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争一口气_被哭包美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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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争一口气

  “疼不疼”郁枝顶着脑门的包去心疼四小姐额头的包,好好的仙女破了相可怎么办

  她倍感忧愁,魏平奚却不理解她的忧愁“没事,就是砸的时候劲儿大了点,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你过来。”

  “过来做什么”

  郁枝红着脸小声道“你过来,我给你吹吹。”

  魏四小姐眯着狭长的瑞凤眼看过来,也亏得她能将这一张好脸笑出欠揍的神韵,身子前倾,低声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罢”

  郁枝本是心疼她,想她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姐能为给自己出气狠心在脑门弄这么一个包,她胸腔溢满感动、怜惜。

  乍然听到这话,心里一突。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才没有。”郁枝故意道“喜欢和喜欢上可不一样。这还是你教我的。”

  喜欢是喜欢这个人。

  喜欢在魏平奚看来是很虚无缥缈的事,人这一辈子怎么就能一眼定终生,为一人一心承受死去活来的爱恋之苦

  喜欢上是喜欢温香软玉,香汗淋漓的身子,是纯粹的肉体之欢。

  一个妾敢对主子说这话,魏平奚屈指轻弹她脑门鼓起的包,疼得郁枝抱头痛呼,眼眶立时盈满泪。

  “你做什么是你让我说的好疼”

  她声音含着哭腔和不服气的委屈。

  魏四小姐端的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记住这疼,以后别再说冒犯本小姐的话了。”

  郁枝抱着膝盖细细弱弱地哭“不说就不说,是你先问的,你问了不要人说,还弹我”

  她哭起来水多,哼哼唧唧的,魏平奚喜怒不定,这会心情好起来愿意给她一分甜头“那你弹回来我保证不喊疼。”

  不论她说什么郁枝只顾着哭,一半是哭脑门顶包有点疼,有点丑,一半她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堵得难受。

  她哭得梨花带雨,白里透红的小脸挂着晶莹的泪,眼尾含绯色,百般娇弱情态。

  真正的美人哭起来都有芙蓉盛开,海棠娇羞的绯艳,是令人欣赏又心折的惊心美感。

  魏平奚喜欢她哭。

  喜欢看她在床榻落泪,喜欢听她嗯嗯哼哼,喜欢她玉白的腿和颇有气势的乳,喜欢颠来倒去地摆弄她。

  性子再恶劣,她到底是个人。

  是个喜欢女人的人。

  既然喜欢女人,怎能拒绝眼下的美人如何忍心看她哭得肝肠寸断

  她摸着仅剩不多的良心,凑上前咬她的唇。

  微咸的泪沾在舌尖,她笑了笑“给你上好不好新婚夜不就是你在上头的么”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郁枝更想哭。

  说什么新婚夜她在上头,她守了二十三年的处子之身主动交到她手上,四小姐倒好,安安稳稳躺在那看她出丑。

  这哪是她在上,她在上还不是被欺负的份

  如今因为一句话四小姐就弹她脑瓜崩,偏偏还弹在鼓起的包上,她抬起头“你好恶劣”

  魏平奚轻轻搂她到怀里“好,我恶劣,我恶劣还不是要为你出气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不是正正经经的好人,但我对自己人格外好,你想,换个人敢和我说那话,我早就拧下她脑袋了。”

  郁枝被她描述的脑袋分家的画面骇着,下意识往她怀里躲。

  魏平奚拥着她香软的身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不要给我吹吹了,我这包比你的大多了。”

  “”

  被她打岔郁枝险忘记正事。

  从她怀里出来细细瞧仙女额头鼓起的包,郁枝眉心蹙起,嗔怪道“你怎么对自己也能下这么重的手你说是刺客砸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她刚哭过,眼睛红红,声音多了一分撒娇的媚,捧着魏平奚的脸小心翼翼在她额头吹气。

  美人呵气如兰,气韵风流,四小姐眼睛一眨不眨注视她,眸光兜兜转转落在她雪白的颈子。

  她深吸一口气,郁枝悄悄羞红脸,磕磕绊绊道“你、你做什么”

  “闻闻,不做什么。”

  “你属狗的么”

  “总比你属驴的好。”

  “”

  郁枝俏脸红如火烧云“你、你才”

  “我睡觉不胡乱踹人,至于你,”她一指戳在美人胸口“你夜里对我又踢又踹,行为令人发指。”

  郁枝毕竟理亏,听见了也不吱声。

  “说话。”

  “我会改的”

  她柔柔亲在四小姐脑门鼓起的包“你看我对你多好,你弹我,我却舍不得弹你。”

