那边安静的像没有人。
但某种直觉蠢蠢欲动的，他问：“林知书？”
“你知道我？”温文的男声，带着些许惊慌失措。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程东旭清理了卫生间的水渍，免得顾星起夜时摔倒。
他今天不打算加班，掀开被子上床，发现小孩儿竟然没有睡觉，黑白分明的眼，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程东旭问：“想喝水？”
顾星摇摇头，钻进了被窝中，闭上眼。
程东旭直觉顾星有哪里不太对。
他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虽然顾家的事你不希望我插手，但如果有困难，一定记得告诉我。”
顾星睁眼，四目相对，很认真的：“谢谢程哥。”
程东旭想说不用这么客气，但他知道没什么用，缓了口气：“睡吧。”
顾总睡不着。
林知书打电话的行为，关键是打在他手机上，真是太糟心了。
原主中，林知书就给顾星打过电话。
不过那是他回国之后，事业如日中天，带着高高在上怜悯，问还在十八线徘徊的原主需不需要帮助。
顾总不会给林知书那样的机会。
即使林知书是好心，但方式实在是刺人心扉。
顾总前世看到原著的时候，就不太喜欢林知书。
也许是原著总陷入无限的狗血情节中，而大多数误会都在于林知书，明明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偏偏能绕八百米的圈子，看得人心累。
要不是程霸总的角色塑造的很可以，顾总都懒得投资拍剧。
总之就是远离狗血缔造者，生活才能过清静并且长寿。
十一点五十分，顾总被闹钟叫醒。
然后摸索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程东旭也很快清醒，还没有来得及开灯，怀里多了样硬硬的东西，方块状。
随后，他听到少年含笑的声音：“程哥，生日快乐。”
巴掌大的盒子里，是一块k家的经典款手表，总价五百多万。
顾总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内敛不失矜贵，很符合程霸总气质的一份礼物。
多余的话不必说，反正都在表里了。
送礼物的和收礼物的，都明白。
礼物送了，顾总觉得包养事件算是完成了最后一个关卡，满足的呼了口气。
然后，他就被沉默了好几秒的男人，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说“狠”字大概不太符合眼前的，温馨的生日礼物派送场景。
但就顾总认为，程霸总现在，的确像一只饿了好多天的猛兽，想要将他拆解入腹。
激·烈到没有喘息空荡的吻之后，程霸总唇·舌在少年耳廓轻咬，气息灼热：“顾星，星星，是你招我的，落在我怀里了，就一辈子都留下来，好吗？”
没等到回答，他同样滚·烫的手掌四处游移，企图激起少年的情·欲。
两个人实在是太熟悉对方的身·体了，生·理上的愉悦让顾总呼吸紊乱。
如果没有林知书的电话，他大概会陪着程霸总狠狠放纵一次。
但白月光前脚打完电话，顾总不会自欺欺人的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总之挺膈应，他就说自己胃有点不舒服。
五分钟后，程东旭端着半温的开水上楼。
之前嘀咕自己胃疼的少年，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他将水放在小几上，看着小孩儿漂亮又安静的睡颜叹气。
后来，又拿着深夜收到的礼物看了很久。
翌日，
顾星说，晚上请程东旭吃饭。
结果后者直接宣布，今天不去公司上班了。
上午的时候，两人看了一部电影。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妈对顾星说，他是要做大明星的人，收拾杂物的活以后交给她来做。
顾总心头当啷一下，但面无异色：“知道了冯妈。”
杂物室收拾的是他的私人物品，包括大学发的一些书本，原本计划等分手了，齐哥上门来取也方便，好在程霸总没多问。
顾星并不知道，在他午休的时候，杂物室的门被打开了。
三个半米高的大箱子，打开了，程东旭的心像是被抛入了谷底。
里面的东西他几乎都眼熟，全是顾星喜欢和惯用的。
一个人将喜欢的东西打包，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晚上，萧引和周允之对坐喝酒。
萧引最近精神状态不错，看周允之频频走神，取笑他是不是被谁勾了魂。
没想到周允之竟然没否认，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半醉半醒的：“为什么当初不找我投资？”
萧引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再要问，电话响起来。
接通了，那头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萧哥，京市的变化真大，能来接我一下吗？”
“知书，你......你回来了？”萧引站起来，转念又想起今天是程哥的生日，就明白了。
可是他想明白了，只觉得造化弄人。
程哥往年的生日都是和几个兄弟过，今年没出现，还能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话在电话里不好说。
萧引问清楚了林知书在哪个机场，让章勇照顾周允之，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
程东旭视线紧锁着眼前少年的脸，一字一顿的：“快三十岁的人，许生日愿望有点矫情，但我希望能让眼前的人做我的男朋友，他会答应吗？”
“程哥，你开什么玩笑，合同......”顾总不以为意。
“顾星，合同不作数了，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想照顾你，答应我，好吗？”程东旭温柔又恳切。
“可我是替身......”
