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墙之隔_被哭包美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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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墙之隔

  新年伊始,京城喜气洋洋,百姓有百姓的喜庆,君臣有君臣的喜庆。

  玄武街北,侯府,惊蛰院。

  东方现出鱼肚白,院落静悄悄,昨夜下了雪,慢慢有下人起床按部就班地收拾,轻手轻脚,不敢吵醒仍在睡梦中的主子。

  素色的纱帐掩映床榻,魏平奚一觉睡醒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疼,像话本子里描述的功德圆满的仙女,仙姿昳貌,肌肤清透水润。

  三千长发散落枕侧,仅存的睡意散去,她侧身捉弄身畔美人亲亲眼皮亲亲脸蛋儿,又揉弄两把。

  郁枝好似睡不够的猫儿被主人撩拨醒,嗯嗯哼哼埋进四小姐怀抱“别闹”

  她夜里累得很,若魏平奚是功德圆满的仙女,郁枝更像被采补过度的妖精,浑身提不起力气。

  魏平奚踩踩她的脚“起床了。”

  郁枝仗着从梦里借来的胆气一脚踹回去。

  四小姐脸色精彩变换,万般心绪归于一句“惯得你,罢了,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

  她揉揉被踹疼的小腿,心道这是做了什么孽谁家的妾敢踹当主子的

  咬咬牙咽下这口气,一不留神瞧见美人后颈与脊背的可疑痕迹,昨夜翻云覆雨纷至沓来,她彻底没了火气。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挨踹了

  老老实实躺在床榻,听着郁枝清浅的呼吸,竟又有点昏昏欲睡。

  魏平奚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浅眠。

  大年初一,群臣携带家眷往宫里拜年,参加新年第一场大规模宫宴,凡是有头有脸的都得去,各家以赴宴为荣,毕竟是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

  和安安静静的惊蛰院不同,魏三早早起来焚香沐浴,换上最体面的锦衣,打扮地贵气不失风骚。

  等各院收拾妥当,魏平奚这才搂着没睡够的宠妾穿衣。

  郁枝手软脚软,堪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迷瞪着眼听着耳边的吩咐伸胳膊,抬腿。

  鸳鸯戏水的绯色小衣穿在身,她懒洋洋趴在四小姐肩膀“好累”

  魏平奚啧了一声“适应适应就好了,等拜完年回来,你想睡多久睡多久。”

  “你欺负我”郁枝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腰酸,膝盖也疼”

  她哑着嗓子说话,魏平奚难免回想昨夜的轻狂放肆。

  拎着她的两条细腿仔细瞧了瞧,膝盖那儿确实跪得发红,她红了脸“是你太经不起折腾了。”

  “才不是。”

  郁枝眼睛蒙着一层湿气“拜完年就能回来吗”

  “这可说不准,万一得留在那参加晚宴呢。”

  “好麻烦。”

  “是麻烦,过年嘛,哪有不麻烦的不过咱们入宫说些吉祥话,有压胜钱拿,驱邪避凶,长命百岁。”

  “压胜”两字在脑海转了一圈,郁枝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意识渐醒,猛地按住四小姐为她穿小裤的手,小脸红得和天边的晚霞没两样“我自己来。”

  魏平奚不强求,起身往隔间的浴房行去。

  长腿,细腰,白嫩嫩的足,郁枝看了两眼急忙低头,心如鹿撞。

  好一会她长舒一口气,揉揉发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奚奚都对她这样那样了,她有什么不敢看的

  起身下榻,一不留神险些栽倒在地。

  郁枝捶捶酸软的腿,冲着浴房的方向一脸羞愤。

  辰时一刻,魏家上下由老爷子打头前往宫中拜年。

  穿过直阳门至风云台,到风云台多大的官都得卸剑下马。

  女眷去往福寿宫、乾宁宫拜见太后、皇后,大臣们排着队前去拜见陛下。

  魏平奚牵着宠妾的手慢悠悠走在母亲身后。

  她二人清早得了魏夫人赠予的压胜,另有厚厚两份红封,里面装着几张面值可观的银票。

  郁枝小脸藏在宽大的银丝兜帽中,绯红夹袄,外穿雪白大氅,胸前簪花。

  簪花是大炎朝独有的过年习俗,预示新的一年花好月圆,和和美美。

  兵部尚书家的夫人与魏夫人热络谈话,说来说去话题拐到魏平奚身上,那妇人隐晦地看了眼貌美的四小姐,余光瞥到她身边的美人,别扭移开。

  “这便是贵府的四小姐模样生得真好。”