  她一副亲了人然后邀功的媚态,魏平奚埋在她雪颈深吸一口女儿香“所以本小姐疼你。”

  四小姐疼人不是说说而已,伤没养好,牵着妾室的手来到乾宁宫门口。

  看门的宫婢见到她悚然一惊“四小姐这是谁伤的你”

  半个时辰前陛下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皇后娘娘身在乾宁宫为外甥女挑选做衣服的好料子。

  没多久大宫女宁游赶来禀告“回、回娘娘,四小姐遇袭了。”

  皇后抚摸料子的手一抖,眸色浮现一缕寒霜“她怎么了”

  “脑门被绣球砸了,肿了好大一个包,直说咱们后宫不干净,赶明就要收拾铺盖回陵南。”

  “她那妾呢”

  “脑门也肿着,宋女医这会正在折花殿。”

  皇后娘娘思忖须臾“肿了一个包啊。”

  她继续挑料子“你说奚奚额头上的包不会是她自个砸的罢”

  “啊这是为何自己砸自己奴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两刻钟后,宫婢云纤进门道“娘娘,四小姐带着宠妾找您讨说法来了。”

  “这孩子,气性还是大。”

  皇后精挑细选终于选好中意的料子,交待宫婢“让御衣坊照着奚奚的身量多做几套四季新衣,本宫喜欢看她光鲜亮丽的模样。”

  大宫女心思一动,心悄摸摸提了起来。

  “去问问杳儿,她做了什么。”

  得知此事与姣容公主有关,宁游神色微变,垂眸道“是。”

  魏平奚在乾宁宫门口和大宫女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杵在原地看宁游去的依稀是皎月宫方向,她冷哼一声,眸色沉了又沉。

  能逼得她在这深宫不惜自伤来讨说法的,除了看她不顺眼的姣容公主还能有谁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外甥,娘娘也是难做。

  但难不难做,这公道她都是要讨。

  她自己砸的这一下姑且不算,砸了她的妾,谁砸的谁就得死。

  魏平奚踏进乾宁宫的门,一嗓子喊出来“姨母外甥没脸见人了”

  皇后娘娘被她气笑“没脸见人你还跑来找本宫,拐着弯骂我呢”

  “外甥哪敢骂姨母。”她扯着娘娘金线锁边的袖子苦唧唧“姨母,您瞅,我脑门是不是有个大包”

  “本宫眼睛还没瞎。”

  “姨母”

  皇后被她吵得耳朵疼,搂着她脑袋“好了好了,看见了,是有个大包。”

  魏平奚挣扎着不让她搂脑袋,一手指着郁枝脑门“姨母您再看,您后宫招贼了呀

  “先是偷袭我的枝枝,再来偷袭我,我刚来姨母这就遭此不测,宫里我视不敢住了,赶明就回陵南。”

  “什么遭此不测,又在胡说”皇后看看她再看看郁枝,终是选择牵起郁枝的手,嘘寒问暖“疼不疼好点没有”

  郁枝被娘娘的温柔糊一脸,受宠若惊“妾身、妾身已经没那么疼了。”

  “姨母,我疼”

  皇后宠溺地牵起她的手“再等等,等会给你们交代。”

  皎月宫,公主殿下无措地站起身“母后真是这样说的她为何断定是我”

  “奴不晓得,娘娘只命奴来问一句,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季青杳嘴硬“我能做什么我在宫里研习棋谱,见都没见那魏平奚,怎知道她的妾被人砸了兴许是她太张狂,有人看不顺眼。”

  大宫女定定地看着她,叹息一声“殿下,您这话破绽太多了。”

  “何来的破绽”

  “若是您做的,当装傻不认,宁缄口不言也不要多说错多。殿下,娘娘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大炎朝母仪天下的皇后。”

  季青杳沉默下来,悬在眉梢的天真无邪落下去,深有感触“是啊,母后睿智。一个妾而已,她怎就派你来了”

  “四小姐入宫第一日在折花殿遇袭,娘娘很生气,要给她一个交代。”

  “遇袭我伤的又不是她。”

  大宫女指了指额头“可四小姐额头伤了,起了好大一个包。”

  “破相没”

  宁游眼神无奈。

  “没破相瞎嚷嚷什么,这个魏平奚在这个节骨眼栽赃嫁祸,存心和我过不去”

  半晌,她道“把人带过来,我亲去乾宁宫向母后告罪。”

  砸人的宫婢显然已经知道公主喊她说为何事,吓得面如土灰身子发抖“公主奴一心为公主做事求公主开恩”