“你不是，我以为你是，但你不是，我早知道你不是，可是还是一步步被你吸引，我喜欢你！”
顾总哑然：程霸总说......喜欢他？
他纵然骄傲又聪慧，但却从没有想到眼前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只是，他还是想抽回被程东旭握着的那只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表，是他送给程东旭的分手礼物。
顾总不是真的十八岁。
他是个心智健全见多识广的成年人，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搅进白月光和主角攻的狗血爱情里。
世界这么大，非要凑上去做炮灰？
程霸总强势又骄傲，同时也固执又疯狂。
顾总不能靠蛮力收回自己的手，无奈的叹口气：“程哥，我不是林知书，我也不想当他的替代品。”
“我知道你不是！”
“可是他快回来了，还给我打过电话，你等到了，恭喜。”
然后，
顾总成功收回了自己的手。
情侣餐厅特制的朦胧灯火，将男人英挺的五官衬的愈加俊美非凡。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样，机械的问：“他给你打电话？”
顾总点头：“程哥，抱歉让你的生日变成这样，看在我们在一起时还算快乐的份上，请你将合同作废吧。”
程东旭眼神幽深，带着从未显露过的执着和锋利：“如果我不作废呢？”
“我愿意双倍赔偿违约费。”少年唇角微弯。
程东旭知道那双淡粉的唇，亲起来有多软，可是他现在说着最无情的话：“我们分开吧，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程东旭几乎恶狠狠的。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像被灌注了水泥一样硬到龟裂，唯有留下眼前的人，才能重新恢复生机。
至于林知书，程东旭现在没有空思考那些。
他只知道，不要让顾星离开。
顾星多么的聪敏果决，多么的无情矜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可他喜欢的这些特质，像风像云像河流，一旦放松，就会带着顾星自由远去，再捕捉不到。
顾星舔了舔干燥的上唇，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原著的恶意。
难道真有莫名的力量，非要把他绊到主角团身边，最后再作为炮灰被锤？
至于程东旭说的喜欢，说的挺好听。
但顾总不信，也不会为之动摇。
原著中林知书和程霸总分分合合多少回，最后还不是合了。
他凑热闹，纯粹是想将自己，提前几十年往殡仪馆送。
顾星最后好心的：“程哥，我觉得你应该和林知书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还等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不能坦诚的，试探来试探去，都是内耗。”
原著中的程东旭和林知书两个人，一个骄矜傲气，一个心思细腻夹杂自卑，最终误会重重。
其实有些话只要说开了，误会之流，完全没必要。
“是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心！”程东旭恨不能将这个，拼命将自己往别人怀里推的人，拉到身边狠狠教训一顿。
可是他依旧澄澈，没有半点情愫的眼，让他却步。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吗？
如果能够时光倒转，程东旭紧握的双手激起青筋的纹路，他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顾星只是替身。
一直在妄想的，原来是他自己。
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亲手将顾星和自己的缘分斩断。
想不到，收场竟然这么混乱。
顾总无可奈何的离开，最后道：“再见，程总。”
“程总？”程东旭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燥郁到想摔，可是又舍不得。
这一晚，顾总没有回瀚海国际。
太晚了也不好惊扰林亭他们，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程东旭看着空荡荡的瀚海国际，手掌盖在眼睑许久，转身离去。
他将车开到程家老宅，走到门口，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
萧引之前还在劝说林知书，旭哥不会回来。
可现在，林知书已经惊喜又羞赧的：“旭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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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回去再说。”林知浩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举双手做投降状,又忍不住道：“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的电影入围如果真和威尔·詹姆斯有关，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林知浩再说什么，林知书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这些日子因为电影入围的期许，全都被凯文·怀特搅成了一锅粥。
回到家,林知书没有立即上楼。
“哥，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他背对着林知浩,仿佛这样就能藏住羞愧又狼狈的自己。
林知书知道，自从父亲去世后,兄长在异国他乡支撑家里的产业，很不容易。
他不该不体谅家里,可是还是忍不住......