  魏夫人淡淡笑了两声,并不接话。

  一觉睡醒,若说满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是谁

  尚书家的夫人暗道当是这位貌若仙子的四小姐了。

  中宫赐菜,天大的恩宠,据说两菜一羹还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做。

  如今人们看这位陵南来的四小姐,火热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行走的泼天富贵。

  能得娘娘如此偏宠,谁若娶了她,岂不是和做驸马没区别

  喜欢女人又何妨

  娶回来摆在家里,当做花瓶放着也极为养眼,能为夫家带来锦绣前途才是正经。

  几位夫人动了心思,愣将名声不好的魏四小姐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郁枝起初听得得意,慢慢的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些人,莫不是看上奚奚做她们家的儿媳罢

  魏夫人进宫拜年都不忘捻动手上的佛珠,任凭四围之人嘴皮子磨破也只管装糊涂。

  众人在她这讨不来好,眼看福寿宫就在前方,当即闭了嘴。

  女眷们整敛仪容有先有后地迈进福寿宫,守在门前的宫婢倏地伸出手“郁姨娘,止步。”

  其中一位官宦人家的夫人毫不掩饰嗤笑声“一个妾而已,也有脸面见太后”

  魏平奚把玩着胸前簪花,头也不抬“就你长嘴了”

  那夫人被她当众挤兑,涨红脸,下不来台。

  魏夫人嗔怪道“奚奚。”

  “天刚亮福寿宫派人赶往魏家传太后口谕,要臣女携妾入宫赴宴,来了不让进,合着是故意给臣女难堪,给魏家难堪”

  魏平奚拱手道“恕臣女不恭,就不进去碍太后眼了,祝太后万事如意,新年吉祥。”

  守门的宫婢一脸疑惑“太后并无旨意要四小姐携妾入宫,四小姐可是记糊涂了”

  “当是我记糊涂了罢。”魏平奚能屈能伸,朝魏夫人见礼“母亲,孩儿先走一步,这福寿宫,我们就不进去了。”

  她执了郁枝的手,声音始终温和“枝枝,咱们走。”

  “魏夫人,太后等您很久了,您请。”

  颜晴扭头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心绪微沉,想了想,随婢子入内。

  对魏平奚存了打算的几位夫人,眼瞅这位四小姐为太后所厌,刚浮起的热情火速被按了下去。

  太后和陛下母子不和,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人至今仍在别苗头,胜负未分,她们是疯了才看中这位四小姐。

  好在有这一遭令她们幡然醒悟。

  “奚奚,慢点。”

  快走一段路魏平奚堵在心口的那团火被风吹灭,她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山石接着吹冷风。

  郁枝见不得她闷闷不乐,柔声哄道“别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此事八成是我那好表姐做的。”

  倘她带了郁枝前往福寿宫拜年,结局便是方才在门前的羞辱。

  倘她未带枝枝进来,少不得被太后追究不遵口谕的罪过。

  不伤筋不动骨,左右都是给她添堵。

  大过年的,嘴上说着不生气,魏平奚还是狠狠记了这对祖孙一笔。

  郁枝轻捏她的脸蛋儿,眸子如水清澈“笑一笑”

  “罢了,和她们计较做甚反正你是奉了姨母的令进宫。”

  大宫女宁游来迟一步,好不容易在御花园找到被太后赶走的某位小祖宗,急忙上前“奴见过四小姐,娘娘在乾宁宫等两位呢。”

  太后不待见的人,中宫满心欢喜奉为座上宾。

  魏平奚和她的妾室被皇后最信重的大宫女亲自迎进乾宁宫,消息传到燕绘耳里,燕绘不动声色“魏夫人有许多年没来京城了吧”

  “十八年没来了。”

  “一晃十八年过去,时间过得可真快。”燕太后问道“可想念京城”

  颜晴略一沉吟“回娘娘,尚可。”

  “嗯,你是个有本事的。”

  连帝后的亲骨肉都敢偷换。

  “妾身的本事当不得娘娘一声赞。”

  “当得,怎么当不得”燕绘蛮有深意地看她,颜晴抬眸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慢慢垂眸,心底寒意顿生。

  聪明人寥寥几句完成见面的试探问候,太后忙着与其他家寒暄,很快福寿宫传来矜持的笑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陛下亲政十几年,朝野民心所向。

  但十几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至少,还没长到让人忘记燕绘垂帘听政时期的光景。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仅仅燕太后三字就成为多少人心中的噩梦阴影。

  贵妇们小心伺候着,燕绘视线没再往颜晴那边瞥。

  福寿宫看似人多热闹,实则人心如履薄冰。

  乾宁宫,魏平奚与郁枝恭恭敬敬俯身行礼,颜袖柔声喊起,从袖中取出备好的压胜“新年平安,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这是属于大炎朝皇后娘娘的祝福。

  郁枝恭谨接过,随四小姐道谢。

  “本宫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小玩意,来看看”