  季青杳居高临下,淡声道“母后要给魏平奚一个交代,此一去你免不了受皮肉之苦。

  “你好歹是我宫里的人,难不成她性子猖狂还想打杀了你母后是宠她,但外甥再亲能越过亲女儿去把心放肚子里。”

  “谢公主谢公主殿下开恩”

  “起来罢,别丢了本公主的脸面。”

  郁枝陪着四小姐在皇后寝宫喝茶,她没四小姐那般惬意,不敢当着娘娘的面脱履坐席,只乖乖巧巧守在娘娘身边。

  她如此娴静的性子和魏平奚简直两个极端,颜袖喜欢她的姿容,怜惜她的知分寸,待她多宽厚。

  “尝尝这盏茶,番邦新进贡来的好茶。”

  郁枝双手接过,茶气萦绕鼻尖,她眼睛一亮“妾身不懂茶道,可是不是好茶,一闻就知道。”

  魏平奚裹着雪白的毛毯子,裹得太严实堪堪露出一个脑袋,她纯粹裹着玩,听到这话轻嘿一声“那你天赋异禀,比懂茶道的还厉害。”

  她一番话打趣多过夸赞,郁枝脸红红地放下茶杯,皇后娘娘屈指敲在外甥女头上“老实点,否则以后自找苦吃。”

  魏平奚哼了两声不以为然,但她素来爱重姨母,当她做半个母亲来亲近,裹着毛毯闭了嘴。

  瞧她偃旗息鼓被娘娘一个脑瓜崩降服,郁枝眉开眼笑。

  一笑,冷不防的魏平奚看得一怔。

  荆河柳家的女子天生有种吸引人的魔力,越晚丢身子,血脉里的媚意越勾人心魄。

  遇上心爱之人,由心发出的美足以让人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百转千回。

  这样的魔力,使得荆河柳成为众矢之的。

  许是家中女子生来多媚骨,柳家人行事比寻常人都要讲究规矩体统。

  柳子承昔年城楼一骂撑起大炎朝文人傲骨,不屈从强权,悍然为江山正统发声。

  一举洗去世人对荆河柳的偏见。

  世道便是如此,奇奇怪怪,多少人倾家荡产都想迎娶一位柳氏女为妻,然而迎娶不到的,不免说酸话。

  酸话说多了,仿佛那天赐的神奇是见不得光的污秽。

  而等柳家得罪太后举家被驱逐出京,那些人又会扼腕叹息“世无荆河柳,独少七分媚”。

  皇后娘娘不动声色看着外甥被柳家女迷了心神,微微一笑,笑她心口不一,笑她挖坑自己跳。

  郁枝心跳失衡,近乎狼狈地躲开四小姐呆愣痴然的眼神,耳朵热得要冒烟。

  她躲着不让看,魏平奚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歪头见着自家姨母为她递来一盏茶,不讲究地埋头喝了。

  喉咙里的燥慢慢落回去。

  她摇摇头,心里纳闷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

  “娘娘,公主殿下来了。”

  颜袖捏了捏好外甥的脸“让她进来。”

  姣容公主在万千簇拥中迈进中宫大门。

  皇家的气派可见一斑。

  正主来了,魏平奚支起懒洋洋的身子,身上的毛毯散落在席间。

  她再无方才的目眩神迷,眉目清明,若有所思瞧着这位与她同龄只比她早出生一个时辰的表姐。

  几年不见,模样长开,一无姨母的仙姿玉貌,二无陛下的绯艳绝伦。

  她眉一挑这人是捡来的罢

  姣容公主踏入乾宁宫目不斜视,敛袖行礼,音色温婉柔和“儿臣见过母后,叩问母后圣安。”

  她腰身弯下去。

  郁枝趁她行礼前偷看一眼,心中微微失落大炎朝唯一的公主殿下,长得既不像娘娘也不像陛下,她眼里起了疑惑。

  “起身罢。”

  “谢母后。”

  母女俩一板一眼规规矩矩,郁枝正觉有异,便听一道调笑声传来。

  不是魏平奚又是谁

  “平奚见过表姐,表姐别来无恙”

  她坐在暖席潦草行礼,季青杳顺着声源看去,看到风姿绝妙的魏四小姐。

  瑞凤眼细长迷人,有光流转,朱唇皓齿,容颜似仙。

  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甚是招摇的和她打招呼,腻在母后身旁的嘴脸着实丑陋

  她按下那点不可与外人道的惊艳震惊,深觉长大后的魏平奚比小时候更可恶。

  又见她窝在席上,盖着的是母后日常小憩所该的毛毯,恨意在心田翻涌。

  越恨,她越冷静。

  季青杳盈盈笑道“原是表妹,打远看着只看着一个包,近看竟然是表妹。”