林知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沉默着叹了口气。
他不能承诺什么，甚至心底还是希望弟弟能够不再那么天真幼稚。
兄弟两个静默许久,最终还是林知书先开口。
他说：“哥,拜托你你找找渠道，我想亲口问威尔·詹姆斯，电影入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知书匆匆上楼。
他知道兄长会答应自己,但自私自利的让兄长去找门路，为自己的电影操心，终究无法理直气壮的要求。
林知浩心底一松,威尔·詹姆斯是m国生意圈的领头羊，堪比国内的程家。
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程家......
林知浩按下心底浮光掠影的一点不甘，他和程东旭同龄，如今境遇早已是天差地别。
顾星约了顾恒远见面。
顾恒远到楼下，说自己找不到包厢，想让顾星来接。
“那真是辛苦顾先生了，要不然就，改天再约？”顾总淡定的给出备用选项。
“你这孩子，我来都来了，我们父子两个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也不知你是瘦了还是胖了，我......”
顾恒远说了半天，没听到回复。
一看手机，那头不知什么时候早挂断了。
他脸色阴沉，有心甩手就走。
可想起上次顾星说的遗嘱，还有吴家大宅的归属，又不甘心极了。
顾星其实很好哄，只要给他好脸色，顾恒远压下心底的怒气。
他掏出准备好的银行卡，有点肉疼的看了好几眼，等将人安抚下来，让他签了产业转让协议，再好好教育也不迟！
“顾先生？”坐在顾星对面的霍正泽，挺感兴趣的问。
“霍叔没听错，据说生意场上无父子，我先试试水。”顾星替他将茶满上，笑容纯良。
于是，顾恒远端着一张慈父脸进来，看到的就是昔日情敌和不听话的儿子，正相谈甚欢。
“小星，顾先生来了。”霍正泽一张方正的脸，难得露出讥嘲的神情。
顾恒远很想走。
他有点怵霍正泽，见到这人还总觉得自己脑门冒绿光。
可是一走了之了之后呢？
顾星耳根子软，会不会被霍正泽哄骗着，拿走本该属于顾家的产业
顾恒远不禁又恨了亡妻几分，留下那样让他颜面扫地的遗嘱。
顾星十八岁成年了又怎么样，他懂什么叫生意吗，简直是胡闹！
顾恒远脸色青白变换，又给了顾星银行卡，说是一点儿零花钱。
他自以为伪装的很慈爱，却不知无论是霍正泽还是顾星，看人的眼光都很毒辣，压根是在看戏。
当然，顾总并没有推拒，直接将银行卡划拉到眼前。
白给的为什么不要，反正顾家的东西以后也是他的，就当提前收回一部分。
顾恒远憋气。
尤其是顾星捏着银行卡当纸牌玩，不道谢也不问多少钱的时候。
“小星，里面有一千万，虽然不是什么大钱，还是装起来不要弄丢了。”他忍不住叮嘱，又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霍正泽。
后者一本正经的从旁边的公文包，拿出了一沓合同：“顾先生真大方，既然如此，想必物归原主的时候，也必定不会拖沓。”
顾恒远：“......”
他看顾星，后者很“懂事”的合同递过来：“不用担心，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只要顾先生签字，我最近正好有点时间，去看看母亲的留给我的产业也好，多亏顾先生这些年用心打理。”
霍正泽天生严肃，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小子，实在是太促狭了。
他跟在程家那位掌权人身边，才半年多一点吧，竟然出落的如此聪敏果决。
霍正泽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自家儿子塞到程氏公司，好好历练历练。
顾总对顾恒远想什么，本来能猜个五六成。
在继承了原主所有记忆之后，差不多门儿清。
顾恒远当然不愿意签合同。
他当初就没想过将吴家产业归还，反正原主好糊弄，所以打理这些产业真是尽心尽力，毕竟迟早是自己的。
当然，顾恒远有试图转移过资产。
在稍有动作的时候，就接到了霍正泽的电话，只得作罢。