  说到小玩意,郁枝脸颊微红最先想到的竟是某人用来折腾她的小物,她悄摸摸红了脸,皇后没瞧着,魏平奚却逮了个正着。

  “脸红什么”

  “没。”

  郁枝好一阵懊恼,咬着下唇暗忖她思想被这人荼毒。

  她将锅一股脑甩给魏平奚,坦荡荡心怀好奇地去看娘娘给她们准备的新年礼。

  一只红兔子,一只白兔子。

  栩栩如生的玉雕。

  魏平奚一脸无奈“姨母,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再过几月她就年满十九,哪会喜欢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颜袖神色有一晃的茫然,暗道她上次送出去的瓷娃娃奚奚就很喜欢,为何这次竟然不喜

  她生得美,略一低眉惹得郁枝心生不忍“妾身,妾身就很喜欢”

  她指了指左边那个表情不可一世的红兔子,总觉得这兔子的神情像极了奚奚。

  有人喜欢,皇后娘娘眉眼舒展,落落大方地拿起两只玉兔。

  她自信懂得外甥的喜好,笑道“你再看看”

  魏平奚脸微红,摸摸鼻子,想着过会一定要表现出发自肺腑的喜欢。

  她拿起那只白兔子,最先被兔子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吸引,那眼睛甚是奇异,像是里面润着水光,表情委委屈屈。

  她看看兔子,扭头看看身边的妾,笑得眼睛漫开星光“姨母,你好生促狭呀”

  这不就是照着枝枝的模子刻得么

  颜袖猜到她会喜欢,须臾笑容满面。

  这手艺是阿萦教她的,两只兔子她二人一人雕一只,花了半月时间才成。

  红兔子出自陛下之手,白兔子出自她之手。

  她是真心盼着这两人少磨难,多顺遂,彼此坦诚。

  新年礼贵在心意,贵在新奇,魏平奚欢欢喜喜收了那兔子,巴着脖子去看郁枝领到的那只,隐隐约约瞧见那兔神似她,难免别扭。

  她性子时好时坏阴晴不定,颜袖不等她使小性抢回来,拉着二人闲话家常。

  乾宁宫一团和气。

  两刻钟后,贵妇们在门外求见。

  皇后抢着和两个小辈联络一番感情,等到各家夫人前来拜年,这才支使宫人设宴款待来客。

  郁枝坐在四小姐身边腰杆慢慢挺直。

  众人神色各异,惊奇一个妾室也有登堂入室被中宫礼遇的一天。可见传言不虚,娘娘的确是拿外甥当女儿来疼。

  魏平奚似笑非笑对上那些人的打量目光,温温婉婉,骨子里却是不驯。

  新年宫里几乎是连轴转地忙,陛下忙,皇后也忙,安抚各家,恩威并施,一些必要的寒暄不可少。

  和这比起来,福寿宫前太后和公主联合使出的一招难免小气,魏平奚拄着下巴想或许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燕太后那等高度的人怕是习惯了随心所欲,大气小气,都在她一念之间。

  贵为陛下礼法上的嫡母,她想大气就大气,想小气就小气,谁又能指责她的不是

  至于姣容公主,季青杳天潢贵胄,年轻气盛,当然有任性的资本。

  想来想去,许是想得太明白,她反而觉得没意思。

  不如看美人有意思。

  郁枝小心品尝御膳,一勺子挖去一块奶糕,趁娘娘与诸位夫人们说话,奶糕喂到嘴里。

  举凡这样的宴会能吃饱是奢侈,可娘娘说了,要她放心吃,一定要吃饱。

  她二十三年都是小门小户出身,一朝做了四小姐的贵妾,好吃的好玩的应接不暇。

  入宫赴宴乃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来都来了,她不想白来。

  奶糕喂到嘴里,舌尖触到那份软绵清甜,她眯了眯眼。

  没人在意她一个妾的举动,魏平奚在意。

  看着美人小口小口满脸享受地品尝一道道精致稀奇的菜肴,她看得入迷,眼前闪过美人趴在床榻羞臊迎合的画面,喉咙窜上一股燥。

  画面破碎,再去看是今早起床看到的情景。

  魏平奚单手支颐,面带笑容。

  颜袖百忙之中余光瞥向她,便见她的好外甥不错眼地注视佳人,面上带着迷离微笑。

  她叹了声还是个孩子。

  有了勾人动心的能力,却还没拥有看清自己心的明悟。

  郁枝吃得忘乎所以,再次尝到一道美味,她将小碟子推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尝尝”

  魏平奚忍笑,和她耳语“你喂我。”

  乾宁宫设宴,皇后特意将她们的位子设在被人忽视的角落,饶是如此贴心,郁枝还是脸红大庭广众之下她怎么做得出投喂的举动

  “你吃起来没停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喂我就教你难为了”