  她语出嘲讽,魏平奚就喜欢她找茬的性子,正所谓打瞌睡来枕头,她顺坡爬道“表姐说的是,后宫竟有人行刺本小姐,你看看我,看看我的妾。”

  郁枝被她一指指着脑门,面有羞窘。

  魏平奚福至心灵地勾了她的小拇指,你侬我侬的场面恶心地季青杳一阵反胃。

  “宫中遇刺,刺客砸了我就跑,表姐你说,这宫里是不是不干净呀”

  “你、你放肆”姣容公主气道“母后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宫里不干净这是您管理的后宫,她竟然”

  “她竟然被人伤了。”皇后意味深长“杳儿,你身后瑟缩之人,是何人”

  扑通

  那婢子跪下“娘娘,娘娘饶命奴不是有意伤郁姨娘的,是奴一时失手,还请娘娘宽宥”

  魏平奚支棱起来“哦,就是你砸的本小姐,你是想让我破相呢,还是想看我脑袋开花”

  “奴,奴没有奴就是有向天借胆,也不会砸四小姐啊娘娘,奴没做过这事”

  “混账玩意砸了本小姐还不承认,还想让我姨母法外开恩,这宫中竟是没有法度了吗还是你一个人的面子大过本小姐的面子我这脑门活该顶着包对不对”

  她咄咄逼人,季青杳自然容不下她训斥自己的人“表妹”

  “表姐先住嘴这等贼子,看表妹为你发落了”

  她先声夺人不容人言语,季青杳五指攥紧“魏平奚你闹够了没有”

  姣容公主一句怒喝,郁枝脸白了白,不懂这位公主怎么上来一副吃人的凶态。

  魏平奚一脚踢开那毛毯,惹来皇后一记嗔看。

  她夸张地嗷了一嗓子,扑到皇后怀里“姨母,表姐好大的威风,她是想当着姨母的面打死我吗”

  颜袖这一天不知被她气笑了几回,伸手摸她发顶“她怎么会要打死你你呀,还不快起来,趴在本宫怀里成何体统。”

  “不起来不起来,姨母不帮我惩治贼人,陛下来了我也不起来。”

  郁枝看傻眼这人、这人是在撒娇耍赖吗

  这人是想气死她季青杳看她眨眼间扯皱母后精贵的衣袍,恨得牙痒痒。

  十八年来,她断无此殊荣。

  莫说在母后怀里撒泼,出生后连她一口奶水都没喝过。

  魏平奚怎么敢她怎么配

  “娘娘,娘娘饶命奴万万不敢伤害四小姐,奴无意砸伤郁姨娘,良心已经受到谴责,奴做错愿意认罚,可这欲加之罪,奴不敢当啊”

  那奴婢哭得抑扬顿挫,魏平奚红了眼“难道本小姐就活该被砸你这恶奴砸了本小姐还避重就轻,怎的,莫非我的妾伤了,我就发落你不得”

  她回过头来“姨母您可要给外甥做主啊”

  季青杳恨得喉咙呕出血,咽下那口血沫她笑道“母后以仁慈统领后宫,这奴婢乃一时失手,表妹何必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她松开自家姨母的衣袖,神色深沉“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喊疼,我砸你一下,然后和你说何必揪着不放,你同意吗你同意我就同意。”

  “表妹,你未免太恃宠而骄了。”

  “是啊,我也觉得,奈何姨母疼我。”

  她字字句句往人心坎戳,陈年的伤疤被她揭了又揭,季青杳笑容满面,倏尔行大礼匍匐跪拜下去,言辞恳切“这奴婢是我宫里的人,她犯了错自有我这个主子担着。

  “表妹既心有不忿不愿高抬贵手,母后便惩处我罢,饶了这奴婢”

  她以头触地。

  见势不妙,魏平奚麻溜爬起来朝皇后娘娘磕头。

  三个响头磕完,她声泪俱下“好不容易进趟宫,来了还被欺负,是我得理不饶人么难道砸了人不该受到惩罚吗

  “我说她砸了我,她就是砸了我,我何等身份,还会冤枉她她砸我的妾不就是砸我这有区别吗”

  “母后,儿臣愿一力承担要打要杀,请表妹尽管冲我来”

  魏平奚抬起头,泪眼朦胧“她要我冲着她来,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她是公主,我什么也不是,我打了她就是冒犯皇嗣,我是傻吗”