不过，顾恒远有的是办法恶心霍正泽。
譬如不断的向原主灌输霍正泽是个伪君子的思想，离间两人。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因为原主接触霍家而难过。
原主心软，果然与霍正泽日渐疏远。
后来，顾恒远将原主送给程东旭。
他怕原主惹怒程东旭，用的是怀柔政策，正正经经的哭了一场，还说过公司要是破产，自己就去跳楼话。
顾总的记忆中，原主当时害怕极了。
害怕令人望而生畏的程东旭，更怕公司倒了，顾恒远会跳楼，那他就没有父亲了。
当时，霍正泽打电话来，问原主需不需要帮助。
顾星冷淡又疏远的拒绝，在一旁听到的顾恒远很出了一口气，罕见的夸赞了一句：“好儿子。”
回忆完毕，顾总眸光冷冽。
他淡定的听完顾恒远的一系列推脱之词，什么自己尽管去实现在演艺圈的理想，什么管理公司是个累活，对身体不好，荒唐又可笑。
“霍叔，要是顾先生不肯归还我该得的东西，法律途径的话......”顾总看霍正泽。
看戏看够的霍正泽，有点庆幸顾星没有再临阵倒戈，严肃且肯定的：“胜诉率百分之九十，我亲自操刀，放心吧。”
“打官司？小星，你要和你亲爹闹到法庭上？”顾恒远不可置信：“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伤我的心可以，父子哪有隔夜仇，但你母亲留下的产业陷入官司中，每天要损失多少钱，你有概念吗？”
顾总无所谓的摇头：“没关系啊，反正是我的东西，是扔是捐还是浪费，我高兴。”
顾恒远气的脸色涨红，就要暴怒走人。
“等等，顾先生，你有东西忘拿了。”顾总看一眼霍正泽。
后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法院传票。
他欠身，将法院传票往顾恒远的方向推了几分：“顾先生为人，霍某实在难以苟同，所以先做了些小准备，请吧。”
顾恒远气道浑身发抖，拿着传票离开。
霍正泽没好气的瞪一眼悠哉替自己倒茶的少年：“敢支使我了，胆子倒不小。”
说来也怪，霍正泽有点儿费解。
方才顾星看他那一眼，轻飘飘的但又像带着莫名的力量，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他服务，就像是面对自家老爷子一样。
大概是养气移体吧。
程家那位他在酒会上见过，年纪轻轻却气派非凡，顾星跟着他，没准耳濡目染呢。
说起这个，霍正泽就又问：“你和程少，真的在交往？”
程家大少多少人关注着，他在剧组承认是顾星男朋友的事，已经传遍京市上层圈子。
要是以前，他万万不会再关心顾星的私事。
早失望透顶了，只打定主意，完成好友的遗愿后，就离顾家一家子远远的。
可是现在的顾星，一口一个霍叔的叫，简直太招人稀罕。
不自觉的，他便拿出长辈的款儿，想替他筹谋一二。
顾总敬佩霍正泽为人，被他当晚辈看，自然不会骗他。
于是，霍正泽就见少年想了想，很认真诚恳的回答他：“不是，闹着玩儿的，估计过段日子就分开了，当然，程总是个好人，不过我和他不合适。”
不是配不上，而是不合适。
霍正泽点点头：“本来我想，你要是......我可以做你的后盾，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还年轻，世上青年才俊多了去，没什么好急的，慢慢挑就是了。”
顾星颔首，又和霍正泽讨论了一会儿打官司的事。
他还要拍戏，就全权委托霍正泽奔走了，不过律师费肯定是按最高档给。
霍正泽不肯收。
他不缺那点钱，倒更高兴顾星像以前一样信赖自己，将自己当可以依靠的长辈看。
顾总只说生意归生意，亲兄弟还明算账。
又想，日后有机会可以和霍家多走动，人情往来之间也好趁机回报一二。
顾星晚上又接到了顾恒远的电话。
对方好声好气的商量，让他回家吃顿团圆饭。
顾恒远不知道顾星早睡，打电话的时候是快十一点多。
也不知是不是琢磨着，晚上人心脆弱容易蛊惑。
顾星眯着眼，揉了揉胳膊上的刺痒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吻·痕。
然后，他召唤洗完澡正擦头发的程东旭：“程哥，顾先生说不想还我东西，想和你聊聊......”
顾恒远：“......!!!”