  四小姐在某些方面是再实诚不过的坏人,郁枝小脸红透,头凑过去,低声道“你是说我吃起来像猪没完没了吗”

  “”

  天可怜见的,她真不是这意思。

  魏平奚认真道“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地让人想这样那样。

  郁枝这下不止脸红,后颈也跟着红。

  想着昨夜某人精力旺盛体力消耗之大,今早又吃得少,她拿起银质小刀斯斯文文地切鹿肉。

  用餐礼仪还是奚奚手把手教她的,她心窝一暖,眼皮轻抬看向她。

  “怎么”魏平奚目不转睛地看她。

  “没、没怎么。”

  郁枝将鹿肉切成一口可食的小块,瞅瞅娘娘,再看看周遭无比热络的宾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宫之主那里。

  便是魏夫人也笑吟吟看着娘娘。

  她放下心来,魏平奚张开嘴,倏尔生出一种觉悟这吃的是鹿肉吗并不,这吃的是刺激。

  吃着鹿肉她再次感叹捡着了宝。

  这样的美人,弄起来舒服,便是什么都不做看着也赏心悦目。

  她希望能晚些玩腻。

  又不知怎的,期待她能给自己带来更刺激的体验。

  “还吃吗”郁枝手被她攥着,怕她不分场合地胡来,也因她的亲近感到一阵阵的悸动。

  “不吃了。”魏平奚一派端庄地坐在那。

  桌子下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四小姐放肆亲密地把玩美人纤纤玉手。

  她手法娴熟,郁枝慢慢低下头,面红耳赤。

  假借出恭为托辞,趁宴会上没人注意,魏平奚拉着宠妾的小手偷偷溜出门。

  不多时,魏夫人看向某个角落,找不到她的心肝宝贝,脸色有一霎的冷凝。

  皇后在上,众贵妇在列,她不好发作对郁枝的不满,只道这女人狐媚,引得她的阿四为之神魂颠倒。

  若是一时的学坏倒也无妨,若是坏着坏着把心丢了,那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她面上云淡风轻。

  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皇宫处处都是过年的喜庆,帝后忙,宫人忙,偌大的皇宫找不着几个闲人。

  不忙的四小姐拉着郁枝的手跑到冷清的偏僻地。

  郁枝才要说话被堵了嘴,背靠在一堵墙,迎面是她无法拒绝又感到害羞的热情。

  年轻,火气旺,偏偏折腾人的技艺高,这大约是奚奚与生俱来的天赋了。

  揪着她衣襟郁枝鬼使神差地想她就不会累的吗

  想自己这阵子偶尔累得不分白天黑夜,觉都睡不够,四小姐却和鱼缸里捞出来的鲜肥鱼似的惯会扑腾。

  果然还是习武好。

  仪阳侯三步一停,谨慎避开宫人来到纸条所写的隐蔽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流入耳膜,魏平奚下意识安抚美人情绪,郁枝呼吸难以为继,头晕脑胀。

  一墙之隔。

  风声阵阵。

  魏汗青左等右等等得不耐烦。

  他先时在席上饮了酒,十几年后再度见到那位高高在上艳绝天下的君王,他自惭形秽,恨不敢恨,遑论杀了这个无比危险的男人。

  年少的季萦以废后之子在诸子中角逐而出,其能力、心机都是万中无一。

  十几年隐忍成储君。

  又十几年励精图治成就四海臣服有名有实的帝王。

  他畏惧季萦更甚当年畏惧先皇。

  “阁下邀我来此,何故迟迟不现身”

  熟悉的声音入耳,郁枝意乱神迷中被惊了一下,才要推开身上的人,被魏平奚压制地毫无反抗能力。

  一指点在美人穴位,四小姐吻得温柔。

  御花园风起,季青杳孤身前来“侯爷。”

  魏汗青狐疑看她“臣见过公主,不知公主秘密唤臣来,所为何事”

  魏平奚暗暗隐了气机,指腹轻压在郁枝唇角。

  四目相对,郁枝媚气缭乱的眸子恢复两分清明,悄悄屏住呼吸。

  季青杳环顾四围,上前两步定定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

  魏夫人已经让她失望,她不知这男人有没有胆魄成为她的助力,但事在人为,她既千方百计背开所有人站在这,就务必要争取仪阳侯成为她手上所握的刀。

  她良久不语,表情奇奇怪怪,魏汗青到底是借着尿遁出来,不能久留“公主若无话,臣这就”

  “爹。”

  仪阳侯神情恍惚,以为幻听。

  “爹爹,时隔十八年,女儿终于见到爹爹了。”

  她说得感人泪下。

  墙那边,魏平奚脊背僵直,气息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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