  皇后虽是看热闹,到底心疼她额头有伤“你欲如何”

  四小姐一抹眼泪,诚恳道“恶奴欺主,不该杀吗”

  “你敢”季青杳怒声而起。

  她人跪在这了还护不住一个婢子的性命,传出去她的脸还要不要

  “来人”

  “母后母后不要”

  “拖出去,杖毙。”

  “是,娘娘。”

  季青杳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

  “公主公主”

  沉稳许久的颜袖终是站起身“速去请御医。”

  令不可改,皎月宫那婢子饶是有公主殿下护着也没活过今日。

  皇后娘娘在宫里陪吐血昏迷的女儿,折花殿,送走宋女医,郁枝抱着四小姐哭。

  “哭什么”

  “你的伤”

  本就鼓起一个包,还不管不顾地在娘娘面前磕头,郁枝心痛如绞,恨不能以身替之。

  “这点疼不算事。”

  前世死前的疼才是刻骨铭心难以承受的煎熬。

  魏平奚搂着她叹道“你以为公主的脸是好打的她为何宁愿把事情揽过去都不愿娘娘发落她的人,这就是脸面的问题。

  “人活一张脸,我顶着包尚且能出门,她这半月估计没脸踏出皎月宫一步了。”

  “知道不好做,何必赌那一口气呢”魏夫人沉着脸进门。

  “母亲。”

  “你坐着,别动。娘来看看你。”

  颜晴气她又舍不得骂她“你倒是威风,整个后宫都在传你一来把公主的威风都压下去了,娘娘为你打杀了她的人,小心公主以后找你麻烦。”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魏平奚漫不经心“姨母何等人物,生出来的女儿竟不堪大用,我这是帮她调教一二,省得跑出去丢人现眼。”

  魏夫人面色不改,不紧不慢捻着佛珠“你就狂罢。”

  “那是,我相信姨母是帮理不帮亲的人。道理站在我这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去他娘的

  “亏了她是公主,她若不是公主,谁稀罕和她玩花招我一只手就能摁死她。”

  “不可满嘴粗俗。”魏夫人小心察看她额头的伤。

  “这不是说着有气势嘛。”魏平奚恹恹地躺回床榻“母亲,我想要枝枝陪我睡会。”

  女儿受了伤,做娘的难免迁怒。

  颜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美人,忍着不悦点点头“好,你们歇着。”

  “枝枝,快上来。”她一拍床榻。

  郁枝解了外衣躺到她身边。

  魏平奚轻声一叹,不乏得意“你说那公主,气量是不是太窄了,竟能气得吐血”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哪样”

  郁枝和她面对面对视,眼眶噙泪“别再拿自己的安危当筹码,我被砸一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为何要忍纵她是公主,你还是我的妾呢

  “我的女人,能在床上忍,在桌子上忍,跪着忍趴着忍躺着忍,那也只配我欺负。

  “其他人算什么东西他们想欺负你,就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我答应,除非是我脑子不好使,我不答应,天王老子来了咱们都不能退。

  “大不了一死。我这辈子活着就不想再忍,谁想让我忍,那就去他娘的”

  郁枝感动了没多久被她一句粗话坏了气氛,破涕而笑“你不要这么说话”

  “这么说话怎么了乍听也挺有趣的对不对”

  当着娘娘的面她声泪俱下也不全是装的,磕那几下的确疼,伤上加伤。

  她轻轻皱眉,郁枝忙着为她抚平“还是很疼吗要不要再请太医看看”

  “太医住在我这,这伤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

  郁枝眸子漫上一层水雾“你说你,可真傻,逞意气之争。”

  “意气时不争,那才是傻。”

  “你得罪姣容公主,借着娘娘的手打杀了她的人,就不怕娘娘为难”

  魏平奚挑眉“你道我姨母是怎样的人”

  郁枝沉心思索,很快懂了她的意思。

  “先撩者贱,那婢子为讨好公主跑来得罪你,这是她的取死之道。”

  她搂着郁枝,和她窃窃私语“你说,这皎月公主莫不是帝后捡来的这宫里我就她一个仇人,小时候我俩就不对付,见面就掐。”

  背地里编排皇嗣血统此乃大罪,好在两人猫在被窝旁人想听也想不着。

  郁枝想了想,小声道“我也觉得,帝后俱是聪明人,容貌倾城”

  而后不知四小姐说了句什么哄得她不住发笑。

  深夜,魏夫人推门而入为女儿盖被子,见着她们身着里衣相拥而眠的情景,抑制不住地朝皇宫西南方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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