他不相信顾星可以如此随意的和程东旭说话，但又不敢挂电话，万一真的是程家大少呢？
然后，顾恒远听到那头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顾恒远？不要打扰顾星睡觉，明天可以来我办公室详谈。”
“程......程总，对不起，我和顾星开玩笑，我......”顾恒远没说完话，电话再次被挂断。
程东旭挂断电话，关了灯上床。
他锲而不舍将睡相规规矩矩的少年，从床的另一头揽到自己怀里。
又被吵，顾星腰酸腿疼，不高兴的呜咽一声。
他一巴掌呼在程东旭的肩膀上：“合同都写了，只□□不陪抱，不妄想上位，没有熬夜这一项！”
然后，果然感到程霸总身体僵硬。
顾总满意的翻身回自己的被窝，声音因为困倦而飘忽：“程哥，晚安。”
黑暗里，程东旭坐起来。
身边的少年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应该是又睡着了。
程东旭捏了捏眉心，罕见的束手无策。
明明他们越来越合拍，在各个方面。
甚至三个小时前，小孩儿还抱着他的脖子哼唧，什么“程哥，我最喜欢你了。”的话也没少说。
可他睡熟了，却依旧离自己远远的。
程东旭很少后悔。
可他现在却原来越体会到懊悔的感觉。
懊悔没有在小孩儿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他。
也懊悔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顾星强调，他只是个替身，让小孩儿不敢再进一步。
翌日，
顾星是被齐修的电话叫醒的，提醒他去学校补考。
锦江大厦，办公会议。
宋勤第三次偷瞄自家老板眼底的青影。
难道是欲·求不满？
不应该啊，最近几天顾少不是都在京市吗？
不过，再多宋勤就不敢看了。
因为老板今天看着就气压低，少说话多做事才安全。
然而会议结束的十分钟后，宋勤就被自家老板召唤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怎么样让伴侣获得安全感？”男人的问题非常流畅，但眉宇纠结。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在内心过了许多遍。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如此有求知欲且伴着疑惘状态的宋特助：“......”
无数次加班放女朋友鸽子，然而还能够稳住没有变成单身狗的宋特助，化身情感导师。
最后，他为自家老板确定了最合适的方案：选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送礼物顺带诉衷肠。
相处的要点是大方并且真诚，亲测效果斐然。
聪明人在什么情况下都很聪明。
程东旭豁然开朗，又想起再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日，瞬间有了主意。
“老板英明！”宋特助全身而退，笑容极其灿烂。
笑容灿烂的原因么，大概是以为会灰头土脸，结果天降一个季度的奖金，人生真是充满了惊喜。
顾星一共补考了两天。
最后一门结束，他被娱记堵在了学校的后门。
换句话说，顾星火了。
虽然《师尊》到现在播出了不过四天，但卫视和网络一体播放，还是长假加黄金时段，到处都能听到讨论剧情的声音。
眼见话筒都要怼到自家星崽脸上，齐修反射性的要将顾星护在身后。
他有想过自家星在会红，但这么快红，而且还红到燎原一样，真是措手不及。
顾星一手拨开话筒，一手按住齐修的肩膀：“齐哥，通告是八点？”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目光扫过围着自己的几个媒体，从容道：“还有时间，每一家媒体三个问题，承蒙大家关爱，辛苦了。”
汤凡是孔雀娱乐的记者，原本还有些不满自己的话筒被推开。
可被那少年含笑的眼瞥过，有点儿莫名的压力，偏偏脸还有点烧，哪里还顾得上牢骚。
齐修看顾星可以应付，让林亭去买水，等会儿分给媒体喝，赚个好印象。
纪南初要跟着去，被林亭推了回来：“你留下，安全。”
林亭说的没头没尾，但纪南初听懂了。
他让他保护顾星。
林亭的话，是有来由的。
前段时间在剧组的时候，他贪近路，在小巷子里遇到了抢劫的。
那人拿着刀，看上去凶神恶煞，将他和纪南初堵到了死胡同。
林亭让个高腿长的纪南初快跑，自己随手捡起来一块板砖，准备跟人磕一下。
他虽然长得白嫩，但小时候也算个打架头子。
好吧，其实碰到拿刀的还是怵。
但想起自家顾哥在医院时英勇的样子，林亭就觉得自己也不能丢脸。
结果，他就拿着板砖当了个目瞪口呆的摆设。
纪南初看着瘦巴巴，劲不小。
林亭被他拽着后脖领子带到身后，被呵斥了一句“老实呆着！”之后人就冲上去了。
照林亭看，纪南初那不是打架，是跟人玩命。
差点没将那个抢劫的打残。
最后，纪南初还阴着脸拿起刀，往人腿上扎了一刀：“玩刀？知道扎哪儿不死人又最疼吗？”
林亭吓得拉他后退，免得给人弄死了，真摊上大事。
后来警察来，认出那人是个逃亡的抢劫犯，身上还背着人命。
林亭：“......”
总感觉抢劫犯看纪南初，像是看杀人狂魔一样。
一转眼，他就见纪南初黑黝黝的眼看他，一点光都没有。
林亭莫名紧张。
他抓人手臂认怂：“服了！多谢纪哥救命之恩，我认你当大哥，成么？”
后来林亭确定，纪南初看着油盐不进的，其实还怪喜欢听好话。
要不然，为什么听他认怂，这人竟然还翘了翘嘴角，疑似微笑不说，还狠狠的抱了他一下。
从那以后，林亭就默认纪南初是顾哥团队中的保镖了。
不过现在当着记者，到不好说保护安全之类的话，娱记的嘴巴，反正不能留把柄。
乍红之后的演员，不是鼻孔朝天就是卑微到上不了台面。
几个媒体等人的时候，私下里都嘀咕过。
没想到正见了正主儿，颜值比电视剧里的还好看不说，清清爽爽一个少年，说话得体又客气，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怪让人舒服的。
车上的时候，齐修有些可惜的问：“星崽，明天挺好一个访谈，你真的不去？中午又打我电话了。”
“齐哥，明天有点家事要处理，以后通告还会更多，没什么好可惜的。”顾星笑道。
齐修尊重顾星的想法，就此打住不提了。
其实顾星说谎了，他明天要处理的，并不是家事。
明天十月六日，是程东旭的生日。
顾星和程霸总在一起时，被人照顾的居多，他坦然接受是一回事，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更主要的是，顾星想和程霸总提分手了。
虽然包养合同是一年，但他记得原著中，白月光回国就在十月中旬左右。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眼巴前的事。
这种热闹，顾总没兴趣加入。
他已经计划好了，回剧组了和程霸总电话分手。
等剧拍完了，再回京市。
这中间，横亘着两三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再见面，大家体面又友好的打招呼，或许还有生意上合作的机会，好聚好散么。
八点要上的通告，是彩虹台的访谈。
《师尊》就在彩虹台播出，收视率连连走高，就又趁热打铁请了几个主演做一期节目。
“顾星，好久不见。”云廷率先走过来，看着顾星的目光带着怀恋。
他离开剧组后，又接了一步差不多的网剧，虽然是男三号，但剧组乱相丛生，又因为没有背景，遇到过比赵天更过分的人，就更怀念在《师尊》剧组的日子。
顾星点点头：“云廷，好久不见。”
看到云廷眼底的疲态，他有心给他介绍几个资源，但想起这孩子之前对自己......算了，让齐哥去安排吧，免得给人错觉，平白耽误人。
再说了，没准《师尊》播完，云廷就能小火一把。
两个人不远处，站着看起来乖觉很多的赵天。
看着这些年轻人，顾总就很怜惜已经不在了的原主。
论天赋论样貌，原主在圈子里年轻一档都是一骑绝尘，奈何时不予之。
彩虹台的采访，出了名的爱挖坑。
但主持人郭姐，发誓自己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和谐的剧组。
尤其是顾星，简直是团宠。
导演和男一号云廷对他赞不绝口不说，就是以毒舌著称的赵天，竟也频频说顾星的好话。
赵天内心：反正就很绝望吧。
天知道他拐弯抹角的，打听到顾星是双星娱乐太子爷时，做噩梦做了多少天。
结果看样子，顾太子一点都不记仇。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抱抱大腿。
彩虹台的访谈，采取的是直播形式。
因此经常有明星出状况，成为很大的看点，直播时在线人数一直很多。
一个小时的节目结束，顾星粉丝又涨了十多万。
这种涨速堪称恐怖。
与此同时，网上还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cp。
不少人在顾星微博喊话，魔尊快收了师尊吧，真正演男主并且咖位在拍戏时最大的赵天，反倒热度一般。
这原本会引起了大批赵天粉的不满。
以前也有过剧没有播完，结果演员的粉丝先撕个天昏地暗的事情。
不过，等看到自家正主对顾星笑的一脸星星眼，赵天粉丝就：“......”
看起来顾星和哥哥关系很好，要不还是一起舔颜吧。
彩虹台楼下，停车场，
宋勤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脸，压力山大：“老板，网上都是闹着玩的，什么cp不cp，一天能组八百个，不用当真。”
顾星结束了直播，就接到了程东旭的电话。
他还想程霸总不愧是天定的主角攻，打个电话都能正当时，结果就听人说：“停车场，我来接你回家。”
顾星：“......好的。”
难道，程霸总会准时打电话，是在看他直播？
宋勤目视前方，实际竖着耳朵。
他想老板刚才气压低成那个样子，一定会问顾少录节目的事吧。
吃醋的老板是什么样，宋特助有点儿好奇。
总之，就是在失去奖金的边缘探头探脑。
结果，
宋勤就见自家老板下车，替顾少拉开车门不说，还很闲话家常的：“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宋勤：“......”
虽然有女朋友，但还是感觉被塞了碗高级狗粮。
后面怎么样，宋勤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是个被挡板隔开的，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
顾星诧异的看程东旭：“你看出来了？”
说起来也是顾总托大，他以前不管是开商业发布会还是做别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抬脚就走也没人说什么。
所以，顾总上台之前想喝一点儿水，就也没憋着。
好吧，不是一点儿，结果录节目的最后三分之一，就有点想上厕所。
他表情管理其实很不错，无奈程霸总眼睛太毒。
反正不管怎么说，个中原因有点羞·耻，顾总打死都不打算说。
不过看娱乐直播的霸总，就......莫名的有点萌？
先亲了再说。
晚上，顾星照常和程霸总做了点睡前运动。
然后他被抱去洗澡，再被塞进被窝。
顾总定了晚上十一点五十的闹钟。
就准备牺牲一点点保养时间，送给程霸总已经选好的生日礼物。
他刚要放下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陌生的号码，看起来像国外的号码。
顾总接通，那边安静的像没有人。
但某种直觉蠢蠢欲动的，他问：“林知书？”
“你知道我？”温文的男声，带着些许惊慌失措。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程东旭清理了卫生间的水渍，免得顾星起夜时摔倒。
他今天不打算加班，掀开被子上床，发现小孩儿竟然没有睡觉，黑白分明的眼，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程东旭问：“想喝水？”
顾星摇摇头，钻进了被窝中，闭上眼。
程东旭直觉顾星有哪里不太对。
他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虽然顾家的事你不希望我插手，但如果有困难，一定记得告诉我。”
顾星睁眼，四目相对，很认真的：“谢谢程哥。”
程东旭想说不用这么客气，但他知道没什么用，缓了口气：“睡吧。”
顾总睡不着。
林知书打电话的行为，关键是打在他手机上，真是太糟心了。
原主中，林知书就给顾星打过电话。
不过那是他回国之后，事业如日中天，带着高高在上怜悯，问还在十八线徘徊的原主需不需要帮助。
顾总不会给林知书那样的机会。
即使林知书是好心，但方式实在是刺人心扉。
顾总前世看到原著的时候，就不太喜欢林知书。
也许是原著总陷入无限的狗血情节中，而大多数误会都在于林知书，明明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偏偏能绕八百米的圈子，看得人心累。
要不是程霸总的角色塑造的很可以，顾总都懒得投资拍剧。
总之就是远离狗血缔造者，生活才能过清静并且长寿。
十一点五十分，顾总被闹钟叫醒。
然后摸索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程东旭也很快清醒，还没有来得及开灯，怀里多了样硬硬的东西，方块状。
随后，他听到少年含笑的声音：“程哥，生日快乐。”
巴掌大的盒子里，是一块k家的经典款手表，总价五百多万。
顾总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内敛不失矜贵，很符合程霸总气质的一份礼物。
多余的话不必说，反正都在表里了。
送礼物的和收礼物的，都明白。
礼物送了，顾总觉得包养事件算是完成了最后一个关卡，满足的呼了口气。
然后，他就被沉默了好几秒的男人，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说“狠”字大概不太符合眼前的，温馨的生日礼物派送场景。
但就顾总认为，程霸总现在，的确像一只饿了好多天的猛兽，想要将他拆解入腹。
激·烈到没有喘息空荡的吻之后，程霸总唇·舌在少年耳廓轻咬，气息灼热：“顾星，星星，是你招我的，落在我怀里了，就一辈子都留下来，好吗？”
没等到回答，他同样滚·烫的手掌四处游移，企图激起少年的情·欲。
两个人实在是太熟悉对方的身·体了，生·理上的愉悦让顾总呼吸紊乱。
如果没有林知书的电话，他大概会陪着程霸总狠狠放纵一次。
但白月光前脚打完电话，顾总不会自欺欺人的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总之挺膈应，他就说自己胃有点不舒服。
五分钟后，程东旭端着半温的开水上楼。
之前嘀咕自己胃疼的少年，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他将水放在小几上，看着小孩儿漂亮又安静的睡颜叹气。
后来，又拿着深夜收到的礼物看了很久。
翌日，
顾星说，晚上请程东旭吃饭。
结果后者直接宣布，今天不去公司上班了。
上午的时候，两人看了一部电影。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妈对顾星说，他是要做大明星的人，收拾杂物的活以后交给她来做。
顾总心头当啷一下，但面无异色：“知道了冯妈。”
杂物室收拾的是他的私人物品，包括大学发的一些书本，原本计划等分手了，齐哥上门来取也方便，好在程霸总没多问。
顾星并不知道，在他午休的时候，杂物室的门被打开了。
三个半米高的大箱子，打开了，程东旭的心像是被抛入了谷底。
里面的东西他几乎都眼熟，全是顾星喜欢和惯用的。
一个人将喜欢的东西打包，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晚上，萧引和周允之对坐喝酒。
萧引最近精神状态不错，看周允之频频走神，取笑他是不是被谁勾了魂。
没想到周允之竟然没否认，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半醉半醒的：“为什么当初不找我投资？”
萧引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再要问，电话响起来。
接通了，那头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萧哥，京市的变化真大，能来接我一下吗？”
“知书，你......你回来了？”萧引站起来，转念又想起今天是程哥的生日，就明白了。
可是他想明白了，只觉得造化弄人。
程哥往年的生日都是和几个兄弟过，今年没出现，还能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话在电话里不好说。
萧引问清楚了林知书在哪个机场，让章勇照顾周允之，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
程东旭视线紧锁着眼前少年的脸，一字一顿的：“快三十岁的人，许生日愿望有点矫情，但我希望能让眼前的人做我的男朋友，他会答应吗？”
“程哥，你开什么玩笑，合同......”顾总不以为意。
“顾星，合同不作数了，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想照顾你，答应我，好吗？”程东旭温柔又恳切。
“可我是替身......”
“你不是，我以为你是，但你不是，我早知道你不是，可是还是一步步被你吸引，我喜欢你！”
顾总哑然：程霸总说......喜欢他？
他纵然骄傲又聪慧，但却从没有想到眼前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只是，他还是想抽回被程东旭握着的那只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表，是他送给程东旭的分手礼物。
顾总不是真的十八岁。
他是个心智健全见多识广的成年人，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搅进白月光和主角攻的狗血爱情里。
世界这么大，非要凑上去做炮灰？
程霸总强势又骄傲，同时也固执又疯狂。
顾总不能靠蛮力收回自己的手，无奈的叹口气：“程哥，我不是林知书，我也不想当他的替代品。”
“我知道你不是！”
“可是他快回来了，还给我打过电话，你等到了，恭喜。”
然后，
顾总成功收回了自己的手。
情侣餐厅特制的朦胧灯火，将男人英挺的五官衬的愈加俊美非凡。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样，机械的问：“他给你打电话？”
顾总点头：“程哥，抱歉让你的生日变成这样，看在我们在一起时还算快乐的份上，请你将合同作废吧。”
程东旭眼神幽深，带着从未显露过的执着和锋利：“如果我不作废呢？”
“我愿意双倍赔偿违约费。”少年唇角微弯。
程东旭知道那双淡粉的唇，亲起来有多软，可是他现在说着最无情的话：“我们分开吧，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程东旭几乎恶狠狠的。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像被灌注了水泥一样硬到龟裂，唯有留下眼前的人，才能重新恢复生机。
至于林知书，程东旭现在没有空思考那些。
他只知道，不要让顾星离开。
顾星多么的聪敏果决，多么的无情矜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可他喜欢的这些特质，像风像云像河流，一旦放松，就会带着顾星自由远去，再捕捉不到。
顾星舔了舔干燥的上唇，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原著的恶意。
难道真有莫名的力量，非要把他绊到主角团身边，最后再作为炮灰被锤？
至于程东旭说的喜欢，说的挺好听。
但顾总不信，也不会为之动摇。
原著中林知书和程霸总分分合合多少回，最后还不是合了。
他凑热闹，纯粹是想将自己，提前几十年往殡仪馆送。
顾星最后好心的：“程哥，我觉得你应该和林知书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还等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不能坦诚的，试探来试探去，都是内耗。”
原著中的程东旭和林知书两个人，一个骄矜傲气，一个心思细腻夹杂自卑，最终误会重重。
其实有些话只要说开了，误会之流，完全没必要。
“是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心！”程东旭恨不能将这个，拼命将自己往别人怀里推的人，拉到身边狠狠教训一顿。
可是他依旧澄澈，没有半点情愫的眼，让他却步。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吗？
如果能够时光倒转，程东旭紧握的双手激起青筋的纹路，他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顾星只是替身。
一直在妄想的，原来是他自己。
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亲手将顾星和自己的缘分斩断。
想不到，收场竟然这么混乱。
顾总无可奈何的离开，最后道：“再见，程总。”
“程总？”程东旭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燥郁到想摔，可是又舍不得。
这一晚，顾总没有回瀚海国际。
太晚了也不好惊扰林亭他们，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程东旭看着空荡荡的瀚海国际，手掌盖在眼睑许久，转身离去。
他将车开到程家老宅，走到门口，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
萧引之前还在劝说林知书，旭哥不会回来。
可现在，林知书已经惊喜又羞赧的：“旭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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